《永生花》雫酒贩

10、白小白的血

　　龙须眉作为九军的队长有时真的会事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龙须眉的事异常的多。
　　龙须眉不在的时候，白恒就去靶场自己练，但是总会觉得身边有点空。
　　这一天龙须眉又不在。
　　白恒醒来之后脑子就一直有点晕，可能是因为前一天晚上他在靶场待到很晚，今天又一早又被生物钟闹醒。
　　龙须眉大概昨天晚上都没有回来，也没有准备早餐。他自己又没有什么胃口，于是直奔靶场。

　　“八军的人来了？”白恒疑惑，“他们来干什么？”
　　白恒正在靶场里面，几个兵就找了过来，告诉他他们隔壁的八军头带着人来找他。
　　“不知道啊白哥。”一个兵道，“听说八军那个头特别闲的，之前龙哥刚上任的时候就来找麻烦，好像是老一辈之间有点仇吧，结果跟龙哥打了个平手。”
　　“对我也听过，”另一个兵接道，“重点是，你知道那时候龙哥才多大吗？也就比你大不了几岁，但八军头都已经四十多了，回去的灰头土脸的哈哈哈哈。”
　　“白哥，现在龙哥他们都不在，领头的那个人正四处打听你呢。”
　　“那帮人来的气势汹汹的，白哥你还是别贸然……”
　　“在哪呢？”白恒打断了众人的七嘴八舌，“带我过去吧。”
　　头还是有点晕晕沉沉的，龙须眉又不在旁边，白恒一副神色淡淡的样子。
　　“不是，真的，白哥，你好好想想，那么多年之前那人就已经不算弱了，现在这么多年，你想想龙哥那实力……”
　　“没事，人家也不一定就是来找事的，别老瞎想。”白恒道，“走吧。”
　　刚出门，白恒就看见一大群人跟着一个四十多的人冲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旁边人就告诉他那就是八军的头。
　　“你是白恒吗？”那人见旁边的人都围着白恒，于是问道。
　　“是我。您是？”白恒看那些人一个个确实像是来找事的，但既然是来九区，龙须眉又不在，他确实是能代表九军的。
　　“八军，诸赤。”那人的态度并没有因为白恒的礼貌而有什么变化。
　　白恒自知这时候龙须眉不在，这人一定是趁着这会来专门针对自己的。
　　“九军，白恒。”白恒面不改色。
　　“白恒，九军小队长是吧？”诸赤一脸看不起的样子。
　　“是。”白恒脑袋一边开始突突的疼。
　　“以后是要当九军队长的人了，得有点实力。”诸赤继续用嘲讽的语气，“你，敢不敢跟我打一架？”
　　“前辈，我肯定是打不过您的……”白恒在诸赤开口嘲讽之前把他的话堵了回去，“不过您要是执意要打，白某也愿意奉陪。”
　　“搞得我还怕了你？来！”诸赤一听就火了，这小孩看着比龙须眉那小子乖多了，没想到内里和他一样的倔。
　　“前辈，我们还是再操场打吧，这里人多容易误伤。”白恒这时候完全不像之前的样子，周围的气场都带着一种九军自家主人的霸气。既然对方来者不善，那自己也没有和和气气对待他的必要。
　　毕竟还是在自己家，主导权理应握在自己手里。
　　白恒一抬手：“请。”
　　诸赤面色已经有点不好，嘴角硬勾起一个笑，道：“请。”

　　走到操场，白恒心里一直念着龙须眉的名字。虽然刚才说的挺有气势的，但白恒自己心里清楚，自己那身手是真的不行，平时跟龙须眉打的时候，龙须眉说什么也都会留手，从来没有动过真格。如今这真格来的着实有点让白恒不知所措。
　　“来。”诸赤转了转手腕。
　　“献丑了。”白恒冲他一颔首。
　　他很快分析着诸赤的动作，见招拆招，也硬是打了一会。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互相议论着诸赤会不会和白恒也打到平手，岂不是面子丢大了？
　　围观的大部分都是九军的人，很明显的看出白恒今天和平时不一样，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好像极为冷静。
　　只有最熟悉他的老兵着急着，他们能看得出白恒今天出的招数完全是本能反应一般的出，完全没有平时训练的一些进攻技巧。
　　实际上白恒脑子里已经晕的什么都想不出来，他只能堪堪抵挡着诸赤的进攻。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诸赤竟然会用阴招，趁白恒进攻拔出一把匕首，白恒急忙后退，抬手瞬间小臂被划出一道口子。还没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白恒被诸赤一腿踢到小腹，直接飞了出去，直到撞上几步外操场边的铁丝网才停下。
　　周围九区的兵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正要一拥而上，却被白恒一个抬手挡了回去。
　　白恒确实被这一腿踢得不轻，脑子里都是杂音，靠着铁丝网缓了半天，咳出几口血沫。
　　“前辈，还能用武器呢啊？”白恒依然轻描淡写的抬手，擦掉嘴角流出来的血。
　　“战场上谁知道敌人会怎么干？”诸赤一脸得逞的笑，“九区白小队长也就这样嘛。”
　　“诶白小队长你要不也拿个刀，要不容易说成我欺负你。”诸赤晃了晃手里的匕首。
　　白恒本来就没有随身的配刀，有那么几把也都在楼上。
　　“不用。”白恒闭了闭眼道，“再来。”说罢便冲了上去。
　　诸赤自然也没有让着他，既然都说了不用，也就没什么欺负不欺负的话了，握着匕首和白恒对打起来。
　　其实诸赤的实力也就是一般，在平时和白恒打，虽然白恒可能不一定能打赢，但是绝对不会在他手下吃亏。
　　然而空手的自然打不过带刀的，今天的白恒也不适合打架，这一来身上多了好几道伤不说，没几下又被打了出去。
　　“咳……”白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力气爬起来。身上有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的疼痛，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来。”白恒上气不接下气，但声音里依然有着最初的那种气势。
　　血滴滴答答的流，他不知道有第几次摔倒地上，又是第几次爬起来。
　　白恒其实并没有怎么打过架，他小的时候家庭条件就挺好的，他的父亲是一位学历很高的教授，母亲也是一位学者，虽然两人有白恒的时候已经岁数不小，但对白恒一直都很好，一家的关系也都很融洽。白恒从小也是性子静，不爱吵闹。因为父母工作都忙，所以他很小就开始住校，独立性很高。
　　至于为什么坚定的要进军营而不是和父母一样搞学术，是因为在进军营的一年前，他的母亲在一次研究中出了意外。
　　然而这只是让白恒从军的原因之一。
　　人们对于这位女科学家十分尊敬，各地都报道了这次事故，但也是因此，白恒在学校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很多嫉妒白恒家境好长得好成绩好的人都趁着这个机会合着欺负他，不光是骂他，有时候心情不好就开始上手。白恒从小的教养让他从来都不还手，也从来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父亲。
　　一年前的白恒虽然没有比现在小多少，但是这一年白恒却将自己对于未来的想法进行了彻底的转变。
　　于是他在一年里疯狂的练体能，虽然还是比不过从小就开始练的，但依然比得过同龄的大多数人。
　　然后他顺利的进了九区，遇见了龙须眉。
　　“须眉哥……”白恒低低的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叫出声音，因为他现在不住的耳鸣着。
　　你再不来，我就真的要死在这了。他心说。
　　他靠着铁丝网咳嗽，隐隐约约的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
　　“诸队，欺负新兵不好吧？”
　　那声音在一阵杂音中格外……好听？？
　　白恒现在脑子乱的已经不足以想其他词汇。
　　还没等他看清楚来人的脸，那人就已经和诸赤打起来了。白恒勾了勾嘴，他知道那是龙须眉，是自己的队长。
　　他看着那个人影，视线模糊中看见他把诸赤压着打，打的毫不留情，没多久就已经见了血。
　　龙须眉除了第一句话就一直沉默着，下手还狠的不行，像是结了八辈子的仇。几个老兵也赶了过来，第一眼看见全身是伤的白恒，便要带他去军医院，然而白恒却怎么说都要在这里等着，怎么也得看着他们打完。
　　“去你的医务室！”龙须眉打到一半回头冲白恒喊，“仇我帮你报，你自己现在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
　　白恒现在已经是半昏厥状态了，听着声音也不太真切，就觉得龙须眉可能是生气了。周围老兵新兵都劝着他去医务室，他只好乖乖跟着走。
　　但是没走两步，白恒就一头栽了下去。
　　“白小白！”龙须眉一直看着这边，见白恒晕过去了，也不再理会被自己打的半死的诸赤，冲过去抱起白恒就往军医院冲。
　　“须眉哥……”白恒靠在龙须眉身上，声音小到几乎无法辨认。
　　“我在呢。”龙须眉没时间看他，只是不断的向着医务室跑。
　　“……我撑到你来了，是不是……没有给你丢脸？”白恒只剩下了气声。
　　“傻子。”龙须眉现在很想打他一顿让他下次长记性不要再这样，又心疼他身上的伤。
　　“听着白小白，我从来不怕你给我丢脸，你也从来都没有给我丢脸。你是小爷我亲自看上的人，小爷我十九年就看上过你一个人。我爱你不是让你为我……我也知道你不仅是因为我。今天这事换了我，我可能也会这么做但是你不能这样……”龙须眉的话越来越乱，说到这里已经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你这个样子……”
　　……我会很心疼的。
　　“算了，我不说你了。”龙须眉说着说着自己就觉得自己训白恒真的是理亏，所以干脆闭上嘴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