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利威尔bg）》天降恒运

50、落幕

　　“这是……”

　　“很像是世界末日吧，”阿尔敏站到奇奇身旁，“地面突然开裂下陷，正吃惊时那东西就从里面爬出来了。”

　　面前是一处巨大的凹陷，岩石混着水晶，周围还有烟雾久久不散，大到好几个超大型巨人躺进去也绰绰有余。然后再远处，奇奇总算看清楚罗德·雷斯变成了个什么东西，它看少去比贝尔托特变身后大了一倍，身体还散发着超高温度，接近哪里，哪里的树木就灼灼燃烧。也托它的福，这样寒冷的冬夜好像也不那么难挨了。

　　“除此之外，最为异常的一点是这个巨人对周围的人类，也就是我们完全没兴趣。”阿尔敏继续说道。

　　“奇行种？”

　　“前提是没有受原来人类的意志所操控……下面究竟法发生什么了？”

　　可能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事，所以，艾伦、希斯特里亚还有奇奇自己都保持沉默。

　　“我们去追那个巨人，周围说不定还有中央宪兵潜伏，做好戒备。”利威尔发话了。

　　两名宪兵从林子的阴影中走出来，身后是一辆简陋的马车，奇奇条件反射般地躲到利威尔身后只露出个头。

　　“没事，他们是同伴。”利威尔闪开身子说，“你上去，手腕、小腿还不方便吧。”

　　腿上的不适她一直都有感觉，只是仔细看的话，原来手腕也布满血丝啊，“我还想跟利维一起骑马来着，算了，大山好不容易才恢复好。”

　　“艾伦和希斯特里亚也上去。”

　　“兵长，我还有体力……”

　　“闭嘴，这里可没有多余的马让你骑。”

　　“韩吉！”先一步上车的奇奇连忙蹲到韩吉身边，“怎么搞的，严重吗？”

　　“没事。”她用手势拦住奇奇接下来连珠似的问候，“总之，那个，也就是说假设艾伦体内的巨人之力，是叫始祖巨人吧，如果不在拥有雷斯血脉的人身上就无法发挥真正作用，但即便是雷斯家的人得到巨人之力也会被初代王的思想支配，人类依然无法从巨人手上解放……嗯，相当有意思。我是指这种和平，真是有意思的想法。”韩吉笑着说。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还能做出选择。”艾伦在一旁开口，“只要让这个巨人把我吃下去，罗德·雷斯就会变为人类完全恢复成始祖巨人，迄今为止的状况就能改变。”

　　“这怎么行！”看吧，三笠肯定不愿意。

　　“听下来确实如此，然后想办法解除变回人类的罗德·雷斯身上初代王的洗脑，成功的话人类就能看见救赎的曙光……就是说你已经做好献身的准备了吗？”

　　“是的。”

　　“利维你就别吓他们了。”奇奇抱怨道。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艾伦，这种事情绝对不行！”三笠从后来到马车旁边。

　　“我们还有另一个选择！”希斯特里亚突然开口道：“大概，我跟奇奇的想法是一致的，首先让罗德·雷斯变为始祖巨人的做法有好几个问题，据他自己所说雷斯家族这几十年来都在试图破坏初代王的洗脑但都失败了，只要罗德·雷斯重获巨人之力，能够改变人的记忆我们就没办法与之抗衡，除了这两点以外肯定还有许多不得知的因素，但现在，我们将始祖之力从那以毁减为代价的和平思想的主人身上夺回手中，这对人类来说应该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艾伦，你的父亲是想要从初代王手中拯救我们全人类啊，从姐姐手中夺取始祖巨人并将雷斯家的孩子全部杀害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奇奇低下头默不作声。那时她从闪烁的画面中看到那个男人流着泪残杀了教堂内的某家人，甚至连小孩儿也不放过…大概就是艾伦的父亲吧，然后在深夜的树林中，他痛苦地把液体推进年幼的艾伦体内，紧接着就是血肉模糊、辨别不清的尸体。

　　“想要拯救三笠、阿尔敏以及我们所有人，你无论如何也要支配这股力量才行。”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对啊！那位耶格尔医生不可能毫无理由地就去做那种事情的！”阿尔敏大声道。

　　“就算没有雷斯家族的血脉肯定也有能够拯救人类的方法，所以伯父才把地下室的钥匙留给了艾伦你。”三笠应和着。

　　“地下室，对，是当时埃尔文团长说的那个很重要的地下室对吧！”

　　“嗯！嗯！”

　　康尼和萨沙互相确认道。

　　“现在我们总算是有了堵上墙洞的办法，选择肯定不止一个。”让跟着说。

　　“脸色总算好看点了。”利威尔的声音。

　　你想安慰他就直说啊，干嘛非绕这么大一圈子，奇奇在心里默默吐槽。

　　“我也更赞成这个方案，可是，希斯特里亚你真的没问题吗？”韩吉指着远处还在移动的巨人：“如果我们用不上他了总不能让那个巨人就那样自由自在散步啊，那个大小也没有办法控制起来，就是说你父亲，他得死。”

　　希斯特里亚望着烟雾腾起的地方不急不缓地开口：“艾伦，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打算杀掉你的，而且不是为了人类如何这种理由，我只是希望相信父亲说得没有错，我不想再被父亲讨厌了……还有，奇奇，那时候谢谢你。”

　　“疯孩子？”奇奇抬头笑着。

　　“反正，现在到了必须分别的时候了。”

　　“谢谢你能理解我们。“韩吉朝这边点了点头，”话说回来，艾伦啊，你有没有想过用当时那种号叫之力阻止那边的巨人？”

　　“没…有。我明白了韩吉分队长！”

　　艾伦挽起袖子，奇奇捂住头。

　　“喂！停下来！罗德·雷斯，说你呢！”艾伦说着还用力挥出拳头。

　　没有反应。

　　“唉？停下来啊！”

　　奇奇突然想到刚刚在地下室里，随着艾伦异常出现的大脑空白似乎没有上两回那么严重了，话说第二次比第一次的反应也轻得多，莫非多经历几次就适应了？奇奇想跟韩吉说，又怕不合时宜引得刚刚恢复一些的艾伦再次消沉。他现在这样一拳接着一拳，虽然没有收到效果，但比起让希斯特里亚吃掉他时脸色好看太多了。

　　“喂！我让你停下啊！你这个矮子大叔！”

　　“嗯？艾伦你怎么了这是？”奇奇看他张着嘴突然傻在原地。

　　“利威尔。”

　　埃尔文？奇奇直起身子。

　　“呦！埃尔文！”韩吉兴奋地挥手，奇奇扶住她半撑起的身子。

　　“大家怎么样，只有韩吉负伤了吗？看来也不是很严重。你们做得很好。”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艾伦已经号叫有一会儿了，好像不是很起作用。要报告的事太多了……”
　　“那个巨人是？“埃尔文打断利威尔。

　　“罗德·雷斯。你有什么好意见吗？团长。”

　　·

　　清晨时分。

　　奇奇坐在城墙上打了个哈欠，从被肯尼弄晕到现在就再也没合过眼。今天将会有个不平凡的开始，对于墙内民众来说……这个墙是叫奥特福德来着吧，现在所有人被从美梦中拽起来进行避难训练，熙熙攘攘挤成一群，从上往下看，每条街道都人头涌动，根本没什么富余的土地，但凡初代王自己上来看看也不至于会觉得把人们豢养起来就万事大吉了。

　　家畜。

　　唉？这不是第一次见到吉克时他的说法吗？

　　奇奇甩了甩脑袋，她不想跟那家伙共有一套说辞。

　　地平线处朝霞才刚刚凝聚成团，那个浑身冒烟的家伙就已经出现了。虽然看起来行动迟缓，但奇行种的行动谁又能预料的好。所有人都整装待发，包括希斯特里亚在内。她本来不需要参与这次作战，“我想给自己的命运做个了断。”就这样回击了一脸凶相的利威尔。

　　这样啊，如果给埃尔文的行事原则下个定义，一个“赌”字就足够。

　　奇行种果然不负其名突然加速，奇奇站起来加入大部队。

　　“开炮！”

　　上上下下几十台大炮同时引火，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声音。

　　“情况如何？”埃尔文问。

　　“地面大炮效果不好，上面的好像也没能命中脖颈。他们怎么搞得！”不认识的驻屯兵团长官抱怨着。

　　“埃尔文！我拿过来了！”这么有活力的声音一听就是韩吉，“炮击怎么样了？”

　　“像知了撒泡尿一样有效呢。”

　　奇奇扑哧一声笑出来。

　　“那就不得不用这个了。”

　　韩吉身后，莫布里特带人运了不少桶炸药，旁边有张巨大的网，她比划着让人把炸药这样那样摆放进去。

　　“利威尔、让、康尼、萨沙，奇奇，那边就拜托你们了。”

　　“了解！”

　　巨人已经近在咫尺，驻屯兵团的开炮频率越来越频繁。希斯特里亚和埃尔文好像在争辩什么，奇奇跟在队伍最后方发现不止她一个人在注视着希斯特里亚。

　　“艾伦，”她停在他身边，“那个，当时你说你是赝品我不同意，特殊的不特殊的什么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如果一定要是特殊的，不如就用你身体里的这份力量变成特殊的吧，为了他们，”奇奇指着墙脚下三个小孩子，“加油！我走啦。”

　　“一定要现在说吗，掉队了。”利威尔在不远处等她。

　　“啊哈哈，没忍住。”

　　又一阵炮击声。

　　“好！能打烂后颈，下一轮发射就能解决它！”驻屯兵团的人在大叫。

　　话音刚落熟悉的热浪又包裹住众人。

　　“利维！风向变了。”

　　“嘁，这下难办了。”利威尔挡在她身前。

　　一只赤红的手攀上墙壁，紧接着巨人的头颅慢慢升起，与其说是头颅不如说是一些条条框框直接刻在脸上，很难说是因为它一路走来它都用脸划着土地过来所以该有的五官全都被磨平，还是它根本就长这样，奇奇捂住嘴巴干呕。

　　“撤退！所有人撤退！”驻屯兵团的人开始惊慌失措四下逃窜，为首的却还一动不动看着街道，大概是想守护到这个城市到最后，他笨拙地搬起身旁的炮弹塞进炮台。

　　“先走吧，接下就是我们调查兵团的……”

　　利威尔话还没说完，一盆水就从上到下泼下来，奇奇甩了甩自己头发然后打了个冷颤，虽说巨人的热量还在，但大冬天早晨这样玩还真有点吃不消。

　　“总之就是这样，”利威尔抹了把脸，“驻屯兵团先退下吧。”

　　光柱直冲天幕。

　　“那是艾伦！”

　　砰。

　　“全员瞄准它的支点，三、二、一，发射！”

　　四面八方来的攻击颇为有效，巨人失去平衡就要向后仰倒，接下来就看艾伦的了。

　　那个身影与罗德·雷斯变成的巨人相比有些瘦弱了，但好在敏捷，韩吉打包好的炸药被分毫不差塞进它闭不上的嘴中，当然这也是埃尔文的赌注。

　　一声巨响，天空迸出无数肉块。

　　“全体！用立体机动装置给它最后一击！”

　　城墙各处瞬间跃起一排排绿色斗篷，向着朝霞，在空中勾勒出帅气的弧线。

　　周围的砍一个遍也没实感，长一米宽十厘米的肉块在哪儿？

　　突然奇奇瞪大眼睛，就在刚刚擦肩而过的地方…她可以确信，那个东西要直冲冲落向城墙！奇奇立马掉头，即便是瓦斯放开至最大，她也追不上加速坠落的肉块。

　　马上就要进入无人防守的地区了。

　　那是……

　　“希斯特里亚！”

　　刀光闪过。

　　“父亲，你听我说啊！现在就将巨人赶尽杀绝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理解我说的话？”
　　“哥哥，我肯定没问题的，我会按照约定把巨人驱逐出这个世界的！”
　　“交给我吧！父亲！我绝对不会像祖先的亡灵认输的！”
　　“神啊，为什么……为什么？”
　　“能理解我的人就只有你了……”

　　这是谁的记忆？

　　奇奇还没来得及减速就狠狠摔在城墙上，但好在距离不是太高，她还能翻个身四仰八叉地躺好。

　　“锁链已经断了啊，人渣大叔。”

　　“你说什么？”

　　“哦，埃尔文啊，这么巧。要听汇报吗？”

　　“你还是先把眼泪擦干吧。”

　　太阳已经出来了，奇奇伸手挡住直射来的光。所以说，今天是不平凡的一天，不过也就开始地不平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