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攻进化中》ALLFather

10、第 10 章

　　秦肃鸣走后，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太过紧张，整整一夜我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洗漱完也不过才七点钟，这个时间点，按照陆宇的作息，一定是还没有起床的，我有些紧张，又有些不安，迫切的想知道秦肃鸣说的是不是真的，又害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走到连飞鸟都不往我的屋檐上停驻。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望向屋内，终于，时钟显示已经八点了，我走进屋子拿好钥匙，出了大门就往隔壁走去。
　　代意家的院子大门并没有关上，从铺着的石板路上走去，还能隐约闻到院子里的花香，整个院子安静极了。
　　我推开客厅大门，看到一楼大厅里，代意正坐在餐桌前写着作业。
　　我上前一步，轻敲了下桌子。
　　他抬眼看我，像是被吓了一跳，又疑惑的开口问我：“闵哥，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惊讶，我才开始搬过来的时候，他们总是热情的邀请我到家里吃饭，但我大部分时候都拒绝了，久而久之，他们也知道我不太喜欢去别人家拜访。
　　所以一般没什么事，我很少踏足这边，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待在自己的小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到他的肩膀有些紧绷，笑道：“怎么，没事就不能过来吗？“
　　他连忙摆手，有些紧张的解释道：“不是的，闵哥，我……我们当然很欢迎你过来。“
　　我笑了笑，“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逗逗你，小朋友。“
　　代意点点头，抿了抿嘴角，不知道为何，整个人看起来没有我刚进来时那么开心了，但我此刻却无暇顾及他的情绪，开口问：“你知道陆宇的房间在哪里吗？“
　　代意有些疑惑，我接着描述：“就是那个染了一头金发的。“
　　代意这才反应过来，“他就住二楼，闵哥，你认识他吗？“
　　我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侧过身子回道：“一个朋友。不过，今天早上怎么这么安静？“
　　代意听到我回答，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他似乎在想陆宇怎么会是我的朋友。
　　但他还是答道：“他们有些人昨天晚上就走了，就只剩下两个人在这里。“
　　怎么会？这下子，感到意外的变成了我。发生了什么，其他人一下子也都走了。
　　我还想继续追问，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闵砚。“声音是从二楼的楼梯处传来的，我抬眼望去，发现秦肃鸣正站在那，刚才叫我名字的人也是他。
　　他皱着眉头望向我这边，眼神落在代意身上，说不上友善。
　　代意似乎也感觉到了秦肃鸣莫名的敌意，少年也皱起眉头，站起身和秦肃鸣对视着。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有些火药味，我想起昨晚秦肃鸣说的那些混账话，害怕又横生枝节，也连忙站起来身，我往秦肃鸣那边走去，向代意介绍道，“秦肃鸣，我的……一个朋友。”
　　又向秦肃鸣介绍道，“代意，我的学生。”
　　秦肃鸣看了一眼代意，冷笑一声，“学生？幸会。”
　　代意抿了抿嘴角，“原来是我们老师的朋友，幸会。”
　　秦肃鸣嘴角紧绷，眯着眼打量代意，“我们？”又冷冷的看向我，眼神中像是有暴风雨在酝酿。
　　我看了眼秦肃鸣，又看了眼代意，觉得代意今天有些奇怪，担心两人起冲突，我对着代意说，“你先写作业。”
　　快步走向秦肃鸣，拉着他的衣袖往二楼走，“走吧走吧，带我去找陆宇。”
　　我迫不及待地要把秦肃鸣带走，等到了二楼，秦肃鸣往前，敲开了左手边的第二个房间，“开门，别睡了。”
　　过了一会，里面传来应答的声音，和重重的脚步声，门开了，陆宇揉着眼睛，带着些起床气但是又不敢发火，“大早上的，干嘛啊老大。”
　　秦肃鸣侧过身子，露出旁边的我，陆宇放下揉眼睛的手，神情有些惊诧。
　　秦肃鸣清了清嗓子，对我说：“你自己问他，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陆宇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件事。”
　　我蹙了蹙眉，依然不太喜欢陆宇说话的语气。
　　秦肃鸣扭过头，对我说，“我去楼下等你，免得我在这里，你又得担心陆宇是不是和我串通好了。“
　　我看向秦肃鸣，他一脸真诚的模样，我点点头，说：“好。”
　　秦肃鸣下楼后，陆宇侧过身子，“进来吧。”
　　我压下心里的不适，进了屋子。
　　他刚起床，房间被弄得乱糟糟的，我站在门口，他扭头看我，“怎么，怕我吃了你？坐吧。”
　　他将沙发旁的椅子推到我身边，自己则坐在了床上。
　　他开口道：“问吧，等会老子还要继续睡觉。”
　　我深吸一口气，忍住想揍他的冲动。
　　我看向他，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我问：“陆宇，你和秦肃鸣是不是在骗我？”
　　我话音刚落，没想到就听到陆宇大声的回道：“闵砚你有病吧，我骗你干什么！“
　　他情绪有些激动，似乎是被我气急了，接着冷笑一声，“我他妈就想不通了，老大怎么会不选楚皎，最后选了你，为了你，居然还把楚皎都给气跑了，就因为老子上次跟老大一起来劝你，结果大家都以为我站你这边，连夜跑路也不带上我。“
　　“你他妈的说，我有必要骗你吗？“
　　“你怀疑我就算了，还怀疑老大，老大需要骗你吗？他缺你这个人吗？”
　　我看着陆宇的表现，虽然他激动的有些反常，但是这些也确实是他能说出来的话，我沉默的思索着他话里的真实性。
　　我又问道，“你知道秦肃鸣为什么和楚皎分手吗？“
　　他看向我，嘴唇动了动，开口说：“你自己问老大。“
　　“好了好了，我要睡觉了，走吧走吧。”说罢，他就往床上躺去，被子一下子蒙住了头，我还想开口追问，但最后只好作罢。
　　我开了门下楼，发现秦肃鸣并不在一楼，我往屋外走去，只看见代意在院子里浇花，听到脚步声，他扭头看向我，叫了声“闵哥“，又继续低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我开口问：“你看到刚才跟我一起上楼的那个人了吗？“
　　他没说话，半晌，才点点头，头往我的小院那个方向示意。
　　他放下手里的水壶，又看向我，开口问：“闵哥，你……跟刚刚……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小孩这句话问的好像很艰难，问完后，又迅速低下头。
　　我看见他这副模样，觉得这小孩好像太过敏感了，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所以才会开口试探。
　　但随即，我又想了想，代意这孩子应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样子，也许他只是担心我遇到什么麻烦事。
　　我笑了笑，开口道，“就是一个朋友。”
　　他听到这话，立马抬起头，脸上表情也缓和了很多，“真的？”
　　我点点头，他：“好，闵哥，我相信你。”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准备高考，好好准备吧。”
　　他抿了抿嘴，内敛的笑了笑，“知道了，闵哥。”
　　从代意家出来，向左拐个弯就到了我的院子门口。
　　此时，院门正大敞着，我走进去，一眼就看到秦肃鸣正坐在里屋的沙发上。
　　察觉到我走进去，他立马抬起头，开口问：“问过了？”
　　我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点点头。
　　他朝我伸手，“坐近点。“
　　我没理会他，他表情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我问完了陆宇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和他亲近。
　　我看向他，直截了当的开口问：“你为什么和楚皎分手？“
　　我观察着他的表情，他愣了一瞬，又开口道：“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我才发现我爱的是你。“
　　从昨天到今天，我发现他突然说了好多次“爱“这个字眼，我总觉得这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特别别扭，但我又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别扭。
　　我：“那你还爱楚皎吗？“
　　他不假思索的回复道：“当然不了。”他向前一步，凑近我，“我说了，我现在只爱你一个。”
　　我看向他，继续开口问，“好，那你告诉我，你们两个有没有做过。”昨天他和楚皎亲密的样子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虽然告诉自己已经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了，但是心里却还是会介意。
　　他望向我，无比专注，“没有，和我做过的，只有你，你是唯一。”
　　我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吗？”
　　他扬起嘴角笑了笑，抓着我的手往他身下去，“真的，不信你试试。“
　　我抽回手，看了一眼他身下的位置，“不用试了，我知道了。“
　　他看向我，问：“闵砚，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我抬起头，将他的脸看了个仔细，还是一如十年前的模样，看起来冷酷又高傲，但又让人不自觉的被吸引。
　　我的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边在说着让我相信他，一边又让我远离他。
　　我的太阳穴疯狂的打着鼓，最终，我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说，“让我再考虑考虑。“
　　秦肃鸣有些惊讶，但却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跟第一次来的时候很不一样，他居然说：“好，我会在这里住到周五，还有三天，我给你时间考虑。“
　　说罢，他便起身先走了。
　　我看向他离开的背影，有些怔愣，这次秦肃鸣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同，以往我从来不敢反抗他，我的反抗只会换来他的冷漠和无视，但这次他居然愿意做出服软的姿态，难道他，真的喜欢上我，所以才有了不同的表现吗？
　　我有些头疼，他实在让我捉摸不透，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怎么样，他说的喜欢到底又是不是真的。

　　第二天一早，院门就被人敲响了，早上有些凉意，我披着外套去开门，却一大早就看见意想不到的人站在门外。
　　秦肃鸣手上提着两袋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些蔬菜和水果，我震惊的看向他，很意外，秦肃鸣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怎么会突然间拎着两袋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东西站在我家门口。
　　我开口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提起一袋蔬菜在我面前晃了晃，“等会你就知道了。“接着便径自从我身边走了进去。
　　我跟进去，看了眼时钟，发现才早上七点，这么早，他到底要干什么？
　　接着我看到秦肃鸣居然走进了厨房，一副要做早餐的架势。
　　我连忙冲过去拦住他， “秦肃鸣，你睡醒了吗？
　　他蹙了蹙眉头，“我很清醒。”
　　我：“你要干什么？”
　　他皱着眉头解开袋子，似乎在暗骂这个袋子为什么系的那么紧，他边动作着边回复道：“给你做早餐。”
　　我没听错吧，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要给我做早餐？“
　　他有些不自然，语气僵硬，“对，不行吗？你之前不也经常给我做吗？“
　　我：“那不一样。“我给他做早餐是因为喜欢他才做的。
　　他回道：“有什么不一样，你能给我做，我也能给你做。“
　　他接着说，“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所以你给我做，我也要给你做。“
　　我愣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一边被填满，一边空落落，一边觉得自己以前的付出是有用的，一边又觉得太不可思议。
　　我还在愣神时，却被秦肃鸣推着肩膀赶出厨房。
　　“你就等着我的早餐吧。“
　　直到坐在沙发上的一刻，我都觉得晕乎乎的，怎么会呢，秦肃鸣怎么会给我做早餐呢。
　　大概半个小时后，秦肃鸣终于从厨房出来了，我走到餐桌旁，发现桌子上摆着一份三明治、一份煎蛋、一杯咖啡，跟我之前给他做的早餐一模一样。
　　我抬头望向他，原来他都记得，原来他都记得。
　　他带着我坐下，眼神里有些期待，“尝尝。“
　　我坐下，拿起三明治尝了一口，入口就被哽了一下，面包片烤的太老，热狗肠也有些糊。
　　似乎看我表情不太好，他开口问：“不好吃吗？你不喜欢吃吗？”
　　我摇了摇头，“喜欢。”虽然西餐真的不是我的取向，但这是秦肃鸣第一次给我做饭，不管味道如何，我的心里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吃完三明治，我看向他，夸了一句，“好吃。”
　　发现他神情也有些高兴，我把咖啡推到他面前，说：“咖啡给你喝吧。”不是必要情况，我实在喝不下去咖啡，一般情况下，我一喝咖啡就会心悸胸闷。
　　将咖啡推过去后，他却迟迟没接，我疑惑的看过去，发现他的右手一直搭在椅子后面，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就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右手。
　　他微微一怔，又被我往回拉，我这才看清，他的右手上被烫了好大一个水泡，在白皙的手上显得格格不入，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难道是刚才做饭时被烫到的？
　　我看向他，他神情有些遮掩，“没事。”
　　虽然说着没事，但我知道这一定是刚刚做饭弄的，毕竟他进门提东西时还好好的。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这样让我有些心疼又有些隐秘的甜蜜，这是第一次他为我做饭，为了我他还受了伤，他跟之前太不一样了，不会为了小事就对我冷脸，不会随意的对待我的付出，虽然他依旧不知道我的喜好，但是好像没关系，他好像也在慢慢努力。
　　我在想，是不是真的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随后，第二天、第三天，他也依旧一大早就敲开了院门，即使前一天伤了手，第二天还是坚持要给我做早餐，我吃早餐时，他就在一旁陪着，即使困得不行，还是等我吃完饭，就立马收拾碗筷。
　　第四天早上，他依旧敲开了院门，这次他身后只有一个行李箱。
　　我打开院门，默默的看向他，我：“要走了吗？”
　　他抿着嘴点点头，似乎有些失望，“你考虑好了吗？”
　　我点点头，“考虑好了。“
　　他看向我，在等我的回复。
　　我侧过身子，露出身后的行李箱，“我相信你。”
　　他顺着我的动作，看向我身后，看清行李箱后，似乎是松了口气，他走上前，将我的行李箱提了出来，牵起我的手，“走。”
　　我挣开他的手，将行李箱交给他，“等等我，我去道个别。”
　　他挑了挑眉，“好。”
　　我去敲开了代意家的门，意外的，今天来给我的开门的居然是代妈妈。
　　代妈妈打开门，看是我，惊喜的说：“闵老师呀，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进来坐呀。”
　　我笑了笑，开口道：“不用了，代妈妈，我是来跟你们道别的，我要回裕城了。”
　　代妈妈很惊讶，“啊？闵老师，你要走了啊？”
　　我点点头，“对，我要回去了。”
　　代妈妈不舍的说，“闵老师，你怎么这么突然说要走啊？不舍得你啊。”
　　“对了，那房子的押金和剩下的租金，我退给你吧。”
　　我摆摆手，“不用了，代妈妈，房子我还是租一年，您就帮我放在那，有空我还回来度假呢。”
　　代妈妈开口笑，“行，闵老师，我也不跟你客气，房子我给您留着，一定收拾的好好的，您可要多回来啊，我们家孩子可喜欢您了。“
　　我回道：“好，有空一定会来，对了，代意呢？“
　　代妈妈摇摇头，轻声说，“这孩子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闹脾气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叛逆期到了，操心啊。“
　　我有些惊讶，这不像是代意会做出来的事情，不过，确实这几天也很少见到代意，我看了眼时间，又想起还没跟陈诗和刘婷婷两个小姑娘道别，只好在微信上和代意道了别。
　　等事情都办完了，我又回到小院门口，看到秦肃鸣正靠在墙边，手里夹着烟，正要喂到嘴边，见我来又放下了，我拿下他手里的烟，熄灭后丢到一旁的垃圾桶。
　　他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我感觉自己现在真是时刻踩在在他的逆鳞上，但这种感觉还不错，我主动拉起他的手，说：“走吧。“
　　他回了声，“好。“接着攥紧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