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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公子与小伴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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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秩进屋后解除了系统的屏蔽,他正与系统商量如何把第二个节点补上。
一人一系统商议许久,不知不觉月色渐至,庭院烛火摇曳。
而此时内室里。
乌兰缓缓睁开眼睛,镂空的雕花窗桕把透过的烛光打的细细碎碎散落在他脸上。
经历一场宿醉的脑子昏昏沉沉,等待意识完全恢复,他像往常一般心如死水,神情恍惚般掀开床边帘子。
室内红烛滴泪,灯火通明,骤然引入眸中的是墙上挂着用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一旁立着一把价值百金的古剑。
乌兰穆无光的眼眸顿时注入一丝神采。
这是公子的房间。
乌兰穆掀开棉被坐在床旁,脑子的胀痛还留有余感,昨日他喝醉了酒在墓前昏睡过来了,是谁把他带回到公子的房间里的。
乌兰穆眸光扫过屋内物件被人动过的痕迹,倏地眸光一暗,眼中闪过一片阴鸷。
他不耐烦的随意揉了揉太阳,暴戾的气息渐起。
公子的东西除了他谁也不能碰,谁不能!
这时嘎吱一声,内室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
乌兰穆冷冷看过去,他下意识要抽出随身带着的断剑,然而他身无一物,发现断剑不见后他当即隐匿身形,暗自以手作刃,在那身影出现之际挥下!
谢秩本是来看乌兰穆发热的情况如何,一进门发现一道身影向他袭来,他本能反击,但高估了这句半废了的躯体,只得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但那道掌风却是半途突然消失。
下一刻他的怀里多出个瘦骨嶙峋的人儿。
情形转变的太快,谢秩一时愣了愣。他看了看乌兰穆,假作无事发生,抚摸了怀里人的发顶道:“怎么了?”
怀里人沉默良久。
过了一会,乌兰穆抬起头,他感受着眼前人身上传来的药香,喃喃道了一句:“是这个味道……”
谢秩见他稍微离开些距离,暗自松了口气,他甚少与人这般亲近,还是不习惯他人对他这样举止亲密。
然而下一瞬谢秩浑身一僵,有柔软的脸庞紧贴在他的颈侧,温热的气息一点点打在他跳动的血脉上,与他的气息交融。
谢秩仿佛觉着被这气息闻染过的地方在不正常的发热,而且逐渐热的他耳朵也滚烫的厉害。
乌兰穆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
刚被放出来的系统见状笑开了花:“二号你快上!抱他,亲他,征服他!这么软萌的小可爱配你不差啊!”
谢秩侧过头,抹去心底那丝尴尬。
系统:“二号你别怂啊!你看人家多主动,你看看你。”
谢秩有了再一次想封了系统这张嘴的冲动。
“公子,你回来了,真好……公子,我想你了。”
乌兰穆死命的搂着谢秩的肩膀,他一点点把脸贴上谢秩的脸,不顾谢秩轻微的挣扎紧贴着,喃喃道:“乖狗狗想你了,公子怎么现在才回来看我,这次回来就把我带走好好不好?”
他记得他先前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公子,公子待他十分温柔。
此刻他现在还在梦里么。
谢秩按住他,道:“你生了病,现在是说胡话了,我叫人找个大夫。”
乌兰穆摇摇头,他伏在谢秩身上心满意足道:“我没有生病,我只是喝了酒,原来只要喝多了酒就能见到公子,那我去把南坵所有的酒都买来,这样明天也能见到公子。”
系统咂嘴:“这孩子病的不轻啊。”
谢秩眼中露出一丝无奈,他眼见着乌兰穆眼中痴态愈加明显,整个人陷入忘我的境界,一时说不出什么话。
看样子乌兰穆也不会接受任何解释。
与其拉拉扯扯解释半天,不如一棒子打晕。
谢秩一记手刀从他颈侧下去,怀里的人瞬间软下去,手里还死死地拽紧了谢秩的袖口。
系统适时道:“我觉着小可爱有点凶。”刚才它没看错的话,乌兰穆是想、杀了谢秩?
谢秩抱着人操纵着木椅,淡淡应道:“嗯。”
能被小世界的天道认定为反派角色的人物,可不止一点凶。
——
第二日晨光入眼时他们已是在去上京的路上。
山遥路远,大道千里。
这个小世界没有乘风飞行的法器,再加上谢秩本身病弱,一路舟车劳顿难免会有艰辛,南坵王在接到圣旨当天就把这一路的物什准备妥当了。
楠木马车,软垫香叶,仆从侍卫,外带数箱金银与献给皇帝的献礼。
行走多时,马车外关塘道:“世子,距离海虞城还有四五个时辰,晌午我们就暂且在前面梨花村的客栈休息,用了午食再继续赶路。”
马蹄声阵阵,不多时他们到了客栈。
女主一队人随后不久也来到此地。
系统提醒道:“楚决和女主碰面了,你什么时候把小可爱叫醒,他们两人之间怎么能缺个灯泡。”
女主在乌兰穆心中白月光的地位悍然无可动摇。
乌兰穆本就错过了和女主走的第一节点,第二节点可不能放过。
但此刻乌兰穆正睡得正熟。谢秩转身看去,并无任何言语或动作。
谢秩:“乌兰穆很奇怪。”
系统:“嗯嗯,我也觉得,我会从没见过反派成这样塞儿的,他重生前经历的跟剧本差的太远的。”
原主可是垂涎他的美色要强迫他的人。
割掉原主的弟弟都没毛病。
现在有毛病的是反派看起来很依赖“谢秩”啊。
反倒是觊觎起了“谢秩”。
系统:难搞哦。
二号是来帮反派与天运之子打平的,可不是来献身的。
系统感叹了一句,它再一看二号,发现谢秩正看着乌兰穆发愣。
“怎么了?你想通了?准备从了剧本了嘛。”
谢秩淡淡道:“不是。”
“他在装睡。”
“小可爱醒了?”系统本想一如既往的调侃二号,发现他神色晦暗,一时将要说出的吞回了数据库。
“嘿,你怎么出去啦!不等着一起聊聊天啊。”
谢秩:“出去看看。”
乌兰穆既然醒了却假作还睡着,应该是不想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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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秩走后,乌兰穆缓缓睁开眼眸,眼角还有润湿的痕迹。
他回来了。
这不是他的梦,公子是真实的,他存在着。
乌兰穆捂脸喜极而泣,老天终于听到他的乞求所以让他回来了。
他摸了摸尚且还年轻细嫩的脸。这屋内立有一片铜镜,不甚清晰的映出他十二岁的模样。
面如白玉,眉目清俊。
镜中人合该是个模样俊秀的小哥,然细看其中,他眼里却是不符合年纪的暴戾阴冷,那双手上也仿佛沾染了洗不净的血,宛如从地底爬出来的恶鬼。
乌兰穆摸着铜镜的手指滑过镜中人眼睛时一愣,原来他是这样的么。
幸好他没有用这样的模样见公子,公子若是见了会怎样看他?
乌兰穆恍惚了一瞬,随即神色慌乱。他颤抖着反复牵起唇角,想要露出一抹笑容。
不是这样的!
这样笑起来不好看。
公子怎么会喜欢这样的笑容。
公子,公子。
乌兰穆小声念到,他垂首不停地低吟着这两个字,陷入了疯魔,仿若这二字已是刻入骨髓里的执念。
面前的铜镜乍然裂开。
再一抬头,镜中破碎的少年乖巧俊秀,正暖暖的舒眉浅笑。
乌兰穆像是比较满意这个模样,反复确认自己呢维持着这样子许久后,他迫不及待地推开房门,想向同行的人询问谢秩在哪。
被问住的关塘指了指方向,等人走后才缓过神。
这人比楚公子好看多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