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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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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看着刺客,坐在椅子上,个个翘着二郎腿。
楚天看到不耐烦了,道:“这真能看出什么?”
锦瑟道:“能看出什么,无际?”
秋无际道:“……”
楚天道:“就这么盯着他,不觉得咋们有病吗?并且还有一股偷窥干坏事的感觉……”
锦瑟:“.......那是你。别带上我!”
秋无际:“......”无语。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锦瑟道:“要不用刑?”
楚天:“我看可以,秋无际你呢?”
秋无际没说话,反倒是站了起来。
秋无际走到刺客面前,磨了磨匕首,蹲下身子,说道:“确实,这么盯着不是办法,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总可以吧?”
刺客没回答。秋无际也不着急,拿起旁边的酒,往匕首上面倒。在刺客下巴哪里晃了晃,刺客咽了咽口水,还是没说话。
锦瑟和楚天就在那里看戏。
他们知道秋无际在做什么,这是他们锦衣卫管用的招数,只是平日秋无际不爱动刀,就爱喝喝茶,下下棋,这种招数,只有秋无际不耐烦的时候他才会用。
秋无际又道:“确定不说?”
刺客还是没说话。秋无际已经给过他最后的机会了,开始从刺客的胸部划刀子。秋无际下手还算轻的,只是微微出血,若是其他锦衣卫直接划出伤痕,下手从不留情。
东广现如今的待客之道相比之下确实较润顺了许多,不像之前如此暴力。用鞭子抽人的时候,不抽脸了,妨碍说话,直接抽身体。用刀的时候,会微微在上面撒点酒,直接刺中胸部,心脏处,从不会伤及到脑袋。
因为这颗脑袋,还有用。
现如今大多数犯人还是喜欢大理寺的招数,起码顺和,坐牢的时候养个半个月就差不多好了。若是东广,不死就是吉。匕首已经从锁骨处划到肚子上了,秋无际微微停手,说道:“啧,这肚子还需要吃饭呢,若是划破了,岂不是案子要结案了。”秋无际擦了擦匕首,“这伤口应该不深。”
秋无际看准刺客的锁骨处,从左锁骨处直接用力插了下去,“唔......”
刺客的锁骨处鲜血不断涌出,秋无际把匕首拔了出来,道:“放心,死不了。你若是还是不张口,在下就不敢保证用大刀了,这个匕首上的鲜血无数,但是他还真没杀过人,就是微微点小伤。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话,别和我装哑巴。”
锦瑟微微笑道:“他如果真是个哑巴呢?”
秋无际接着擦匕首,道:“哑巴,我看他还有舌头,不如把舌头砍了。圣上若果要怪罪,就说这刺客是个哑巴,不能说话,问不出来。”
楚天喝着烈酒说:“你就不怕圣上听过这刺客的声音?”
秋无际道:“更简单了,咬舌自尽。”
楚天和锦瑟下意识的往椅子后面靠了靠,“啧”了一声。
刺客哑道:“没人指示我,放开我。”
秋无际掀开刺客后劲后面的衣服,上面有一个刺身,是麻雀。秋无际道:“是吗?护主子护的不错,可惜你给你们主子献身子的那一刻,你们就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麻雀。”
麻雀,一个刺客组织,收钱办事。只要钱给的够,在他们的领域范围内,杀谁都不是问题。
不过这个头,倒是男女通吃。
秋无际抬起这刺客的下巴,狐狸眼,怪不得能如此护主子。受到的宠爱应该比其他人多的不是一点。
麻雀的头,简称雀首,床伴倒是不少,能让这么一个没有任何防备心的孩子来皇宫刺杀太子,真不是他雀头能干出来的事情。
楚天凑过来看,道:“雀头居然能让一个才十九岁的孩子来刺杀太子。呵。不像他的作风。”
锦瑟看着标记,皱眉道:“究竟是厌恶到什么程度?起码需要到二十吧,就这么一个体格,他雀头难道喜欢强壮的?”
这小刺客,身体着实小巧,和一位女子一样。但是胜在底子好。
秋无际道:“这武功,十岁才开始练功的吧?你叫什么?”
刺客道:“杨青。我确实是十岁才开始练功的。”
三人傻了,十岁开始练功,这底子三岁开始练功,才差不多。
楚天问:“你十岁之前都干嘛呢,不练功?你白白生了这么好的一个底子,你傻呀?”
秋无际和锦瑟默默的捂上了脸。我不认识这人......
杨青道:“我十岁之前,都是给主子端茶倒水的,是在马上十一岁的时候主子不知道为何让我练武功。”
杨青其实也不知道为何有一日雀头突然让他练武功,那个时候的杨青如同雀头身边的一个侍女,服侍穿衣,端茶倒水。
倒是雀头没让杨青的手上留下茧子,完全像是世家公子。
知道练武后,可是每次练武完,雀头都要抱着杨青说熬熬就过去了,马上就不练武了。
一开始杨青只是以为自己没有体力,满足不了雀头。杨青还主动给雀头说要不让别人来伺候雀头。
雀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都能看出来怒火。但是雀头没有发火,反倒说:“我为什么要找别人?”
杨青不懂了。
之后杨青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直到有一天雀头说要让杨青去办一件事情,就是刺杀大渊太子,子初。
若不是墨旖及时到来,或许子初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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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杨青说。
三人把杨青松开,带会大理寺的内部。四人坐在锦瑟的卧室里。
锦瑟按住太阳穴,说道:“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雀头让你来刺杀太子是吗?”
杨青道:“算是吧。”
楚天看着杨青,道:“日后,跟着我吧。”
秋无际踢了楚天一脚,道:“就你那点俸禄,带着他干嘛去?”
楚天指着卧室的屋顶道:“起码能吃饱。”
其余两人都乐了。秋无际让下人拿了一套合适的衣服给杨青穿,杨青洗了一把脸,三人看了一眼,确实长得不错,怪不得雀头如此喜欢。
秋无际喝了一口茶道:“日后你就跟着锦瑟吧,左锁骨出的伤,好好养着。”
杨青“嗯”道。
“你现在的事情和你之前的差不多,就是少了睡床而已。”锦瑟说道,“我们大理寺没太多规矩,已经被我删的差不多了,就当自己家。你这几天我带你进宫,和太子道个歉,要不然太子不原谅你,圣上要杀你,我也保不住你。”
楚天道:“还有,这案子怎么写?”
秋无际和锦瑟异口同声道:“死了,立案。”
楚天:“就这么简单?”
锦瑟道:“就这么简单。”
秋无际道:“若是圣上检查尸体,你们西广不是还有一批刚刚不用的新鲜尸体吗?找个相似一点的,能瞒过其余的大臣们。只要杨青得到太子的原谅,圣上也不会多说什么。即便太子保不住杨青,还有皇后。总有一个办法能保你不死。”
锦瑟微微起身,拍了拍杨青的肩膀说:“日后你便叫柳闻。”杨青:“是。”!
楚天挽住杨青的手,摸了摸杨青的头道:“你也别是不是了,日后,我照你,你叫我楚天就行。”
锦瑟道:“以后叫我锦瑟就行。”
楚天微微挑眉,道:“嗯,小瑟瑟。”
小瑟瑟是弦年专属,被楚天这么一叫出来,锦瑟瞬间恶心。
锦瑟道:“滚。”
秋无际拽住楚天的衣领,就往门外走,道:“别丢人了,你不是说你们西广还有事情吗?还不快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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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旖和宋含微微收拾一番,便下山了。
这一路上,墨旖被宋含吵的想打人,但碍于宋往的面子,就没说话。
宋含不识趣啊,还说:“我知道你是神仙,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老。你说说你是怎么保养的吧,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别人,我的人格你是知道的。”宋含看了看墨旖的皮肤,简直就是一个十几岁孩子该有的润滑,“你看看这脸蛋,多么润滑,我要是有这么好的脸蛋,我告诉你们,我保证我天天去花楼。”
墨旖抬眼道:“天界还有活到一亿岁的,我这点寿辰,你觉得很长?”
宋含又傻了,“一.......亿......岁......这么老?怎么活的?你见过这个人吗?别骗我,我没读过书......”
其实墨旖也不知道,墨旖只是知道天界有一人活到一亿岁之久,可人还是真没见识过。
墨旖道:“不知道,没见过此人。”
宋含幻想着一亿岁老头的脸,“啧啧啧,那满脸皱纹,牙齿不都得掉了吗?”
“不知道。”
“你现在才一百二十岁,你一百二十岁已经是个帅小伙了,你要是一亿岁了,岂不是是块骨头?”
墨旖没搭理宋含。
天界寿命漫长,当年在天界的时候,这个一亿岁的老头,只是听子初和身边的人听到过。如果真活到一亿岁了,起码不是块骨头,应该还能说话。
日落之前,已经到了京城。
墨旖找了一间客栈,对宋含说累了,让他自己玩。宋含这个夜猫子,还在外面吃饭,听曲。
墨旖坐在窗户旁,看着皇城。
墨旖思索着,这个密令应该不这么简单,宋叔给他,应该有别的意思。
子初没有受伤,这件事情,墨旖是百分百确定的。
这几日铃铛没有响,不会受伤。
这个皇帝,拐弯抹角的说太子受伤,其实是有事相求吧。
墨旖在人界可不是白待的,这点心思他还是看的出来。
墨旖走到床边,直接灭掉了蜡烛,睡着了。
.......
大渊边境。
“将军,已经赶了三日路程,你确定不休息一下吗?”夏源道。
弦年看着月光,喝了口水,道:“必须快马加鞭会京城。陛下给的招领是在七日之内回去。”
夏源接过弦年递过来的水,说:“七日根本赶不回去,陛下这是在干什么,边境虽然已经安定,但不代表日日如此。”
“不知道。”弦年摇了摇头,“应该是有急事,陛下有自己的想法,咋们不能揣摩圣意。前面有小镇,休息片刻,明日再赶路吧。今日这天气,不适合在赶路了。”
边境下着大雨,在赶路只会伤身体,夏源没意见,“嗯。”
......
两人来到小镇,弦年和夏源环顾了一下四周,空无一人。
乌鸦还在叫唤。
夏源打了个抖索,说:“这镇子为何没人?”
弦年道:“不知道。”
两人牵着马,弦年摸了摸一户人家的门,道:“这门没有灰尘,应该有人居住才对。”
夏源说:“会不会是雨水冲的?”
弦年摇头道:“不会,是小雨,冲击量不足以把门上的所有灰尘全部清理干净。即便没人,为何院内有柴火?”
夏源没有注意到有柴火,又看了看其余人家,院内有柴火,有米,甚至还有刚刚洗干净的衣物。
夏源道:“真是奇怪,家家都有基本的生活东西,为何这镇子上没人?太奇怪了。”
弦年从地上画出一个带现的符纸。
带“现”字的符纸,会显示出附近妖的气息,可是这个小镇,没有妖的气息。
弦年和夏源愣住了。
“怎么会没有?”弦年不可思议道。
夏源:“不应该呀,这小镇上的人莫非还都凭空消失了?”
弦年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走吧,这镇子不适合住。”
“嗯。”
一路上,好像几乎每户人家都点着灯火,可惜就是没人。
夏源打了个喷嚏,道:“真冷。”
弦年搓了搓手,道:“现在才九月份,你还说冷?”
夏源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啊,突然之间就觉得好冷。”夏源看到弦年错了错手,“你怎么还搓起手来了?”
弦年道:“我也不知道,赶紧离开这镇子吧。”
两人上了马,“驾。”
离开了这怪异的镇子。
他们离开的同时,镇子也被雾霾挡住了。
就像突然出现,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