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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见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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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厌这会儿是真怕了,赵苟的眼神凶狠似狼,这马车内又都是力量微弱的女子,而且还没有人敢帮她,就连外面赶车的人、车队的人都是他的同伙。
她拼命挥开赵苟的手臂,一只手往对方脸上抓去。嘶!
她抓花了对方的脸,对方发了狠,她已经觉得眼前眩晕的看不清人影,心想:可能会死在这里吧。
嗖!
弓箭穿透马车夫的身体,朝车内.射来,赵苟此时正是背对着车门口,背部中了一箭,原本马上就能将手中的人给活活掐死,这会儿疼的卸去了力道。
旁边有个女子大着胆子扑倒了卫厌,将其压在了身下,一边掩护着对方,一边将人成功从魔爪下解决了下来。
咳咳!卫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那女子趴在她的身上,小声道:“别说话噢,小心再被盯上。”
卫厌难受的点点头,一双眸子浸满了泪水,窒息的可怕感觉让她紧绷着神经,余光透过众人落在了马车门口那道人影上。
赵苟踉跄着歇在马车门口,冒着毒意的目光快速的扫过身后那辆马车。从他这里看过去,那辆马车除了通身漆黑,也瞧不出别的奇特的地方。
不对,那马车上的徽记是定北侯的。
他意识到后面那辆车有可能是谁的,当即从马车内跳了下去,马车即便没有人还在飞速的向前驶过,没有马车夫牵引,赶路的马只会跟着前面的马车疯跑,车子颠簸的厉害,甚至已经将身后跟来的那辆马车甩了不少距离。
女子扶起卫厌,给她擦了擦冒汗的额头,安慰道:“你别怕,那人已经走了。”
卫厌点点头,从马车内缓缓坐起,那女子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楚卫厌的容貌后,竟是惊愕的愣在当场。
啊!马匹踩到了斑斑驳驳的碎石块,车厢内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刚刚从卫厌身上起来的女子忽然又覆压上去。
卫厌小声地痛呼着,外面没有人牵引的马还在飞快地奔驰着,甚至有隐隐超过前面几辆马车的趋势,而且带着势不可挡的驾驶,前面那辆车赶忙避让,可是每辆车都能躲闪及时的。
眼看这辆马车就要撞上倒数第三辆马车,救了卫厌的那女子倾身去拽缰绳,但是她的力气小,这马匹又带了一股疯劲,差点将她甩出马车。
“我来。”一道男声响起,紧接着一套御马术施下去,狂暴的马匹渐渐温顺,男人将马车赶至一处小道,而后响起了另一辆马车的声音。
卫厌鬼使神差的看了过去,只见容彻从马车上下来,后面马上有人推来了轮椅。他向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瞥,卫厌只觉得被抓了个现形。
陈默将马匹安置好,向赶过来的容彻交差,他笑着问道:“侯爷,她的命为什么这么好?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总能被您搭救。”这待遇,就连远在京城的圣上都没有享受过。
容彻缓缓走来,卫厌只觉得盯在身上的目光越来越热烈,她往后退了退,不巧又碰到了刚刚救她的那女子。那女子倒没有为难卫厌的意思,而是凑到人的耳边,小声问道:“你和外边那人认识?”
卫厌点头,低语道:“不算太熟,仅有过一面之缘。”那女子了然地点点头,将卫厌往自己这边拽了拽,目光落在容彻身上。
容彻皱眉,正要吩咐手下人将马车内的转移出去,一队仓骑军忽至,原来那批人已经落网,但是为首的几个头目还是侥幸逃了,正要询问容彻要不要继续追下去。
容彻沉声道:“追查下去,务必捉到。”仓骑军得令后又忽然远去,这里的女子平日里都是闭门不出的,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个个小声抽噎着。
孙知裙一只手搭在卫厌后背,轻轻安抚着,对方自从容彻跟过来,便魂不守舍,也没注意到旁边人的小动作。
但是容彻却眼尖的发现了,面目一冷,朝着身边的人吩咐道:“陈副官,将这些女子护送到县衙内,明日一早再放她们自行离去。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陈默这会儿从亲卫变成了赶马车的,他坐在马车前面驱使着马匹,嘴上闲不住道:“卫姑娘,一日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卫厌听后,离开车内中的众人,蹲在门口处,问道:“你要带我们去哪?”
陈默笑道:“侯爷说了,将这些妇孺带回城,明日一早便放了她们。”
卫厌了然地点点头,随后道:“今日多谢您。”陈默忽然回头,看着卫厌,道:“卫姑娘的谢谢,还是亲自和侯爷说才显得有诚意,毕竟若不是他吩咐,小人就是再热心肠也没那闲工夫,孤身去救一马车的陌生人,您说是吧?”
卫厌道:“油嘴滑舌。”她蹲在门口处,还想再问些事情,这时刚刚那女子靠了过来,而且把卫厌往马车内带了带。
她念在对方刚刚帮过她,也便依了她。坐定后,问道:“您有事?”
孙知裙拿过卫厌的一只手,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看着人笑道:“我的名字,请收好。”卫厌无意识的喃喃道手掌心的名字,思绪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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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不许欺负她!”
一个长相虎里虎气的小姑娘气鼓鼓的站在一群熊孩子的对面,手上还拿着一个大号的弹弓,身上有口袋的地方都被她装满了石头,一副装备精良的样子。
一群熊孩子里面为首的那个小胖子舔了一口手上的糖人,指使道:“小裙子,你干嘛护着这个哭泣包,她好没用,你别和她玩。”
旁边的小孩忙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都没见过那么爱哭的。”
“是个废物,没人要的废物~”
“还是个扫把星~”
一群童言无忌的小孩子绕着人肆意辱骂着,一旁蹲在地上低低抽泣的女孩听到那一句句嘲讽的话,拼命往回缩着眼泪,但是眼泪还是不住的流下来,不一会儿,地面都被泪水打湿了。
孙知裙看着不听话的玩伴,轻蔑的笑了一下,她握紧手上的弹弓,瞄准小棒子的糖人。
“啊!我的糖人!”
“死裙子,你赔我糖人,赔我糖人。”小胖子没了口中的吃的,挥舞着比沙包大的拳头朝着孙知裙使过来,脸上狰狞着,剩下的小孩也跟着他包围了孙知裙。
啪啪啪!弹弓一下比一下起的急,一下比一下狠,很快这些小孩的脸上手上都是肿块,都是被坚硬的小石块射中的,孙知裙父亲是武将,他平日里没少训练孙知裙的反应速度。
一会儿的功夫,卫厌再抬起头时便看到一群同龄人被一个女孩追着打,哀嚎声一阵一阵的。她慢慢站起身,往回走着。在拐角处,看到了绕回来的孙知裙,对方看着她,拉过她的手,问道:“你疼不疼?”
卫厌忘记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她抬头看着面前那人眼中的笑意,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对方笑着揽过她的腰,一晃已经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