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生如夏花（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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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队，死者名叫傅昳，国家歌剧院首席舞者，19岁，经法医初步鉴定，死因为失血过多致死。死亡时间大概是今早九点半左右。”
杨熠接过刘畅手中递来的尸检报告，随后放在一边，戴上手套进入案发现场。尸体还没被搬走，死者身高大致一米七五左右，同很多舞者一样很精瘦。死者的脸部多处划痕，像是用小刀便可以划出的口子，致命伤在胸前偏左的的位置，伤口很深像是砍刀所置。可以很清楚地看清两处伤痕的区别，所以要么是有两人合伙作案，一人目的性很强，一击毙命，另一人可能是雇主而且很大可能与死者结仇，是带有情绪地去损坏他的脸。要么还有第二个可能，就是有两个人想要杀害死者，也就是说，报案人其实很可能不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在那之前，这里还有第二个人来过。
还有一点也很奇怪，死者身上有多处紫红色的淤青，像是被暴力殴打所置。林凌一时之间，突然觉得这些伤痕有些多余。如果是仇杀，那么让死者最快地死去便于达到他的目的，而且这样也能尽早逃离案发现场。难道……
“林凌，他身上这些伤能不能判断是生前所受还是死后造成的？”杨熠问出了林凌的疑惑。
“可以，根据皮革样化和皮下凝血可以判断，得带回去做切片取样。”林凌示意助理小璃把尸体装入裹尸袋，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嘈杂地争吵声。
“你们让我进去看一眼，我是他爱人，求你了警官，就看一眼。”来人是傅昳的男朋友，刚刚警方联系他的时候他刚好正在来接傅昳的路上。来人名为陆禹良，是傅昳的男朋友，家境不错，知名陆氏科技的少爷，也是傅昳的主要资助人。
“先生，请不要进去，会破坏我们现场的物证。”刘畅和宫明洋死死拽住他，“节哀顺变节哀顺变，我们会尽力帮您查明真凶。”
林凌回头看了一眼，马上将傅昳的遗体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快步绕过陆禹良。杨熠上前道：“你好，我是市局刑侦支队队长，鄙人姓杨，陆先生可以移步市局让我们了解了解情况。”
东昌市警察局——
“报案人刘婷，说说当时的情况吧。”宫明洋道。
刘婷是傅昳的师妹，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回答道：“嗯，我当时是因为要去通知师兄中秋节的舞蹈节目，结果我一进去就看见师兄那个样子，然后我就报警了。”
“那你还记得是几点发现受害人的尸体吗？”
“嗯……”刘婷仔细回忆了一下，“大概吧，是上午十点左右。因为我们排练的时间是固定的，休息时间都集中在十点前后，我是先排练然后接到中秋的节目单再去找师兄。”
“中秋的节目要这么早练的嘛？现在才六月左右。”
“对，一般节日庆典的节日都要提前两三个月开始排练，如果春节的节目还要提前半年左右准备。”
宫明洋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个中秋的节目是你负责的吗？”
“当然不是，这个是我们团长负责的，我只算个传话筒。”
“那你们团长是？怎么没来上班这是？”
“团长是陆先生的母亲，也就是我师傅雨阑珊女士。她今天有个活动，就没有来舞团。好像是个发布会吧。”
“陆禹良？”
另一边——
“陆禹良先生，陆氏科技有限公司的接班人？”杨熠问道。
“对。”陆禹良回答道，“我和他的事情，家里都知道。”
“没事，不用紧张，把你知道的都和我们说一下。”
“嗯……”陆禹良嗓子沙哑地答道，“今早八点，我送他来上班。之后就是你们通知我来，我也没想到今早居然会是最后一面……”
“陆先生，节哀顺变吧。您积极配合，我们争取尽快查明真相。”杨熠安慰他的同时又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陆先生，这个歌舞团怎么请得起傅先生这样的舞者，更何况这傅先生刚得了奖，国家级的舞者。”
“我母亲是他的启蒙老师，这次中秋节目是她负责。”陆禹良哽咽了一下但随后又很快地将状态调整了过来。
“傅先生有得罪过什么人吗？把能想到的，有可能的都全部告诉我们。”杨熠道，“越全面越好。”
“他脾气确实不好，心高气傲。”陆禹良轻轻笑了一下，又苦涩地扯下嘴角，“但是，要说……要说想害他命的仇人确实没有。”
陆禹良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缓缓开口道：“唯一有可能的人，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
杨熠问道：“什么人？”
“是，我记得是他初中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打他的那帮混混，我记得领头闹事的那个是叫——李飞。”陆禹良道，“因为他留着长发，所以他们以为他是女生想要追求……”陆禹良话还没说完，就被杨熠打断了。
“长发？”杨熠道。
“对的，从我认识他起，他就是留的长发。”陆禹良答道，“是有什么线索了吗？警官，他一直对头发很爱护。但是一般练舞的时候都会拿发簪固定。警官，一定一定要帮我找到那个凶手，拜托你了，算我求你了。”
陆禹良的眼神就像濒死的池鱼躺在干涸的河床上，抬头一看便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仿佛顷刻间便要下起瓢泼大雨。杨熠心头一颤，仿佛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人。
“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力。”
法医室——
林凌盯着死者身上的多处“淤青”久久沉思，只有手脚部位有多处淤青的痕迹，而脚附近的淤青则多是舞者长期的肌肉损伤。但是很奇怪的是，被衣物遮挡部分并没有淤青。突然，林凌反应了过来。
“小璃，通知杨队。”
“什么事，我不请自来了。”
杨熠插着手倚靠在法医室门口，道：“刚好有个线索要通知你，傅昳原先一直留的是长发。现场有找到剩下的头发吗？”
“没有。杨队，赶紧联系还在现场的协警，顺便让花小朵找一下，附近有没有可以染色的植物。”
“染色的植物？”杨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很快地拨通了还在现场的花小朵的电话：“花小朵，你带几个协警，看一看案发现场地板上有没有长头发，多长？”
林凌用手指了指电话，示意杨熠让他来说：“大致是可以到175男子腰部的长度，发径小发质极好。小朵，你再派一队人去找一下剧院外围离得近的植物有没有可以染色的，带一些回来。”
“好的，林哥。”不过话说到175的男子腰部的头发有多长啊？……反正比我的长。
杨熠接过自己的手机，问道：“你怀疑这些淤青是染上去的？”
“不是怀疑，它们就是被染上去的。”林凌回避着杨熠的目光道，“尸体距离案发不到12小时，这个淤青绝不可能是尸斑，这些色块是死后形成的，目前看来不是钝型击打所致，所以极有可能是用植物汁液染上去的。然而凶手在杀死受害人之后居然还有闲情雅致给尸体‘上色’，没有在第一时间惊慌失措地逃跑。”
“杨熠很识趣地接过林凌的提示，道：“要么凶手真的是个老变态，心理素质过硬。要么就是能确保自己不会被发现。”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出现过拖拽死者的痕迹，却没有在死者身上发扭打的痕迹，那么死者是处在一种非常放松的状态下，而且如果胸口的刀伤是致命伤的话，那么凶手不可能从背后袭击死者。所以，要么凶手认识死者。”林凌边讲边将提取的血液递给小璃，“或者说，死者当时并没有清醒的意识。”
“嗯，很有道理”杨熠道，“林医生有没有兴趣跟我再去趟现场呢？花小朵那姑娘毛毛躁躁的，我不好大放心。”
林凌想了一想倒也没拒绝，两人走出法医室，结果杨熠冷不丁地问道：“林医生，我觉得你有些眼熟，咱们以前难道见过？”
当然见过，只不过你从来都不知道罢了。
“没见过。”林凌很冷静地答道。
“是吗？好吧，可能是认错了人吧，记性一直不好，林医生多担待。”杨熠走到市局门口抬头看了看，“这天气，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就乌云密布了，真是说变就变啊。”
东昌市广场歌剧院——
“杨队”花小朵将物件递到杨熠手中，“这是现场找到的头发，好大一把呢，都被藏在每个姑娘的衣帽间的柜子里。”
“看样子是被硬生生扯下来的。”林凌道。随后他又捻起一旁的叶子。杨熠问道：“试衣间的监控呢？”
“试衣间内没有监控，附近最近的一个摄像头是在走廊拐角处，监控里什么也没有。”花小朵答道，“唯一一次是早上八点整，所有人都去衣帽间换衣服排练。死者死亡前后是没有人进出过试衣间。”
“榉树叶。”林凌用手捻起树叶再揉碎了树叶，从指缝间流出紫红色的液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生如夏花（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