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尾通红》红烨

30、第三十章 撕逼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那女看着瘦，腮上无肉。眉毛一瞪，很刻薄。

　　“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你儿子生事，把我家少爷后脑打出血了。我们还没找你赔偿呢！你们现在。啊—居然反咬一口。”

　　“好，既然你胡搅蛮缠。那就只能报警，让警察来看看看到底怎么处理。我告诉你，别想着抵赖，学校有监控。到时候让你儿子跟警察好好说说。”

　　那女人一听报警慌张了，她一把抓着荣姨的袖子，“不能报警。”自己儿子什么货色姚芬兰能不知道。他在学校就是混日子，天天在外头狐朋狗友一堆。打架也是家常便饭。

　　但伤的这么严重倒是头一次。苏九看起来长俊，实际下手黑又有股子疯劲。这一个不小心鼻梁就骨折了。而且不光如此脸上还化了特别长一道口子。自己的儿子再混账那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那姚芬兰能咽下这口气？她速来泼辣，又拿捏自己那口子拿捏的死死的。两人一致对外，越发宠的这唯一儿子没有边际。

　　“别以为叫警察来我就怕你。你看看我儿子，脸上这么长一道。这将来是要留疤的。虽然男孩子脸面不是特别重要，但毕竟伤在脸上不好看，而且以后万一有点心理阴影这是一辈子。你们怎么样都得赔点钱。”

　　这才是重点。姚芬兰疼孩子是真的，但她看着荣姨衣着光鲜察觉这家人有钱。那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沾了就撕不下来。那架势分明是要今天咬出点血来。

　　其实学生打架真没必要找警察。不光姚芬兰不想，包括校长也不想。但荣姨非要，她不接受和稀泥，一定要各赔各的。

　　两人据以力争撕的不可开交。

　　校长也没想到撕的这么厉害，毕竟报警了对学校名声不好。但荣姨不怂啊！果断掏出手机报了警。没多久两家人就被直接拉去了警察局。警察来时候姚芬兰试图耍横，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们仗势欺人。一看你们就是一伙的，想给我儿子破脏水。你凭什么说那小子的头是我儿子打破的。你有证据吗，你没证据就拉人想干什么。”

　　刚才还不是这么说呢？颠倒黑白的本事一流。撒泼打滚的模样，既滑稽又搞笑。

　　可惜没有用。

　　霍曼虽然在许元容那里没什么的存在感。但是那女人性子霸道，毕竟是她肚子爬出来孩子。就算是个短命鬼，也不是别人能随便勒索的。只要她一天不放弃霍曼，荣姨就永远靠谱。

　　逮不住这个那对护犊子的父母。儿子是个软蛋啊！一看到警察人都软了。像个鹌鹑一样被警察带着走，嘴里直叫。“妈，妈救我。”

　　“别动我儿子，你们放开。”

　　鸡飞狗跳。

　　苏九冷眼看着这一切，他没什么感觉。就是那个女人叫的声音有点刺耳，就像他那个疯癫癫妈一样，尖酸刻薄。不，也不一样。最起码这女人疼儿子。

　　警察介入一般都是和稀泥。但是架不住霍曼有钱啊！而且学校有监控的，怎么开始的，怎么打起来。看的清清楚楚，这回想甩锅都没人背。气的姚芬兰直瞪眼。

　　“这看的很清楚了。你们怎么处理，是私下调解。还是赔偿。”

　　“调解。”

　　“赔偿。”

　　两人同时出声。姚芬兰刚才还一脸凶像，现在笑的很是谄媚。“姐，你看！小孩子打架小事而已，不值当。”姚芬兰又不傻。她儿子脸上伤，虽然长但是伤口浅。那个估计就是打架的时候，什么东西挂的。就是模样吓人，不会留疤。

　　但是得对方小孩伤了头，还是后脑勺。这检查单上都写的清清楚楚脑震荡。再看那孩子一脸苍白蔫哒哒的。搞不好，真的很严重。这得陪多少钱？越想越是肉疼。而且，万一他家长出主意赖在医院里面，说这里疼，那里疼.....哪哪都疼。就没完啦！这得被人讹死。

　　姚芬兰这么一想心里就悠凉悠凉。

　　那副没用的模样，看的朝颜直撇嘴。

　　没用的东西，还以为她多厉害呢。搞了半天就是个软脚虾！

　　......

　　其实赔多少钱荣姨不在意，但是遇到这种货色不给个教训咽不下这口气。不是喜欢闹吗？让她好好出个血。她倒要看看这两口子还能怎么蹦跶。

　　耽误工夫还没讹到钱反帖进去医药费。男人骂骂咧咧出了警察局。越想越生气。回头看看自己家儿子畏畏缩缩没出息的样子，照着自己小腿就踢了两脚。“你个没出息东西，就会闯祸，就会闯祸....”

　　那小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挨了两脚。“哎哟哎哟——”直叫唤。

　　“你拿儿子撒什么气。还不是因为你没本事......”两口子当时在门口打成一团引人侧目。

　　啧啧啧。这样的父母能养出什么货色的孩子。雷声大雨点小。

　　苏九在走廊外，正好的撞到了班主任白毅。相比于校长现在的难受，白毅看到苏九印象很好。毕竟他一个班转来两个插班生，这就不是个好事。做老师的都知道，花了钱进来的。一般都是二世子，还一来来两。白毅年轻做老师没几年，他是甩不掉了被迫接锅。

　　要不怎么说，出乎意料呢！苏九成绩好。入学测验，几乎门门是优。长得白净，看起来阴郁不好相处，但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主。虽然这会进学校没多久就打了一架脑袋破了。但白毅不认为这是苏九的错。

　　做老师谁不喜欢成绩好得学生。

　　至于霍曼。没什么存在感，成绩一塌糊涂。但是那孩子有心脏病，看着弱弱也不是闹事的人。但是家庭条件又特别好。她这种就是来学校混日子的，读书成绩好不好不重要。两都不是刺头，这算是万幸。

　　“身体好点了没。”学生头破了白毅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还有点晕。”苏九声音有点小，他肤色白看起来就像是没回复好一样。

　　“没事就好。这段时间把身体养好，早点回学校别把成绩耽误了。往后在遇到这种事情，打不过就跑，告诉老师。你要记住你是学生，学习是首要的，其他的事情可以让老师来处理。还有就是，这是这几天发测验卷子，你回去做一做。顺便把课本温习一下，回来好跟课程。”......

　　今天日头有点高，风吹得树叶轻轻摇晃。好一副宁静的时光。

　　苏九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几张卷子，还有家庭作业。一式两份朝颜看的眼睛都直了。“这些都是要做吗？”不是，她都进医院了还摆脱不掉学习的噩梦。朝颜这段时间一直跟鬼怪打交道，她无往不利过得飘飘然。

　　但是薄薄几张卷子，活人生活，这满满的生活气息。瞬间就让她手足无措。看着满试卷密密麻麻的字。她完全不着头脑，顿时感觉眼前一片灰暗。“不会吗？我教你。”

　　上次打开那扇门放出玉柳之后。苏九就感觉到自己对于朝颜来讲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不喜欢抓不住，随时随地都会被抛弃的感觉。他要让自己变成朝颜的左右手，无法割舍血肉。为了这个，什么事情他都做的出来。“我看看哪里不会。”不知不觉做坐的有些近。苏九穿着白色上衣，头发剃了刚刚长出些硬茬子。坐在阳光下，眉眼显得干净并且生涩。

　　鬼怪多数执着于生前的欲望。玉柳是复仇，那朝颜就是活着。她属于惨死的人，应该长大但是没长大，所以好好活着就是她欲望。

　　朝颜既嫌弃活人生活的琐碎，但又享受这种充满生活气息的感觉。所以她没有拒绝苏九的提议，就当是乐趣的了。她那一笔狗爬的字也着实见不得人。“你行吗？”苏九成绩好朝颜知道。但是学习成绩单好的，不代表能教人朝颜很怀疑。

　　“你不学，永远都不会。总不能我一直给抄作业吧！”模仿她的字迹，比自己写还难。苏九怀着另外的心思，顺杆子就贴了上去。漂亮的侧脸，好闻的味道。荣姨送来切好的水果，看着两人低头坐在一处的安静模样。轻轻笑着掩上门

　　“都不会吗？”这满作业本一片红叉叉，简直没眼看。苏九看着朝颜一脸无畏的模样，直觉脑袋疼。他本来心思不纯，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个坑。毕竟朝颜在他心里，几乎是无敌的。成绩居然差的离谱，一片红叉叉。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上到初二的。不过这也不怪朝颜。她是个小孩死的早，霍曼又是个缠绵病榻的病秧子。两都没怎么读过书，成绩好才邪性。

　　这话听在朝颜耳朵里，就像是嘲风一样。她有些恼羞成怒。“你教不教。不行，我就找个家庭教师。”再不行，她就抓了个成绩好学霸吃了。快的很。这当然都是气话。

　　衣服上还带着洗涤剂的清香，苏九卷起袖子露出好看的手臂。朝颜从来都是看着他落魄的模样，此时一静下来突然发现苏九长的还是很动人的。

　　可能是气氛太好，可能是阳光和煦，也可能是霍曼的身体到了十几岁有点青春懵懂的感觉。这个时候朝颜还不懂，有一种奇妙味道在两人之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