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你低调些》姜二

6、约法三章

　　钱多的就是大爷，在这个学院也很明显。马文才的200金和顾子瑶的100金真的不是白给的，他们的钱为他们争取到了一个好地方，因为他们除了一室之外，竟然还有一个小院。院中有一棵古老的桃树，树下一个石桌，四个石凳，整个小院干净而简单。穿过小院，走进房间，窗明几净，一个长桌，一张床，素雅干净。

　　午后的阳光暖暖照进屋里，给坐在书案边读书的俊美男子镀了一层暖色。顾子瑶走进来便看到这样一副情景，也许听到了脚步声，男子抬起了头。顾子瑶一下子看进了他眼中，竟一时挪不开眼。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犹如深井，悠远深邃，隐藏了所有的情绪；但又犹如浩瀚大海，容纳百川，装进了时间的一切情感，下一秒似乎就可能爆发。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感觉就像猎物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盯着，顾子瑶突然想逃走，这样连她都读不懂的眼神让她的心某名的慌了起来，她有种逃不掉的感觉。不过从小到大，她都没怕过，顾子瑶转身走到窗边，倚着窗台，抬眸看着马文才。

　　马文才也不躲闪，眼神灼灼的盯着顾子瑶。

　　一时无语。

　　就这样，两人相互盯了一刻钟后。顾子瑶最先受不了了，怎么地？如果她不开口，这个马文才是不是就打算一直和她这样对盯下去？妈的，瞪不过你这个冷血无情的。虽然败了，但是姿态还是要优雅，顾子瑶看着马文才，悠悠开口道：“马文才，我从小自己单睡，不喜欢与人同榻而眠。但是学院规定没办法，所以我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马文才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抓不住。他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顾子瑶，琢磨了一会，才低声问道：“哦，顾兄有什么办法？”

　　说个话要这么慢吗？顾子瑶在心里吐槽，但是依然面带笑容的说道：“我们将书本放在床中间，上面挂在帘帐，这样不就行了。”

　　马文才看着顾子瑶，眼神琢磨不透。

　　行不行给个话？不说话是几个意思？是不愿意吗？顾子瑶有点不安，要是给这小子下药，恐怕没那么容易，难道真要一来就回去。顾子瑶故作镇静的继续问道：“马文才，你认为怎么样？”

　　马文才沉吟片刻，看着顾子瑶不紧不慢的说道：“顾兄的方法自然是可以的。我都无所谓，但是师母说了，同榻而眠是为了增加同窗之谊，如果我们中间隔着书墙，那就达不到师母把我们分配到一间的初衷了。”

　　顾子瑶笑道：“同窗之谊在心，不在形式。”

　　马文才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虽然在心，但是如果没有外在形式。恐怕会被人说闲话，说你我有矛盾，貌合神离。”

　　顾子瑶看了马文才一眼，平静的说道：“你会怕别人说闲话。”第一天就拿把箭在学校门□□的家伙会在意别人的闲话，她可不信。

　　马文才眼神微闪，看着顾子瑶道：“人言可畏。”

　　顾子瑶有点看不透马文才，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什么都不在乎的马文才现在竟然和她说什么人言可畏？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太阳当然不会从西边出来，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马文才有他自己的想法。顾子瑶看着又沉默不语的马文才，她突然觉得这家伙是个谈判专家，很会把握形势。顾子瑶甜甜的笑了，眼睛弯弯的看着马文才，问道：“马兄，你要怎样才肯答应？”但是如果马文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她也不介意每天下点毒，毒的他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马文才看到顾子瑶的笑，突然觉得后背一凉，这个笑容很甜很美，但是给人的感觉很危险。还是别在绕弯了，惹怒了顾子瑶，恐怕对他以后的计划不利，于是顺着顾子瑶的话说道：“顾兄刚刚说的书墙，帘帐都可以留。只不过为防止别人说闲话，我们要一起上课，下课要一起回来，这样就可以堵住悠悠众口，可好？”

　　顾子瑶一愣，就这个要求，一起上下课？马文才真的变了？算了，答应了就好，顾子瑶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自然没问题。”

　　马文才看着刚刚有些愣神的顾子瑶，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顾兄还有什么习惯，倒不如一次说清楚，省得日后麻烦，可好？”

　　顾子瑶略吃惊的看着马文才，这货竟然这么善解人意，通情达理，还真不像书中描述的他。不过马文才能提出来自然最好，所有问题顾虑一次性解决了，省得日后麻烦。于是点头道：“好，今日我们就约法三章。”

　　马文才点头，看着顾子瑶道：“甚好。”

　　顾子瑶想了想，说道：“第一，同住期间，书墙，帘帐不能拆。第二，我沐浴时不喜有陌生人，你要避开。当然我也不会霸占房间天天沐浴，我会选择双日在房中沐浴，这个时候你不论何事都不可进入，如果非常着急，也要先敲门，得到我的允许后才能进入。第三，房中一角，设置换衣室，方便平时更换衣服。一次一人，不可偷看。”顾子瑶把能想到的全部都说了出来，然后抬眸看着马文才，等着他反应。

　　马文才眼神明亮，盯着顾子瑶说道：“好。我同意。但是我有条件。”

　　听到马文才同意，顾子瑶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心情颇为愉快。有条件可以，她会酌情考虑，不动声色的说道：“马兄，请讲。”

　　马文才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低声说道：“第一，还是上课一起去，下课一起回。第二，上课要同桌，吃饭也要同桌，自然读书也要同桌。第三，就是晚上外出后，不论多晚都要回来。”

　　顾子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确信的问道：“就这些？”这些条件，看起来似乎都是为了防止别人说闲话的，难道马文才真的转性了？

　　马文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顾子瑶轻轻说道：“就这些。”

　　既然这样，那她也没办法了，顾子瑶笑嘻嘻的说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们击掌盟誓。”

　　马文才闻言，缓缓起身，看着顾子瑶，轻轻的，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顾子瑶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马文才，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对危险的警觉，她总觉得马文才的话里全是陷阱，此刻竟然突然有一个要跳窗逃跑的念头？深吸一口气，顾子瑶打消想要逃的念头。也许是因为马文才的气场太强大了，她这样安慰自己。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在院中响起。这下顾这样彻底放心了，之前的担忧应该是自己多心了。此刻约定已成，现在应该没什么好担心了，再说了，就算马文才真有什么想法，应该也对祝英台，与自己没有关系。

　　一切谈好了，顾子瑶招呼沫儿进来收拾。而她倚坐在窗台上，一边看着在屋里忙着给她铺床，整理行李的沫儿，一边去看想重新坐在案边静静读书的马文才，真是不可思议，她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马文才竟然就坐在她面前，她记得马文才文武全才，聪明绝顶，第一个发现祝英台是女的后，便喜欢上了祝英台，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祝英台根本不喜欢他，而他却偏偏被情所困，毁了一生。真是可怜，顾子瑶转过头，看着院中的桃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不是吗？自己还是少管闲事。

　　感觉到视线的转移，马文才不动声色的看着倚窗而立的顾子瑶，刚刚看出来了，顾子瑶有一瞬间想逃。还真是警觉，还是要慢慢来，不能把她吓跑了。马文才又收回了目光，看着手里的书，开始慢慢盘算。

　　等沫儿收拾完，顾子瑶就立刻去洗漱，今天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还真是困了。可等她刚洗完脸，顾子瑶突然意识到糟了，一时心急，竟然忘了脸上的装扮了。她从家里出发时，为了能看起来更像男人，她特意在脸上装扮了一番，不仅让皮肤看起来更黑一些，脸上还点了很多黑点，这一洗，估计全没了。不知道马文才看到了没有，要怎么解释？顾子瑶谨慎的抬起头，果然，马文才正一脸好奇的盯着她看。

　　马文才看着顾子瑶，眼神变得更加深邃。本就倾城的容颜，再加上来不及擦去的水珠，看起来更加的灵动，真美。马文才握紧拳头，强迫稳稳坐在书桌边不动，装着一副吃惊神情，问道：“顾兄，你好像看起来变白了？”

　　顾子瑶尴尬一笑，还好是个直男。拿着毛巾在脸上一擦，说道：“路上风尘仆仆，脸上沾了不少灰。让马兄见笑了。”

　　马文才把视线重新转移到书上，似乎不经意的问道：“顾兄是从哪里来？”

　　顾子瑶看着心不在焉的马文才，确信他没有过多在意。不过也是，书院不少学子富家子弟，大部分都面容白皙，就连马文才自己不也是面容俊美不输女人吗？看样子把脸涂黑，确实是她多此一举了。顾子瑶坐在床边，笑着说道：“我从苏州来的。坐了将近一天的马车，有些累。马兄慢慢看，我先睡了。”说完，顾子瑶往床上一躺，准备休息。

　　等床上之人睡熟了，马文才放下手中的书，缓慢的走到顾子瑶床边。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最后无奈的轻轻说道：“瑶儿，你真的把我忘了吗？”

　　顾子瑶是被人摇醒的，虽然中间隔着书墙和帘帐，但是因为是陌生的房间，身边又躺着一个陌生人，所以顾子瑶还是没有睡好。早上的顾子瑶是习惯赖床的，所以就算有人摇，她也不准立刻起床。也许是因为她一直不睁眼，摇她的人终于放弃了，开口道：“瑶儿，醒醒。”

　　“沫儿，别吵，让我再睡一会。”顾子瑶迷迷糊糊的说。一大早叫她起床的，除了沫儿，还能有谁。

　　马文才眼中含着笑意，这是她不曾见到的顾子瑶，软萌可爱。虽然有心想让她再睡一会，但是时间不等人，所以只好再次轻轻摇了摇顾子瑶，叫道：“顾兄，你再不起床，上课要迟到了。”这次声音不仅比第一次大了不少，还沉稳了很多。

　　顾子瑶迷迷糊糊的睁看眼，立刻就看到马文才含笑的眼睛。叫自己的是马文才，他在笑？顾子瑶立刻坐了起来，揉了揉双眼，再定睛一看，什么嘛，还是那个冷面的马文才，刚才应该是看错了。顾子瑶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赖床。但是今天第一天上课，迟到总是不好的，顾子瑶犹如梦游一般的迷迷糊糊的穿上衣服，洗漱，然后晕乎乎的走到马文才身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说道：“走吧，上课。”

　　马文才看着迷迷糊糊，呆头呆脑的顾子瑶，说道：“别动。”

　　“不是要迟到了吗？还不走。”顾子瑶又打了一个呵欠。但是当感觉到有人在解自己的衣服时，顾子瑶立刻惊醒，瞌睡全消，立刻按住马文才的手，惊道：“你干什么？”朗朗晴天下，这货竟然要解她的衣服，不想活了？顾子瑶瞪着马文才。

　　马文才看着顾子瑶，轻轻的说道：“你衣服扣错了。”

　　顾子瑶表示不解，继续瞪着马文才。

　　马文才看着她清亮的大眼睛，心中一动。他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往前一步，靠近顾子瑶，轻声说道：“你的衣服扣错了。你自己看。”说完，捏着扣子给顾子瑶看。

　　顾子瑶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迷迷糊糊时确实把衣服扣错了，误会他了，还真不好意思。顾子瑶有点窘迫的看着马文才，要不要给他道歉呢？

　　马文才帮顾子瑶整理好衣服，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顾子瑶的脑袋，问道：“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顾子瑶脸一红，刚想发飙。又听到马文才轻轻的说道：“你我皆男子，我能干什么。” 说完，手就被马文才拉住了，马文才接着说道：“走吧，上课去，不然真迟到了。”

　　顾子瑶慌忙甩开马文才的手，说道：“两男子之间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马文才看着被甩开的手，又走到顾子瑶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说道：“不拉拉扯扯，那勾肩搭背总可以吧？”

　　“你。。放开。”顾子瑶瞪着马文才。她有点搞不清楚，马文才是这么容易亲近的吗？她记得马文才应该是很难相处才是呀？他不是一直都形单影只，不爱搭理人吗？顾子瑶挣扎了几下，继续说道：“马文才，你快放开，学院里面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马文才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搂的更紧了，然后靠近顾子瑶，低声说道：“你看看他们。”说完，指了指前面的两人。

　　顾子瑶一抬头，便看到马文才所指的两人，他们勾着肩，边说边笑，举止异常亲密。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顾子瑶又推了推马文才，道：“他们不一样。”

　　马文才盯着前面的两人，轻声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顾子瑶皱眉，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前面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她总不能告诉马文才因为祝英台是女的，而且还喜欢梁山伯，他们两情相悦，所以可以这样。最后，顾子瑶放弃了，稍微挣扎着推了推马文才，说道：“搂着可以，不准搂这么紧，不然就前后走。”

　　马文才稍微松了松，凑近说道：“好。听你的。”

　　温热的呼吸喷到了她的脸上，顾子瑶伸手抓了抓，又稍微拉开点距离，说道：“你说话就说话，脑袋靠这么近干嘛。”

　　马文才嘴角微微一弯，没有说话。

　　教室距离住的地方并不远，不一会，他们就到了，顾子瑶和马文才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坐下。顾子瑶打开书放好，转头一看，她旁边坐的竟然是祝英台。祝英台看到她后就打招呼道：“顾兄，早啊。”祝英台看到顾子瑶的容貌，不由得一直盯着看，似乎与第一次见的有些不同。虽然只是匆匆见过一面，但是如果当时顾子瑶是这种完美的面容，她绝对会过目不忘。祝英台犹豫着开口道：“顾兄，你的容貌似乎。。”

　　顾子瑶看着祝英台盯着她不停的看，大概明白她心中的疑问。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立刻打断她，也笑道：“祝兄，早。”她们还真是有缘份，竟然是邻桌。

　　祝英台心中了然，大概顾子瑶有所顾虑，不方便多说，索性也不再多问了。但是看到顾子瑶身边的马文才，有些担心的说道：“你和他一起？”他自然指的是马文才。

　　顾子瑶轻轻一笑，点头道：“是的。祝兄不用担心，他很好，门口的事情纯属误会，你知道的。”顾子瑶看了马文才一眼，忍不住在心里叹息，马文才呀，马文才，人家一开始就看你不顺眼了？竟然当着你的面这么问，可见你给人家的第一印象是多么的差，想挽回可是很难的。

　　祝英台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再看马文才。而是高兴的向顾子瑶介绍道：“顾兄，这位是梁兄。我们在门口见过的。”

　　顾子瑶笑着打招呼道：“梁兄，小弟有礼的。” 差别还真是大，祝英台完全不在意马文才，但是看到梁山泊后眼神却在放光，面容带笑，顾子瑶越发觉得马文才没有机会了。但是看着被晾在一边的马文才，顾子瑶心有不忍，拉着他介绍道：“梁兄，这位马兄，我们在门口见过的。”

　　祝英台没有打招呼，梁山伯笑着打招呼道：“马兄。”

　　顾子瑶本以为马文才不会理他，没想道马文才很给面子的说了句 “梁兄。” 顾子瑶有些吃惊的看着他，这个马文才似乎也没有那么不通人情世故。

　　简单的寒暄之后，大家做好开始温习功课。等到其他学子陆陆续续到来，也开始上课了。第一堂课的夫子是门口收束修的陈子俊，顾子瑶在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糟了，这人太无聊，自己肯定会睡着的。虽然一直在坚持，但是在陈夫子之乎者也一刻钟后，顾子瑶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马文才好笑，瑶儿竟然睡着了。微微侧目，他极认真的看着顾子瑶，细细的眉毛，纤长的睫毛，小巧高挺的鼻子，犹如桃花的红唇，尤其皮肤吹弹可破，让人忍不住想去戳一下。就在马文才考虑要不要叫醒她的时候，陈夫子的书就打了下来，马文才反手一接，截住了落下的书。

　　陈夫子一把从马文才手里夺过书，生气的喊道：“梁山伯，祝英台，顾子瑶，给我站起来。”

　　顾子瑶被摇醒了，她有些迷迷糊糊的看着马文才，马文才指了指了陈夫子。顾子瑶立刻知道，我去，被发现了。看着旁边已经站着梁山伯和祝英台，也识相地站了起来。

　　陈夫子看着三人，生气的说道：“课堂之上竟敢睡觉，你们太大胆了。”他这么辛苦的教学，他们竟然睡觉，真是太不尊重他了，可恶，要狠狠惩罚才行，不然不长记性。

　　顾子瑶狠狠的瞪了马文才一眼，竟然不叫我，课堂上要彼此打掩护，这都不知道吗？为了不被罚，顾子瑶想了想，然后向陈夫子说道：“夫子。学生为了能更加了解夫子所教，昨晚通宵学习背诵，所以今天才打瞌睡。还请夫子原谅学生吧。”

　　陈夫子看着顾子瑶，完全不相信。问道：“既然昨晚通宵背诵，那你背下来吗？”如果没有背下来，那就是说谎，再加上睡觉，要给个重重的的惩罚，让别人知道他陈夫子不是吃素的。

　　顾子瑶点头道：“全部背下来。”刚刚在来教室后，她已经打开书本看了一下，还是《论语》，对她来说很简单。

　　陈夫子不屑的笑道：“好，如果你背下来，我就不罚你了。但是如果背不出来，那可要重重惩罚的。”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教学了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见到过一个人能把《论语》给背下来。如果学生这么厉害，还要他这个老师干嘛。陈夫子嘲笑的看着顾子瑶，脑子里盘算着一会要怎么惩罚她才能出气。

　　顾子瑶看着夫子颇自信的神情，笑着回答道：“是，夫子。”《论语》她上辈子就会背了，这辈子她又在家被迫学了几年，早倒背如流了。在所有人的震惊中，顾子瑶流利的背完了《论语》。

　　陈夫子惊的合不拢嘴，直到有口水滴到他自己手背上才缓过来神，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竟然真的都背下来了。”

　　顾子瑶微微一笑，说道：“那夫子，我可以坐下来了吗？”

　　陈夫子脑子蒙蒙的说道：“坐，你坐。”然后反身往讲台走去。

　　刚走到讲台的陈夫子突然缓过神来，转头看向还站着的梁祝二人，说道：“如果你们也能把这本书背下来，我也不罚你们了。”他现在已经不确定了，有些学生的知识已经超过了他的水平。

　　梁祝两人看了顾子瑶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陈夫子严肃的说道：“那就别怪我了。下课后祝英台你今天帮学长打饭，梁山伯帮学长挑水。”不认真学习的学生，该惩罚还是要惩罚的。

　　“好，继续上课。”陈夫子继续说道。

　　“你总是能让吃惊。”马文才轻轻说道。他的声音很轻很低，像是对顾子瑶说的，也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什么？”顾子瑶看着马文才问道。她刚刚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马文才翻着书本，表情沉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