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折腾大佬的日常》狐衍

116、第 116 章

　　【暗骰（江户川乱步-灵感：90/29；中原中也-灵感：70/83。）】

　　“停下。”

　　江户川乱步伸手按住身边不自觉向前的黑手党，闭上眼，试图驱赶残留在视网膜上灼烧的感觉。

　　污黑，斑斓，活着的，未知的。

　　无法用大脑分析理解的东西，在眼前的那个房间里蠕动着。只是看上一眼，他向来敏锐的思维便像是感受到烈火的炙烤，被厚厚的污泥阻塞，难以运转。

　　显而易见，那片区域涌动的东西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身边的中原中也像是一无所知，连基本的警惕性都丢得一干二净，直愣愣地往那堆东西靠近。

　　乱步抬起空闲的另一只手，按住社长给自己的眼镜。

　　头好疼，不想干了。但是……社长为了控制那些绝望残党，已经好多天没有休息过了。按照“超推理”的结果，只要他成功通关这次“游戏”，那些麻烦的家伙就会被“排斥”出去，他和社长才可以回归到组建侦探社的平凡日常。

　　【目睹无法理解认知的污浊，san check，please。成功不减，失败减1d3。】

　　【江户川乱步-san：64/77。1d3=3。】

　　虽然并没有明面上的交流，但同为剧本组的乱步和太宰治在同一战线的此刻，以出人意料的默契完成了分工合作的安排。乱步带着靠谱的中原中也和未来机关的人去探索第一层最后的场景——商店；艺高人胆大的太宰治和五条悟一拍即合去餐厅作死。

　　被乱步拉住的中原中也回神，心思细腻的黑手党第一眼便发现了侦探忍耐的不适：“你还好吗？”

　　江户川乱步摆摆手，比起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他更在意解密的线索：“你看到了什么？食物？”

　　中原中也：“对。面包，牛排，红酒之类的。”

　　虽然脑子比不上剧本组，但本身也相当敏锐的中原中也回头：“……是幻觉？确实有着不正常的吸引力，我刚刚居然什么都没想就打算靠近。”

　　江户川乱步：“这就是商店门口那张注意事项的意义吧。也是校规里，‘不要食用看起来并非食物的东西’，的真正意思。”

　　“‘看起来’并非指我们大脑‘看到’的东西，而是指真正眼睛‘看到’的样子。”

　　————

　　“这一层的主题是‘视觉污染’啊。”

　　幸运勉强骰了个好数字，成功在自己餐盘里见到不被允许食用之物，于是开开心心将其吞下的太宰治，带着无法看出是满意还是不满的笑容看着空荡荡餐厅。

　　“可惜了。幸运不够呢，不然我还想见见不可能看见的‘任何人’。”成功触发隐藏房间开启条件，太宰治也理所当然的见到了突兀出现的房间，在确定外面没有东西之后打开那扇门。

　　什么都没有。

　　【暗骰（太宰治-幸运：45/67。）】

　　温暖整洁的洗手间，普通平凡正常得令人毛骨悚然。

　　当然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太宰治目光扫过镜子里虽然自己潜意识好像一无所知，但明显变得诡异腐烂的皮肤；镜子上无论如何也无法破坏就像外面那些规则一样的便签；以及地面一些快要干涸，像是呕吐物的半透明液体。

　　太宰治先仔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和那些深潜者有点像，真恶心。”

　　以及镜子上的便签。

　　然后，“守秘人，侦查。”

　　【太宰治-侦查：50/28，成功。】

　　【你注意到了角落里散落的几根发丝，棕色的，和白色的。有人来过了，你得以确信这一点。】

　　虽然也不太好受，但开过深潜者图鉴，对这种视觉冲击有了一定抗性的太宰治还算清醒：“看来有两位或以上已经中招了，那位白发少年，和那家伙吗……不过这种程度对现在的他来说，应该不痛不痒？”

　　“还有校规第一条。现在看来那家伙还能不能算人类都很难说，不会之后还要玩‘谁是内鬼’吧？”

　　“不，不可能这么简单。”太宰治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毕竟那位格格不入的黑斗篷也太显眼了，守秘人没有必要玩这种低级的内鬼游戏：“这次游戏的‘主题’都还不清楚，要怎么玩啦！”

　　似真似假的抱怨了一通，但太宰治还是若无其事的离开了餐厅，和同样进入餐厅探索的家入硝子他们汇合。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幸运最低的战力单位五条悟被留在了外面等候。

　　太宰治：“幸运差劲的家伙可以放心吃饭了。拳头笨蛋们反而都是傻人有傻福，真好呢。”

　　什么都没遇到的夏油杰尴尬地咳了一下：“我没见到异常的东西，神秘学侦查都失败了。”

　　“我，不太确定。”家入硝子最后一个走出餐厅，步伐凌乱，几乎跌跌撞撞，看起来不太好：“我看见了很多人，或许。”

　　“有人在向我说些什么，但我无法辨认……他们没有恶意，但他们并非生者……”硝子的声音断断续续，与其说是在和同伴交流情报，倒不如说，只是在精神恍惚地喃喃呓语。“也许是在争辩，是在议论……有声音诉说，深入黑暗之影，将视觉授予，即见真实。”

　　“这里是学校。这里是祭坛。”

　　“是被庇护的地方。”

　　太宰治愣了一下，想起来什么，却问了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问题：“你……密斯卡托尼克没有回收你手上的那本书？”

　　家入硝子恢复了些，眼神却依旧涣散。被夏油杰搀扶着的医生小姐双眼空茫地看着一片空地，浅浅地勾了勾嘴角：“对，那边书还在我手上。我……试图研究它，但其实很多东西我没看懂。那本书囊括了极其广泛的知识，化学、物理、医药、神秘……我暂时无法理解其中大部分内容。但那些知识，大多已经超过了人类可以理解的范畴，已经是神明的领域。”

　　“不是我们日本概念的那种普通神明。嗯，要怎么说比较合适……”

　　家入硝子停下来了一会，缓慢地组织着语言。

　　“那是更高维规则的存在，已经超脱时间空间宇宙之外，无法理解，甚至不可深思，如果对其思考只会自取死亡。对人类来说，窥视那种层次的力量，就如同单细胞生物仰望人类一般可怕，令人恐惧。”

　　“但书的扉页，印有密斯卡托尼克的校徽。这本书曾为那所学校图书馆收藏，并且我相信他们对这本书里的内容，已经有了充分的研究和理解。”

　　“——因为我手上这本，只是由密大学生翻译书写的，誊抄本而已。”

　　比起这些，五条悟更关注硝子的眼睛：“你看不见了？”

　　但不至于很着急：“看起来是用什么能量封印了‘视觉’，眼部器官并没有受到伤害。是你从那本书里学到的魔法？”

　　被打断的硝子顺着声音的方向转头，微妙的眼神带着习以为常的嫌弃：“‘治盲术’，或者叫‘致盲术’，封印视觉概念的魔法。从概念意义上的封印，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要封印你的六眼，也轻而易举。”

　　“原本看那本书我什么也没学会；但进入游戏后，守秘人提醒我因为精读《死灵之书》，获得了一些数值的增长，也因此给我灌输了一些魔法。在餐厅里，听到那些幻影那些杂乱的呓语中有关‘视觉’的词，又恰好守秘人给的魔法里有这个，所以我试着用了一下。”

　　“不用担心，我对自己释放的这个时效只有一天，如果有必要的话，也可以消耗一些魔法值现在解开。”

　　夏油杰调整姿势，让家入硝子靠得更舒服些，问道：“那你发现了什么吗？”

　　“释放致盲术后，我只能靠触摸确定我所身处的地方。那些嘈杂的幻影消失了，我很确信，我身下的桌椅变成了类似于大理石的砖块；但原本就在我面前的，食物、以及盛放食物的碗碟，我却没摸到。”

　　“我……”家入硝子浅浅地呼气，调整着呼吸，说话似乎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我应该闻到了血的味道，但我不确定，似乎还有海水。我也许摸到了一个，像是祭坛一样的台子，但我不确定……”

　　她再次用犹疑不定的话表达：“那里应该有血，或者海水，那里是味道的源头。但我什么都没摸到。”

　　夏油杰突然想起——他刚刚尝试过的食物，口感相当正常。

　　这具身体因为常年吞咽味如抹布的咒灵球，味觉变得迟钝。但在他口中，食物的味道“很正常”。

　　“这里给我们吃的……是什么？！”不太好的猜想，让夏油杰咽喉反复滑动，胃部一阵翻涌。

　　“别吐。”太宰治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靠着墙：“至少是能使我们维持生命的东西，至少是可食用的，海鲜除外。”

　　表面若无其事，实际上胃和视野都几乎燃烧起来的太宰治，比在场任何人都更加需要吐一场。

　　“食物”只是摸不到，最多就是不存在；但“海鲜”会污染视觉，让他变得如此……

　　饥饿。

　　有些无法分辨了。

　　在他眼前的，到底是“食物”还是“人类”呢？

　　好饿。

　　看来要尽快找到那个“医务室”，再继续下去，很难说他还能确保自己的神志是清醒的。

　　腕足怎么走路来着？

　　诶？好奇怪，如果一直以来自己是用腕足行动的话，不可能连要先迈哪条腿都不清楚。

　　努力保持在思考状态，太宰治将右手滑入口袋，再次触碰到了猫塑像尖尖的角——他猜是猫咪的耳朵。

　　太宰治将它拿出：“家入小姐，能帮忙看看这个东西吗？”

　　还在法术效果的家入硝子：“……我现在看不见。”

　　太宰治习惯性地挂上笑脸，毫无感情，全是技巧地控制自己说话：“抱歉，是我有点着急了。家入小姐可以恢复之后帮忙看看……”

　　“不用之后了。”同样知道时间紧迫，也尽量不想耽误时间的家入硝子试探着询问守秘人，得到了可以一试的回答：“可以现在先试试，因为视觉受损成功率减半。”

　　“但你现在等不了了，太宰治。”

　　带着六眼来的五条悟一直注意着太宰治的状态。从太宰治走出餐厅，一点点根据他细胞组织的各种错误反应，确认他情况的恶化。

　　于是在太宰治终于愿意探出一点头来，向他们发出极其隐蔽、以至于难以察觉的求助信息时，五条悟也终于松了口气，和伙伴一起抓住那一触即回的“手”。

　　家入硝子对那个猫雕塑过克苏鲁神话；五条悟则对太宰治尝试精神分析，以治疗或缓解他现在几近疯狂的状态：“放轻松。你全身神经都在向你反馈错误信息，不要想那些混乱的东西。如果可以，请接下，放下对我们的防备与警惕。”

　　“首先，你的名字是太宰治。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不可以忘记。”

　　“第二，你刚刚完成进食，你并不饥饿，并且不会因为食物失去理智。”

　　“第三，你是人类，并且一直是人类。人类的双腿是笔直的，拥有骨骼，仅有关节可以有限度的弯曲……”

　　【五条悟-精神分析：60/17，成功。】

　　【治疗对象“太宰治”获得1d3=3 san值恢复。太宰治剩余san值39。】

　　【他的精神获得了一定程度，一定时间的安宁。但疯狂并未褪去，一天内过多的承受那些不可知、不可见的事物，不定性疯狂如同附骨之疽，早已深深刻入他的潜意识之内。污染无处不在，正如“盛大海浪”的祭品的苦痛，绵延不绝。】

　　【请小心注意，并等待下一次疯狂的来临。】

　　【注：调查员在游戏中的“一天”内失去了1/5或更多的理智值时，调查员将陷入不定性疯狂。】

　　同时，家入硝子的检定也有了结果。

　　【家入硝子-克苏鲁神话：10/3，极难成功。】

　　【猫女神赐予祂所偏爱之人的护身符。因为离开了原受赠者，失去魔力感应而收敛光彩。但它的确是携带着无尽的偏爱和祝福来到津岛修治手中，为保护那个孩子的意志而陪伴在他身边的。请用坚定的意志唤醒它，猫咪在任何时候都会陪伴在主人身边。】

　　【可使用“旧印开光术”，消耗10点POW（意志）激活。佩戴者将获得“猫女神的庇护”，避免陷入临时性疯狂和不定性疯狂状态。】

　　“咯，就是这样。”家入硝子将猫塑像递回太宰治手中：“它是你的，用你的意志唤醒吧，刚好可以解决你现在的问题。”

　　【是否消耗10点POW激活“猫女神的护身符”。】

　　【激活成功。当前剩余60点P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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