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不稳定的因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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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将人类的情绪比作一张网，那么只要有人群聚集的地方，交错纵横，搭建起庞大的情绪中心，作为能够把控情绪的术式拥有者，青池由纪的世界本身就是由各种情绪信号组成的，她就好比众多情绪的载体与转化器，永远在最核心的位置维持现有的状态。
没有实验可以证明，当她拥有自我情绪后，她到底还是否可以拥有这样的能力。
人类最基础的情绪可以用七种来总结。
喜悦，惊讶，轻蔑，厌恶，愤怒，恐惧，悲伤。
其余情绪大多可以称之为这七种情绪的衍生品，他们是人类灵魂的重要构成，失去了灵魂的人会死，失去了情绪的人没有死，但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青池由纪本身情绪的恢复进度已经达成了七分之五，远超半数，未至满载，在丰满了自我性格的同时，她终于感受到了身体所带来的负面因素，也许是过于快速恢复能力造成的副作用，也许是身体里咒胎的禁制已经逐渐松动，总之最后出现的情况是，她整个人出现了不稳定的状态。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在五条悟突然“袭击”让她直接找回第五种情绪后，她整个人就如同被世界排斥了一般，短暂性的凭空消失。
“哈？”五条悟一脸懵逼的看着怀里空无一物。
六眼与生俱来的会拥有超强的洞察力，让他能够感知到周身出现的事物与危险，甚至可以轻易看穿对方的术式，但是眼前所出现的一切并不是他看不穿，而是他看穿后也无法理解。
这是超出咒术界现有知识范畴的事情。
一个咒术师，能够利用术式达到类似灵体的状态吗？
那一瞬间，五条悟感知到的是，青池由纪不是人，而是咒灵。
那是几乎让他大脑充血的危机感，更是无法去相信的事情。
他摘下了墨镜，抬起头用术式捕捉青池由纪残留的痕迹。
出现了。
根本不需要等待移动的时间，眨眼的功夫，五条悟就准确的落到了青池由纪的位置，距离他们原先的位置大约有50米。
“喂喂……这是什么戏法吗？”原本暧昧的范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五条悟居高临下的看着青池由纪。
如果青池由纪是诅咒，那就是必须要抹杀掉的存在。
青池由纪的胸腔内是撕裂一般的疼痛，刚刚的冲击让她眼前只能看到一片白光，仿佛灵魂被抽离身体一般的割裂感，她能够感受到心脏被啃噬的细密的痛感。
她想起了青池木临死前所说，她身体内的是咒胎……这个其实她早就知道，最重要的是后面的内容。
她会死。
靠在小巷的墙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耳边有着火车开过般的轰鸣，饶是如此，她也能听到五条悟的声音。
青池由纪眼角因为疼痛而发红，她抬起头，只能影影绰绰的看到五条悟人影的轮廓。
“……要听遗言吗？”青池由纪甚至还能在扭曲的表情上扯出一个笑来。
一定丑爆了，她想。
不然也不会被五条悟脱下的外套盖住了头，对方的衣服很大，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罩进去，上面隐约有些淡香，闻不出来是什么味道。
青池由纪闭着眼，感受着剧烈的心跳恢复平缓，整个人的情绪处于稳定的状态。
在五条悟的眼中，这是青池由纪从类似咒灵的状态逐渐转化为人的过程。
“是因为那个咒胎吗？”五条悟的声音难得严肃。
“大概吧。”青池由纪抓下盖住自己的衣服，扶着墙慢慢站起来，递给五条悟，“你的衣服。”
“脏了，不要了。”五条悟用着最自在的语气说着最讨人厌的话。
“好。”青池由纪随手就把五条悟的衣服扔在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五条悟简直要被青池由纪气笑了。
“你tm真扔？”五条悟额角的青筋跳啊跳，“给我捡回来！好好洗干净！”
“你还穿吗？”青池由纪皱着眉看了眼垃圾桶，“给你买个新的，这个别要了。”
五条悟真是无法理解青池由纪的脑回路是怎么做到把他欲迎还拒的推拉搞成这个样子的。
这家伙还是女人吗？
转念一想，青池由纪要给他买衣服？
爱的礼物？
定情信物？
四舍五入这不就是要和他结婚吗？
果然是无法拒绝他的魅力吧！
“好！”五条悟的脸色由阴转晴，还不时发出奇怪的笑声，“现在给我买。”
青池由纪也无法理解五条悟那张脸上表情是怎么做到那么丰富的，仔细观察了一下，就放弃了。
实在是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多少有点那个大病。
那天东京最热闹的街上，出现了一对男女，至今仍是传奇。
前面走着一个脸帅到让人窒息的白发帅哥，全程发出与他那张脸不符的“哈哈哈”傻笑，双手插兜，见一家店就往里面进，只挑最贵的东西买，眼睛都不眨的在那购物。
“这个，这个，都给我包起来。”五条悟满脸都写着他是一个合格的败家子。
后面跟着一个同样漂亮的美女，脸上始终是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一看就是拥有良好教育的上流名媛，购物的事情与她无关，她只是坐在等待去发呆，等那帅哥挑完东西后去前台刷卡付款。
“麻烦按这个地址送过去。”青池由纪微笑着嘱咐店员。
路人围观中，心想，你们俩的角色是不是反了？
阻止他们两个人行为的是两通电话。
给五条悟打电话的是夏油杰。
“悟。”
“啊？什么事儿啊？忙着呢。”五条悟一边选东西一边接电话。
“你是不是买了一·点·点东西？”夏油杰的声音怎么听怎么是咬牙切齿。
咒术高专门口，因为青池由纪把送货收件人的电话都写了夏油杰的，导致他这会儿差点被成堆的包裹埋了。
“是啊。”五条悟没get到夏油杰的点，还在冲着旁边的店员说，“这个给我包起来啊，还有那个，对，白色的。”
夏油杰身后成堆的包裹山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怒气，松动了一下，掉下来的一个包裹正好砸到了他的头。
脸色肉眼可见的更差了。
“现在回来。”夏油杰微笑着说着如同死神一般的话，“否则后果自负。”
五条悟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给青池由纪打电话的是青池彦。
插播一句，青池由纪给五条悟买东西刷的是她名义上的弟弟青池彦的卡。
青池彦这会儿正双手颤抖的看着不断被打出来的账单，说实话花多少钱对他没什么影响，毕竟青池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他奇怪的是青池由纪怎么可能花掉这么多在物质需求上。
思来想去，他还是打了通电话。
“姐姐。”
“嗯，在。”青池由纪正站在前台刷卡，可喜可贺，青池彦收到的账单又多了一张。
“你是不是被人骗了……”青池彦思来想去也就这个可能性了，“消费诈骗什么的。”
“不是我买的。”青池由纪回答道，“是五条悟。”
“哈？”青池彦人都傻了。
“因为某种原因，他在买东西，我在付款。”青池由纪解释道。
“姐姐，如果我理解的没问题的话……五条悟那家伙买东西刷你的卡？”青池彦磕磕巴巴的说着话。
“嗯。”青池由纪点头。
青池彦愤怒了，青池彦悲愤了。
“他还要不要脸啊！姐姐请您放心！我一定帮您解除这该死的婚约！我现在就去问五条家的那群老家伙！到底穷成什么样了啊他们！是乞丐吗！是乞丐吧！……”
后话大概是五条家高层因为五条悟“缺钱”去刷爆未婚妻的卡导致颜面无光几乎一个月没有出门。
太丢人了。
能比昨天的五条家丢人的是今天的五条家。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刚才那件事，对于五条悟来说，他的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青池由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哪怕真发展到了那个境地，他也有自信保住青池由纪。
青池由纪更是不甚在意，最差的结果不过是死，这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值得害怕的事情。
“烦死了。”五条悟挂断电话后挖了挖耳朵，“杰那家伙好像是生气了……啧，麻烦。”
“卡好像也到限额了。”青池由纪瞄了一眼账单。
“卡还有限额的吗？”五条悟惊讶。
“应该有吧？”青池由纪也不太确定。
“诶——”五条悟拖着长音，从兜里摸来摸去，摸到一张卡丢给了青池由纪，“以后刷这个。”
青池由纪接过后也没看就塞进兜里，点了点头:“好。”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给你这个？”五条悟炸毛。
“可能你很喜欢自己买东西别人付款的感觉？”青池由纪偏了偏头。
“不是这个！”五条悟深呼吸一口气，按住青池由纪的肩膀，“你不知道男人把自己的卡给女人的意义是什么吗？”
五条悟觉得他就算撬开青池由纪的脑壳也拯救不了这个毫无情趣的女人。
“可以随便花钱不应该很感动吗？”五条悟把青池由纪晃来晃去，“看了那么多爱情电影你好歹给我开点窍啊！”
青池由纪看着五条悟，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仿佛是一只炸了毛的猫。
那该怎么安抚猫猫呢？
青池由纪踮起脚，摸了摸五条悟头顶的的白发，软软的，发丝挠的手心都痒痒的。
五条悟来回晃青池由纪的动作停了下来。
脸，肉眼可见的变红。
越来越红。
轰。
冒烟了。
“我先回去看杰有没有气死了他好麻烦一男人你别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总之你给我等着！”
一口气说完这一长串话，五条悟消失在了原地。
青池由纪眨巴两下眼睛，不太明白五条悟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她看着自己的掌心，用相同的动作在自己脑上摸了两下。
好像也没什么的哇……
咒术高专门口，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两个倒霉蛋好不容易把五条悟疯狂购物的东西搬了回去，甚至夏油杰召唤了咒灵帮忙，这才勉勉强强完成了“移山”的壮举。
结果一回头，原本包裹山的空地上站了个人，哪怕背对着他们，那白发也过于醒目了。
“杀了他吧。”家入硝子累麻木了，僵硬的掏出手术刀。
“好像不太对劲？”夏油杰皱了皱眉，上前拍五条悟的肩膀，“发生什么了？”
五条悟眼睛都是直的，慢悠悠的转过身来，简单叙述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喃喃自语:“这就是约会吧。”
“不，你好像搞错了什么。”夏油杰扶额。
“逛街让女人付钱的男人是屑，呸。”家入硝子鄙视。
“她都给我买东西了，她是不是喜欢我？”五条悟进入放空模式。
“这可真是误会大了。”夏油杰抽了抽嘴角。
“是要和我结婚吧。”五条悟机械的掏出手机，“对了，婚礼在国内办还是海外办……”
“疯了吧你。”家入硝子想把烟头戳五条悟脑门上让他清醒清醒。
刚做任务回来的冥冥和庵歌姬刚回来，就发现门口站成一排的三个人。
“真晦气。”庵歌姬看见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看见家入硝子是脸色明显好了不少，摆了摆手，“硝子。”
没有预料中的反应。
“好像带着耳塞呢。”冥冥脸上的笑容加深。
现在的场面是，五条悟在那碎碎念，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人戴着一副耳塞在那机械性的点头。
他们确实试图逃跑，但是在六眼面前属实不太可能。
“好像出了什么事呢～”冥冥的声音很是愉悦。
“五条悟！你干什么呢！”庵歌姬撸起袖子就上去了。
结果五条悟回头了，没有往常一样的戏谑，而是有种……嗯……
用庵歌姬的话说，就是和发春了一样。
“歌姬。”五条悟用着特别正式的语气喊着对方的名字。
“啊？”庵歌姬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觉得孩子生一个好，还是生两个好。”
庵歌姬觉得自己被吓得天灵盖都要飞起来了，回过神来已经骂出口了。
“五条悟！你有病吧！”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不稳定的因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