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爱》和杉树

4、第 4 章

　　春晚结束后，聂宇帆带着崔磊回家。在异地有人陪着过年的感觉总是不错的。
　　早上醒来聂宇帆就点开了秦峰的红包上面写着除旧迎新，继续努力！还有个猫咪数钱的手势。打开一看是6.66元。忍俊不禁。
　　录制时蓝北余韵晨他们四人给聂宇帆包了红包，秦峰送给他的是乐高积木。他很喜欢。
　　第二年，五人的事业都有了起色，都忙了起来，交流也就少了，但每次遇到好玩的事都会分享。聂宇帆去试戏也有导演愿意用他。
　　有一个跳舞的综艺找上了他，聂宇帆答应了。
　　第一期录制他跳了男团的出道舞让大家再一次认识了他，出众的外貌和气质，精湛的舞蹈，业务能力没有减退。大家都期待他下一期录制，但他生病了缺席录制。无人照顾，又需要录制两个综艺节目，经纪人又带别人去了。秦峰就劝他来他家住一段时间，也好照应。
　　’两人一起上下班，秦峰开车接送他去录制跳舞的综艺，有人还以为他是聂宇帆的助理。秦峰也没解释。
　　凭借这个节目聂宇帆有了很多粉丝，就在不少人以为他又红了的时候，他被造谣与他队里的女成员有暧昧关系，他原本和那位女成员商量两人一起在节目里澄清谣言。
　　她没答应他，说是节目组的安排。
　　下一期录制前节目组也跟他说了不要理睬多赚点流量，录制的时候希望两人暧昧点。
　　他没答应。
　　现场他一直和朱晓吉保持距离，但朱晓吉时不时看他，还跟他搭话，他不想理睬她但出于礼貌偶尔回几句，没想到她就顺杆子往上爬。
　　那期录制播出后期剪辑变成了他冷酷无情，朱晓吉对他依依不舍。
　　看完这期他直接砸了手机。这期播出他被黑上热搜也掉了许多粉丝，经纪人怒斥他为什么不跟他商量，本来可以借这个绯闻多赚点流量，结果现在网上人人喊打，说他是渣男，恋情爆出甩了女友，没担当。
　　这里面肯定有水军在搅浑但他无能为力，他拿什么跟一个平台斗？人家弄个选秀节目本来就是要捧自家人，结果聂宇帆业务能力太强，截胡了很多粉丝，比选手都多。这就让人不爽了。
　　想用他的流量捧个朱晓吉他还不答应，这就是不给面子了。人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他现在流量多粉丝不稳定踩他上位。
　　聂宇帆现在是哑巴吃榴莲，有苦说不清。
　　他把自己闷在房里，什么也没干就看着这期节目，自虐一样打开弹幕。刚开始很生气想砸了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忍不住想为什么是我呢？我招谁惹谁了？!
　　难道是我努力的不够吗？!
　　他现在都不敢踏出房门，只要想到粉丝失望的目光，网上刺目的发言，还有别人嘲讽的眼神，心脏就像是被钢丝紧紧箍住一样，持久的疼痛。
　　他现在都不知道做些什么，或者是做哪些是对的,公司告诉他不要有任何行动。迷路的羔羊失去了方向，谁来指引他？
　　“聂宇帆！你已经在房里待了两天了，你打算就待在里面一辈子不出来吗？！”秦峰快要被这小子逼疯了，跟他说啥也不理，想安慰他，他直接躲进房里，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叫他吃饭也不应。要不是房里传出视频的声音还以为没人呢？！
　　都两天了！他不忍了！
　　“你真以为我脾气好啊，这两天供佛都没有这么小心!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请了假来照顾你，结果你倒好门一关让我碰一鼻子灰！”
　　“喂！说你呢，别给我当哑巴，我知道你听见了，给我个反应。”秦峰开始锤门了。
　　“都两天了，这些该消化了吧，你总要出来面对结果，不论好的坏的。”里面视频的声音停止了，有戏。
　　“以后再碰到这种类似的怎么办?你就这样躲？可以躲掉吗？你还是个男人吗？”没反应，换一下方式。
　　“聂宇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倒霉。”
　　“谁让你红了挡了别人的道了”听到这话，聂宇帆忍不住了，用力打开门，咣！
　　这门突然打开，吓他一跳，这小子像是要吃人一样盯着他，把他唬住了。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聂宇帆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秦峰，他有点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我说谁让你挡了别人的道！”秦峰加大了音量
　　聂宇帆不可置信，浑身一个机灵，脑袋一片空白，拳头就挥上去了。
　　两人在客厅你来我往，拳打脚踢，甚至用上了牙齿。
　　“聂宇帆你他妈这几天给谁摆脸色看”秦峰一拳下去，聂宇帆多了个熊猫眼
　　聂宇帆不说话，一个劲的打他。
　　最后两人打累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停手的，都瘫在地上。
　　聂宇帆喃喃自语“就我红了，就这么简单吗？”太荒唐了。
　　秦峰转头看他，顶着两个熊猫眼，嘴角青紫，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估计他自己也差不多哪去。
　　“对，有时候讨厌一个人，针对一个人并不需要合理的理由。网上那些骂你的可能压根就不关心真相，他们只是想找一个发泄的途径而已，说难听点，你现在就是个出气筒。”
　　“那我现在该做什么呢？能做什么呢？”只能当个出气筒任打任骂吗。
　　“做你觉得认为对的事，不会后悔的事。”秦峰摸着他的头说，手感不错，发质挺好的。
　　聂宇帆埋头在秦峰的颈侧，终于压抑不住情绪
　　“我想告诉他们我和那个女的没任何关系！我不是渣男”秦峰感觉颈部湿湿的，热热的，也没说什么，摸着他的头，轻拍背。就像安慰受伤的大狗，给他力量，给他鼓励，告诉他我在这。
　　他用秦峰手机登了微博澄清他和朱晓吉的关系，强调本人单身。做完这个他感觉好受多了。
　　“现在有心情吃饭了吧，小鸡炖蘑菇煮了一下午了。”秦峰去拿碗筷。
　　聂宇帆狼吞虎咽的吃着，秦峰继续教育他“哪怕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把身体不当回事。不吃饭能解决问题吗？”
　　不能。聂宇帆摇头。
　　“那下次如果遇到困难，你答应我要好好吃饭”
　　聂宇帆停住看他，这样的事还会有？
　　“只要你会红就会有人蹭你流量，这是无法改变的，因为人人都想红。”秦峰好像在解答他的疑惑。
　　“你要有心里准备”
　　此时秦峰正在安慰他，气氛有所缓和。
　　“还有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保持联系，手机别关机，也别摔，这没用的，相反我们会担心”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聂宇帆解释。
　　“你要是想发泄就像刚才那样，打一架把我当出气筒，我随时奉陪。”
　　他连忙摇头，表示不会再这样了，他不想和网上黑子一样
　　“等会我们去买手机，和崔磊他们联系一下”
　　来到手机店，秦峰说送个手机给他，就当是个礼物祝贺他，毕竟他在跳舞这个节目里表现的很好，如果没有这个节目组的骚操作，他可以更好。
　　聂宇帆挑来挑去，选了一款和秦峰一样的手机，就颜色不一样。他是白色，秦峰是黑色。打开手机一波信息轰炸而来，他一一回复，回了经纪人的电话，面无表情的听他的谩骂，这次他和她算是彻底闹翻了。
　　“她又说啥了？”回来后两人准备收拾客厅。
　　“没什么，就是说我不该发微博，他们骂我更厉害了。”聂宇帆感觉心里有点堵。
　　“那你后悔吗？”
　　“我后悔什么，这才是真相！他们是眼瞎吗？这几期下来我除了教她几次跳舞，还不是单独教，就没有有任何交流了。”
　　“他们被引导了，过几天他们就会看清的。”
　　“那我现在就只能交给时间了”
　　“嗯，现在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余的交给时间，时间会给我们一个交代，你接下来还要录制两个综艺，拿出你的业务能力，你的能力是别人怎么否认都不可能消失的”。
　　聂宇帆好受多了，真正属于他的东西别人怎么抢都抢不走。
　　网上这件事还在发酵，朱晓吉获得了很多人的同情。聂宇帆和经纪人闹掰，公司也没出面澄清。网友们都想看下一期的录制。但和之前一样，聂宇帆还是和她们保持距离，并且现在除了跳舞的时候，压根就没眼神交流。不和人互动他的镜头更少了，朱晓吉经常和成员，导师互动，镜头多了起来。
　　整整十期录制下来，他和其他人除了工作上的谈话，就不在加入他们的聊天，工作人员对他也爱理不理，就好像划清了界限一样。他业务能力并没有受很大影响，跳舞行云流水，发言不多但直击要害。遇到优秀的选手会微笑表示肯定。但说一点没受影响是不可能的，工作环境不和谐，聂宇帆很容易疲倦，话也更少了，除了点评之外就不说废话。食欲也不太好。他已经瘦的皮包骨一样，结果这样上镜更好看，不笑的时候气质更清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