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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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彦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是一阵胃疼传来，他痛得忍不住闷哼一声，弯下腰去。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盛轩担心道。
在傍晚的冷风中，彦泽愣是疼出了一身冷汗，他唇色苍白，却摇头道：“没事，一会儿就好。”
“你都在这儿停了至少五分钟了，我刚拐弯就看到你在这儿。”盛轩皱起眉，“上车，我送你回去。”
“那怎么好意思。”彦泽怎么也不肯同意，他昨天已经搭了一次盛轩的车了，今天又这样，不管盛轩怎么想，彦泽自己心里是过意不去的。
“就当我是你男朋友送你回家行了吧？”盛轩见彦泽坚持，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前车窗里探出了秘书的脑袋：“小帅哥，你别介意，他说话就这样，见谁都撩。”
“……”彦泽无言以对，稀里糊涂地被盛轩拉上了车。
“等等，我的车怎么办。”坐上车，彦泽总算清醒了一点。
“我叫个人帮你骑回去。”盛轩的点子说来就来，可惜有点歪。
“这不合适吧……”彦泽对他的解决办法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说合适就合适。”盛轩已经拍板做了决定，打电话安排了人。
既然对方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无奈，彦泽捂着不安分的胃在座位上缩了缩。
“你胃疼？先吃点药吧。”盛轩把手里的一摞文件放到一边，从车上翻出一盒药，连着自己的保温杯递了过去。
“谢谢。”彦泽接过，低声道谢。
吃了药，喝过热水，彦泽的不适感减轻了许多，一直紧绷着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昨天太过紧张，彦泽除了记得盛轩的车是白色的，其他基本上都没什么印象了。
这会儿放松下来，彦泽微微侧头看着盛轩，他虽说是公司总裁，可实在是年轻得过分，顶多只有二十六七的年纪。
车里光线昏暗，衬得他脸颊轮廓越发好看。
彦泽闻到了车上香薰挂件散发着清甜的浆果味，还混着一丝浅淡的雪松香气。仔细分辨，雪松的味道是从坐在他身旁的盛轩身上传来的。
干净清爽，正是彦泽偏爱的香水味道，将他周身温柔地包围。
他忽然觉得车载空调的温度调的有点高。
“到了。”秘书在路口处减速，很有眼色地拐进通向小区里面的路：“送你到楼下吧。”
“不好意思，今天又麻烦您了。”彦泽下了车，深深鞠了一躬。
“不麻烦的。”盛轩微笑着说道。
“就当是我看帅哥的报酬了。”秘书也跟着凑了个热闹。
“一会儿你的车骑过来我让人直接帮你锁上，你就不用操心这个了，赶紧回去休息吧。”盛轩挥挥手，转身上车，“我走了，再见。”
彦泽进了楼梯间，萦绕在他鼻尖的雪松香气也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不知为何，一阵淡淡的失落笼罩了彦泽。
进了房门，彦泽在客厅低矮破旧的沙发上坐下，一动也不想动。但最终，为了避免重蹈今天的覆辙，彦泽还是起身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
彦泽盛出面条，吃了一口才发现自己忘了放盐。懒得再动，彦泽就着桌上放着的一包咸菜吃完了那碗没滋没味的面条，然后慢吞吞地走到厨房刷了碗。
现在的生活真没意思。彦泽走进卧室，一头扑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内心仿佛一潭死水。
我明明是A大最有名的外语系翻译专业的研究生。
我现在为什么会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好羡慕盛轩。
他好像是总裁。可他明明那么年轻，看起来不过比我大两三岁。
盛轩那样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真的好羡慕他。
盛轩真热心，他已经帮了我两次了。
盛轩还那么好看，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他。
盛轩身上的香水很好闻。
盛轩盛轩盛轩。
……
怎么办……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了。
我们明明才认识两天。
他还是我要骗钱的人。我不配喜欢他。
我不配。
我……
不知不觉间，彦泽的手指已经将枕头一角攥得变了形，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色。
片刻后，彦泽猛地松了手，皱巴巴的枕头缓慢地恢复原状。他撑坐起来，喘了几口气，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透过灰蒙蒙的、缺了一角的镜子，彦泽看着自己往下滴着水珠的脸。
他的容貌可以算得上比较出众了，上大学时彦泽一度被评为班草，几乎每隔几天都有女生给他表白，情书能塞满一桌子，他也经常能在桌子抽屉里发现各式各样的小物件。
可惜彦泽的兴趣一向不在女生上，不然他说不定已经有女朋友了。
但是现在，他面容憔悴，略长的头发还没来得及剪，眼睛里有淡淡的血丝，因为熬夜，眼下的两片乌青衬着惨白的灯光看起来有些吓人。
这就是我现在的样子。彦泽想，我有什么脸面说我喜欢盛轩？盛轩是年轻有为的总裁，我是大学毕业连工作都找不到的诈骗团伙成员。
就凭你？也配？
彦泽对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手机震了震，彦泽草草地抹了下脸，把手擦干，划开屏幕。
盛轩：小泽，你好些了吗？如果疼得厉害一定要去医院看看啊，给我打电话我送你过去。
彦泽低着头，那句“小泽”看得他心头一跳。他抿了抿唇，回复道：“已经没事了，谢谢。”
很快，盛轩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盛轩：那就好，你早点休息吧
盛轩：记得好好吃饭
彦泽：嗯。
收了手机，彦泽望着虚空中的一点出神，内心因为盛轩对他的关心而微暖，但很快苦涩就取代了那点甜蜜，心尖酸胀得难受。
如果盛轩知道了自己现在从事的“工作”，想必会对自己避之不及吧。
手机铃声响了，彦泽看向来电显示，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对着镜子挂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清了清嗓子，然后点下接通键。
“喂，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