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喜欢的不是女人》一半黑夜

6、月考

　　周二天下午第一节课后，教室里大家都昏昏欲睡，没什么精神。
　　突然就被一声怒吼振奋：“曾云~我的乖孙子~想你爷爷我了没？”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大魔王的声音，这个学校里，除了他。
　　还没有人敢这么直呼曾云的名字，况且还是孙子孙子的叫。
　　他不搭理，倒是毛娜马上站起身走过来，跟大魔王保持了一点距离。
　　好像很怕他，眼睛又长在他身上。
　　“孙子你说话啊，你说你都这么大了还不会叫爷爷。
　　你爷爷我着急上火夜里都睡不着觉，快叫爷爷！”
　　他还是不搭理。
　　“我说孙子你不会说话，倒是挺会勾搭人啊。
　　你看你，这学校里的女孩都被你搞的服服帖帖的。
　　你是真挺有本事啊，来教教你爷爷我。
　　我也学习学习，咱们啊，互助互爱！”
　　他没说话，大魔王以为他还是不会开口，正准备继续讽刺他。
　　却被他下面这句话惊得的开不了口。
　　“对毛娜好点。”
　　大魔王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的诧异，说不出话。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大魔王脸上出现这种表情。
　　云君顿了顿，看着他，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语气认真问：“你刚才是说让我对毛娜好点，是不是？”
　　“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缓了半天才又恢复以前的口吻：“孙子！你他妈太让我惊喜了！
　　我真是想了无数种你第一次开口跟我说人话，是叫我爷爷呢，还是跟我说对不起求饶呢？
　　结果你他妈直接给我整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你真厉害！牛B！你说是不是啊，毛娜！”
　　曾云没有回答，毛娜都快哭了，脸涨的通红，红到耳根，根本不敢说话。
　　大魔王知道从他这里得不到答案，瞬间冷了脸，完全没有平时一脸狂傲的假象。
　　脸上全是阴冷的光，指着毛娜的鼻子，一句话没有说。
　　勾勾手指，毛娜就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场面完全冻住了，听到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连周野都满脑袋问号，脑袋上就差飘着一副横幅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他不敢问，呆呆看向曾云，他也不说话，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个转过去的手势。
　　周野就乖乖转过去不敢说话。
　　他像个没事人，好像什么也没发生，静静看着窗外。
　　整个教室除了他，没有一个淡定的人，有的关心毛娜、有的关心曾云、有的担心发生骚乱。
　　放学路上，周野不像平时一直在不停的说话，只是默默跟在曾云身边。
　　到了要分开的路口。曾云看着他，“我觉得她和我妈一样。”
　　周野愣住了，反应了半天，满怀歉疚地说：“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说毛娜可怜，不说她惨了。”
　　“没事。”他说完转身就走。
　　周野看着他的高大帅气的背影，喃喃说道：“我果然没看错。”
　　第二天什么都没发生，大魔王也没来找曾云。
　　毛娜也像往常一样，谁都没有说什么，周老师在课堂上认真给所有同学复习重点内容，马上要月考。
　　周老师站在讲台中央神情凝重地说：“这次月考啊，希望大家能好好准备，我对你们是很有信心的。
　　虽然咱们是理科班，但是语文也是很重要的，主要科目分数一定不能低。
　　上次月考，虽然咱们班还是理科班第一，但是语文这科就不太理想。
　　落后的比较大，差点被隔壁班赶超，形势还是很紧张。
　　你们这次要加把劲，每个同学都要比之前有进步，超越上一次的自己。
　　一定要把他们远远的甩在后面，刚才我已经把重要的知识点都给你们过了一遍。
　　有任何问题随时来办公室找我，我在办公室等你们。
　　像数学、英语、其他任何科目的也要多问多交流…”
　　他还没说完，下课铃就打断了他的谆谆教诲。
　　“这个老周啊，真的是，哪都好，就是太啰嗦了，哎，你说咱们高二整个就6个班，3个理科班。
　　我们就是最好的理科班了，他还那么紧张，每次都是那一套说辞，听腻了都。
　　云哥，你以前学校跟咱们这肯定不一样吧？你跟我说说，我好好奇啊。”
　　周野充满求知欲的看着他。
　　“嗯。”他有点心不在焉。
　　周野经过这段时间跟曾云的“朝夕相处”，算是最了解的他的人了。
　　这个人，说的最多的就是嗯这个字。有时候周野明明说了一大堆，问了一大堆，曾云的答复也是“嗯”。
　　一个嗯，万物皆可答。
　　但是这个嗯虽然只有四声，不同的情况，语气，表情，说出来的感觉。
　　也不一样，想表达的意思也是千变万化。
　　所以很多时候，周野都会盯着他那张迷死人的脸，仔细观察的表他的神情语气，然后猜测他想表达的意思。
　　在这个方面，周野是很聪明，基本都能理解。
　　这也是曾云经常愿意跟他在一起的原因，不用说太多，就能让他理解。
　　这是他最想要的人际关系中的相处模式。
　　可惜此时此刻，周野也没想明白他刚才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看着他表情神态并没有什么异常，和平时一样，还是那么冷冷淡淡，他也陷入沉思。
　　“曾云，周老师让你去趟办公室。”
　　班长张齐远远叫着，说完就继续忙他的事情了。
　　他听完默默起身走进办公室，他想了想最近也没什么事值得被周老师单独请到办公室喝茶，难道？
　　周老师刚看见他就热情的摆着手招呼：“曾云啊，进来进来。”
　　他站在办公桌旁，周老师坐着，右手还拿着笔。
　　桌子上还是一样乱七八糟，中间放着某个同学的作业本，看样子已经是批改到一半。
　　办公室其他老师看见他进来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自从他来到学校后，各种传闻事迹，老师们也都有所耳闻，有些年轻的女老师们也是津津乐道的谈论他。
　　“曾云啊，你最近学习自己感觉怎么样啊？各科老师都跟我反映说你很优秀啊。
　　班里最认真听讲，好好学习的就是你了。
　　就是看你从来都不问问题，我之前每次问你你都说没问题。
　　我知道你性格比较内向，我担心你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别给耽误了。
　　你之前成绩一直都这么优秀，这次考试也一定争取考个好成绩。
　　只要你正常发挥，咱们班第一肯定是你，我相信你，加油啊！”
　　“嗯。”
　　“看你这么有信心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你回去吧，好好学习，有问题随时来找我！”
　　学校月考安排的座次是按上一次考试成绩安排考场。
　　成绩好的，比如第一名就是在一场考场1号位，以此类推。
　　周野是第2考场，一个班的学生也不是都在一个考场。
　　基本每个考场都有二班的学生，最出人意料的要属曾云。
　　他在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位，按成绩来说，这个位置应该是那种学习最差，分数最差的学生。
　　比如大魔王，这个位置一直是他一个人独享。
　　可曾云是中途转校来，没有月考成绩，所以才被安排在这个位置。
　　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倒是不在意，在哪都一样，他还是他。
　　周野从看到考试座位安排以后就坐不住了。一直在替他打抱不平。
　　“云哥你说你成绩这么好，怎么能在最后一个考场。
　　真不知道那些老师们是怎么安排的，你就算不在第一考场第一位，至少也应该在第一考场啊。
　　我还在第二考场，本来想着离得近还能方便考完以后跟你对对答案，你知道吗？
　　第六考场的都不是一般人，都是那些不学习，早就放弃的。
　　而且大部分都是混混，我们班就你一个人被分到了第6考场。
　　我好担心你啊，你前面一位就是那个大魔王，万一要是见面了，他又找你麻烦怎么办？
　　那个考场里都是他的“小弟”，上次那个强子也是。
　　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那么多人啊，要不我去跟老周说说还是换换吧？”
　　曾云看着他满脸慌张，是真的担心，让人生出一丝丝暖意。
　　“没事，放心。”
　　周野看着他还是这么淡定自若，好像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脸上还有一丝丝不盯着看不容易察觉出来的淡淡微笑。
　　居然一改刚才的担惊受怕的口吻，换了一种无比崇拜的口吻认认真真看着他说：“云哥，你刚才好帅啊 ！
　　真有男人味，特别有魅力，还好我不是女的，不然真的要被你帅死过去了…”
　　他不等周野说完就不想再听下去了，做了个让他转过去的手势，然后就低头继续看书。
　　周野见好就收，一脸满足转过去拿起他的笔记本打开。
　　认真写下了一行字“第一次对我笑”然后画了个笑脸。
　　就像他第一次给他写的小纸团上的笑脸一模一样。
　　考试第一天，曾云早早起了床，洗漱后站在镜子面前，看镜子里的自己。
　　和平时一样清爽干净，这是他对自己外表满意时最喜欢的形容词。
　　吃完早饭，听着歌，人走他一个人在路上，天气渐冷。
　　十一月了，路上树上的叶子有的已经变黄，有的已经开始掉落。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卫衣，这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妈妈会把他的白色衣服洗得干干净净整理好，每次穿都像新的一样。
　　里面穿了件妈妈给他新给他买的衬衣，领口整齐端正。
　　配上黑色牛仔裤，白色板鞋。连鞋带都是精巧绑着。
　　“云哥！刚才离老远就看到你了，你今天特别帅啊，一堆人里一眼就能认出你。
　　我突然就想到一个成语；鹤立鸡群，应该就是你这样吧？
　　那些女孩们看到你又要疯狂了，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夸你的话了，
　　我先说一句：“模特都没你好看，你比模特还好看，哈哈！”
　　周野从后面跟过来看到他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还从书包里掏出来一瓶红牛递给他，给他加油打气。
　　他进入考场发现，整个教室空空荡荡就他一人。
　　过了2分钟，一个监考的女老师才慢慢悠悠走进来，捧着考卷，放在讲台上做准备。
　　这个女老师不是高二的老师，也没给他上过课。
　　但是她从一进来就时不时的盯着他看，给他发考卷的时候也笑着看他。
　　不会所有人都不来，就只有他和这个女老师在这个考场吧？
　　他拿起笔，把试卷铺好，写上名字、班级、考号、开始答题。
　　这是，属于这个考场的学生才陆陆续续进来，有的还聊着天。
　　几个高个子小混混模样的甚至嘴里还嚼着包子烧饼什么的大声嚷嚷。
　　曾云有些烦，抬头看了眼他们。
　　监考的女老师坐在讲台上悠悠说道：“好了好了，都赶紧找到位置坐下，座位表在讲台上。
　　不知道的自己过来看，位置别搞混，试卷内容可以不写，名字、班级、考号都给我写清楚。
　　考试30分钟以后才可以交卷离开啊。已经过去10分钟。
　　你们自己看好时间，20分钟以后再给我出去。
　　出去的时候卷子交到讲台上我看了才能走，老规矩，写不清楚不准走。”
　　曾云是第一见到这么混乱嘈杂的考场，这比他之前学校课间休息时还糟糕。
　　不禁眉头一皱，低下头继续答题。
　　30分钟刚过，考场恢复寂静，又只剩他一人。
　　只能听见他笔尖和试卷纸张之间摩挲声。
　　偶尔抬头，就能看到女老师欣赏的目光。
　　她应该是经常监考这个考场，但是她也不觉得耽误时间，只是耐心等着。
　　曾云这次考试答题时间比平时快一些，他不想耽误她太多时间，而且题目也不难。
　　最后一场考完，走出教室，就看见周野已经在楼梯口等着他。
　　“云哥，你挺快啊，考的应该很好吧？还好那个大魔王没来。
　　反正他也不在乎成绩，经常不来考试，混社会的人就是不一样。
　　听说又跑出去跟人打架闹事了，我是实在不会了。
　　能写出来答案的都写出来了，不会的再怎么也不会了，就想着早点出来找你。
　　咱们庆祝下呗？我请你去吃火锅？我还没跟你一起吃过饭。”
　　“我要去医院。”
　　“啊，去找你妈妈？好吧，估计阿姨也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那下次啊，下次我们俩一起去…”
　　他没什么心情去吃周野夸了很久的那家火锅，晚饭和妈妈一起吃完晚饭，看了会新闻就回到房间。
　　拿起这几天因为准备考试一直没有时间读的小说《百年孤独》看了很久。
　　凌晨时分关上灯，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