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入画》岸容山意

28、番外：山路·现代篇

　　多年不见的同学们，聚了一聚。酒杯映着灯光，热闹非凡。
　　“这么多年不见了，碰一个碰一个！”
　　“来！”
　　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入耳。
　　常青衫抬头饮尽酒水，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人们都在寒暄，聊聊家常，被父母怎么怎么逼婚，谁谁谁都生孩子了；聊聊工作，升职了吗？月薪多少？聊聊生活，物价又涨了，房租又涨了；聊聊八卦，谁和谁相约一生，结果分手了……
　　常青衫自然也被“围攻”了。
　　一个人坐到她身边，常青衫仔细想了想这人，好像叫……刘婷。高中时期玩的还算不错，但也不是太好。
　　刘婷笑着说：“碰一杯？”
　　常青衫笑着拿起酒杯，与她碰杯。
　　“这么多年不见了，现在做什么工作呢？过得还好吧？”刘婷问。
　　常青衫垂头笑笑，说：“我是做刑警的，工作……也就是经常熬夜。过得也就那样吧。你呢？”
　　刘婷说：“刑警啊，那是挺不容易的。我吧，就在一家公司里上班，日子，也算过得去。你看看，都有结婚生孩子的了，我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常青衫摊手笑道：“我也没有啊。”
　　“你那不是因为工作忙嘛。”刘婷沉默了一下“诶，咱们班那个跳级的大学霸，那个，那个，陆绥！她没来，她不是跟你挺好的吗？她跟你联系过吗？”
　　常青衫失神了一瞬，笑道：“没有，我们上了大学就不怎么联系了。”
　　刘婷遗憾地垂了下眼，然后说：“诶，她上的哪个大学啊？”
　　常青衫仔细想了想：“她上的好像是外交学院。我上的公大。我听说她都考研入职了。”
　　刘婷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大学霸，我听说外交学院可难考了。那她是在外交部工作啦？哇塞，学霸就是学霸！”
　　说话间，一个人从门口进来。
　　来人穿着一身茶色长裙，外套着同款色的外衫，长发及腰。
　　有人认出来：“这不是陆绥吗？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陆绥笑着与她拥抱，说：“好久不见了，最近挺忙的。”
　　刘婷见陆绥来，赶忙去膜拜。好歹是班里的风云人物，同学们都围在门口。只有常青衫在原地站着，隐隐有点心慌，又坐了下来。
　　陆绥与他们寒暄着，看着面前的人，没看到那个人，于是她问：“青衫没来啊？”
　　人们用目光找着常青衫，发现她正坐在沙发上。陆绥也看到了她一身黑衣短发坐在沙发上。
　　等人们终于在门口散了之后，陆绥坐到她旁边。常青衫有点不敢看她。但也是常青衫主动打破了平静：“你过得还好吧？”
　　陆绥笑道：“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
　　“听说你当了警察，挺累的，要注意休息。”
　　常青衫点点头。
　　又是沉默。
　　陆绥看她一眼，喝了一口酒。
　　常青衫想问她结婚了没？有对象了没？他待你好不好？本来挺正常的问题，但是常青衫就是说不出口。
　　两个人也就是一直不说话，就喝着酒，但也没醉。
　　末了，聚会快要结束时。人们见她俩这样不安全，就叫了车给她们。幸好她们两个还没喝到那种不省人事的地步。
　　两个人在外面等着车来，可能是酒壮怂人胆，常青衫看她片刻，终于问：“你结婚了吗？”
　　陆绥闻言也看着她，说：“没有。”
　　“有男朋友了吗？”
　　“也没有。”
　　两个人相视一笑，两个人的眼眶都有些湿。
　　“我醉了。”
　　“我也醉了……”
　　没有醉在酒里，醉在了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