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凄叹

2、0307

　　一
　　我不懂你想看到一个什么结果
　　是我的死灭，还是你的再生？
　　你点着头颅向我否认，
　　我撇下闪光的银刀
　　它就这么落了地
　　如我对你仅有的怜悯和容忍，一同尘封。

　　二

　　我绝不能向你证明什么
　　因为我知道我从未拥有
　　现在它们都如一个夜晚那样奢侈了

　　三

　　我明白这决计不是真正的痛苦
　　真正的痛苦在光明之下，刀锋之上，在黑暗中央
　　它苦在从未拥有，却一直失去

　　在莫大的痛苦之前，所有安慰都显得无限苍白
　　可在无限的黑暗之中，每一粒白色都显得光芒万丈
　　连同象征界限的灰也可以忍受
　　那我是否可以说，苦难是比黑暗更遥远的存在？
　　因为你的心本来就比你的双眼要更加灰暗

　　四

　　笑吧
　　我不怕。
　　可为什么当我震颤的时候
　　你在抑制不住地狂笑？
　　笑声如一千根银针，扎在金黄的向日葵中央
　　日光转动，我又震颤了起来
　　你却我责备我不懂它的温柔

　　五
　　六月二十八日，上帝发来一纸通函
　　他说
　　他要控制我的思想、我的意志、我的灵魂
　　笑声阴冷，有森，直穿地府，却不抵天堂，像有万盏鬼火在幽幽地凝视。
　　是苦笑，因为我知道我不得不那么去做
　　更是凄厉的冷笑，因为我并不会那么去做
　　因为我的魂灵只能由我控制，无论是谁也不能操纵，

　　若想等待我的臣服，你不能靠杀戮，不能靠征服
　　因为我如何都还是我自己
　　只待我厌恶了这虚伪又无尽的现实
　　我便会自己剜下双手，血液喷涌，残肉迸溅
　　我会自己锯下我的双腿
　　自己掏出那颗不必再跳动的心
　　绝望和残忍我都感受不到，但我的魂灵会从那洞蓝的瞳孔中爬出来
　　撕扯着，向你臣服

　　不会有作揖礼，因为我已失去双手；
　　不会有跪拜礼，因为我已失去双膝。
　　甚至不会捂着我跳动的心向你起誓
　　因为我已不再拥有什么

　　你走吧，只因我的残破，已容不下我本应高尚却从未高尚的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