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大人打架、小鬼遭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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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汛跪在荣合宫外半个时辰了，小心眼的司马翊表面上答应皇上要宽和待她，结果转头就在丽妃娘娘面前说她“冲撞圣驾”。害得丽妃娘娘深觉失宠，罚她跪两个时辰，月俸减半。
这是她的错吗？明明是摄政王自己不想皇上临幸后宫！
日头偏移到正中央的时候，能救林汛的人终于来了。皇上传旨，来荣合宫用膳，丽妃娘娘就让林汛——到后面跪着。于是又跪了半个时辰，林汛垂头丧气的时候，面前多了双黄色锦靴。再往上看，龙爪虎虎生威，龙眼威吓十足。
不敢再往上，林汛垂首请安：“奴才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丽妃此刻满心不安，皇上进了宫也午膳也不用，直接就问了这太监的踪迹。最后被他逼问，自己才说罚了他跪在后面。谁知皇上就生气了，急匆匆地走到后面，见到小太监后冷脸就冰雪消融。
丽妃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歪。
“起，进殿去。”李湛长得白皙，虽然不如司马翊的高大，却也不是那种小白脸的精致。
最起码他这话一出，林汛就如看见了救世主：“多谢皇上。”
颤巍巍地起身，林汛咬着牙跟在李湛身后走。丽妃还没跟上去，就见皇上身后跟了个尾巴。她咬咬唇，恨恨地瞪了一眼林汛。
“伺候朕用膳。”
李湛坐在主位，随手一挥，便有人拿来净手的盆。四周无人动作，林汛顿时心领神会，开始洗手。她这一洗，就见端盆的太监冷汗都下来了。林汛汗毛竖起，却又不知道是哪里有问题。不是让她洗手，伺候皇上用膳吗？
李湛坐了一会，发现没人动作，往后一看就见到净手的水被这个小太监用了。他顿时不快，却又想到摄政王，便说：“你洗了手，朕呢？”
林汛瞬间头皮发麻，一半为了自己居然用了皇上洗手的水，一半是李湛居然现在就为了反抗司马翊拿自己当工具人。这剧情要不要发展这么快？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林汛跪在地上，头都快磕破了。
终于，额头红了的时候，李湛发话了：“不知者无罪，伺候朕净手用膳。”
“别浪费，就用那盆水吧。”
林汛的脸瞬间像煮熟的虾，她抬眼瞥了眼在一旁咬手绢的丽妃，又看了看周围不知道哪个是司马翊的暗线，深吸了口气。
死就死吧！她拿起干净的手绢，沾了水给李湛擦手，随即又把托盘里的茶水喂给他，让他漱了口。再就是把他想吃的菜，先自己吃一点，再给他吃。这一顿饭下来，比跪着还累。
“丽妃，你这小太监颇得朕心，把他要走，你可心疼？”李湛笑眯眯地看着丽妃，嘴角微翘，看起来心情不错。
丽妃也不想触他眉头，咬着后槽牙淡淡说：“自然心疼，只是服侍皇上，也是臣妾的心愿。林汛，你可愿意？”
林汛皱了皱眉，现在可还没到和皇上结盟的剧情，这时候把自己要去干什么？可怜的林汛没有系统的提示，根本不知道剧情早已因为她昨晚的话改变了。
原本的剧情是林汛偶遇李湛，错认对方是太监，并在相处过程中告诉李湛关于后宫娴妃的秘密。之后李湛将林汛带去自己宫里，并在冷宫暗中搜查那位知晓真相嬷嬷。司马翊见两人亲密起来，于是便吃醋，威逼利诱林汛离开李湛。在得知林汛是女子之后，更是直接赐死了她。
所以现在，她已经绕开和李湛培养革命友谊的剧情，直接开始了？那岂不是除了面对霸道阴晴不定的司马翊，还得应付这个卑微到疯批的皇上？
“奴才不……”
“摄政王到！”话还未说出口，外面通传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林汛肩膀微微颤抖，直到司马翊大步走进来，也没能镇定下来。今日的司马翊穿得一身玄色宫服，应当是刚处理完国事过来。他的顶冠还未摘，与李湛相比，倒是更有帝王之气。
也不能怪李湛疯批。
皇帝李湛也同样怯弱起来，和刚刚的威严完全不同，此刻双眼漂浮，不知道往哪里看。等到司马翊坐在他旁边，他就更加气弱。两相对比，林汛想联合李湛反击司马翊的心思弱了几分，别到最后，她还没被搞死，李湛先被吓死了。
“皇上，午膳可还入得口？”司马翊轻轻扫视桌子上的菜，手摩挲着扳指，看起来不太高兴。
丽妃也不太高兴，今日的菜都是她布置下去的，摄政王问话的意思，不就是看不上这桌菜？但她只敢在心里抱怨，真要说出口，恐怕她的娘家都要骂她。
李湛轻轻点头，白皙的脸上一抹红：“尚可。”
司马翊低声笑了笑，动了动身体方向，直直朝林汛看去：“小太监，你伺候皇上伺候得好，可要什么赏赐？”
李湛微微皱眉，视线扫了扫周围又收回来，不知道周围有几个人是摄政王的？
林汛惶恐，连忙下跪：“这是奴才的本分，不敢奢求赏赐。”膝盖有点疼，她微微抽筋，随即又压低身体。才来几天，膝盖都要跪毁了。
“不要赏赐，那就给你提个王府长随？”司马翊满眼笑意，却是看向李湛。
李湛心中一紧，连忙说：“朕刚刚已经要了这小太监。”
“哦，是吗？”司马翊似乎毫不在意，低头摩挲着扳指不再说话。
气氛似凝固起来，林汛知道周围站着的宫女太监个个低下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她咽了咽口水，也装死起来。但她这个工具人还是要发挥作用。只见李湛胸膛起伏，站起来直接走到林汛面前。他眼睛微眯，盯着小太监的头顶许久。终于，一只手把林汛薅了起来。
林汛此刻就像一个小鸡仔一样，胳膊被李湛大手挟持，整个肩膀瑟缩着，头也往脖子里缩。她被薅起来的第一时间就是看司马翊，见他眼神凌厉，便更加腿软。而她一腿软，李湛挟持她的力气就更大。
呜呼，小命休矣！
“摄政王，这小太监，朕要定了！”李湛咬着牙，他脸色苍白，但眼中似有火。他的母亲被传与摄政王有染，他的父王被摄政王逼死，而他只能讨好摄政王才能稳固皇位。
怎么能不恨！
司马翊定睛看了李湛很久，他暗暗叹了口气，问：“皇上，为何如此执着？”
李湛本就比司马翊瘦弱，此刻更像是无根之萍。但他仍然坚定地开口：“朕要真相！”
听到“真相”二字，司马翊原本温柔下来的眼神又冷起来。他走到林汛面前，抓住她的脖子便说：“那就让小太监决定跟谁。”
他淡淡的语气听起来心情不错，如果不是林汛的脖子被他攥着，她还真以为司马翊是在认真听取她的意见。林汛瞄了眼李湛，他此时的勇气早已用完，估计心里只剩无尽的后怕和怨恨。
林汛微微哀叹，便说：“自然是摄政王。”
几乎是话音刚落，李湛把她的手放开，摄政王也将手从她脖子上拿下来了。这还不算完，摄政王只是轻瞥一眼，皇上身后的太监就把林汛拿住。
李湛后背一凉：“摄政王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不放心皇上，才让人多看顾一下。现在隐患已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司马翊轻笑一声，便让那太监把林汛带走。
李湛心里着急，便口不择言：“你想毁尸灭迹？”
司马翊眼眸微缩，随即笑道：“陛下慎言，臣告退。”他一挥袖，便往外走，只留李湛看着他的背影，心生绝望。
摄政王与皇上的关系一向不好，今日因一个小太监又吵起来的事情，没半天就传遍了后宫。为数不多的娘娘们嘲笑丽妃，太监和宫女则人人自危。
而林汛，此刻过得却还不错。
她原本已经做好再死一次的打算了，没想到却被那个太监带走，坐上了去摄政王府的马车。车上吃得东西不少，林汛也是心大，想着做个饱死鬼，就使劲吃。等马车停下的时候，她已经吃撑了。下了马车，便是王府的偏门，她随着太监走进去，好久才走到后院厢房。
“这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太监指着厢房最左边的一间。
林汛听着这声音不太尖细，便想再看这太监一眼：“公公，我要在这待多久？”
太监站住，回头古怪地看她一眼，说：“能活多久就待多久。”
说完他便气冲冲地走了。为什么说是气冲冲呢，因为他哼了林汛一声，眼带不屑却又无可奈何。林汛耸耸肩，一脸莫名。推开厢房的门，便被满屋的灰尘呛住。咳嗽了半天，才安定下来观察。这是一间尘封已久的屋子，到处结着蜘蛛网，桌上、床上也是厚厚的灰。她看了半天，越发嫌弃。
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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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了？”修长的手把玩着黑棋，将子下定，便又执起白子。
有人跪下，恭敬行礼：“回王爷，他住进去了。”
司马翊扔下白子，站了起来。他垂眼往下看，许久才说：“竹生，去陪他。”
竹生眼眸微动，低声答：“是。”
他是竹生，做太监、做戏子、做剑客，做任何人，唯独不能做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大人打架、小鬼遭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