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阴何处》墨落无何

28、像极了小孩子找妈

　　“华阴，你守了一夜”李清诀又像是在问，又像是陈述。
　　“嗯，我，我去找胡比离。”
　　不一会儿，张华阴丝毫没有二十六七岁人的自觉上蹿下跳回来道：“我嫂子怀了，我嫂子怀了！”
　　李清诀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胡比离道：“张家子双克下，理论上张家不会有后人的，可如今看来，家训不过一种迷信罢了。”
　　张华阴：“什么克不克的，不过一种机缘巧合罢了。”
　　“我嫂嫂前阵子去台音寺住了一段时间，定是那佛法无边……”

　　“二公子，大公子还说了，你出去这么些天，也该疯够了，大公子想一家人好好团聚团聚。”
　　“行，过几日我就走。”张华阴爽快答应了。
　　李清诀似乎有话要说，犹豫一下，没有说。
　　华阴他……要回家了……要走了，确实，他有什么理由再留下呢，表白被自己拒了，还拒的那么尴尬，自己的伤也快好了，张华阴他嫂嫂又怀了孩子……无论基于什么感情，都没有理由再陪自己浪费光阴了……

　　可……毕竟，毕竟一起生活十年有余……突然形影不离地人要离开，李清诀难免会失落，不过也不能当场表现出来——人家一家团聚，你作为朋友，应该替他高兴，于是，李清诀说服自己拧出一个蔫巴巴的笑。

　　所以接下来的两天，李清诀兴致都不高。
　　陆佑：“阿娘怎么了，不高兴吗？”
　　对了，还有陆佑…一直阿爹阿娘的叫，马上都改不掉了，之前不知道张华阴对自己什么感情也就算了，可如今知道了，再这么叫……

　　“小柚子也不高兴，小柚子喜欢的狸猫被别人买走了，小柚子每天都去喂它……”陆佑拖着小奶音道。李清诀脑子里忽然冒出曾经张华阴被人追着打，自己供他食宿的情景——我供你食宿。
　　“……”

　　“小柚子还给它取名就叫佑佑……”李清诀又忽然想起曾经初认识张华阴时的情形——名字你又不肯说，那你就叫张华阴吧。
　　“……”

　　“可是它主人要给它取新名了，不让它叫佑佑……”李清诀脑子里有浮现了自己被素伶刺一刀，问张华阴真名时的情景——我是华阴张氏嫡系二公子，宋离年。
　　“……”

　　“它主人还要把它带出城……小柚子再也找不到它了……”张华阴最近刚刚说过的话似乎又在李清诀耳边响了一遍——行，过几日我就走。

　　李清诀莫名感觉自己和张华阴的故事被套用了……不止小柚子，李清诀最近只要听到男女之间相爱的故事就莫名自动对应到自己和张华阴，李清诀使劲摇了摇头。

　　小柚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它长得好可爱，阿娘，小柚子喜欢它。”
　　“你……你……你也可能不是喜欢它吧……”李清诀小声道。
　　陆佑摇了摇头，坚定的说：“不，小柚子喜欢它。”
　　……李清诀感觉自己被忽悠了，但是不知道在哪被忽悠的……叹了口气，摸了摸陆佑的脑袋，更加心事重重了。

　　李清诀自张华阴得知嫂嫂怀孕的消息后，每天早上和姨娘说的第一句话就一定会有一句：“奶娘，华阴呢？”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找张华阴。
　　两天后……
　　“华阴……，华阴……奶娘，华阴呢？”
　　“老奴问小王爷的安，张公子……嗯……不知道……”
　　“他…他走了吗？”
　　“可能在后院……我去找找……”
　　“我去吧。”李清诀一脸慌张的走去了后院。
　　“……这孩子…怎么越大越粘人……张公子走了？走去哪儿？……”

　　“华阴…华阴……”李清诀边走边叫……不知道的倒还真以为他是有什么急事，但一旦找到了，他就可能又没什么要说的，两人尴尬的站着，打了招呼就谁都不说话了，像极了小孩子找妈，找不到的时候又哭又闹，找到了问起来就又什么事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