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如果你也愿意 ...
-
到家的时候范良宵正呵呵地看春晚。
刚好到语言类节目,看不出来范良宵一脸傻样竟然还挺喜欢看相声的,不愧是地地道道北方人。
肖尖进门鞋都没脱,直接过去抱着范良宵脸上就亲了一口。
范良宵也挺高兴,手舞足蹈地看他们,指着电视机里傻乐。
范良冶一路走上来差点被冻个半死,屋里的暖气终于让他回过了点神,笑着去厨房给肖尖热菜。
“宵儿晚上吃什么了?”肖尖继续揉他的头,“可怜见的,等会儿去楼顶放烟花玩啊!”
“放烟花——”
“鞋子啊,尖儿,”范良冶还记得在厨房里嘱咐,“把鞋换了。”
“听您的,老板。”
肖尖把鞋重新脱在玄关,直接踩着袜子就进了厨房。
“去换衣服啊,”肖尖道,“臭烘烘的。”
“这不是怕你饿着嘛,”范良冶从微波炉里把菜取了,“将就着吃点吧,年三十的,不吃饺子可不成。”
“我爱死你了——”
肖尖就着范良冶的手吃了一个,又蹦蹦跳跳地跑客厅看电视去了。
快零点的时候肖尖手机都快被打爆了,只得全部关机,跟兄弟两个坐在电视前面倒数。
“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范良冶偏过头去亲了肖尖一下,肖尖把他下巴掰过来继续亲,两个人抱在一起,突然有了种家的味道。
肖尖长长地叹了口气,缩在范良冶怀里,脚搁在范良宵身上,笑嘻嘻地逗他玩。
“还放烟花不?”范良冶道,“衣服拿上,哥,你也是,围巾多带条。”
两个人立刻跟小孩似的蹿了起来,翻箱倒柜地去找衣服了。
范良冶在门口收拾烟花,肖尖从后面抱他,手伸进衣服里去,冷冰冰地去摸他的肚子,吓得他一激灵。
“别闹,”范良冶道,“火机有带吧。”
“带了,宵儿,快点,不然顶楼人都满啦——”
索性楼顶还真没什么人,大概是晚上实在太冷了,天台这里又上了锁,不知道范良冶从哪里鼓捣到了一把钥匙,窸窸窣窣地竟然真的打开了。
三个人冲进去,肖尖跟范良宵兴奋地跳来跳去,范良冶给他们一人发了支小烟花。
“拿好啊,”范良冶道,“小心烫着。”
肖尖小心翼翼地捧着,见那小棍尖头骤然亮起了火花,高兴得直吸气。
范良冶看着她,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星。
“拍照么?”范良冶掏出了手机,“哥,过来拍照。”
范良宵拉着肖尖一起过去,肖尖有点迟疑,道:“你们自己拍呗,你们不是每年兄弟两个都要拍一张。”
“如果你愿意,我们每年也都跟你拍一张,”范良冶道,“过来。”
说罢牵了她的手,将她肩膀圈过来,范良宵也凑了过来,眼睛大大地瞪着屏幕。
“哥,烟花拿远点——”
肖尖把那簇火光拢在手心,笑眯眯地看着,三人就这么紧贴着站在一起,留下了今年最后的记忆。
“不是说好只借两个小时吗——”第二天去还车的时候,AK围着他那宝贝转了好几圈这才确认无误,“吓死我了,电话也打不通,还以为你杀人逃离A市了。”
“哪有这么夸张,”肖尖不以为然道,“大年初一火气就这么大,小心发不了财。”
“别诅咒我,”AK道,“你过年真在家过的啊?你哥没挤兑你?”
“怎么没挤兑我?差点把范良冶给弄破相了,干他丫挺的,划他三十张脸都抵不过这一张。”
AK咋舌,知道昨晚肯定又没发生好事。
“晚上去哪儿玩啊?”他问,“年初一所有铺子都关门了,跟亲戚干瞪眼,烦人。”
“所以你溜这儿来了?”沈桥道,“我真是倒霉,大过年的还得开门接待你们这群。”
“桥昨晚吃了啥?”AK问道,“没见你发朋友圈啊?”
“我把你屏蔽了。”
“不是吧——”
“巡演日子定了吗?”肖尖在吧台里掐火,“赶紧的,过完元宵就差不多了,不然学生开学,更麻烦。”
“我反正都没问题,平时又没啥事,主要看赵银河的,”AK打了个哈欠,“他今天怎么没过来啊?”
“你以为谁都跟我们似的怕过年,”肖尖道,“怎么样老板,今年的红包呢?”
AK挥手把她恬不知耻的手掌心打掉:“别闹啊,几岁的人了,还腆着脸装小孩呢,叫声爹来听听。”
“当儿子的不得孝敬长辈啊。”
“我孝敬你大爷——”
最后还是敲定新专辑元宵节当天公布,线上先发一波,然后开始巡演卖实体专辑。
彭湃还算是仗义,虽然跟肖尖掰了之后比较少露面了,但左右周边还是给他们弄了几款,也算是丰富了点巡演的名头。
AK建议肖尖带着范良冶去彭家给他磕几个响头,然后被肖尖无情踹飞。
线上专辑公布的时候范良冶正在家窝着写论文,突然听到隔壁范良宵的房间里传来响动,竟然是兴奋得嗷嗷大叫。
“至于嘛,”范良冶靠在门边看他,“不过确实,至少听得清词儿了。”
范良宵低头忙着发短信,估计是跟肖尖表达赞美之词呢。
范良冶继续回屋写论文,然后接到了肖尖的电话。
“在干嘛呢宝贝儿——”
“想你呢,”范良冶答道,“没去关注你网上的舆情反馈啊?这儿有一粉丝已经疯了。”
“那必须的,”肖尖道,“巡演陪我去吗狗狗,你会不会很忙?”
范良冶笑了,终于停止了打字。
“肖尖,”他说,“做我女朋友吧。”
弗洛伊德的新专辑在网络上受到了巨大的反响。
不知道是不是彭湃旧情未了,竟然还花钱给她买了几天热搜,看得范良冶心里酸酸的,但想到如果肖尖能高兴,那也算值了。
至少舔狗不是自己不是吗。
范良冶在自己的论文交上去之后直接给老师请了好几天的假。
不过原本他就是护理专业,平时比其他医学生相对来说没有太多实验的烦恼,只有普通的专业课和临床项目要求,因此记得把事情做满倒是不难请假。
只是导师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怪的,似乎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
“怎么了?”范良冶疑惑。
“没什么,”老头道,“就是觉得你最近心情变好了,也开朗了不少,没之前那么拘谨了。”
范良冶嘿嘿笑了,不出声。
“小谢已经回伦敦啦,她让我转告你,还是要继续读博,不管结果如何,对得起自己就行了,你哥如果还清醒的话,肯定也会坚持让你继续读下去的。”
范良冶嗯了一声:“帮我谢谢她。”
“跟你女朋友挺好的?”
“挺好的,”范良冶道,“她也支持我继续读。”
导师长叹了口气,继而道:“就是这个道理,诶,你都说你带她来给我看看的,说了半天了,影子都没见着。”
范良冶哭笑不得,不知道原来导师这么八卦,只得道:“有机会一定,她也挺忙,又看上去疯疯癫癫的,我怕吓着您。”
“有什么好吓的,不就是一姑娘罢了,你好好待人家啊,这年头,像你这么老实的学生不多了。”
范良冶连忙道是是是,便退下了。
后续一路的奔波,各处城市的巡演,跟去年相比,当真是热闹了不少,就算是范良冶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也多多少少能够看出来,弗洛伊德真的火了。
不再是以前局限于死核小众里面的信徒狂热,更收拢了一批趋向较于大众化的乐迷,几乎场场都是人潮涌动,欢呼声雀跃无比。
肖尖站在台上的时候,头发已经续得很长了,却被继续漂染成靛蓝的颜色,像极了朵沾满剧毒的紫雪玫瑰,璀璨又充满诱惑色彩,慵懒无比,却也高傲无比。
她的指尖轻捏着拨片,在四条弦上面滑动,手腕轻微颤动,驾轻就熟的姿态让人意乱情迷。
就算是遥隔这么远的距离,他也依旧能够从舞台上看出她的荷尔蒙色彩。
一曲唱罢,空档处有人大喊:“肖尖我爱你——”
那双眼睛微阖,狭长的睫毛促狭地抖动,像只狡黠的狐狸。
“我也爱你。”
范良冶在台下笑着,口型微张。
“我更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