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哭了，我装的（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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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架终究还是没能打起来，辅助监督伊地知一连给五条悟打了十几次电话，每次都是刚刚响了两下铃就被挂断，直到第十七次五条悟终于不耐烦了，才摁下了接听键。
“伊地知，你好烦呐～我可是在和我亲爱的学生进行难得的亲、密、交、流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啦，十分钟之后就到了，在那之前你要给我买好草莓大福，不然我就不干了～”
一、一脸爽朗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啊！
不愧是你，五条悟，完全没有ooc呢。
对面的中原中也一脸烦躁，钴蓝色如同大海一样的眼睛里是对你的担忧。
让这样的人来当老师真的没问题吗？！
脸上写满这样的质疑呢，中也。
“嘛，关心学生的Niceguy现在要去工作了，凉酱不要太想念老师我哦～”
并不会谢谢。
“对了对了，”明明已经作势要离开的男子又重新俯下身来，将他那好像涂了润唇膏一样的水润双唇靠近你的耳边，“凉酱也好，花音同学也好，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
果然，他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吧？现在是因为悠仁的死才坐不住了。
宁就是好莱坞在逃影帝？
好家伙，今年奥斯卡没你我不看。
切，还做出一副被糊弄过去了的样子，真恶劣呢，五条老师。
你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面前的红茶，嗯，香醇清爽，茶香四溢，刚好涌来解腻。
“五条老师安心吧，我呢，做完想做的事就会回去了，并没有在这里多待的想法哦。”
我不会一直赖这里的哟，还有人在等我回去呢。
“这样吗？哈哈哈，”五条悟又做出委屈的表情，“但是你们总是欺负老师我诶~”
意图把我蒙在鼓里，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并没有这样的事，五条老师。”
只是你的六眼太bug了，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你看，麻烦这不是就找上门来了？
你放下茶杯，杯子与瓷碟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毕竟，客人是要听从主人家的安排的不是吗？这是基本的礼貌啊。”
外来人员是不能影响此世的世界线的。
所以悠仁的死不是我的错哦？这是他必定要经历的磨炼嘛。
不过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就是了。
嘛，不过这种事就完全没必要说出来了。
你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不是你怂，你只是识时务罢了。要知道，跟咒术界的实力天花板作对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更何况……五条悟大概相信的部分还不到你说的一半吧。
你在心底冷笑。
逛街逛到一半遇到五条悟的你在送走某个大型猫猫后完全失去了兴趣，匆匆忙忙地和中也一起回了高专。
你：说起来……我好像把什么给忘了？
离开甜品店后，中也不知道怎么的生了气，当然绅士的中也就连生气也是温柔的，只是不肯和你说话而已，到宿舍放下用重力帮你提着的袋子后自顾自的扒拉了一下你的手腕化成了光点。
不知道为什么，你看着他的表情莫名的感受到一阵心虚，不敢问他怎么回事。
你：总感觉问了的话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呢。
回到宿舍后先是睡了一觉补充体力的你醒来后先是回想了一下五条悟的态度，越想越不得劲，尤其是在感受到自己的咒力有逐渐被削弱的趋势后，你慌了。
完全不想被迫洗白的你决定去找二年级的前辈们刷一波厌恶感。
啊，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去吃个晚饭吧。
你边换衣服边想，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这个点食堂里应该不会有别人了。
此刻站在高专食堂门口的你看着面前如同狐狸一般都男人，只想让真人用无为转变把你的嘴给变没。
你！怎么！就！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呢！
你今天是中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诅咒吗？！
立flag必倒的那种？！
“好巧啊，夏油老师，你也是来吃饭的吗？”你硬着头皮上前打了个招呼，讪讪地笑了一下。
“不巧，”玉佛一样的青年用他那含笑的紫色眼眸看着你，“我是来找你的。”
笑死，根本看不见。
你在夏油杰的注视（？）下匆匆解决了晚饭，在听到他“想要单独聊一聊术式”后答应了跟他一起上天（×）的请求。
“说起来，四宫同学的术式在登记的时候说是操控类的吧。”
你和夏油杰盘腿坐在虹龙的背上，夜幕降临，城市的灯火如同光的海洋，微凉的夜风拂过，带起你耳边的碎发。
夏油杰大半的面孔隐藏在阴影中，一时之间你竟看不明白他脸上的表情。
“没错，是类似操控咒灵的类型。”
你轻声回答。
“啊，果然，”夏油杰似乎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这样看来和我的咒灵操术很像啊。”
“不一样的。”
“嗯？”
夏油杰似乎对你的反驳稍稍有些惊讶，然而你并没有接着说下去，你们之间只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嘛，四宫同学的术式好像不需要收服咒灵来着，这样看来确实是不一样。”
夏油杰似乎没有察觉到你的抗拒，自己给自己做出了解释，然而你们心知肚明这不是你沉默的原因。
“……是什么味道的？”
你执着地看着夏油杰的眼睛，像是一个执拗的孩子：“夏油老师，咒灵……是什么味道的？”
“……”
你感觉他的气息有一瞬变得诡谲，属于咒术师的直觉尖锐地警告你眼前人的危险。
“是像擦过呕吐物的抹布那样的味道哦。”
是么。
那还真是糟糕的味道啊。
你闭了闭眼，好像希望借此抹掉记忆中那个消瘦的影子。
“毕竟是咒灵啊。”
你苦笑了一下，不知是在嘲讽谁的自大。
像是想要确定什么，你小心翼翼地发问，又害怕得知那个残忍的答案。
“有别人知道吗？这个事情。”
有人曾经这样关注过你吗？在那个夏天。
“悟和硝子都知道。”
“这样啊。”
你得到了答案，心底却是连自己都没想到的平静。
“四宫同学有认识的人和我是一样的术式吗？”
夏油杰温柔的声音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他在试探。你知道。
是五条和他说的吧？
你突然觉得很疲惫，力不从心的感觉让你无比的厌恶自己。
为什么这么问呢？
为什么偏偏是你来问呢？
你不想撒谎。对着这张脸你说不出欺骗的话语。
你也不想逃避。因为这会让你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卑鄙。
“曾经见过一个这样的人。”
于是你最后只能这么回答。
是了，你曾经见过这样的一个人。
他留着长长的刘海，扎着奇怪的丸子头，穿着改成灯笼裤的高专制服；他会和自己的挚友打架；会和唯一的女性同学一起抽烟；会在做完恶作剧后笑眯眯却毫无诚意地道歉；他会将手插在裤袋里笑着宣称自己是“最强”二人组之一。
他会制止幼稚的挚友抢走你的棒棒糖，哪怕说的是“欺负弱者可不好哦”这样欠扁的话；他会在你被同校的不良欺负时亲自到你的学校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他会在你故意弄散他的头发后纵容地呼唤你的名字；他会因为你看起来稀巴烂的体术亲自和你对打，之后因为“欺负小孩”的原因被班主任罚站……
他会在你问他是不是不开心的时候，倦怠地回你一句：
“只是苦夏罢了。”
一个既温柔又恶劣，既强大又脆弱的骗子。
他是一块温润的玉珏，却因为过于偏执而成了碎片。
做善人的时候做不到坚持，就连变成了恶人也坏不彻底，于是他的前半生是灿烂的光，后半生是混沌的影，和在一起便成了无处可去的他。
多么讽刺。
就连死后都不得安眠。
夏油杰在你回答后就没有说话，直到把你送回寝室后才对你的道谢做出了回应。
“不用谢。”
他笑了笑，骑上虹龙就欲离开。
“夏油老师。”
你叫住了他。
他侧过脸看你，露出半边被月光照亮的侧脸，越发的像一尊佛。
“老师是怎么想的呢？对于非术师。”
多不公平啊，这个世界。
凭什么我的少年死在了那个盛夏，而你却还活着呢？
你按捺不住内心汹涌的恶意，顶着对方突然晦涩的目光，恍若无辜地发问。
呐，我有没有说过，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我哭了，我装的（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