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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   【14】幕间(完)

      关于连续三天的公共假日,10岁的工藤新一已经做好了假日计划。

      早慧以及优秀的家庭教育让他很快就学会独立自主,不会到现在还想着缠着父母陪他一起出门玩乐。昨天,他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家庭作业,并且在家读了三个小时的书。今天上午,他打算照例去上小提琴课,下午去公园的足球场练球。至于明天——

      工藤新一的小脑袋里面闪过发小毛利兰被自己拒绝之后,闷闷不乐的表情,心里也有一些不舒服。事实上,他和毛利兰的关系很要好,但两个人的兴趣爱好不一致,参加的社团不一样,玩的东西也不相同。偏偏这种情况下,他和毛利兰天天一起上下学。别说是同班同学,其他班同学都在打趣他们是男女朋友。

      就在一个星期前,有个好事的同班同学在教室黑板上画相合伞,伞下赫然写着「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的名字。一进教室,同学们就跟着起哄,让工藤新一喊毛利兰老婆。小工藤哪里受得了这种恋爱暴击,脸都涨红了。

      旁边的毛利兰看到工藤新一这样,顿时在全班同学面前说:“我和新一才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你们不要这么欺负新一了。”

      工藤新一还没有从这句话琢磨出完全的意思,毛利兰的朋友铃木园子声音跟着她的头一样从人群里面冒出来:“小兰不喜欢新一吗?”

      “我当然喜欢新一啊!新一是我最好的朋友。”毛利兰握着拳头,铿锵有力地说道。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这句好人卡把工藤新一纯纯的少男心徒手生撕成各种看不清形状的小碎片。从那天开始,工藤新一就以各种借口拒绝和毛利兰一起上下学,也不和她一块玩。工藤新一都下决心以后不要和毛利兰一起了,结果想到毛利兰愁眉苦脸,他又纠结万分。

      平常工藤新一苦闷的时候,自家父母看在眼里也不会立刻去询问。可隔个两三天没见好转,他们一定会问。然而,这一次工藤新一就是等不到自家父母的主动询问。还有,现在都到了放假日。按照以往的惯例,自家妈妈也会问要不要哪天带上毛利兰去看电影、爬山游泳之类的,可现在也什么都不问。

      在吃早餐的时候,工藤新一盯着笑眯眯的工藤有希子,试探道:“妈妈,我明天没有其他事情要忙。”你可以随时带我和毛利兰去任何地方玩。

      工藤有希子单手扶着侧脸,微笑道:“新一要买新书了吗?图书馆的书都看完了?”

      “……”
      你为什么就不问问最近怎么没有和毛利兰来往。

      工藤优作视线从报纸上抬了起来,不着痕迹地扫了自家小孩一眼,说道:“新一,你有事找妈妈帮忙吗?”

      工藤新一被噎住了,硬着头皮说:“没事。”

      他刚说完,就看到工藤有希子在旁边笑意更甚,顿时浑身不舒服,顾左右而言他,“话说昨天下午来了什么客人?”工藤新一原本想要占用自家老爸的图书室,结果被通知说有客人要用书房,他不得不回自己房间里面。

      通常工藤夫妇很少让工藤新一回避客人。当然,让工藤新一见,他也不一定愿意跟着陪爸妈和客人聊天。不过,这次工藤新一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那个客人,只在窗口看到他的背影——是一名清瘦挺拔的黑发青年,发尾稍长,所以绑着一条小马尾。他穿着浅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显得宽肩蜂腰,腿长高挑。步伐稳健从容,能够想象他这个年轻人如何不卑不亢地和他父母聊天的画面。

      工藤新一的问话刚落下,就看到工藤夫妇两人交换视线,同时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道:“没什么,你不用在意。”

      “…不说就算了。”
      都说给孩子最好的礼物是父母亲彼此相亲相爱,但是时不时撒狗粮,表现出两人之间的默契真的是不用再多了。

      不过好奇的种子却被他们这一举弄得开始想要迫不及待地钻土而出了。

      等新一吃完早餐之后,就去小提琴班。

      他每周固定都会去练拉小提琴。因为他最喜欢的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也会拉小提琴。另外,小提琴班的隔壁就是钢琴班。毛利兰学的就是钢琴,但是她来的时间要看她爸爸毛利小五郎怎么安排。

      这次新一上课前在钢琴班望了一眼,没看到人,下课后再偷偷望上一眼,还是没有那人。

      “……”

      工藤新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正打算回去。

      就在这时,旁边的教室门开了一条缝。流畅优美的小提琴音乐如光影般倾斜而下。工藤新一自开始学小提琴开始,就学了很多相关的理论知识,也听过不少名曲。他只听那一段音乐,就知道这是巴赫的无伴奏小提琴组曲奏鸣曲的片段。

      巴赫的六首“小无”堪称众多考究技巧难度的小提琴曲中的珠穆兰玛,曲子囊括了小提琴所能够演奏的所有和弦,也被称为“小提琴家试金石”。还有这么个不成文的约定俗成,小提琴大师们会在自己事业顶峰时出版一张“小无”的唱片,以此向外界展示自己的实力。

      过去,工藤新一心高气傲,自己试着拉过其中一个小片段,不仅没有拉成功,还发现自己的手快练得要断掉了。后来听说,他的老师也不能够完美演绎的时候,工藤才放下自己的执着。可是现在却有人拉出了专业级别,工藤新一一时间产生了好奇,挤着门缝看过去——

      有个人站在光影中,素白纤长的手指熟练地揉弦,另一只手则缓缓地做出了推弓的动作。曼妙的音乐也跟着落幕。这一幕光影剪切恰到好处,如同伦勃朗手中的油画,连明暗与浓淡都有着自己的故事。

      他还没有看清对方是谁,教室的门就被门内旁边出现的另一个黑发蓝眼的青年合上了。工藤新一只看到那个拿着琴弓的青年脑后的小马尾跟着回头晃了一下,发尾处的阳光也跟着跃动起来。

      是昨天下午的客人!
      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

      工藤新一越发想不通。

      抱着这样的疑惑,他在公园里面练颠球。

      这种重复枯燥的动作不仅可以锻炼自己的运动神经,而且也能帮助他很快地进入思考。

      昨天的客人到底是什么人?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应该不是父母的旧识。平常人在节假日也不会穿着衬衣四处走动,也不会在音乐教室里面练小提琴,说明是平常有习惯穿西装作为自己的便服,对自我要求高,性格随性又偏好严谨的人。

      与他同行的人的身份会比较好猜,行动间身姿板正稳健,身材肌肉匀称,并不是某领域的运动员,也不是为了吸引别人注意的健身教练。安静时,目光也都在观察周围,要么是保镖,要么是便衣警察。

      ……

      工藤新一在神游间不知不觉地已经颠了百来个球。就在自己准备收心,突破自己的记录时,视线里面一抹熟悉的身影从眼前走过,离自己只有几十米,只要跑过去就可以和那个人打个照面。

      工藤新一不仅好奇心旺盛,而且行动力十足,当下就抱着球跑到那个坐在长椅下的人。

      他穿着浅灰色的衬衣,衣服第一个扣子并没有系上,虽然不足以看清对方锁骨的形状,却可以看见对方骨窝里的一抹阴影,莫名让人想到瑞士牛奶口味的三角巧克力。再往上看,对方正用一双清透的碧瞳望着他,嘴角弧度自然上扬。他并没有在笑,却有种对方在朝着自己微笑的错觉。

      “工藤新一,等你好久了。”

      他的声音一响起来,工藤新一仿佛自己是那个遇到抓着怀表,会说话的兔子的孩子。在声音一响起来,没能自己反应,就“噗通”一声掉进对方的坑里面,要开始无止境的冒险一般。

      工藤新一的眼瞳动了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感觉自己开口问“对方是谁”,像是在犯傻一样。他抱着足球下视,发现对方看的书正是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当下惊喜,“你也喜欢福尔摩斯吗?果然福尔摩斯最棒了!”

      面前的青年唇角微微上扬,手指按在封面上,让工藤新一看清封面上头戴软布帽,一手拿着烟斗,一手拿着放大镜,身材瘦削颀长的大侦探画像,“你是说这个充满幻想,没有高中生常识,还犯□□毒瘾,喜欢胡思乱想,尽情吹牛,若是解释不够,就硬编来凑的英国人吗?”

      这话一落下来,工藤新一都可以听到自己捏着足球时手指与皮质发出的“嚓擦”声,双眼充斥着排斥、反感和震惊,“你说什么?”

      这位青年良善的皮囊下在少年眼里已经慢慢褪去,化成恶魔正在做张牙舞爪的形态。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的脑袋正在突突突直响。

      “我说错了吗?”青年的恶意毫不保留,“我记得,柯南·道尔最喜欢的案子之一是《斑点带子案》。讲的是凶手如何巧妙地利用蛇来杀人的故事。据说这个故事也被很多读者喜爱。可是,且不说凶手是否把蛇养在保险柜里面,否则为什么没人发现他还豢养了蛇这一点。「但是用牛奶喂蛇的点子,可真是太天才了!」小学生都该知道,蛇是不会喝牛奶的。这难道不能说明福尔摩斯一点常识都没有吗?”

      “……”

      “让我再想想福尔摩斯的一些好笑的细节吧,不是说福尔摩斯为变装高手吗?还曾经装扮成女人的姿态在路上走动,可福尔摩斯身高一米八,这么变装难道不会被人认出来吗?无论是面容,还是手脚……”

      青年还没有说完,工藤新一已经把手上的足球扔到了对方身上,然而这对于青年来说,只是不痛不痒。他单手就把足球接了下来,眼尾的笑意挑衅意味十足。

      工藤新一气得脸都涨红了,“福尔摩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他才没有那么不堪,你太过分了!你根本不配看柯南·道尔的书!”他一说完之后,手脚并用开始要为福尔摩斯声讨一般,开始打面前的青年。

      然而,青年依旧轻轻松松就拦住了小少年的攻击,单手就抓住了工藤新一的领子,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还没有说完呢。”

      工藤新一余怒未消,瞪着青年,眼里竟因为愤怒和激动逼出了泪光,“我才不想听!”

      “完全没有缺点的机器人,会让人喜欢吗?福尔摩斯于我而言,让我感动的——恰恰正是他为人的部分,因为不完美而完美。”青年认真地继续说道,“「我喜欢他,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他。」”

      工藤新一握紧的双拳在他的话里面慢慢地舒展开,心口莫名地回暖。

      “哪怕有再多的缺点,因为我喜欢,这也会成为他的可爱之处。而你——”青年看着工藤新一,说道,“太容易被人的话摆布了,工藤君。别人的话语,别人的看法,又与你何干?你会因为我的话改变对福尔摩斯的想法吗?不会的。当你因为别人的话,去伤害别人的时候,你就当真愚蠢至极了。”

      “…我…抱歉……”

      “你现在还不懂我是谁吗?”

      工藤新一有点懵,半张着口望着榎本弘一,“啊?”

      “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榎本弘一,是毛利兰的朋友。我为她而来。”

      “啊?!”

      另一方面,正在开车接毛利兰和另一个小孩的诸伏景光全程都在想榎本弘一的计划。榎本弘一昨天去拜访了一趟工藤夫妇家之后,就和自己开始讲述第二天的计划。

      “首先要想办法吸引对方的注意,在别人面前装模作样地展示自己的厉害之处。这样,自己的发言就越有权威性,那气人的内容就越能有增幅的效用。”

      榎本弘一顿了顿,继续说道:“对待小朋友,只用暴力解决问题实在低级了,可让他和平度过一定是不可以的。要用言语让他有大起大落的心情。”

      诸伏景光陷入了沉默。

      据他所知,工藤新一其实本身很喜欢毛利兰,才和她一起上下学,应该是最近出现了闲言闲语彼此之间产生了小矛盾而已。只要告诉工藤新一毛利兰的心情的话,相信两个人就会很快和好的。

      然而——榎本弘一不想要事情这么容易就结束。

      他不仅想要把工藤新一气哭,还要让工藤新一着急,竟然从白马警视总监那里借到了他10岁的独生子白马探,配合演一出让工藤新一着急的戏码。

      诸伏景光感慨榎本弘一强大的人脉,更感慨他爱折腾。最关键的是,这位安静稳重,讲涵养的少年居然还同意了。只等人到了,白马探会在毛利兰面前大献殷勤。

      他门三人一到约定的公园,就看到工藤新一和榎本弘一热烈地聊天。诸伏景光突然有一种奇特的想法——只要他愿意,任何人都可以很喜欢他。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诸伏景光就注意到不远处有一群少年在玩棒球,一颗被棒球棍击中的棒球“嘭”地一声,直直地往工藤新一的方向飞了过去。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棒球打碎玻璃窗,可不是在说玻璃窗有多脆。一般住宅区的玻璃窗都是安全玻璃,可以经受剧烈震动或撞击,不轻易破碎。所以,这是在讲全力打出的棒球的破坏力有多强!

      不仅是诸伏景光看到了,毛利兰和白马探也注意到。三人下意识地喊道:“小心——”这声音还没有落,他们就看到榎本弘一面色不改地抓住了棒球,随手又扔了回去,刚好落在了投手的手套上。对方抓了两次才抓稳。

      “谢谢先生!”

      榎本弘一随意地摆了摆手。

      诸伏景光:“……”

      毛利兰抢先跑到了榎本弘一面前,睁大眼睛说道:“弘一哥哥,你好厉害啊!”说完之后,她直接拉着榎本弘一的手,“我也可以学吗?”

      榎本弘一还没有表态,诸伏景光就看到原本安静的小少爷白马探已经不知不觉地把工藤新一的位置给挤掉了,也学着毛利兰抓着榎本弘一的手,把他拉到自己的方向。毛利兰不明所以,又把榎本弘一拉到自己的方向。莫名成了局外人的工藤新一在原地站了站。

      诸伏景光也不知道他们四个要怎么相处。直到看到工藤新一开始扯榎本弘一的衬衣下摆后,诸伏景光就决定不要动了。

      “诸伏,你过来一下。你们三个的手给我松开,我只有一件衬衣!”

      诸伏景光不想动。只是这么一瞬间,他真的能感觉到原来看到别人被欺负,是那么快乐。

      回警校的时候,榎本弘一的衬衣都跟他的表情一样皱巴巴的,“刺激工藤新一吃醋的计划B失败了……”

      诸伏景光强忍着想笑的心情,说道:“小兰和工藤君能够和好,真是太好了。”

      榎本弘一瞥了诸伏景光一眼,满脸写着“你在说什么风凉话”。

      诸伏景光自然不会接茬。不过冷静下来,他又担心榎本弘一的一些行动会有纰漏,于是说道:“要是工藤君知道你那个小提琴表演,是用录音机外放的,怎么办呢?”

      “没事,我们重点在讨论福尔摩斯。只要给他一种原来我很厉害的印象,对我产生好奇就够了,之后的事情才好办。现在,我已经给他洗脑「喜欢福尔摩斯的人都是好人」了。小提琴不过是来装样子的。”

      这还就提醒了诸伏景光另一件事。

      昨晚回去之后,榎本弘一就开始背岛田庄司的《占星术杀人事件》中,贬低福尔摩斯的大段大段描写,以及角色表达自己对福尔摩斯喜爱的台词。

      “我还有一个担心。虽然你问过了,工藤君还没看过那本推理小说,可他以后要是看到了呢?”

      这话一落,原本被一群小孩折腾得没精神的榎本弘一当即“啪”的一个鲤鱼打挺,露出又欣慰又期待的表情。

      “一定要看到啊!一想到他看到那些让他又恨又爱的台词都是从书上原封不动抄下来的,他一定会既有既视感,又气得爆炸。想想就觉得开心!你都不知道,工藤生气的时候,脖子都是红的,还会哭,真是好玩。”

      “……”

      诸伏景光希望工藤新一永远都不要去看那本会叫他破防的推理小说。

  • 作者有话要说:  幕间结束,明天是警校生活。对于此章,有什么问题,请和我说,我可以改一改!谢谢!
    「」是岛田庄司《占星术杀人事件》的原句,但因为翻译版本不一样,可能句子表述不一样。

    【14】
    跟小孩套话,基本就跟打网球一样。有来就有回,偶尔还会午后超市大减价一样来个大放送,一下子给了一大堆情报和信息。
    那名小学生的名字叫工藤新一,是小兰从幼儿园开始就认识的男孩。由于一直上同一间幼儿园和小学,且保持同班情况,单纯善良的小兰自然而然地把他当做非常好的朋友看待。但是上小学之后,这个小学生总是下意识地和小兰保持距离。
    像是刚上小学的时候,那个小学生就要求小兰以后只能用姓氏称呼彼此,但后来发生过一些事情,两人又和好了,重新开始唤彼此的名字。现在又出现一些新情况了。以我的耳朵听过来,那个小学生最近又开始作妖搞事,天天和男孩子们厮混,对小兰的邀请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毛利大叔原本还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的问题,这一听就炸了,“这臭小子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小兰你跟他一起玩什么?!你没有朋友吗?”
    毛利兰不知道说出来会有这种效果,怯怯地说道:“这不关新一的事情啊?我确实不会玩男孩子那些东西。”她的十只小手指捏着魔方,整个人又丧又可怜。
    “这明明就是那个臭小鬼的错。他要是想和你当朋友,就不会一而再地拒绝你。你何必迁就他去玩这些幼稚玩意?”我拿着手指戳了戳小兰手上的魔方,安慰着小兰。不过,小兰的脑袋垂得更厉害了。
    毛利大叔一听我这话,就立刻找准了自己的突破口一样,对着小兰说道:“你不要和那个工藤的臭小子一起玩了!”
    这话一落下来,小兰哀戚的声音都冒起来了,要说可怜就有多可怜。
    诸伏景光毕竟是全场的局外人,也不好直接发表言论,但是他还是努力插入话题,对我说道:“你不是说要帮小兰和她朋友和睦相处的吗?这么说下去……”他的表情直接把他没有说完的话讲完了——「这么说下去,你不像是在帮他们和好,而是像是在拆散他们的」。
    我开口说道:“既然小兰想要和那个小孩子交朋友,就说明对方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因为一点小事错过好朋友确实很可惜。”
    这话刚落,小兰抬起的眼瞳里面全是期待感激和肯定的光。
    “但是——”我话还没说完,“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该批评就是得批评。”
    诸伏景光在旁边听,试图把情况掰回正常轨道,说道:“这其实是普通的性别意识。孩子们在小学期间对性别十分敏感,男孩女孩玩在一起,总是少不了会打趣……”他话说到这里,就撞上了我非常同情的目光。
    “怎么了?”
    “原来你们小学的素质这么差。你过得很辛苦吧?”
    “……”
    成功让诸伏景光安静之后,我对着小兰,微笑道:“我自然会帮你的,反正这两天也闲着。”
    毛利兰的事情毕竟就是小孩子的问题。毛利大叔也不想要在吃饭的时候一直围着小兰转,于是又是讲了我最近的情况,又是和诸伏景光讲以前和我的一些事情。因为我爸以前是刑警,忙得脚不点地,为了案件常常要住在警视厅,而我年纪又小,就被带到他工作单位照顾,所以我和很多警察都有故事。但毛利大叔对我破案的故事是一件都记不住,就说我小时候在警视厅里面搞破坏的事情。
    “小时候那么皮,长大安静了不少。”毛利大叔有点感慨,“时间过的真快。”
    我看旁边的诸伏景光听得只想吐槽,忍不住大乐。
    结束午餐之后,已经快下午两点半,我和诸伏景光打算坐公交车回警校。诸伏景光说,这公交车可以直达警校。我听他的话直接坐上去。浅草站虽然不是起始站,却也没有那么多人,可以直接在后排上找到空位置。我的前面是一对母子,大概是午后阳光太好了,小孩子总是打着哈欠,于是他妈妈扶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边扶着边用手轻拍着哄他更好地入睡。
    “……”
    诸伏景光这个时候开口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小兰的问题?她朋友也不过是小学生而已。”
    我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地说道:“就是安排一些巧遇而已。我做事有分寸的。”
    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应对方法。有时候需要暴力,有时候需要语言刺激,有时候需要威逼利诱,并不能一概而论。我还是懂这点基本常识的。
    “我可以跟着去看吗?”
    “你那么无聊吗?”
    诸伏景光还是坚持要看我怎么做。我想了想,我也需要有帮手,就同意了。
    我把头靠回窗户上闭目养神的时候,诸伏景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榎本同学,你的运动服袖口处出了一截线头。”
    我瞥了一眼,发现那线还挺长的,大概有一指长,现在就跟一根细小瘦弱的豆芽似的。我下意识往我的衣服上看,我这衣服正面也都起了好多毛球。这才想起来,我这衣服也穿了好久了。
    “哦,我回去剪了就是了。”
    反正也没人看,无所谓了。
    之后,我们两个人坐在公交车上也没有继续对话了。因为我做出我正在闭目养神的状态,不想和他继续说了。这公交车颠簸得厉害,行驶在不平的马路上或者是拐角处,车身总是一抽一抽的。我靠在窗边的脑袋时不时“咚”地砸一下玻璃窗。因为又不算疼,我又懒,所以我依旧固执地靠着窗户。
    耐心与烦躁在时间里来回做着拉扯。
    我最后输给了睡意。
    此刻阳光正好,睡意恰是朦胧。
    就在我的意识完全掉入睡梦的深渊之前,一只大手扶着我的脑袋,没有多少犹豫地把我的头贴在他宽厚结实的肩膀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车子又一个小颠簸,我的头一下子撞在他的脖子上。这下我完全清醒了,完全了解我现在是什么状态。
    “……”
    诸伏景光是在搞什么鬼?
    终于下定决心要和我打一架吗?

    【作话的作话】
    诸伏景光想要摸一摸路边的小野猫。
    榎本·小野猫·弘一 一爪子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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