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Worthy

10、种玫瑰

　　我说：玫瑰
　　你诧异道：没归
　　我摇头：种玫瑰
　　一朵玫瑰正马不停蹄的变成另一朵玫瑰
　　一个童年正按部就班的养育另一个童年
　　玫瑰从遥远的B612来
　　它坐着飞船，穿越所有引力、失重、真空
　　就像是一颗种子在沙漠或冰川
　　经历暴力、沉默、语言攻击
　　从失血的环境中生根发芽
　　不免为了存活而突变，而扭曲
　　科学家围着实验品欣喜若狂
　　豢养梦想是强制梦想
　　栽培期待是强加期待
　　栽种科研前的实习手册并没有被翻阅
　　因为一直有人说：
　　每个人都会如此，不会改变
　　所以就有了恃宠生娇的屏障
　　无证驾驶一样冲入科研前端
　　有规矩断代
　　你只期待你心里的玫瑰
　　不在意玫瑰是否开心，是否快乐
　　是否——
　　一个童年正按部就班的养育另一个童年
　　一颗种子正满心期待的结出另一个种子
　　不快乐的种子逃避开花
　　我的玫瑰是有野心不听话的玫瑰
　　它未能开出我想要的花朵
　　一朵玫瑰不再期待成为另一朵玫瑰
　　每个童年都等于一场硬仗
　　奥辛维斯集中营里也能养出积极乐观的公主
　　那些充满爱意的春天
　　是玫瑰在到来盛开之前
　　给你的实习期限
　　如果玫瑰可选择
　　落在云顶叫自由
　　洒在山巅看风景
　　它不会在太空里游荡
　　它不会失重到异变
　　如果到来可以选择
　　它一定会在夏天盛放
　　一个童年正按部就班的养育另一个童年
　　它会不经意的复刻它的童年
　　曾经的暴力，曾经的缄默不言
　　曾经的忽略忽视
　　都会被重演
　　实验陷入怪圈
　　所有人期待着下一代的到来延续生命
　　缔造奇迹
　　但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
　　你的玫瑰不是你的玫瑰
　　它有自己的要去拥抱的夏天
　　实验应该停止操控
　　科学家应切断自大的妄想
　　没有那个童年应该是实验品
　　没有那朵玫瑰会在冬天开放
　　我说：种玫瑰
　　你和我讲——
　　被冻伤的玫瑰种子不开花

作者有话说

　　一朵玫瑰正马不停蹄地成为另一朵玫瑰，你是云、是海、是
忘却，你也是你曾失去的每一个自己。 --博尔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