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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天(一更) ...

  •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们刚好认识。”斯然一张小白兔样白生生的脸上写满了怯,李疏音盯着他看了一秒从脑海里迅速找到了有关这个人的记忆。
      秦书新的小媳妇,曾经被安歌看好并且被徐霏签走的那位。
      可他的实力到底如何,李疏音倒是没有看到。

      初舞台表演错过了,而刚刚的挑战台上,斯然一直稳稳地坐在观众席上,作壁上观。
      既没有抢镜头,也丝毫没有一个A班人该有的血性和竞争意识。
      那么激烈的角逐,那么好的展示机会,没有主动上台跟人battle,也非常幸运的没有被人选中battle。

      反倒是B班C班几个沉不住气的人主动上台battle成了炮灰被人淘汰出局。
      这个小白兔虽然胆子小了点,不过运气还算不错,脾气也够稳。
      虽然不能在第一期拿到足够的镜头,可稳中求胜也没错。

      只是,他们也就见过一两次,连话都没来得及说。
      就这样的关系,居然主动提出想要和他一起住。

      “是徐……”李疏音刚准备开口,一道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哟,小粘人精又开始给自己找靠山了?”
      说话的人一个顶着紫红色头发的刺头。
      之前在舞台上就十分嚣张,公然挑了奇袭组的一位rap担当,还成功把人踢出局了。

      李疏音先前瞥了瞥他的铭牌,名字叫柳灏。
      有没有背景他不太清楚,不过看这嚣张的态度,也不像是纯素人。

      这斯然之前惹他了?节目才开始多久?徐霏知道自己手下的人这么被人欺负
      靠徐霏,他估计还没能出道就要被人道处理了。

      柳灏步步逼近斯然,颀长的身影压在他的头顶,斯然一张俏白的脸吓得惨白:“柳灏,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他本来就认识。”
      李疏音在心里默默表示,我也就跟你见过两次。

      听完斯然的话,柳灏沉沉地看了李疏音一眼,讥笑道:“我看他倒是不像是跟你认识的样子。”
      “的确,我和他不太熟。”李疏音没有心情去管别人的事情,他现在只感觉快要虚脱了。
      昨天上了一个大夜班,又是送人,又是十来个小时不间断的训练比赛。
      他的身体已经逼近极限了。

      “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他一扇扇开门去找空余的房间,正推开一扇门,凌尽白从一旁推门出来。
      一看见他就主动打招呼:“我这里还有一个空位,要不要来跟我一起?”

      柳灏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这李疏音是什么来头?怎么一个个都抢着和他睡?
      李疏音握着门把犹豫了半秒,还是同意了凌尽白邀请。

      他松开手,将门小心翼翼地带上,朝凌尽白走去。
      凌尽白闪身让他进门,看着斯然和柳灏两个人唇角扬起一贯温润的笑:“晚安。”

      整整一晚上,商焱睡得都不太安稳,一想到医院的那张检查报告就激动得睡不着觉。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焦灼不安又紧张激动的心情。

      小时候,父亲比较忙,满世界的飞,很难回家一次,他总是期待着父亲能早点回家,能够跟他一起过生日。
      可渐渐长大了这种心思就淡了,因为他父亲很爱他。
      无论怎么忙,他的父亲总会在前一天抵达,礼物总是会亲手送到他的手上。
      慢慢的他就觉得理所当然,甚至没有任何期待了。

      可现在那种澎湃的心情再次朝他袭来。
      他恨不得立马到医院守着,直到拿到结果。

      李疏音要真是他的哥,他该怎么跟父亲说?怎么告诉他这个消息?
      以后他该怎么跟他相处?李疏音会不会讨厌他,毕竟他做了那么多刁难他的事情。

      如果结果显示不是他的亲哥,那又该怎么办?
      那一夜又一夜的梦魇又是为什么?

      商焱在焦虑中疲惫睡去,然而还没睡多久,就被一道“哐当”的巨响吓醒。
      紧接着是没完没了的争吵声。

      “你真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陪她去死?!”
      “为什么要一遍遍的折磨我?!”
      “你能不能放了我?”
      “你就没有一点其他事情可做吗?”
      “你可怜,我就不可怜了吗?啊……”

      他小爸又开始跟他爸吵架了。
      从闻逖进入这个家开始,只要他爸在家里一天,这个家里就没有停止过争吵。

      摔东西打架是常事,不过他小爸身娇体弱,每次的挣扎反抗都以失败告终。
      到现在已经学聪明,不打架,只摔东西了。

      争吵结束,闻逖摔门而出,一开门正对上商焱漆黑的双眸。
      商焱顶着一头凌乱雾霾灰卷发,穿着贴身的丝绸睡衣站在门前,黑眸寡淡疏离。
      习惯了父母的争吵,经历的次数多了,眼里也早已经无波无澜了。

      前两年的时候,商焱还会劝劝他老老实实过日子,现在已经彻底歇了和他交流的心思。
      他理解闻逖的反抗,可更心疼他爹。
      人到底是自私的生物,护短是人的本性,他能做的是尽力不迁怒他。

      “抱歉,吵醒你……”闻逖满怀歉意地看了看他,话还没说完商焱已经侧身钻进了房里。

      房间里,一地狼藉,满地都是花瓶的碎片。
      水洒了一地,满地的向日葵铺在红地毯上像是一张张耻笑的脸。

      屋内高大的男人无力地躺在沙发上,如墨的长发凌乱地披在沙发上,衣领发皱,带着难以言述的颓靡。
      商焱疾步走过去蹲在沙发边缘拉起了他的手,感觉到温热的触感,商景行眼里的划过一丝欣喜。
      以为是闻逖,抬头,对上的却是商焱忧虑的眼神。

      “哥。”商焱软乎乎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哽咽。
      少年曜石般黑漆漆的眸子睡眼惺忪,甚至还含着些许泪光。
      青葱少年卸去了舞台上浓艳的装扮,卸下嚣张狂妄,只剩下干净。

      商景行对上那张脸,眼里的阴郁一扫而光,神色片刻软了下来。
      他坐起了身扬起笑,拉着他的手将他扯进了怀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抱歉,阿音,吵醒你了,有没有被吓到?”

      听到那两个字,商焱突然脊背僵硬,下颌搭在他的肩窝,揉碎的波光在眼里荡漾,声音近乎哽咽:“你最近又没有吃药吗?”
      一句话宛若惊雷将他砸醒,他的神经顿顿发疼,倏地收回了手。

      商焱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已经找到哥哥了,可到了嘴边却说:“我最近做了一个噩梦。”
      商景行扯起唇笑得牵强,骨节分明的手指穿入他蓬松的发丝揉了揉:“什么噩梦,给哥说说。”

      门口,闻逖看着拥抱的两人,冷嗤了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这个家庭从来不正常,从他进入这个家的那一刻,就没有遇见过一个正常的人。
      卿冷是块牛皮糖,无论商景行怎么对他打骂都不会离开。

      商焱是商景行的儿子,却从来不叫他爸,只叫他哥。
      十七岁了,依旧不避讳亲密接触,亲昵得不像是一对父子。
      更不像是一对兄弟。

      他们一个个都只是替代品而已,商焱比他强一点的也仅仅是身体里流淌的血液罢了。
      可那种精神病的血液,不要也罢。

      商焱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想说却不敢说,只是小声地试探:“我梦到音哥儿了。”
      他的声音落下,商景行那张过分艳丽的脸瞬间变化,原本温柔的面庞,染上沉重的悲痛。
      深灰的眸子泛起一丝水色,身体不可抑制颤抖,甚至连声音都带着些许呜咽:“你是非要扎我心吗?”

      商焱连连摇头头:“哥,我真的梦到音哥儿了,他和你长得很像,不过他是黑色的头发,浅琥珀眸子,还理着板寸头,他的后背还有那颗红痣,他真的还活着。”
      “他这些年过的很苦,他被人拐卖了,还被人冤枉坐了牢,不过现在他出来了,他还……”

      他的话还没说完,商景行的手高高抬起,一记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震得他耳膜发疼。

      他还参加了《全民偶像》……

      那力道极重,商焱被打得发懵,耳朵嗡嗡作响。
      他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素来宠他的父亲,对上的却是他阴沉森冷的目光:“以后再提音哥儿,就滚出这个家!”

      他愤然起身,脚步虚浮有些不稳,差点踩到一地的碎片。
      商焱追上去扶他,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爸”,却又被他冷冽的眼神喝退。
      那眼神仿若淬了毒的冰刀,扎得他体无完肤。

      他踉踉跄跄离开,商焱看着他的背影,垂在身侧手紧紧捏起。
      不该这么冒险说出来的,他爸的神经根本就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李疏音这一觉睡到了十点,阳光从窗外打进来,洒了一地金光。
      他抬手遮住阳光,忽然感觉到颈边打过一阵呼吸。
      多年养成的习惯拉响警报,他倏地睁开了眼,手脚不自觉的动作,顺着那道呼吸勾住那人的脖颈,借力起身的同时,将人反压在床上。
      胳膊环住那脖颈勒得人生疼。

      “李疏音,我艹你全家!”商焱趴在床上艰难的开口,李疏音听到这声音,神经清醒,松了手,“我全家除了我,全死了。”
      一个好好的小少爷,怎么满嘴的脏话?

      他悠悠起身,瞥见自己赤条条的身体,伸手拿了搭在床杆上的黑色T恤,往身上套。
      “我来给你上药。”商焱扯住他的衣服,晃了晃手里的膏药。

      “不用,一点擦伤而已,已经好了。”他把衣服拉下来,商焱却死死按着,“我不信,你给我看看。”
      “你耍流氓吗?”
      商焱盘腿坐在床上也跟着翘了翘唇角:“我就是担心你。”

      “你喜欢我?”
      商焱:“……你这么自恋的吗?你这伤是因为我受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李疏音耸耸肩转过了身,不喜欢就好,不然好麻烦。

      他的修复能力很快,后背的伤已经起了薄痂,商焱觉得十分神奇,不自觉摸了摸,手指划过他的后背带着酥麻的痒:“你的修复能力也太强了。”
      “习惯了。”可能他的身体早就习惯被打了,身体已经形成了保护机制。

      他转过身把衣服拉下来,商焱意外瞥到他小腹上的粉色伤疤挑了挑眉:“你小腹上的疤哪来的?”

      李疏音不答反问:“你不是退赛了?怎么还能自由出入宿舍楼?”
      不会就是为了来给他搽药的吧……

      商焱耸了耸肩,换了一个姿势双腿交叠坐在床边笑容懒散:“我以学员的身份走了,没人规定我不能以导师的身份回来。”
      李疏音:“……”

  • 作者有话要说:  音哥儿:骚还是你骚,一个被学员踢出局的选手,以导师的身份回来,不怕人嗤笑吗?
    焱哥儿: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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