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阏伯冬雪》种聪

2、我来到人间

　　堕入人间……
　　繁花落尽，物是人非。
　　睁眼时，这里最惊鸿的桥楼，在他们眼中不过寻常，这些东西他们仿佛看过千遍万遍一样，是煜却从未见过的山河。
　　舞姬的歌喉唤醒了街楼
　　“鸿雁归何处”
　　一舞起，万灯明，热闹非凡。
　　就好像是整个长安街都在为雪乡的孩子照路。
　　煜观望着，期待着。
　　煜发觉即便是夜晚也同白日没有区别，反而增添了几份浪漫气息。
　　舞楼的女子都半遮脸蛋，只留双被扑粉了的眼睛，调逗着追随而来的痴情种，纵使万般风情，却也只留下了胭脂味的……
　　煜看呆了眼，他眼中明暗交杂。
　　漫天飞虹若明堂，纵使无意却有情，这便是人间。
　　这楼的女子与雪乡的女孩不同，十分风流。
　　“小哥，小哥，你若无事，不妨来楼上看看如何？”有一位女子向煜招了招手，又呵呵的笑了笑。
　　煜回过神撞见竟有些不好意思，楼上有好几个女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也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恩，多谢姐姐们，我就不……”还未等煜说晚，被一个醉汉搭上了肩，用满嘴的糟酒味说：
　　“看天仙舞，岂不美哉？你这小子倒不食人间味。”
　　“啊，不是不是，我……初来乍到，并不知，况且我是……”煜刚想解释自己是个小“处”鸡，而且没有兴趣。
　　“难不成是断袖？哈哈哈哈，无妨，无妨，人间极乐何人不喜，进了这楼什么样的人都有，人皆如此罢了。”
　　那酒叔又糟糟的喝了一口手中的酒，喝了酒还真啥话都敢说。
　　“你说话都不过脑袋的吗？像你这样的酒鬼，我还是打得过的。”煜瞪这他的那副醉像有点恼。
　　醉叔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才接上：
　　“我与你初次见面，我倒不觉得你像个人呢，哈哈哈”又打个响嗝。
　　煜听到瞳孔放大了一度，心想：难不成我样貌就这么古怪吗？这么快就要被人拆穿了吗？这也太失败了……真完犊子了。
　　旁一旁经过的人听到他们对话，一语戳破：
　　“嘿，小子，新来的吧，少跟那醉鬼说话，他就是一疯子，天天就知道偷酒，还说胡话。”
　　煜一下就平静多了：原来是疯子，幸好。
　　一旁那人又转头对醉鬼恨骂：“别整天发神经的在街头转悠，晦气的很，见着你这人就烦躁，除了赖还能干什么！？下次还来偷酒就让馆长打断你的腿！”
　　醉鬼怕了，躲在煜的背后，开始哆哆嗦嗦：“我那不叫偷，我这叫……嗯……等价交换！”
　　那人一听见这个疯子还敢顶嘴就要过来打，可楼上刚有人使唤，那人也就没多做什么了，给醉鬼做了个手势，“妈的，你给我等着！”
　　这下醉鬼不敢了……
　　煜就在一旁看笑了，醉叔转头一见便窘起来了，涨着脸对已经远去的身影骂到：
　　“做了黑生意还晓得我会偷酒，哪来说的疯话！”又转脸过来对煜讲：“幸亏你没去那楼，不然得黑死你！”
　　“哈哈哈哈，你倒真像个疯子。”觉得有趣，又故意问连说话都说不清的醉叔：“你不如说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像个人呢？”
　　可能是煜觉得他真的是疯子，觉得他不会说什么。
　　“呿，因为你的灵魂不属于这。”那酒叔瞬间用很正经的语气对煜说，煜被他怔了怔，无话可说。
　　只有一秒钟的正经那醉叔又成了醉鬼的样子，口吐一些，听不懂的话。
　　煜也就没再理他，又看了看的醉叔：
　　“醉叔，希望你明天不会被打断腿。”
　　撒腿就跑……
　　果然少年还是少年，说话永远这么潇洒。
　　街口巷子里，雨还在下，窸窸窣窣，打散了早晨的静谧。
　　煜来到人间的第二天，便下了场大雨，那雨也是奇怪的很，天边泛着嫣红，丝毫没有平日下雨里昏暗气象。
　　“这暮色，妖的很呐～”
　　一位老头扶着屋内的墙喃喃自语。
　　“宫爷爷，宫爷爷！”孩童急急跑来，喘着气，跺着脚，“宫叔家的大闺女不知种啥子邪了，嘴里说着要跳河要跳楼啥的，宫叔要你去看看！”

　　在大楼阁里，一大家子都围着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