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楠笑风》六公公

3、第 3 章

　　清早起来我听到了钢琴声，是很优美很优美的月光奏鸣曲。绕过去看到是他在弹。

　　他还会钢琴呵！

　　我倚在琴上看他十指灵动心醉神迷的样子，不禁心里痒痒。

　　他弹到高音部分了，我在他左侧坐好，也伸出手来。

　　挺适合四手联弹的，这首曲子。

　　一个小小的停顿，我抓住机会插了进去。他怔了怔，却不停下。

　　四只手，在琴键上游走，敲出的音节交互缠绕。

　　到抒情的部分我侧过头去看他，他真的好美。

　　尽管伊见便觉得他帅的天理不容，但从没像现在这样心里响起异样的躁动，便似千军万马，奔驰纵横。

　　他的眉，修长而浓密，随着音调的起伏轻颤，真美。

　　他的眼，幕睑低垂，睫如乌扇，眼角上挑，英气勃勃，真美。

　　他的嘴，薄如一线，沉醉于音，邪痞一笑，魅惑苍生，真美。

　　他的颈，他的锁骨，他的纤腰，他的削葱指……真是美得天下无双！

　　一曲终了，我们同时舒了一口气。

　　“这么美的月光，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叹道。

　　“不，云儿，当时哥哥弹得比今日更美。”他淡淡一笑。

　　当时？何时？不过我不想谈他过去的事。

　　……我又弹了起来，让你开开眼什么叫好听……

　　谁料弹到一半他也插了进来，我吓了一跳，竟生生收手。

　　他继续弹下去——主旋律——华彩——和弦——

　　连这首曲子也会？

　　“怎么？哥哥弹得不好听？”结束，一个长音。他望着我说。

　　“这首歌你怎会？明明是我前几日才创做出来的……”我惊疑不定的说道。

　　“嗯？这是哥哥以前教你的呀！”他又用刚才那种淡淡的笑。

　　我不信了。顺手又弹了一段，也是我自己写的。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他又一半接了过去。

　　我火上来了，不等他弹完立刻换了另一支自己写的曲子。

　　这次他容我多弹了一会，到了后半截才开始接，，一边轻轻道：“这是<思无邪>，他最喜欢的曲子。”

　　这当然是我最喜欢的曲子！我……？偏过头对上他有点苦涩的表情。……这个“他”是指传说中我的前世谭笑云吗？

　　我又来了一段，他回过神来笑着点点头，，道：“这是<龙蛇胆>。”

　　妈的！连名都叫得上来！

　　再换！“<帡幪暗>。”

　　接着换！“<飞云江向天>。”

　　换！“<别云间>。”

　　换！！“<风弄尘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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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天，我们俩在钢琴前，由四手联弹开始斗琴，斗累了再联弹，再斗，再联，再斗……从早到晚，没丝毫间歇。一天，整整一天。

　　他奶奶的！身体明明那么累，可神经一直都那么亢奋！

　　丫的谭笑风，你要玩死我呀？

　　“行啦云儿，瞧你的脸色！”看出了我的不满，他停了手劝我。

　　我怒视他一眼，什么叫“行啦”？

　　“哎呀，云儿你的钢琴都是我教你的，再怎么斗你也斗不过我。”他一脸“安啦安啦”的表情，让我七窍生烟。

　　“最后一首！……我……我就不信连这个你都会！”我挣扎着坐到琴中间，想弹那首我写到最后因没感觉就没写下去的曲子。

　　谁知那谭笑风一环我的腰，命令道：“云儿听话！停手去沙发上躺一会，我给你做饭去。”

　　这么暧昧的姿势来的措手不及，我没来由的忘记了呼吸。

　　然而手指开始自己行动，奏响了乐曲的前奏。

　　约五十秒后，找回了呼吸，可同时感受到了来自腰上那种突如其来的箍痛。

　　他奶奶的！谭笑凤你发疯了！丫把我勒得这么紧！

　　手不收，续续弹，却连自己也不知在弹些什么。

　　良久，他颤抖着松开我，怪怪的说：“这首曲子我绝没教你……你从何处学得这曲<坐>……<坐戟>来的？……”

　　啊？坐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呢！

　　“哼，这么欢畅的曲子哪里像‘坐戟’？……你不会就认输，哪来那么多瞎拽的话？”我得意洋洋的道。

　　“不……正因坐戟……所以欢畅……”他声音倍儿幽怨，“这首曲子本是四手联弹……”

　　还有几个字，我似听见非听见。

　　颤颤的，好近，呼吸在耳朵上，顿时酥麻了半边。

　　他说：“这是我和楠风合创，云儿你怎会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