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未来·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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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远超于他们时代的医疗技术，言默的换眼手术很是顺利，恢复也是几个呼吸的事。摘下纱布后，言默试探性的睁开左眼，略有些晕眩感以及电子眼成像的失真感。
而当言默习惯性的睁开右眼，纳入眼中的光感让他愣住，虽然看的很模糊，但他很确定原装的右眼正在缓缓恢复视力。
不，深呼吸，深呼吸。
右眼能看到应该是不自觉的运转了恶魔血……
然而那种无法抑制的崩溃感几乎让他停滞了呼吸。于是左眼是精美失真的连续静态图，右眼是朦胧却有着奇妙景象变化的世界。
骤然炸响的心跳声传入脑海，脸颊涨红的言默狠狠吸了一口空气，闭上眼，让黑暗回归。然而术前沉寂的原装眼睛很是活跃，闭上后还有无序的光云涌动，似是在酝酿什么。
有脚步声传来。
睁开右眼的言默面向来人。
那是手里捧着罐子的白兰，罐子里是一颗眼球：“啊，小言默你的眼睛在变色啊！澄澈的棕色变成更为干净的天蓝色了。”
听到这句话的言默眨眨眼睛，右眼中的朦胧逐渐散去，但看到也不是现实景象，是满目的暖色系光辉和在其中不太显眼的纵横线，有点像气场视野和经纬线视野融合了。
大概还是那个原因，火焰传送装置。
不知道回去后会有什么变化。丁点期待一闪而过，随后是对眼睛的烦恼。很是生涩的睁开左眼，莫名有种初生婴儿的第一次看清世界时的那种新奇感，然后一只大手虚虚覆盖住他的左眼，猛然纳入光影变化的新图片插入，给了言默大脑一个猝不及防的卡壳，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伸手挡住言默左眼的白兰注意到了言默的宕机，因为言默规则变化的右眼出现了明显的停顿，正在观察和猜测这是什么情况的白兰就被这一停顿吸引了注意：“唔？看来机械眼和你的匹配度一般啊，你的大脑似乎无法消化机械眼的收入速度。”
“哎？”反应过来的言默惊讶，“是我拖了机械眼的后腿吗？可我感受到的却是很明显的卡顿和迟滞感。”
“不是哦，只是磨合不够，等小言默你习惯了就不会感觉迟滞了，我可是很清楚你的信息收入程度的，放心吧，对比幻术对你的负担，机械眼的脑力消耗可小多了，甚至你还能从中调取过往的信息进行查看。”
“……很实用。”言默的心情很是复杂，虽然机械眼意外的有用，但言默也无法用“没有亏本”这个说辞安慰自己……如果没有右眼的变化，言默应该是会高兴的，但现在，他只觉得如鲠在喉，甚至还觉得自己在什么时候也遭遇过类似的心情。
该死的！肯定是恶魔吧！不管是那个既视感，还是穿越的现在，一定都是赛斯德那家伙在搞鬼吧！
白兰的关切的语气传来，一如既往的甜蜜：“小言默很难受吗？牙齿都在打架哦~啊！左眼也变化了呢~真是惊喜呢，甚至现在新鲜的就像还在体内一样，蓝的非常摄人呢~”
言默猛的抬头：“什么？”
泡在无色液体里的眼球就像白兰说的一样很是鲜活，似是正安静的看着什么，就连言默本人都有种正在被这颗眼珠凝视着的感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起，毛骨悚然的言默飞速夺下玻璃罐并用力摔倒地上，同时还有一句气急败坏的话语脱口而出：“别看着我！”随后愣住，无法理解的看着碎掉的玻璃罐中，由他被摘掉的眼球所化做的银边镜框的小镜子。
“哎？”被眼睛盯着的抵触散去，出现的镜子令言默思绪混乱。
小时候的言默视野异常，看到的世界有经纬线和黑色填充色构成，只有面对镜子时，才能看到镜子对现实境况的映射，也是这样言默才会理解自己眼中的世界和常人眼中的世界是有差异的，因此言默对镜子的好感极高，但现在眼睛变成了镜子……
虽然镜子的是自己的眼睛变得，但刚才被看的太久，言默无可避免的对那颗眼睛升起敌意，以至于现在见到一面明显不普通的镜子，他都无法很好的接受，心情很是糟糕。
还是白兰，他隔着手帕拾起了那枚泡过福尔马林的镜子，巴掌大的小镜子被银色的镜框包裹，背面还有一道弧线，联系前身像极了是眼睛闭上时眯起的那道弧线。白兰好奇的顺着弧线磨砂，然后指腹就感受到了弧线张开的触感，挪开手指，单纯的弧线已经成为一块叶片状的突出，像极了眼睛的轮廓，同时闭着眼睛的言默忽然看见了什么，那是人的皮肤。
言默睁开眼睛，随后闭上左眼。只是不想看PPT的行为，却让言默发现自己的左眼还存有画面，但不是收入的白兰背影，而是极近的手指。
言默有瞬间卡壳。
随后是白兰了然的语气：“我大概明白这是什么了~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眼睛孕育着契合你的规则，当孕育完成你就会有一双强大的眼睛，之前眼睛内治愈后却无法看见的情况也会消失，但因为不恰当的判断，摘下眼睛的行为打断了你的瞳术孕育……你的右眼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到了五彩斑斓的死气之炎，还有经纬线勾勒出的事物轮廓，线的颜色很浅，死气之炎的颜色很亮。是会让眼睛轻易酸涩的视野，好烦。”
“那这就是副作用了吧~因为孕育被打断了，右眼的瞳术停止演化，脱离了你的左眼则在其内规则下，化作了和你最为契合的规则武器。当镜子背面的弧线成为柳叶，对着镜面的我就突然就有了一种被注视的感觉，不过具体作用还是你自己更清楚。”
言默接下白兰递过来的镜子，忽视掉脑内针扎般的疼痛，很清楚那又是什么因为精神力不足需要身体休息的提醒的言默手指划过镜面，然后用左眼仔细观察镜子背面的眼睛。
“不休息吗？”白兰兴味盎然地看着被冷汗浸湿发丝的言默，“就算有匣动物加速了术后恢复，但消耗的元气也不是匣武器可以弥补的。”
“不弄清楚，睡不安稳。”言默的声音很是嘶哑，脸上是明显的烦躁。
“那也先换个地方吧，这里到底是手术室。”白兰好心提醒，“reborn酱已经等急了吧~”
言默顿住，随后向白兰伸手：“给我新的绷带，眼睛好酸。”手中的镜子顺势藏入病服，“希望我出去的时候不会看到那位，不然……对上他对我产生的杀气，我也会很想要解决掉他的。”
白兰把绷带递给言默，并说道：“小言其实是个体贴的好孩子哦~就像小言默你是个温柔的好孩子一样，你们都是纯粹且游离世外的，所以我啊，才会忍不住出手，想要把这样的孩子拉出来，就像我看到过的，会温柔去救赎危险分子的小尤尼一样。”
言默从白兰身上感受到善意，甚至是一点慈爱，和那绝对是属于大空包容特质的温柔。这可太奇怪了，因为在言默的认知中，白兰从不是什么和蔼可亲的人，但他却感受到了类似从纲吉身上体会过的厚重温柔。
白兰在言默思考的间隙里离开，回过神来的言默也闭上眼睛缠绷带，归于黑暗的视野让言默放松了不少，随后他拿出小镜子，翻过来悬空在右手掌心之上，抖了抖，从里面倒出许多灰色的猫眼弹珠，而在朝上的镜子背面，柳叶状的凸起变成了最开始的那道弧线。
言默捏起一枚弹珠举到眼前，认真的模样似乎是能透过绷带观察一样，随后他漫不经心的丢掉弹珠，手往兜里一揣，就伴随着满地的清脆噼啪声顺顺当当地走到屋外，没有踩到任意一颗弹珠，也没有撞到什么。
来到走廊，空无一人。
没有白兰所说的担心他的reborn，也没有那个扭曲到以为赐予死亡就是分享幸福的泽田先生。
空空荡荡，只他一人。
“reborn是五个月前来的，因为撞到了泽田纲吉的死亡现场，便成为了泽田先生的家庭教师。然后是三个月前到来的我，听reborn说是我在昏迷中暴走杀了白兰的雾守狼毒，从而获得了大比特殊选择币还有雾守狼毒生前佩戴的雾属性的玛雷指环。
因为特殊选择币的价值很高，足够我在白兰那里调理身体还有富余。所以实在忍受不了泽田先生的存在，我就用剩余的特殊选择币给自己赎身，然后被送到了迪诺那里，遇到了对我很不友好的贝尔和青蛙男孩。
那之后为了达成和白兰的约定，与他们打过招呼后我就去了游戏场，并在那里遇到了藤上娜歌，但游戏结束后我们就分别了，然后……我遇到了这个世界的古里炎真哦，没想到长大后的他非常会照顾人，就算我失去距离感把他做仆人使唤，他也很好脾气的没有计较……果然是太废柴了吗？所以才会被人随意的欺压？”
说是都会告诉纲吉的言默以短短几百字的内容总结了一切：“之后我的目标是进入最终战的游戏场邀请函。”
“我明白了，最终战见，言言。”
“嘛，我肯定不会违约的。”
因为——
reborn：“让泽田先生送你离开没问题吗？他对你偏见很深呢。”
言默：“白兰说他是好孩子，我还用特殊选择币买了自由身，而且……”举起带着雾玛雷指环的右手，“戴上这个我就是白兰的守护者了吧？那么作为天使的乖孩子，他更应该保护天使的财产不是吗？”
多有趣啊，这个夭折的泽田先生被白兰称作体贴的好孩子，被从棺材里拉出来后，被迫感受生命；我虽没有夭折，还获得恶魔续命，但在我身前往后，触手即可接触死亡。
真的很有意思不是吗？
你眠于生，我枕于亡，各自被天使或恶魔眷顾着的我们……真的非常棒呢~但……也只有你了吗？我的……另一个可能性？竟然……只有你一个还活着啊~哈哈哈哈哈哈~也是，没了恶魔和天使，又还有什么奇迹呢？毕竟泽田言默的一生是从吞噬了世界意识开始，这般高的起点也注定了要有同样高度的奇迹才能奏效……
reborn：“言默！”略带责备的语气唤醒了突兀发笑的言默。
言默：“对了，差点忘了。这是装了我制作的墨斗系统的手机，以后我们就用这个联系。花了大价钱购买人身自由只是离开白兰的大本营可不值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只有做到这些才能算愿望完成。”
reborn收下手机，又嘱咐言默把彭格列雾之指环戴上：“彭格列指环是家族的信物，既然带在身上了，那你至少也要确保它不会在你身上丢失。”
言默做出不耐烦的嘴脸：“这东西什么时候在我身上的我都不知道，而且看着就很心烦，莫名其妙的。”
reborn：“还有这种事？”
言默摆手：“放心吧，我清楚指环在这个世界的价值，战略物资对吧。彭格列指环我会好好放在包里的，这不是还有玛雷指环可以用吗？反正除了属性合拍以外，戴上其他属性的指环也可以点燃相应火焰，只是利用率不高而已，又不是不行。有超A级的玛雷指环在，就算是雾属性……作为活体增幅器的我……应该可以吧？”
reborn：“拿着。有了指环，也该有可以作战用的匣武器。”
言默眨眼，然后尝试开匣。点燃火焰的步骤对言默还算轻松，高级的装备加成也让他更加轻易，加上他自身的幻术增幅体质，释放出的火焰质量也很不错，灌注到匣武器中，一群在靛色雾气中游弋的水墨金鱼出现，当有红色和黑色的金鱼相撞时，言默明显感觉到有一道屏障升起，包裹了他的四周，阻塞了流动的风。
reborn介绍：“这是很特殊的设计，红黑水墨金鱼相撞就会产生事件，不只是布下屏障。但据设计师留下的说明书所言，这是一个很堵运气的匣武器，运气太差金鱼相撞后会增加鱼数，并且同色金鱼相撞会互相抵消，抵消到只剩一直时金鱼异变，暴走噬主，并且匣子本身也会报废。至于抵消完鱼数归零，那么该归于噬主的力量将尽数进入主人体内，以幻术构筑的方式对使用者的伤填补，算是一次强大的有实幻术。这位设计师的作品还有许多，都是作死失败后会获得治疗的类型，但因为都是看中赌运的作品，不会有人专门购买，所以他的作品都在游戏场的兑换名单中，你要是感兴趣，可以留意。”
言默好奇一问：“他叫什么名字？”
reborn：“津岛修治。因为他特殊的设计理念，我也略微关注过，与他一样的神秘的设计师还有许多，作品也都极具个人特色，但这些人只有白兰才能联系，我就没有深究下去。”
“好吧。”言默耸肩，而就在这说话的功夫，又有几对金鱼相撞，但因为是同色都抵消了，同时其他鱼苗般大的金鱼都长大了一些，“原来如此，只要一直抵消下去，剩下那只金鱼的体型就能大到把主人吞下去的程度。该怎么说呢，非常的恶趣味啊。而且鱼苗太小给的加成也一般般，当然也可能是我开匣用的火焰不多。”
“这是云雾属性的匣武器，是设计者的最高杰作。云的特性是增值，雾的特性是构筑，如果你有云属性的高级指环，那么事件触发后你获得的加成也会更多，但也有增加鱼数的风险，最后酝酿出来的噬主凶兽也会更加强大，相应的获得的治疗精度也会更高。”
“原来如此，设计者很喜欢命悬一线的感觉呢，若是能见面我很愿意满足他的追求，给他一些刺激做礼物。”
有脚步声传来，穿着白色千花制服的男人敲门进入：“雾守大人，雷守大人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知道了。”
“属下先行告退。”
前来通知的男人很快离去。
休息室里只剩下言默和reborn。
但将要离开的言默却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缠绕着绷带的眼睛对着杯中翻滚着许多猫眼弹珠的汽水。当他饮用饮料时，这些珍珠般的猫眼全都化作升腾中的细密气泡。
“嗝！”一枚猫眼弹珠顺着上涌的气嗝从嘴里吐了出来，差点被噎死的言默心有余悸道，“竟然自行切换了，看来我还需要多练练。”
reborn赞同：“很适合暗杀。”
“算了吧。”言默很是嫌弃，“虽然只是反光的液体变成的猫眼，但也相当于我的眼睛，吐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己肉色的喉管……我啊，我只想和炎真在一起。”当然我还是有这事很恐怖的事的意识的，也不可能让炎真遭遇这样的事。但除了我自己，其他人就算了，尤其是泽田先生。
只有那家伙，我绝对不要死在他手下……因为那样就太可悲了，被停滞在过去的自己杀死，还是以完全扭曲后不存理智和判断能力的认为死亡即使幸福以及渴望陪伴所以才杀死泽田纲吉的那个自己，被这样可怜又懵懂的自己杀死，失败在这样的自己手下的我不就更可怜了吗？
真是这样的结局……
我会哭的。
“所以你能看到弹珠的视野？”
“没错呢，但弹珠多了的话会有许多重复的视野，虽然凌乱，但我还算有经验，多练练就能屏蔽重复的画面了吧？反正又是个需要磨炼的，这种事对我来说还是很简单的……”就是头会变得很疼很疼，外加让我没有功夫三心二意的想其他事。
“那有监听功能吗？”
“只能看哦~毕竟也只是自我安慰的产物，能用来消遣就很够格了……”
“你不出发吗？”见言默还没有动身的意思，reborn开口提醒。
言默伸手拿起一旁的矿泉水，水里全是水宝宝般剔透的猫眼弹珠。然后言默就发起了呆，正当reborn以为言默要放泽田先生鸽子的时候，就听到言默毫无感情的说：“reborn，回去后我想看看未来，我想知道……我还能有什么样……不，算了，当我没说，不过为了确保我离开这里后，还能记得回家，reborn你帮我保管下东西吧。”
“什么？”
言默空着的右手揉了揉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放虎归山的感觉，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总之是有点不安吧，所以就想要安顿好自己的弱点，哝，这就是我的弱点了。”
言默把一枚被滴胶锁住的五円放到了reborn手中：“因为不方便，所以只是简单的把钱币包裹在里面。该怎么说呢reborn……感觉好烦啊，我的怒气槽都满溢了呢，可又没有目标或者发泄的渠道，每天还有个泽田先生在我这刷存在，我要哭出来了呢。”
说着要哭的言默可没有一点要哭的样子，只是看着很丧。给了硬币后又窝回了沙发，像是完全放弃了出门打算：“怎么办，不想动。让我像棵树一样干脆长在这里吧。”
reborn看着懒懒散散的言默，到没有之前言默走神时那样呵斥，毕竟那时候的言默感觉情绪很糟糕，还是需要干涉一下的。至于现在，reborn觉得让言默放松一下也可以。
于是窝在沙发中的言默一动不动，眼睛蒙着绷带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倒是那些水墨金鱼还围绕着言默，少了不少鱼苗，也都长大了点。
室内安静下来，端坐着的reborn吹起了鼻涕泡，睁着的眼睛也很难让人判断他是不是也睡着了。等下属再过来请人的时候，室内已经被舒缓倦怠的气场笼罩，让看到这一幕的那人也不禁悄悄打了个哈欠，然后毫不犹豫的大力敲门：“雾守大人，该启程了。雷守大人在等候时间已经解决了数名部下，很快他会亲自前来。”
啧——
一声极快极轻让人很容易以为是错觉的咋舌响起，接着是reborn的鼻涕泡破碎，黑峻峻的眼睛盯着来人。
“reborn的意思是，他也可以免费请你去地狱游玩。”真正咋舌的言默友情解说，“但这样随意击杀下属的守护者真的没问题吗，一想到要和这样的同事共事……呕——刚才喝下去的饮料果然是不能喝吗？胃好重……”
于是杀过来的泽田先生就得到了言默被送去催吐的消息。
术后，看望言默的白兰摆弄着言默满肚子鱼卵似的CT照：“为什么会想不开的吞弹珠？吞金自杀很痛苦的哟~小言知道后可是露出了很吃惊的表情哦，虽然是被这消息震惊的表情空白了，但真的很难得啊~”
差点整条命都被折腾没了的言默直挺挺的趴在床上，像是一条被风干了的腊肉，完全凝固了。
意犹未尽的白兰在说了想说的话后，看着完全把自己脸挡住的言默安抚道：“虽然很清楚小言默你现在不好受，但也不能再使用匣武器哦，毕竟那只是加速愈合，用的太过可是会伤及根本的，而你的身体……就算你自己麻木了也是心里有数吧？”
“……火焰是生命力，我可以把外来的火焰转化为生命力……”
“但还是会伤害身体的对吧？而机器只要工作就会出现磨损。你可是我指挥桔梗养大的孩子，你是什么样的本性，我可是十分清楚哟~不管是你还是小言，都是被恐惧裹挟的……”
“有人来了。”言默努力把自己翻了个身，露出自己满是菜色的脸，然后抬手把眼上的绷带掀起一角，用视野的余光打量白兰的神色。
“……有吗？来的是谁？”好奇倾听的白兰歪着脑袋，配上他一直笑眯眯的模样，非常有亲和度。
“楼外，泽田先生。”
“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是因为超级想要把他送回地狱吗？”然而白兰只是一个微笑的魔鬼，不管他笑得有多好看和温柔，也不能掩盖他凉薄残酷的本质。他的笑，始终带着一抹不在意一切的属于局外者的笑。因为不在意，所以不管局内人是什么发展他也能笑的出来，也因为不在意所以能轻易的说出残忍的事实。
但言默还是对白兰抱有好感，就像泽田先生嫉妒言默的胆大妄为，言默也憧憬着白兰身上的随心所欲，可也是因为白兰太过随心所欲，言默不是能很好的回答他每个问题。
到底是和炎真不同，言默无法完全的把内心剖析给白兰看，或许是因为那个意外吧，那个让言默对记忆里的家人抵触到休克的意外，明明有着相处时的记忆，却莫名的把他们作为陌生人警惕，甚至还因为有那些记忆更为抵触，紧绷到忘记呼吸。
敲门声很好的缓解了沉默，白兰也只好放弃无声压迫言默的打算，因为在门外除了泽田先生，还有仅存的俩位彩虹之子：看来是小言又兴奋过头想要把威尔帝杀了助兴了，威尔帝也真是的，只要不答应小言的制作请求，就不会有借口成为小言助兴的保留节目了，虽然不答应的话会被小言威逼、威逼和威逼，但也比答应后完成的不符合小言心意，然后被小言兴冲冲的准备杀死的好呀~虽然会有小尤尼救场，但……也总有你做不到的时候吧？目睹未来的悲运巫女~
压迫感散去，言默也闭上眼睛主动进入睡眠，等再次睁眼醒来，病房内如他所愿的没了他人，松了一口气的言默决定：我可不想在白兰的眼前表现什么斗兽戏码，我也不想生白兰的气，可白兰……越来越像那些眼睛了……得在那之前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149章 未来·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