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言默倾情演绎[主家教]》荆棘王座

103、幻梦

　　与此同时，那道女声的主人也来到近前，是暴怒的铃木爱迪尔海德，看到把炎真压在身下的言默，铃木一时卡壳：这是什么欺负姿势？怎么就像是两个人倒霉摔在一起了？
　　见铃木盯着自己，约摸有些违和感的言默收回视线，然后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衣领。
　　怎么回事？
　　满腹狐疑的言默撑地，抬高些距离后看清了身下的人，捂着半张脸忍痛的古里炎真。言默刚才失手砸下去的时候砸到他下巴了，同时言默感觉自己脑门也撞得有些疼。
　　但言默的注意力不在这里，他看着身下眼睛微眯还带着些泪花的古里炎真，依稀觉得自己接下来好像需要做些什么，但又缺了点劲爆的背景音提醒，所以一时想不起来做啥。
　　“泽田言默，你需要帮忙吗？”铃木一改之前发现有人欺负古里炎真的凶悍，用平常音询问，并友好的伸手，“我拉你。”还有倒霉的炎真。可能这次就是炎真找机会刷存在，结果倒霉发作平地摔然后还带上了泽田言默吧。
　　然而言默觉得更不对味了，于是没有回应。
　　铃木努力压制自己的暴脾气。
　　炎真缓过劲来，看看撑在他上面的言默，又看看旁边僵着的铃木，一时间有些迷茫：这是怎么一回事？
　　言默眼神一凝，对上炎真迷蒙的视线，他忽然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于是他干脆利落的按住炎真的额头，然后对铃木说了一句：“那你可没想错呢，我的确想做点什么~”
　　接着俯身，一口咬上炎真的嘴唇。
　　铃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炎真吃痛闷哼，她立即脑门青筋直跳，捏紧的拳头咯吱响，声音也怒不可遏：“泽、田、言、默！”
　　“你这是在干什么！”
　　在如此激烈的背景音中，咬完一口撑身而起的言默满意点头：这样就对味了。
　　看着像是在评点什么的言默，刚被咬了一口该心情激动的炎真却是满心茫然。
　　康的一声，冰制的剑和冰制的扇撞在一起。对比怒火中烧的铃木，此时言默神色兴奋的很不正常，迅速打退了铃木。“关了背景音”的他看向炎真：“我突然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撑身坐起的炎真满头问号，实在搞不清如今状况，只能怀揣疑惑等候言默下文。
　　铃木没再出现，却没有谁提出疑问。
　　处于过度兴奋状态的言默心脏也跳的很快，他一步步走向等候的炎真。他走的很快、也走的很郑重，像是走向期待许久的礼物。
　　噗通一声，言默跪了下来，两人视线持平，距离也很近。接着言默伸手按住炎真肩膀，倾身贴近，啊呜一口咬上炎真红了的下巴。
　　伤上加伤的炎真恼羞成怒，后撤开距离。却听见言默恶劣的大笑，然后一股力传来，他被拽向言默。两人撞在一起，言默身形不稳，往后一倒就变成了炎真压着言默的情况。
　　言默扭头咳嗽几声，回过头来就对上了炎真专注的视线，一时笑意凝固，几分尴尬升起，底气不足的问到：“怎么，你想咬回来？”
　　炎真略带几分弱气的眨眨眼，结结巴巴、声若蚊音的问到：“可，可以吗？”
　　“哼！”言默凭空咬了一口，清脆的牙齿磕碰声响亮，他恐吓，“你有这个胆子吗~”
　　下一秒言默的有恃无恐就被炎真的不按常理出牌给打碎了。虽然对方没下口咬他，但这样唇瓣贴着唇瓣的感觉刺激的言默头皮发麻，本就亢奋的精神直接就给刺激混乱了。
　　言默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炎真心脏怦怦乱跳，唇贴着唇没有动弹，某种炽热的情绪在心中翻滚，然后被那恶劣的恐惧鞭打。炎真窃喜中又带着一丝恐惧，恐慌这美梦太好，只是一场突来的幻境。
　　——
　　小林真猿看到了言默的占卜牌，牌的背面只有一个词汇“真实”。而牌的正面在虚幻恶魔的形象褪去后留下箴言：幻梦一场。
　　结合两者，小林真猿陷入回忆：虚幻的恶魔很不好对付，那真是一场美梦。梦中我回到了渴望的童年，梦中的世界一如往昔。
　　虚幻的恶魔真的很喜欢他的人类王妃，便给了他的王妃一场最渴望的美丽的梦。可惜这美梦维护起来很难，一但不开心王妃就会变成大人从美梦中醒来，沉沦在无尽噩梦中。
　　“所以为什么你出来了呢？”小林真猿的眼睛黯淡无光，他无法理解的看着言默手中的牌，“恶魔就是恶魔，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就该死，也会死的很轻易。既然你已经死了，属于你的力量不愿为我所用也罢，但如今出现为何？”
　　使用牌的代价就是寿数，毕竟那是预知，不想损耗牌的力量，就只能占卜者付出，而付出者也会缠绕上恶魔的气息，那是御使恶魔所得到的恶魔怒火，身负诅咒便会惨死。
　　小林真猿身上没有虚幻恶魔的气息，因为使用虚幻恶魔卡牌的代价是卡牌付出的，当这场施加给言默的幻梦结束，卡牌就会碎裂。
　　小林真猿也不在意这点卡牌损耗，只是不解这张卡片现身的意义：虚幻恶魔就是糖衣炮弹里的糖衣，甜的要命，甜的腻人。
　　——
　　炎真已经维持着那动作太久，久到令他的热血冷却。他抬起身，看着身下呆呆没有反应的言默，失望不可抑制的暴涨。
　　果然这只是梦，因为他想不出言默在这种情况下可能有的反应，所以梦卡壳了。
　　幽幽一叹，梦境松动。
　　熟睡的炎真从幻梦中清醒。
　　坐起身，满目昏黑。
　　些微月光从窗缝钻入。
　　炎真靠在床头，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梦中受伤带来的隐痛散去，可炎真还是能感受到一丝尖锐的痛感，那是记忆言默咬他的那一口的记忆残留。——可惜那只是一场梦。
　　“唉！”
　　一声重叹在夜里响起。
　　炎真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夜幕沉沉。雨后降温导致的冷风灌入，炎真打了个哆嗦，却不想动弹，扶着窗台站如柏松。
　　神社里，站立许久的言默睫毛微颤，缓而轻的呼吸骤然一沉，接着言默眨眼，握着龟裂卡牌的手甩动，冰凉且酸麻的手臂迅速回温，接着一阵暖风爆开，有什么包裹住了卡牌，莫名的液体渗出又熔炼入卡牌，转眼间，这即将破碎消散的卡牌就被夜之炎重锻。
　　小林真猿眼皮一跳，垂着的手指轻颤，似是想做出什么动作，最后又压制下来：这种阴邪的东西倒是很适合喂养魔物。
　　“还你。”言默伸手，将差点在他手里坏了的卡牌送还。经历过一场幻梦的言默看着沉稳了许多，没有之前飘忽不定的感觉。
　　毕竟人类的情绪很复杂，失去一样也有的是代替，但终究是一种对灵魂的破坏。
　　言默的灵魂本就孱弱，失去冷静的制约后当即狂暴，乱的难以维持理智。
　　“不用了，送你了。”小林真猿没有去接卡牌，反而还拿出一支线香烟花送给言默，笑得很是真心实意，“等你想放烟花了就把这个点燃吧。”如果那时候你深陷泥潭，我必定助你。
　　无喜无悲的言默平静收下，当然这平静只是虚幻的表象，若是有什么刺激，就会像湖水被落石打破时一样泛起圈圈波澜。
　　小林真猿在言默收了烟花后，有些落荒而逃的迅速离开。留在神社的言默仔细打量卡牌，储存在脑子里的幻梦经历一一浮现。
　　当脑子罢工的言默从刺激中清醒时，炎真已经起身，安静的抱膝而坐，脸半埋在膝盖上。言默可以感受到他的注视，但不知为何言默却觉得有些乏味，地上继续躺了会儿，身边的炎真没有动静，依旧在头发的遮掩下瞧他。
　　言默坐了起来，没看似乎是在害羞的炎真，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索，找到了一把匕首。抽开匕首的鞘，刻着“尼罗罗”的刃身入目，言默忽然来了兴质，扯着裤腿磨刀。等到质量不错的校服被他做玩具般割成几缕，他笑开来，然后拿着匕首对着自己露出的小腿比划。
　　似乎是在思考怎么下刀最好。
　　余光撇到抱团的炎真，言默忽然愠怒，蹭的起身三两步逼近，手里被忽略的匕首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幸运的只从炎真发间划过。言默瞳孔一缩，松开了手中吹毛断发的匕首。
　　言默茫然的后退几步，觉得不太对劲。瞅了几眼抱膝团坐的炎真，心里登时生气怒火，但若看着别处，言默只思维空白。
　　“我是要做什么来着？”
　　茫然的言默喃喃自语，一时忽略了周围的大活人，努力思忖，脚下跟着迈动。
　　不知觉间就顺着蜿蜒没有尽头的林道走出去老远，那个抱团的身影早就不见。
　　啊——
　　言默又一次停下，这次他是真的想到了自己是要做什么：“我还没还炎真钱！”
　　犹如拨云见雾，想通了的言默笑露虎牙，当即反身，往来处走。在他背后，迷雾散开，露出一片险峻山脉，不远处便是断崖。
　　言默步履轻快的回返，世界在他身后消散。梦里的言默无知无觉，只想回去还钱。然而等他回了那处地方，却找不见那人。
　　言默止步，声音带这些不知所措：“人呢？”
　　缥缈的雾接近着，世界褪去色彩，最终只剩他脚下一片，前后左右皆是黑色荒谷。
　　踏出一步，便是死路！
　　差点踏空的言默收回脚，沉默的望着下方悬崖深谷。停顿许久，言默重重叹息，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什么人保证：“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把钱还他。我想要去见他，迫不及待，意志坚定。我现在不犹豫要不要去死了，放我出去吧，未知的奇怪的过分好心的冕下。”
　　但没有动静。
　　深谷依旧沉默矗立。
　　世界只剩言默脚下一块浮岛。
　　周围空旷静谧，只有黑谷环绕，往下看深不见底，往上看蓝天清澈、雾气氤氲。
　　言默再接再厉：“我没说慌，虽然我说过不少谎言，但如今的我对古里炎真很有兴趣，在没玩够之前不会对自己下手的。”
　　还是没有动静。
　　言默略有气馁，想了想他又说：“我现在非常想得到他，这种想法就是我混乱的思绪里的闪亮明灯，勾着我蠢蠢欲动的心。在我没有成功得到这件玩具并玩腻前，我不会自毁。”
　　——记住你的话，也记住这股思念。我要你善始善终，未来送林、小林真猿一场造化。
　　深谷传来一个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