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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喜……洗衣服……(一) ...

  •   “你说,师尊说的那些痞子什么时候才来啊?”闵杏安蹙了蹙眉,伸手遮住橘红的阳光。
      “我都怀疑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他们不来还不好啊?”元融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肯定是来了好啊!他们要是敢来,我就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满地找牙!”闵杏安十分自恋地甩了甩头发,“帅!”
      “就怕是人家把你揍得满地找牙呢。”元融故意道。
      “怎么可能!到现在为止,除了师尊和明叔,还没一个能打过我的呢。”
      “跟你比过的总共才几个?而且你连蓝顺都打不过,每次不都让她揍得直往师尊后边躲?”
      “好,好男不跟女斗,我那是让着她!她打起来跟疯狗似的,谁招架得住啊……”闵杏安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声音越来越小。
      “你上次差点儿被她吓哭……唔!”
      闵杏安一惊,扑过去捂住了元融的嘴,恶狠狠地伸出一根手指,低声道:“一根糖葫芦!我从来从来没有怕过她!”
      “好的,你最勇敢了。”元融乖巧地抱住他胳膊靠着他,“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等痞子来了还要请勇士你保护我。”
      强大哥哥保护弱小弟弟的热血感噌的充上脑门,“那当然啦!谁敢欺负你我踢不死他!”闵杏安“嘿”的一声,猛踢了下腿。
      云归原本穷的叮当响,不过好在于无数次除暴安良后在乡间名声鹊起,有几户人家愿意把孩子送来学武习文。久而久之,攒了不少钱,就给两人一人打了一把剑,防身专用,反正防身不得还能当掉换钱。剑中剑灵随剑主修行,可化人身。蓝顺便是闵杏安的剑灵。凡人法力灵力微弱,但也不是没有,按理说,法力灵力越强,剑灵也越厉害。云归教习两人学武习法,元融武艺不行,可灵法尚可,怎么着也比闵杏安强多了,可元融那把剑的剑灵,跟春夏秋冬眠了似的,就是不肯现身。
      而剑灵蓝顺,由于闵杏安灵法太差,一个月也就能出来一天,出来就是吃吃喝喝,然后揍闵杏安玩。
      于是乎,闵杏安给她取了个亲切的外号:
      蓝刁,以及小顺子,听着跟太监似的。
      换来蓝顺一顿拳打脚踢。
      当晚,由于闵杏安不知做了什么梦可劲儿地踢被子,元融活活冻醒了,一睁眼就咳嗽起来,好歹是把闵杏安咳醒了。
      “嗯?”闵杏安睡眼朦胧地起身点了灯,又爬了回去,“你怎么老是咳嗽?”
      “我头疼……”元融难受地蜷了蜷身子。
      闵杏安忙给他掖好被子:“你怎么没盖好被啊?着凉了吧。等等啊,我给你烧点水喝。”
      “……”
      窗外不知谁家的鸡“勾勾”长叫起来。元融睁开一条眼缝看着他烧水,什么都没有力气想了。待他小心翼翼地边吹着热水端来,喝了两口,昏昏沉沉的,倒头又睡了。
      闵杏安吹了灯,躺回床上盯着窗外一亮一闪的星星,努力想着以前元融生病的时候,师尊是怎么做的。思来想去,也只记得师尊喂他喝了药,然后搂着他睡觉。哦对了,还得亲亲额头摸摸头发拍拍背……算了,他要是照做,估计得被元融抽死。
      思索了不过片刻,闵杏安眼皮一合,又沉沉睡死了。

      翌日,窗外再次传来更嘹亮的鸡鸣,吵醒了两人。元融面上浮红,疲累不堪。闵杏安一摸他额头,果然低烧不退,高烧又起。
      他体弱多病,一生病就要拖延好几日,且常是夜半起病。因为这个,云归刚捡到他那会儿,很长一段时间内很难睡一个安稳好觉,几乎是整日整夜抱着连路都快走不动的元融,哄着他喝药。元融胆小怕生,另外两人就使出浑身解数逗他开心,结果常常是云归笑的前俯后仰喘不上气,元融就仿佛看到了两个神经病一样往云归怀里缩。云归搂着元融,像逗小婴儿一样伸出一指轻轻挠挠他的鼻尖儿,脸蛋儿,反而能把他逗乐,然后害羞地往云归怀里钻。
      “咱俩今天别去上课了,我去跟老头儿说。我给你买药去。”闵杏安急慌慌地囫囵套上衣服。
      他冲出门,直奔医馆,回来给元融煎好了药,端了一碗给他,又急乎乎地要冲出去。
      “你上哪儿去?”元融端碗的手都不住发抖,虚弱到闵杏安都没听见他说了什么,但听他随口念叨了一句:“我得赶紧去找老曹。”
      待他再回来,却惊叫一声。碗摔在地上,汤药撒了一地,元融正趴在床沿上,一身虚汗,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闵杏安忙跑来扶他,元融却挣扎了两下,干呕起来,呕得泪眼汪汪,几乎要哭了。
      “咱们去医馆吧好不好,去医馆看看?你这样我太害怕了,去医馆好不好?”
      元融一句话也没力气说了,只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闵杏安小心翼翼地背起他,直奔医馆。他踢了踢门,一个瘦削的长胡男人打开了门,迎他们进来,开口就说:
      “有钱就进,没钱别来。”
      这什么人啊,开口就谈钱?!闵杏安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接他话,直接道明了来意。待这位郎中安置好了元融,闵杏安才结结巴巴问了费用。
      “看诊十文,住诊一日十文,买药另算,煎药加钱,三文。”
      “那,那您先看看他怎么回事?”
      “先付钱。”
      “……”闵杏安暗骂一句,舔了舔唇,“钱没带够,我回去拿,麻烦您先给看看。”
      那长胡子干巴郎中挑眉一瞥他,不搭话。闵杏安回去取了钱,回来时郎中已龙飞蛇舞草完了药单。
      “拿药吧。”
      “哦哦好。”闵杏安急乎乎应着就往药柜走。
      “先付钱。”郎中一拍笔。
      几天下来,两人身上的钱七七八八几乎都花这医馆里了。好在元融的病消了,只需再静养一日即可。学堂还有五日才放假,两人商量好,元融先回去休息,休息好了就去学堂,闵杏安回家去找师尊,再要点钱来。反正他走得快,一日便可来回。
      殊不知,阴暗处,有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夜晚,皎月乘风,云归买了一壶酒请明云来喝。两人都不说话,各有各的心思。
      云归僵硬地倒酒,喝酒,目不斜视。明云心有不安,装作无事,趁着举杯饮酒时偷偷觑一觑目视前方腰背挺直的云归。
      云归平日里并不喝酒,只有几年前那一次,边喝边哭,喝到最后不省人事,把两个小孩也吓得哇哇哭。
      云归一杯接着一杯。心道,喝完这杯我就说。
      又倒一杯:再来一杯吧,我冷静冷静。
      还倒一杯:说的太急会不会显得不自然?再来一杯吧。
      复倒一杯:反正就这点儿了,要不喝完再说?就算他不接受……反正是我喝醉了,酒后胡言,叫他不要当真。要不就说,我喝多了,认错人了?不错……
      “咳。呃……酒……挺好喝哈。”明云干笑一声,试图打破这让人坐立不安的尴尬。
      “哦,是啊,哈哈,我也觉得不错。”云归忙道。
      再次陷入无尽的沉默。
      “那个,”半晌,云归咳了一声,“明兄,等以后给杏安买了房娶完妻,我请你喝壶好的。”
      “喝酒不急,给杏安置办完了还有融融呢。杏安今年不都十六了?融融也都十五了,也就再过两三年呗。”
      “是啊。得先找好合适的姑娘。融融不急,你看,他长的好,性子又温和,学什么都挺快,不愁没姑娘喜欢。我就是有点儿愁杏安,你看看,都多大的人了,整天就知道玩,一点大人的样子都没有。”
      “都还小,急什么呢。”明云戏谑道,“你自己今年不也三十一了。”
      “啊……”云归哭笑不得,有点悲伤地支着腮:“三十一,我都这么老了……”
      “你才三十一,老什么?我都三十五了!”明云笑着推了推云归的肩。
      云归也笑起来:“明兄,都三十五了,不打算再找一个?”
      “我倒是想找,谁想要我啊。”明云笑着又喝了一口。
      “我!……”
      “嗯?”明云以为自己听错了,歪过去靠近他嘴边。
      “我……我再给你倒一杯。”
      明云那杯还没喝到一半,就又被云归添满了。
      喝着喝着,云归突然开始解衣带,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有点热。”
      许是酒喝多了,他眼花缭乱的,解着解着衣带就乱了。
      越解不开越急,云归喝的有点多,一急就委屈,一委屈就想哭,转向明云:“明兄,你帮我解。”
      明云有些无奈地微微俯了俯身凑近,认认真真给他解死结。云归低头看着他,乌发顺着脖颈流下来,双手死死绞在后面,内心不断挣扎着。
      怎么办……
      酒壮怂人胆!
      云归一眼瞥上那壶酒,抓起来就猛灌自己,被呛出了眼泪花,吓得明云慌忙把酒瓶子抢了过来抱住了他:
      “你你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你说出来,别喝那么多酒啊!”
      云归咳嗽了几下,伸出双臂搂住了明云的脖子,吸了吸鼻子。明云当他哭了,忙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
      这下云归真的要哭出来了。白喝了那么多酒,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说好的酒后吐真言呢?
      “不喝了不喝了,把衣服脱了,上床睡觉。”明云给他褪了外衣,雪白的亵衣微微有些松垮,那是常年浣洗的缘故。云归有些烦躁地揪住领口呼扇了一下,这个人被体温暖热的香气,轻呼在明云面上,竟让他感觉有些烫。
      明云忙抬起头来坐直远离他,呼吸忍不住有些急促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我喜……洗衣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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