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而写的故事》陶何

6、第六话

　　六月二十日，转眼间最后一场英语考试即将为这九年画上圆满句号，其实这次中考的难度并不大，在校车里很少有人询问答案。对大家来说一切都结束了，我这个人做事往往喜欢降低期望，最终结果总会带来意料之中的惊喜。
　　谈到中考我只考虑用三言两句概括，兴许是考试前些天的紧迫感让我完全适应，第一场数学考完还在构思着新文的大致内容。
　　我期待的从来不是中考，而是高中生活会结交到什么样的人。
　　这天，天气预报上的暴雨没有下起，雨伞成了遮阳伞。等到答题卡与试卷依次收完后，考场里我位置靠窗转头眼前即是金碧色的光辉，让人忘记烦恼忧愁。
　　我将文具和红绳一一收进袋子中，墙壁上的影子逐渐被拉长，眼睫毛附着的水珠上跃动着金光，我的步子走得很快，上校车之前始终没有回头。
　　在校车上，毕业照发到所有人手中留作纪念，照片里没有穿定制的班服，只有一个个签满姓名的蓝白色校服。
　　一部分人的目光不只停留在镜头前，眸间流露出不舍转眼间又转为释然，那份纯真也即将伴随流云消散，原来当时大家都笑得那么傻。
　　回家我打开手机才发现微信上一个很久没联系的朋友断断续续地发来十多条信息，最开始的一条则是昨天九点左右发送的，此时的打字声都格外悦耳。
　　看着对话框上对方的备注变为“对方正在输入……”心里不由得喜悦，谈几句寒暄的话语从白天到黑夜，起初她担心我考试不理想的模样倒有些可爱，之后她告诉我说明天就要返校为中考做准备了。
　　翌日，我九点起床洗漱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昨天睡得确实很晚，拿起手机调高了媒体音量接着点开三条未读的语音。
　　“考完了也别玩得太疯了，等我凯旋而归。”
　　“我尽量把手机带学校去。”
　　“晚上下了晚自习回你消息。”
　　听完我立刻变得精神起来，我按住语音道：“两天时间我等你就好了。”
　　还是因为我醒的太晚，她早就和闺蜜回到了学校，她还发来一张孔夫子的雕像，大概是昨天我和她说笑像我这样理科拉胯的人特意拜了拜华罗庚、牛顿和居里夫人等人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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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老马。”放下牙刷和挤出一半的薄荷味牙膏，我拔下连接手机的充电宝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
　　“今天有空吗？趁没出分，咱们几个出去玩玩？”另一边通话的是连续两年同班的朋友，之前说好聚聚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组织好人，回头一想其实大家都是闲人。
　　“行，都有谁啊？”
　　“小六，令子，宋翮……你出来时告诉我一声，我接你去。”
　　“好，九点在老华那儿见面吧。”我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床上，顺手捡起地上的校服外套，环顾四周貌似没有一处是干净整洁的。
　　啧，什么时候这么乱？
　　出门步行十分钟的时间便到了约定地点，在街道一旁的理发店里给顾客剪发的男人就是电话里提到的老华，他比我们整整大了十岁，也是在机缘巧合下认识的。
　　拉开门，整个房间是简约风格设计，这间理发店花费他不少的心血，老华扭过头和我说人在前面，再往里走是一个小型台球厅，刚巧碰见马铭翊将白球打进洞里。
　　老马唉声叹气之时，一个没被我注意到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露出脸庞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