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而写的故事》陶何

4、第四话

　　“借过一下，谢谢。”
　　在茫茫人海中漫无目的地寻找以前未曾珍惜的身影，无意间彼此渐行渐远。
　　不长不短的十几年重要的人屈指可数，若非暗淡星辰，必定绽放璀璨星光。
　　六月二日，夜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那些对于我来说相对完美的结局当我睁开眼时一切都烟消云散，这般失落与泪光藏于眼角。
　　好在我记不太久，这种逃避不知不觉成为了习惯。这样兴许无忧无虑，天空也因此丢失了一份色彩。
　　上学路上，途径自动售货机便停下脚步购买一罐咖啡，我整个身子都软塌塌的，喝光那罐咖啡后紧闭的双眼才漏出一丝缝隙，不远处有个男生径直朝自己走来。
　　刘宇和我肩并肩走着，我们二人都没有过多语言交流，不知道半夜几点才睡，无精打采地贴着墙边，微微睁开眸子仅凭直觉选择路口。
　　“你昨天会考咋样儿？”
　　刘宇皱了皱眉头，仰面望着天空好像在浏览大脑的过往记录，明显是卡机了，一分钟后说道：“什么会考？不是五月多就考完了吗，你还和我说差点进错考场。”
　　二人再次沉默起来路边仿佛徒有两具空壳在行走。
　　“对哦。”我敷衍地点头示意，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压根分不清虚实，昨夜的梦就在眼前一般。
　　会考当天一共五个学校在场，领队在最前面举着考场号的牌子，教学楼前的广场上排起一列列长队，后面的人很难看清牌子上的数字。
　　当然，更多的是像我这样稍微近视的人。
　　我拿着考生证对照远处的牌子，模糊不清的数字似乎随我的感觉而变化，疲惫的打声哈欠隐隐泪光沾在睫毛上，忽然间大致看清了数字的轮廓。
　　站到队伍当中附近并没有发现我认识的人，本就闲来无事瞧见一名熟悉的身影便打了声招呼，同班同学陈康颜转头看向我，神色有些许慌张，她那迷茫的脚步在此刻才有了目标。
　　我们短暂的交谈一番过后为她指出正确方向就此分别，接着又来一队五人的小组询问自己的位置，听到他们和陈康颜一样脸盲，我强忍住笑意。
　　确实这里人太多难免会出现这种情况，而我慢慢成了伫立在广场正中央的路标，找不到本校教师的同学纷纷前来打听自己的位置，莫得办法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自身清晰的思路以及明确的方向感，一时间我站在原地自顾自地傻笑着。
　　“请问一下，这里是35考场吗？”
　　闻声，我侧过身子看到面前是个戴着六边形眼镜的女生，个子不高儿，袋子里只带两本书参加这次会考，身穿的黑白色校服我曾在初一学生身上见过，是最新一套校服。
　　“是。”我点头回答道，同时迈出很大步子离开队伍，原来在刚刚那一刹那才发现自己是34考场的，这波小丑竟是我自己。
　　她轻声道谢，独自一人排到了队伍的末端，发现我也站在另一条队的后面，她把帆布袋抱在怀里遮住鼻子以下，我能感觉到她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疯狂上扬。
　　好在我们不是同一个学校的，说笑时能说一句“不认识”。
　　收起思绪，我迎面撞在电线杆上，与金属碰撞的响声萦绕耳旁彻底使我迷失方向，“那不是梦！”
　　有那么一瞬间总觉得那个女生的模样与她有几分相似，也可能是自己被撞得迷糊了才会把毫无关系的二人联想到一起，明明是两个城市的人。
　　“噗呲，你怎么不看路，想找借口请假？”刘宇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毫不掩饰地笑道。
　　得，等她回来，又多了一件难为情的事情逗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