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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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建议
“如果您不想说这些，也许可以听我说。”
丛云建议道。
他一直趴在床上，身上的居家服是棉质的，柔软而随性。
移动端就摆放在他的额头前，前视的镜头非常清晰，尤其放大了他的额头，碎发也是软的，带着水汽贴在皮肤上，就像那些躲在绿草地里零碎的花。
洛川呼吸骤然乱了一瞬，但表面上，只是停顿了下，似乎只是信号不好而已。
他说：“好啊。”
丛云轻笑，他本来没那么爱说话，只是面对洛川时就忍不住想要絮絮叨叨。
话题既然已经转移到了改造人上，丛云也没有刻意转移话题，他开始聊卡列斯。
这个人的特异行为和糟糕的骗术给丛云留下了实在深刻的印象：“我觉得他的那些言语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如果我不是第一个他行骗的对象的话，那么……”
丛云昂了下头，意识自己的扫射面太广，评论也太尖锐，“也许他每次提出的好处都是对方所需求的，人都难以逃脱自己渴求的东西的诱惑。”
他找到了一个特别好的借口。
洛川笑了：“也许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的都不是真正想要的，建立信任的第一印象都是投其所好。”
丛云想了想：“那我确实是对皇室的人员好奇，他抓到了重点。”
丛云是平民区的人，虽然成长的空间当中见过很多优秀的人，但他确实没有见过皇室的人，这种本该被淘汰的遗留产物似乎像博物馆的珍稀物品一样，高调地展示人类某个阶段的顶级生活，从而吸引无数人对齐好奇。
洛川叹了口气：“我真是一如既往地后悔没阻拦你，肖熠根本不知道你的好奇心有多重。”
丛云在床上翻滚了圈，忍俊不禁：“我会克制自己的好奇心，我只是觉得这个借口会让我更容易接纳理解卡列斯的行为，也许下一次我的演技就能更好一点。”
他的放松也感染了洛川，洛川伸手点了点界面当中丛云的鼻尖，现在他觉得远距离也许不是件坏事，至少可以给他们做个缓冲，让他可以见识到私底下的丛云是什么样。
他更活泼、也更大胆。
因而也更加美丽、动人。
洛川的眼神越加深邃，声音低沉，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变了个人似得，轻易就被撩拨起心湖里的涟漪，他移开一些视线，道：
“对付这种人其实不难，顺着他的话走就可以，他们很享受主动控制权，只是保持清醒会比较难。
“因为他们会乐于提供各种满足你愿望的东西，把你的好奇心高高吊起，直到引诱你跌入他们的陷阱，他们就可以像蜘蛛捕捉猎物一样收网。
“如果追究起最开始的原因也只能把堕落的原因归咎于你情我愿。”
“您的说法像是他在引诱我。”
“天底下的犯罪方式各异，大抵不会逃脱临时兴起和故意为之。”
丛云翻身坐了起来，叹气道：“大校，您吓到我了。”
“……”
丛云把摄像头离自己更近一些，让自己整张脸都呈现在界面里，嫣然一笑：
“您在想什么？总是致力于描绘一些让人不愿深思的画面，我都快怀疑您和导师合体了。”
那他和肖还是很不一样的，至少肖不会抱着些不太好描述的念头。
洛川看着丛云的脸，舔了舔唇，道：“我们聊了很久了，你该睡觉了。”
“所以，刚才的是睡前故事？那我是不是应该要求个晚安吻？”丛云打趣道。
然而正合洛川心意。
拜洛川的睡前故事所致，丛云在与卡列斯再次接触时总忍不住猜测卡列斯会怎么引诱他。
他们见了一位据说皇室的旁系血亲，浮夸和高傲到做作的态度和行为令丛云十分生疑。
后来，那位皇室血亲邀请他们去他的庄园，据说庄园里有很多享受设施，也有很多有趣的人。
丛云勉强说服自己抱着好奇去了，但这座庄园古老的就像从书中剥离出来一样。
占地面积较大的城堡，穿着厚重盔甲的骑士，众多的仆人……
卡列斯在这些环节里成了隐身人，他本分地扮演着一位接线人，只是把丛云这位没什么眼力见识的漂亮小贵族引荐给他想要攀附巴结的人而已。
丛云参观庄园参观得索然无味，他十分想念那些高高飞上天的机甲，排兵布阵的Alpha，连军科所的巡检车都比这座庄园富有现代感。
在告辞那位皇室血亲之后，卡列斯问他是否满意。
丛云说满意，但他觉得自己的演技可能实在太生疏了，卡列斯的眼底都浮现出了笑意。
他说：“这些皇室的成员百分之八十以上都喜欢抱着过去的荣耀成为一个老古董，我们生于帝都星、长于星际大发展的年代，很少会有人关注并且认同他们的行为。”
他说的话总算符合一位研究员的身份了，丛云不知不觉就同意了他参观他的研究所的邀请。
想到他的状态完美符合洛川所说的情况，他就一阵脸红。
在洞察人心的不怀好意者面前想要保持清醒太难了，你的每一个想法似乎都无所遁形。
好在还算有成果，大概在引丛云参观之后，卡列斯就会提出他的期望了吧，只要开了口，剩下的事情就可以交给肖熠。
丛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的聪明、细心在这些老道的猎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因此，最好就扮演一个蠢货，毕竟任何自作聪明的决定都是增加变数的一环。
他和肖熠分享心得的时候，肖熠拍拍他脑袋：“最近是不是和洛川交流增多了？”
丛云有些吃惊：“为什么……”他表现的这么明显？
“一看就知道他给你灌了迷魂汤，”肖熠道，“这家伙不想你涉险，又不想破坏他在你心中宽厚包容的形象，只能通过一些旁敲侧击地方式让你产生畏惧心理，收敛自己的好奇心。”
“真是太不要脸了。”
“……”
丛云转移话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不怎么办，按照你的步骤走，去参观他的研究所，等他开口要你注资，再暴露更多的线索。”
肖熠也叹气，“他做的没错，我也不希望你冲动之下做出危险的举动。”
丛云心想他估计也没办法做什么危险的事。
他就像个旅人，只是途径的地方是他曾经的家乡罢了。
往后的事情则顺遂很多，卡列斯希望丛云拿钱，而丛云在肖熠的支持下，最不缺的就是钱。
钱财的数量累积到一定程度后，卡列斯又提出了其他的邀请。
诱饵和满足期望螺旋盘绕，等真正收尾的时候，宛如戏剧落幕一般，撕扯掉所有的装饰物，只剩光秃秃的舞台。
卡列斯确实是改造基因计划的一员，只是一个线人，可他却是和肖熠他们同一等级地位的研究者。
这不禁让人思考改造基因这个计划的组织机构到底有多庞大，里面又席卷了多少表面光鲜亮丽的人，它存在了多久，造成了多少伤害。
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现在他们掀开了这冰山一角。
不管是丛云还是肖熠都发自内心的感到成就感，又在看到那些改造人的境况时心情变得沉重，急迫。
因为这些人已经不具备有人的特性和能力，说是行尸走肉还差不多，当然，还有更多的人是死去，连枯骨都查找不到。
这段时间丛云没有再和洛川通讯过，他不能使用肖熠这边的加密通讯和洛川联络，而洛川一直迟迟没有回应，以至于他总是忍不住地担心。
肖熠说过他对洛川过于心软主动，以Alpha的通性来说他们会变得毫不珍惜，所以丛云如果继续陷在这种一头热的情绪里，迟早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言辞虽然激烈，丛云却从没想过悔改过。
抓捕到卡列斯后，肖熠和丛云带着一帮人庆祝了番。
帝都星的盛景如果不去联想潜藏在背后的黑暗的话，实在是美不胜收。
他们去了拥有众多美食小吃、集中了高中低各档娱乐场所的石楠花街，肖熠还带着他逛了圈有高定奢品之乡美称的百合花大街。
途中还不小心听到好几条秘闻，某某权贵夫人的兴趣爱好是开店做衣服；一位政要的亲属当街耍横被轰出来过；还有什么店铺明面上是娱乐场所，实际上是军部地下联络所……
丛云听的倒是津津有味，只是无端地会怀疑这些真的是他应该随便听到的内容吗？
肖熠的话肯定是真的，他不屑于也没必要去讲这些小道新闻，就是丛云路过那些地点时总想多驻足一会儿。
想来人的好奇心是无法克制的。
等丛云达到住处后，已经接近半夜。
他本来以为这样愉快的一天就要随着时间过去，没想到，洛川居然主动拨来了通讯。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第 3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