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未到花已开》初日晴雨

3、晚来的老人

　　“这是谁啊，大半夜的过来敲门，还敲得这么有节奏感。”
　　“……”
　　敲门声停了下来，叶秋不耐烦的过去开门。
　　吱吱，随着叶秋按下门把手，前方传来一阵老头的声音：“喂，请问是岚叶秋家吗？”
　　老头的面容张得很是奇怪，脸上挂着怪异的笑，有点戏弄人的意思。老头声线的掺杂着大量岁月侵蚀的痕迹，就像是犯了某件大错过早成熟似的听起来很是沧桑，只是他的模样跟声音很不搭调。
　　叶秋此刻有些诧异
　　“额，我是叫岚叶秋，这里是我同学家。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叶秋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在这个老者身上看到了那个怪人启言的影子。
　　她怕眼前这个人对她不利。
　　“啊，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我孙子启言……”
　　老者还没有把话说完，叶秋就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她果然还是听到了那个名字。
　　她快速打量眼前的这个人，几乎在一瞬间预测了老者下一秒可能对她说的所有事。
　　便快速说道：“钱我按时付了，花我也好好养了，您孙子启言的问题我也好好想了……”
　　“哈哈哈，你多想啦，我就想问一下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哈哈，就是你对他这个人怎么样。”
　　“这问题显得太勉强了，大半夜这老头独自一人跑过来就是为了问一个这？”
　　叶秋此时心里正嘀咕着这些，那老者又说：“我可以进去坐坐吗？我自己一个人跑过来有些口渴了。”
　　“哦！”
　　叶秋连忙把门打开让老头进来，那老头也不客气，看到沙发就跳起来一屁股坐上去，扑腾一声沙发凹下去了一个大坑。
　　随即说到：“快来小姑娘你也坐啊，别客气，嘿嘿嘿。”
　　“呕！”叶秋差点就来了个心脏骤停。
　　“ 这老头还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爷，我是摊上这一对奇葩了吗？”
　　她心里一万个恶心，不仅仅是对眼前这个老头的，更是对今天买个她花的启言的。
　　在客厅黄白色灯光的照耀下，老头的身形逐渐清晰。
　　一身深灰色中山装戴，充满褶皱的脸上的挂着一副金丝老花镜。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自责感。初步估计大概有七十岁的样子，整个人很是枯瘦。
　　看到老头这股模样，叶秋心里的不适感减少了好多，甚至有些心疼这个老头了。
　　叶秋便不予计较主动问道：“老爷爷，你叫什么名字，您为什么会向我问这个问题？”
　　老头说道：“我名叫启靖，是启言的爷爷，你如果想知道，但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你想听这个故事吗？”
　　“讲故事？如果是有关他那个怪孙子的话，我道是挺想听听看的。”
　　叶秋这样想便说道：“那好啊，你讲吧，我洗耳恭听！”
　　启靖从中山装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盒为数不多的十渠牌香烟抽出了一根烟挂在嘴里用火柴点燃后讲道：“在启言还在六岁的时候，他父母就双双因车祸去世了。此后，他便与我相依为命。我当时因他成绩不够优秀为由，经常打骂他。启言那个时候在我的压迫下很是内向，不过我当时并未注意到他的情况，只是觉得长大以后就好了。可谁知道，在八岁的时候，班里的一名男同学因为骂他是个没父母的的野种不好惹怒了他，两人大大出手。启言抬起同桌的板凳就朝着那位同学的头砸了过去，当场给那个倒霉蛋开了瓢。后来他进了医院，我是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二话不说就朝着启言脸上扇过去，结果用力过大把他给带到了地上了。启言因为这件事从此都不待见我，见到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朝着我撒娇讨好了。他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变得神神经经的，有时候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有时候会买些奇奇怪怪的衣服穿上，再到后来。后来我知道了自己下手过狠，不该对自己的孙子这样，就想着对他道歉，可是不久后他竟然离家出走了，当时他不过才七岁，这么小自己一个人出去肯定很难活下去，从此我独自一人省吃俭用，去各个地方贴寻人启事，但没有任何他的下落。我一直很内疚很自责，直到前几天我在那个花店碰见了一个跟他脸型相似的人。我认为那就是他，他的脖子后面有被我小时候用鞭子打下的疤痕，没有人会跟我孙子的背影如此像，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可结果确是被他跑掉了。我更加确定那就是他那就是我的宝贝孙子，启言！”
　　说道此启靖脸上已经老泪纵横，泪水顺着脸上皱痕滚滚而下.
　　它为启靖的过错悲哀，为流经的时间而感叹。
　　然而这一切都为时已晚，痛苦的回忆已经形成，连悲悯都无可奈何。
　　这能怪谁？抱怨启言为孙的不懂事没有控制好自己，还是去职责启靖身为爷爷过于用力的教导？
　　可启言当时才六岁
　　是爷爷没有悉心教导，反而大肆指责孙子的不当行为，他不理解孙子还太小是不懂什么叫忍让的行为。酿下的悲剧就该自己吃下去。
　　“谢谢你能花时间听我这个糟老头这么啰嗦，我讲完了。”启靖缓缓站起身，一位年迈体衰的老头，站起来了。
　　此刻，懊悔,自责,内疚；已经把启靖那颗被岁月腌肉入味的心脏给重新洗劫了一遍。
　　此时此刻，他的孙子就是在昨天离开他的！
　　启靖轻轻抹去眼泪，又挂出一脸温柔的笑容。
　　它显得是那么真挚，那么楚楚动人。
　　他打开了来时的门，并说：“记得帮我告诉他，我一直在找他，谢谢你。”
　　说罢，便关门而去，只留叶秋一人在沙发上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