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五条家的老父亲》糖葫溜儿

43、第 43 章

　　幼时的我说好听点是无欲无求，说难听点就是先天失去优势争抢不过兄长，而后又不想后天努力的自暴自弃，也勉强算是佛系吧。
　　不久前的我倒养成了忙碌的习惯，更多时候习惯身体力行地去完成我的计划，是以不信任为前提的自找麻烦。
　　然而现在，养老生活进行到两个月，我就已经感到不耐烦了，喜欢慢节奏不代表我能够忍受没事干时候的无聊，而我最怕的就是无聊。完完全全空闲下来后我很难克制住脑子，经常把一件事翻来覆去地想，导致我更加闲不住了。

　　我拿起胁差别在腰后，随意理了理衣服后，慢悠悠地在京都闲逛。

　　京都不适合我这个养老人士悠哉闲逛，时不时会爆发个小咒力，在我眼中又遍布着较密集的咒灵，碍眼且吵闹。

　　在我即将要失去兴趣时，我看见了黑发黑眼的加茂姑娘，那位追求我的小姑娘从空中飞驰而过，中途她猛得停下来向我热情地挥手，我点头回应。得到回应的她开心地在空中打了个转，还好穿得是贴身的长裤避免了走光。令我更加欣赏的是她对于工作的态度，她很快就转身冲向她的目的地，并非像那些青春期上头的少男少女执着且幼稚得想要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她分的清自我与个体其他。

　　不纠缠，不吵闹，也不会多么幼稚跟跳脱，进退有章，不想大多数孩子那样调皮，非常的成熟。
　　黑发黑眼，长相耐看，喜好长袖长裤，资质还不错，还是加茂庶流一脉。
　　通常这类普通的优秀人员是很好的联姻对象（自家培养），不多么招人喜欢，也不软弱好拿捏。联姻人员的培养也是分类的，像她这种就是对外要入赘血脉的一挂，或者盯准家族继承人和优秀有前途的人然后嫁过去当主母的。另外类型的是柔弱的菟丝花或者温柔贤良的小妻子。总之，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

　　然而为了利益联姻的话，咱们五条家不差这点，我也不会让人染指我儿子的未来，一切全凭他喜好。
　　这同样也是为了家族的利益。

　　*

　　“……我不否认我有一部分心思是为了家族利益，先生。”女孩承认了她的一个目的。
　　她说：“抛弃家族利益而为爱付出什么的，说实话在我眼里是非常不负责任的体现，这一点儿都不浪漫…明明被家族供养着长大而不是被抛弃成小乞丐，我相信先生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我看着她笑了一下，没出声，至于信了几分我心里有数。我开始感兴趣她接下来会说什么，而她也必须要说出令我感兴趣的话。

　　“先生是男性可能很难体会到女性的一些苦处，例如就算我们社会参考外边儿的思想，也无法做到彻底的解放。而我，就是很好的例子。”

　　“我出身还算不错，我也为了变强付出了很多，但到了如今，大多数人对我的看法依旧是——一个好用的联姻选择。当然这不代表别人不尊重我，这其实也算是一个看重我的体现，但很抱歉，矫情的我不太喜欢这样。”她苦笑。

　　“先生，我的确是对您心生好感，是一见钟情，或者说见色起意更贴切一点？”她朝我调皮地眨眼，笑容灿烂也甜蜜。
　　“而且…如果我能够成功，我不就可以得到一个完美的丈夫和完美的舞台，哦，还有一个完美的儿子。”
　　“到时候我的确摆脱不了您妻子的名号，但我相信我可以让他们看到我的优秀之处，会心甘情愿称我一声主母、夫人。”

　　直白、热情、大胆，不服输也偏向强势，说实话我并不讨厌，我喜欢她的责任心。
　　但是她太年轻了，太天真了。还是青春期的孩子嘛。
　　很多时候并非你想就可以的，而是在于那些高位者想不想的问题。

　　我问：“你也明白你能到今天都是家族培养或影响的，那你觉得你的家族会放任你摆脱他们施加给你的阴影么？”
　　“我很欣赏你的野心。”这是实话。
　　“我的确不需要额外的助力，就算是个平民姑娘我都可以。你以为我们会是强强联手？或者说我会放任你走得更上？”
　　她沉默了，因为她也不确定我到底是不是真的会温柔的去理解。
　　我转开话题：“好吧，这些另说。你要明白一点，恰恰这个看上去完美的婚约，反而不会被你的家族同意。”

　　女孩不解，她甚至有些失态地想要站起来，又很快按捺了回去，“为什么？我不理解。”
　　我很有耐心地慢慢告诉她：“当然就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了。”

　　我凑近她，把手覆盖在她头上。这有些失礼，但我们都不在乎。
　　“你成为我的妻子、五条家的夫人后，你必然抛开你的家族了，因为我不会允许一个带有其他血脉的人脑子里还留有其他家族的思想。”
　　“我想…你是知道我的咒术，那么你大概会听说过我其实是非常危险的。”
　　“到时候，还是不是你本人都难说哦？你要记住你是加茂家的，我的好女孩儿。”

　　所以她的追求从一开始就是无望的。关于我更详细的资料那些家族高层肯定都有的，加上曾经我一度被评为“极度危险”，这里面的确有我兄长的手笔，但抛开其他因素，我的术式绝对是个麻烦。

　　——无视双方咒力差异而做到拟态、融合，甚至可以覆盖与操纵。简直太像低配的赤血操术。

　　这也就导致那些手里有我资料的家族没有真正想把自家女人嫁入五条，就算嫁进来也都是柔弱女子那一挂。更别提我儿子的婚约，大都只是走个过场。只有我家那些个倔强的小老头们以及那些别有心思的人，才会有胆子把注意打到这上面。

　　我不讨厌热情有活力的女孩，而她又恰恰是愿意为供养她的家族付出，所以她的责任心也不会允许自己成了我的附属品。
　　我当然可以把她迷得头晕脑花、为爱上头到非我不可——很遗憾，我不需要这么作弄一个孩子。
　　他们也该庆幸我没这么疯狂，也不需要额外的助力。

　　一时之间氛围凝固起来，她开始感到不安与无措，并因为我的剖析而感到难过。眼眶泛红，眼泪在里边儿打转将要落下。

　　我叹了口气，想着她还是个孩子，于是我用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摁压在她的下眼睑，为她抹去几滴滴落的泪珠。
　　我柔声哄道：“好女孩儿，一切都会好的。”这当然是无意义的哄人话，可她依旧听话地点头。

　　我最后告诉她：“你要记住，你是个加茂。”
　　也正在因为她是加茂，我才有耐心端着温柔的模样去哄，而我也知道这类女孩最难以抵御的是怎样的态度。

　　欸，一个加茂。
　　我可真是个恶人。

　　*

　　被一系列工作拖住直到两周后，五条悟才有空琢磨这个想要当他小后妈的女孩是个情况。
　　这都什么事情啊？
　　本来目的是安排成他未婚妻的女孩想要当他后妈。
　　绝了，直接辈分加倍。
　　最神奇的是，现在，她又成了他学姐。
　　真的很烦。

　　五条悟逮着人就问：“你也太执着了吧？”
　　女孩苦笑了一下，“是啊——但是，我没结果啦。我从来没有这么觉得我的出身是个不小的麻烦。”

　　家族安排她来到东京高专与五条家的六眼交好，当然六眼的怪脾气谁都晓得，但上头的命令就是让女孩去接近六眼。
　　突如其来的调令显得那么的古怪，可怪异的就是加茂家族对此是默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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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改为周更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