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藏书阁129

3、第 3 章

　　暮雪和云落回到家时，暮古意和云楚桦一脸焦急地等在门口
　　暮古意:“可算回来了，还以为真出什么事了呢”
　　暮雪:“能出什么事啊”暮雪和暮古意说完转头看向云落，只见云楚桦直接拉她到一边，明显看到云落的抵触，但暮雪没有办法上前制止，只能看着，毕竟是别人家的家务事。
　　暮古意:“行了，别看了，人家的家事，咱不要管，快去吃饭，菜再不吃就要凉了。”暮雪最后看了一眼云落。
　　暮雪:“知道了”说完就回去了
　　暮雪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碗里的饭，时不时又看向餐厅门口，这一顿饭暮雪感觉吃得格外漫长，她等着云落进来吃饭，可一顿饭吃完云落也没进来。暮雪以为云楚桦还在外院说教，悄悄走过去一看，一个人也没有。
　　暮古意在大厅忙着接单，最近有庙会，游客量明显增多，除了云楚桦一家用的房间，其他几个房间也都被订了，暮古意正聚精会神地算着账，余光瞥见自己的女儿鬼鬼祟祟地在看外面的院子。
　　暮古意:“看什么呢?”
　　暮雪:“啊，没看什么”暮雪挠了挠后脑，暮古意一看就不大对劲。
　　暮古意:“是不是在找云落?”
　　暮雪:“啊，额，对，刚刚她不还和云叔叔在这儿呢吗，我也没看到云叔叔上楼啊，我以为他们还在”
　　暮古意:“云叔叔他出去了，不过刚刚我看他们的样子，感觉像是吵了起来”
　　暮雪:“怎么就吵了起来!”
　　暮古意:“云落刚刚走进来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我还没来得及叫她去吃饭，她就跑上楼去了”
　　暮雪:“这么严重的吗?”暮雪现在有点担心云落，刚刚看到云楚桦拉走云落的样子就很不对劲。
　　暮古意:“那可不呢吗，要你敢这么一声不吭地给我走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暮雪没说话，瞪了一眼暮古意
　　暮雪:“懒得理你，我去给她送饭”
　　暮古意:“嘿，你这孩子”

　　暮雪想起刚刚云落吃糖葫芦的样子，不会是真的很饿吧，糖葫芦还是酸的，促消化的，等会儿应该会饿吧。暮雪快速地把饭菜盛好，上了楼，敲了敲云落的房门，但没有人回应，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回应。
　　暮雪:“我是暮雪”然后们就开了。看得出眼角有些红，但云落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云落:“什么事”暮雪把饭菜递到到云落眼前
　　暮雪:“我看你没来吃饭，就把饭给你端上来了”
　　云落:“我不饿”
　　暮雪:“怎么会不饿，你刚刚明明”暮雪说了一半，回过神来，对啊她又没说要吃饭，万一她有其他的食物来当晚饭了呢，自己是在瞎操心些什么啊。
　　暮雪:“那对不起，打扰了”暮雪刚要转身
　　云落:“我也没说我不吃啊”
　　暮雪:“啊?”暮雪有些疑惑地看着云落
　　云落:“刚刚不饿，现在饿了”说完云落就端走了饭菜，要关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暮雪
　　云落:“谢谢你给我送饭”还没等暮雪说不客气门就被关上了，然后暮雪就对着空气说了一声不客气，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十点，暮雪准时地下楼，平时这个时候暮古意都在厨房整理明天的菜，所以暮雪这个点要下楼帮忙关门，但不知道云楚桦有没有回来，然后就去了趟厨房，看到云楚桦和暮古意在喝酒，暮雪瞬间就觉得头大。
　　暮雪礼貌地问了声好:“云叔叔好”
　　云楚桦:“你好”
　　暮雪走近暮古意轻声说:“你不是答应我不喝酒了吗。”然后拍了拍暮古意的肩膀。
　　暮古意:“没事，今天我高兴，好不容易有个聊得来的人，是吧云大哥。”然后又拿起酒杯和云楚桦碰了一杯。
　　暮古意:“没事，我不会喝太多的，我的小祖宗，人都回来完了，你快去关门吧，不用管爸。”说完暮雪就被暮古意推了出去。
　　暮雪管不了，只好去关门，都锁好了就上楼回房间准备洗澡，刚找好衣服就听到有人敲门，暮雪放下衣服去开门。门口站的是云落，穿着一身素白的睡衣，头发丝都还在滴水，洗完澡应该脸色会比较红润才对，这么感觉她现在的脸色有些苍白呢。
　　暮雪:“是有什么事吗?”
　　云落:“我房间的花洒不知道为什么出不了热水了。”
　　暮雪:“我去看看。”
　　浴室里没有什么水汽，暮雪拿下花洒，打开调了一下果然只有冷水出来，暮雪看了眼云落，怪不得脸色有些差，应该是洗了冷水澡。
　　暮雪:“对不起啊，可能是混合阀门那儿堵住了，所以热水出不来，明天我们会修好的。”
　　暮雪心想暮古意都喝大发了，这么可能现在去修，自己总不能大晚上爬上楼顶去修吧，有些危险。云落没有啃声，抱着手臂，暮雪感觉她有些冷的样子，想到自己房间泡的茶。
　　暮雪:“额，我那儿泡有热茶，要不要喝一杯?”
　　云落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就跟暮雪回了房。
　　暮雪:“你先坐一下吧”
　　暮雪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就去洗杯子去了，云落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打量着暮雪房间。暮雪的房间和云落的房间虽然样式都差不多，但暮雪的房间比较有生活的气息，桌子比云落房间的大多了，上面摆满了书，旁边还有个书架，云落一看到书架就被吸引了过去，上面有中外名著，但更多的是一些云落没怎么见过的外国书籍，还有很多有关于画画的书，在最中间的部分放了很多的诗集，一本熟悉的诗集出现在云落眼前，云落抚了抚书身，余光瞥见暮雪倒好了茶，不着痕迹地把手给拿开了，暮雪拿着茶直接走到云落身旁，把茶递给云落。
　　暮雪“给，还有点烫的。”
　　云落:“谢谢。”
　　云落看向暮雪的床头，旁边摆了画架，上面还有一幅还没有完成的画。旁边的小桌子上有个打开的画夹，摆在最上面的一张画引起了云落的兴趣。
　　云落:“这些都是你画的画?”
　　暮雪:“啊，都是平时闲着无聊画的。”云落拿着杯子往画架那边走，画架上面是一个小孩喝水被烫的情景，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完成，但画画得很好，云落自认自己对文学艺术这一方面很挑剔，暮雪的画她不得不承认画得很好，小孩子被烫后的那种突然被暮雪画得很逼真。
　　云落:“你是学过画画吗?”
　　暮雪:“并没有。”
　　云落:“那你真的是有天赋。”云落还在欣赏着画，时不时又夸赞暮雪
　　云落:“这画，画得很好。”
　　暮雪:“还好吧，也没有很好啦。”暮雪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云落:“你有没有想过学艺术呢?”
　　暮雪:“有是有，但不现实。”云落愣了一下，有些疑惑。
　　云落:“为什么，明明你有那么好的天赋。”
　　暮雪:“不是所有人都能如自己的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学艺术很烧钱，我不想我的家人那么辛苦，而且就算学了艺术，比我好的人多了去了。”一想到这个暮雪的心情就有些低落，但看到云落还在看着自己，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暮雪:“不去学也没事，我还是会去画画的，学不学都无所谓啦。”
　　云落面无表情地看着暮雪，不知道该说什么。
　　暮雪:“时候也不早了，我该洗澡了。”
　　云落知道自己是被下了逐客令了，也就没在暮雪房间待下去，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云落回到自己的房间，回想刚刚的交谈，感觉自己应该是问了些不该问的，刚刚暮雪也并没有对自己说实话，毕竟谁又会对刚认识的人吐露心声呢。云落会过神来，手里还拿着暮雪的杯子，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温度刚刚好，茶也挺好喝，云落打算明天还杯子的时候去讨一些茶来。洗漱过后，云落就上床睡觉了。不知道是不是这茶有助眠的功效，云落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但隔壁的人就没那么好过了。

　　暮雪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刚刚云落说的话。
　　“明明你有那么好的天赋。”对暮雪说这话的，云落不是第一个，在五年前暮雪的妈妈也对她说过她很有天赋，但这也成为暮雪怀疑自己的地方。暮雪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下床拿了件外套披上，走到阳台，看着不远处的湖，湖面映着月光，整个湖面感觉在发光，看到这景象，暮雪刚刚的烦恼逐渐消散。回房拿起画本靠着栏杆把眼前的美景画了下来。暮雪不知道自己在阳台上待了多久，困意来了就回房睡觉了，很快就睡着了，但睡得并不太平，记忆深处的碎片又开始重新拼接起来。
　　蓝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么做是害了暮雪还是怎么着，她确实是有画画的天赋，为什么你爸就是那么反对这件事。”
　　暮古意:“我知道现在暮雪确实对画画感兴趣，但并不代表她长大以后还喜欢，而且现在以我们的条件，那里供得起她的学费啊。”
　　蓝漪:“她不需要出去找老师，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在吗?以前要不是为了赚钱，我才不会放弃画画，为了这个家我连我自己的梦想都可以放弃，现在我把希望寄托在我女儿身上都不行吗?”
　　暮古意:“我不是反对她画画，平常画一画是可以，但现在还是读书为主，在我们这种小地方，你不读书哪里会有出路，你自己也是最清楚的不是吗?”
　　蓝漪:“画画怎么就没有出路了?当初我嫁给你的的时候我只是想自己稳定了之后能好好搞创作，谁想到我简直就是进了狼窝，这不让我做那儿不让我做的，做什么是都好像是错的，总能听到别人对我的指指点点，他们说我的时候你有为我说过几句吗?”
　　暮古意:“这些都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现在不是也没有人说你什么了吗，为什么还要那么在意呢。”
　　蓝漪:“在你那儿是过去了，可在我这儿，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我不想和你吵，暮雪画画也不需要出去外面学，她画画的花销我来出，不用你们操心................”
　　暮雪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最后听不到他们吵架的声音，陷入更深的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