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跟踪，那是不可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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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有几个人不明就里，带眼镜的小哥问：“你们认识啊？”
“不认识。”
“认识。”
宋西祠和苏荞同时回答，两人四目相对，火光四四射。
“美女，你是秦朗邀请来的吧，刚秦朗给我发信息了。”戴眼镜的小哥哈哈一笑，缓解气氛到：“来的都是客，快进来。”
“介绍一下，我叫游弋，我们几个都是世交，我看你和程子乔、宋西祠都认识就不介绍了，大家都是朋友，别拘束。”说着就请苏荞入座，倒了杯啤酒在苏荞面前：“啤酒能喝吗？不然我给你点杯饮料？”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一起进来的鹿铭，宋西祠戏谑到：“我们苏荞大小姐可是白酒一瓶的量，喝什么啤酒，来杯EXO。”说着就倒满一杯放在苏荞的面前，游弋笑：“别把小姐姐吓跑了，西祠你这样不好哦。”
“只怕苏大小姐不给你这个面子不肯喝啊。”宋西祠轻松一句把这个锅丢给游弋，游弋不满，虽然皱眉，还是笑着说：“哟，宋少爷，我可当不起这么大的面子。”
毕竟游弋有些拿不准，这个叫苏荞的女孩是哪家的千金，和程子乔他们究竟什么关系，秦朗都亲子给他打电话交代要招呼好。
可宋西祠这家伙似乎有意要为难，不说话只笑着将酒杯举到苏荞面前，却看着一边立在门口的鹿铭：“大家都喝了，凭什么她不能喝，不喝是不给秦家面子，不给我们几个人面子嘛？”
说道秦家，苏荞本还想和宋西祠怼一把，此刻却犹豫了，她接了宋西祠的酒杯，思考着要不要喝，一只纤细的而长白的手伸了过来，从她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加了冰的酒没有想象中的苦涩，甚至有点点回甘，一口下去，浓烈而刺激。
几个人默默无语地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少年，鹿铭用拇指擦着嘴角哪一点酒，似笑非笑地看着宋西祠：“大家都是同学，我替她喝了也一样，这是男人应有的风度，对吧，宋小公子。”转头，又盯着程子乔：“程少爷，你说呢？”
“哟，你这是说我和子乔在为难一个女孩子？还是说，我们的面子不够大不配请苏大小姐喝一杯？只有你这个特招生才配？！”
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程子乔，既然都是温莎中学的同学那就很好解释这四个人的关系了；宋西祠这一上来就是敬酒的，估计这两拨人关系不怎么样；毕竟比家世，除了秦家，就是程家，更何况程子乔后面还有个厉害的哥。宋西祠无论谁做什么，大家都会先看看看看程子乔的态度。但这女孩子又是秦朗请上来的，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人，可就不好处理了。
到是这个鹿铭，瘦瘦小小的裹着一身看不出牌子的羽绒服，一个特招生而已，胆子也够大，居然惹上了宋西祠和程子乔。
程子乔虽无意为难女生，但他什么场面什么花里胡哨的地方没见过，被鹿铭这赶鸭子上架似地下台已经有所不爽，宋西祠的一句话点到了他，苏荞这种小门小户都可以不给他面子，那一个特招生又有什么资格同他喝酒？
这不是挑衅又是什么？
将桌上剩余的半瓶EXO提起，就着鹿铭刚刚用过的杯子，再次满上，递给鹿铭：“那肯定，既然都是同学，你这么够意思，这杯你就喝了吧，不然，你就是不给我们面子了。”
四目相对中，鹿铭和程子乔的气氛几乎是箭弩拔张一触即发。谁知，鹿铭竟先笑了起来，他挠挠头，接过程子乔手中的酒杯，又拿过程子乔手中的酒瓶，欠身，笑道：“当然要给程少爷面子，一杯是不够的。”
仰头，酒一饮而尽。苏荞拉住鹿铭，正要劝，鹿铭对她摇摇头，又将杯子满上。
第三杯酒高高举起面向众人。
“这样才够有诚意。”干脆利落地仰头喝下，明晃晃的灯光下，程子乔看着鹿铭那白皙又脆弱的喉结上下滚动，莫名地口干舌燥起来。
鹿铭笑着向他展示喝空了的酒杯，这少年侧着脑袋，脸颊绯红，带着些鼻音，说：“程少爷，新年快乐。”
“喔——霸气！”呼喊声、鼓掌声响彻整个房间，游弋带头烘托气氛，其他几个也见势头赶紧圆场，程子乔不知道被谁拉开；原先喧闹嬉笑的气氛再次袭来。
此刻，程子乔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默默地来了句：新年快乐。
借着喧闹，鹿铭默默地退到外面，找到厕所将胃吐了个底朝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靠着马桶鹿铭闭眼休息，此刻的心跳有些过于起伏不定，鹿铭觉得天地都是旋转的，从未喝过酒的他第一次一口气干了三杯，没记错的话，这洋酒酒劲也挺大的。
哎，有钱就是好啊，可以仗势欺人，可以恃强凌弱，为所欲为。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强大起来，远离这些人、这些事？
鹿铭闭着眼认真思托着，就大学毕业吧！拿到毕业证，再存点小钱，回湘东去找个稳定的工作……
“嗯嗯……啊……”
正畅想着未来，耳边传来意味不明的口口声和吞咽声，鹿铭张开茫然的双眼，竖起耳朵细细听，最后靠着厕所的门板才找到声音的来源——隔壁间厕所！
低头看着门板之间空隙，鹿铭瞅着怎么隔壁有两双脚啊？其中一双穿着运动鞋的脚居然时跪着的状态，随后一声细不可闻的低吼后，跪着的人颤抖了一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扶着脑袋，鹿铭有些不太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个厕所里有两个人啊？
隔壁的门开了，接着响起了水声，鹿铭晕乎乎地爬起来，开门的一瞬间，洗漱镜的镜面里，穿着好看的明黄色连帽卫衣的少年刚刚才吐完一口口水，此时正一脸惊吓地看着他。
“你……你什么时候在里面的？”
“呵呵……你猜。”靠着门，鹿铭伸出脑袋看隔壁厕所间已经整理好裤子的男人：“这次我也没有跟踪你哦，凌先生——”
凌予珅阔步走向洗手台，从容不迫地清洗着那本就干净的双手，对于鹿铭的话，他并没有打算回答，似乎，这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那个……同学，你别误会，你也不要和粉丝们说，好不好？我可以跟你拍个合照哦——算是感谢你，你手机没有录什么吧？”陪着笑脸，少年说着就去摸鹿铭的口袋，但是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出个手机形状的东西来。
“我没有手机啊。”鹿铭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摆弄，听到鹿铭这么说，少年也放心了，厕所的门再次被打开，来人见到里面的三个人顿感差异，但还是很礼貌地打着招呼。
“珅哥？好久不见。”
“嗯，小秦朗，你舅舅今天生日，你怎么有空上来？”
“有几个哥哥陪在下面，我就不参合了。”礼貌性点头寒暄过，秦朗走到鹿铭身边拉住他道：“你还好吧，苏荞在外面找你。”
“我当然不好啊……我困了，我还胃疼，我还……我还饿——”
鹿铭这是——醉了吗？和刚刚在宴会时的情况完全不同。
“呵呵……你醉了。”凌予珅言简意赅地点评。
“你是猪吗？！”鹿铭皱眉，盯着凌予珅像是看这个傻瓜，而其他两个人都惊呆了。
“我才没有醉……还有你！”
鹿铭趔趄着走到凌予珅面前，看看他身边紧张得冒汗的少年，又瞅瞅一脸高冷的凌予珅，呵呵一笑，趁着大伙正纳闷时，一把将凌予珅推到墙壁上来了个壁咚！
“老子哪里得罪了你，为什么你总要针对我——！”
!!!
一时间，厕所里安静得能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凌予珅的眉头皱起来，他一手拉扯着鹿铭的衣领让他往后点，一边侧过头不耐烦地朝秦朗吩咐：“拖开他——”
“哦哦——对不起啊哥。”一把将鹿铭拉开，秦朗连连道歉。
再不走指不定凌予珅会气成什么样，这个鹿铭也胆子太大了点，居然敢壁咚凌予珅，也不怕手被人砍掉。
凌予珅是谁？五大家族凌家的新一代领军人，为人杀伐果决，手段强势；同辈中没有人不忌惮他一二的。就连秦朗这种世家公子、天之骄子，遇见凌予珅也只有俯首帖耳的份。
知道他背景的人少之又少，对外公开的身份也不过就是祎天集团的董事长，年少有为的多金家族企业继承人，无数美女少年郎前仆后继地想攀附上这棵大树，谁曾想，这么一个大人物被小了自己一个头的鹿铭轻松壁咚了！
将人拉出厕所，苏荞看到鹿铭有些站不稳的样子，特愧疚，问：“鹿铭，你还好吧？”
“哈哈哈，我当然没事啊！”从秦朗的手里挣扎出来，鹿铭着抱住苏荞拍拍她的后背，苏荞托住他担心地问：“那你还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胃疼不？”
“没有，不疼！”像个乖乖的学生般，鹿铭举起手大声回答。
刚刚在里面不是说肚子疼、肚子饿的嘛？
“我很乖的，苏荞——”
“嗯嗯，我知道，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好，不要……”鹿铭忽然立住，他弯下腰，凑到苏荞的鼻子前，做说悄悄话的样子，说：“苏荞，我没有家了……”
“鹿铭……”这一瞬间，苏荞想哭。
“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回去，他父母肯定也会担心的，不然你给他父母说一下，我在酒店开个房间让他休息一晚上。”秦朗没听到鹿铭说什么，他接过鹿铭让他把中心放在自己身上。
程子乔从黑暗中走来，对上鹿铭三人，似乎有话要说。
其实在鹿铭刚出包厢的时候他就想跟过来看看了，毕竟一口气喝完三杯酒能没事的，还是很少的。后来秦朗来了，苏荞带着他出去找鹿铭，好半天都没回，程子乔有些坐立难安。
这会出来碰见，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说些什么。
“你来干嘛，又逼着我们喝酒吗？”苏荞一看到程子乔就来气，平日几个人在学校难得见一面，偶尔在宴会上碰到也就是点头之交，今天场面弄得有些难堪还是头一次。苏荞并不是个怕事的人，这会就只想怼怼这个不可一世的二世祖。
“我们酒量不行，就怕要佛了你的面子，还请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这些小罗罗。”
“子乔，这次你有点过分了，苏荞也是我朋友。”
“……知道了。”被两个人训着，程子乔一脸不耐烦，尤其秦朗还是自己十几年的发小关系，不过看着脑袋耷拉着的鹿铭，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点软软的东西在触动，他伸出手，道：“给我吧，我哥在酒店长期开了间套房，我直接送过去，免得你跑来跑去的。”
“我跟你又不熟，才不要。”苏荞打掉程子乔的手，很是维护和紧张鹿铭。
“呵，那你把他送回去？”程子乔双手抱胸：“就这样他还不被他爸妈揍一顿？”
说到父母这个问题，苏荞的眼神暗了暗，鹿铭的情况她是最清楚的，过年期间家里的佣人都回家了，这个状态下回去，宋夫人指定不怎么发脾气，把鹿铭就这么丢在冰天雪地里不管也是有可能的；自己带回家？那被她那个老封建思想的奶奶看到，又得把自己和爸妈狠狠说一顿，好像住酒店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见苏荞犹豫，秦朗劝到：“苏荞，没关系，我们家好多长辈今天都住在这，酒店有服务员又方便又安全，不然明天早上我带你来接鹿铭？”
他说来接鹿铭，一来是说给苏荞听让她安心，一来也是说给程子乔听，让他别又乱来。
苏荞看看鹿铭那醉醺醺的样子，内心犹豫不定，这会儿包里的手机响起来，是苏爸爸催她回家，挂了电话的苏荞很是为难，秦朗道：“不然我们一起把他送到房间你再回家吧，怎么样？”
苏荞感激地冲秦朗点头，程子乔和秦朗一手一边架住鹿铭将他送到48楼的套房里。
将鹿铭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苏荞才观察了一番这个豪华套间——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面积大到如同一个精致高雅的小户型，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户干净得可以一眼望尽城市所有的风光；打开衣橱，衣柜里居然还有几套休闲服和家居服。苏荞发至内心的感叹，有钱就是好！
“我给他换身衣服吧，他这都一头的汗了。”自从进了洲际酒店，鹿铭身上那件黑色羽绒服就没脱下来过，不说室内的空调温度有多高了，就这几杯酒下肚还不冒一身汗。
“那就麻烦你了子乔，改天请你吃饭。”秦朗冲程子乔眨巴眼，苏荞挤过脑袋，冲他道：“不准欺负鹿铭！”
“知道了，啰唆。”
不耐烦地将两人送走，关门后的程子乔看着床上毫无防备的鹿铭，莫名地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饮下一瓶矿泉水，程子乔迅速果断地将鹿铭全身的衣服都脱了下来，换上平日他哥哥留在衣柜里的套头睡衣。
看着套在鹿铭身上长了一截的衣袖和裤子，还有那一脸醉酒红扑扑的模样，程子乔觉得就这样的鹿铭，还挺可爱。
来回换衣服间，程子乔摸到鹿铭的手臂，先是一阵惊叹，白晃晃的灯光下，瞅着少年腹部的那四块肌肉，程子乔嫉妒了——
这小子穿衣服看着那么瘦，怎么脱了衣服全是肌肉？他不是特招生吗？哪来的钱和时间去健身？而且，这小子是不是也太白了点？
再瞅瞅自己的肱二头肌和腹部……程子乔彻底酸了！
程子乔不知道的是，这些肌肉并不是健身房里练出来的，而是三四年间，鹿铭不断打着零工卖着苦力，一点点练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跟踪，那是不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