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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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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很多人说朝日川是个共情能力很差劲的人,无论是周围人的啼哭又或是被诅咒吞 噬平凡人的呼救,朝日川都提不起一丝同情。只觉参加白色葬礼又要破费钱,而祓除诅咒是朝日川做咒术师应尽的职责。
在更多时候,比起去救人朝日川更想做点更有意义的事,哪怕是呆在宿舍里发呆,和好友聊着没有营养的话题。
朝日川也被很多人说过不适合当咒术师。
嘛嘛,也许吧。
朝日川看不到希望,也没有什么支柱能引导她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朝日川是个可悲又可叹的人,如朽木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按部就班的生活。简直腻烦透了。
“我给你十万日 |元,这任务你替我出了。”朝日川窝在咖啡厅里喝着咖啡,靠在椅背上发着呆,电话那头的人却似乎很兴奋,直接满口答应,还让她立马打钱。
电话那头的是五条悟,朝日川与他勉强算是一期的。因为朝日川性子着实令人担忧,怕她一言不合就叛逃,看她看的紧的不行。而学生又少,能一起玩的就那几个,一来二去的也算是被迫熟了。
其实不必太担忧她。这种事情太麻烦了。
这次朝日川的任务是陪伏黑惠去取特级咒物——宿傩的手指。夜蛾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她亲自去,别再用十万日 |元收买五条悟让他替她出任务了。夜蛾甚至出十五万日 |元收买朝日川。
“喂硝子啊,任务给五条悟了啊,你出二十万日元?行吧。”朝日川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到前台结账时拍了拍结账员的肩膀,“肩膀上有灰尘。”
“咦,肩膀怎么轻了许多?”
朝日川戴上鸭舌帽,看着手机上伏黑惠发来的消息。
【朝日老师,听说你把任务给五条悟了?】
【没有的事,这种责任心我还是有的。】
朝日川抬头望了望天,天空沾染着一丝黑气。
“无所谓了,爱咋样咋样吧。”
“五条悟你现在搁哪呢?”朝日川悠哉悠哉地逛街,卡上的二十五万日 |元,四个零让人心情好到不行,对于伏黑惠之前给我打的电话也被我随意敷衍过去了。
当朝日川慢悠悠逛过去的时候,伏黑惠已经被锤的只剩一口气了。
“同学,让一让。”我拨开虎杖悠仁大致检查了下伏黑惠的伤势,烦躁的“啧”了声。
怎么着也算是咒术高专的独苗苗,虽说平时交情也不深,但还是又气愤又心疼啊。
“手指呢?”
“被他吃了。”
“吃了?”
“吃了。”
“真的?”
“真的。”
朝日川转头对虎杖悠仁道:“同学,你可以吐出来吗?”
其实手指不手指的对她没什么太大影响,主要是夜蛾说拿不回手指扣二十万日 |元。
朝日川活动活动了筋骨,喃喃道:“虽然我没五条悟厉害,但一根手指的宿傩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哟,川,来的挺早嘛。惠也在啊?一起吃点?”五条悟拿着喜久福的伴手礼袋子,悠哉悠哉地打了声招呼,“川来的话那好办了嘛。手指呢?”
“被他吃了。”
“吃了?”
“吃了。”
“真的?”
“真的。”
所以说朝日川很讨厌热血上头的少年,她讨厌麻烦,她也讨厌处理麻烦。虽说他要是不吃手指的话惠可能早死了。
虎杖悠仁有点窘迫,呆呆地指了指自己,“有什么问题吗?”
朝日川抬了抬眼,用舌头顶了顶上颚,有点烦躁。要解释的事情实在太多不知道从何说起,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简而言之,你死定了。”
“哎?!”
五条悟拍了拍朝日川的肩膀,把喜久福递给伏黑惠,朗声道:“川,别吓他嘛。好啦,同学,把宿傩放出来吧,十秒后再收回去。记住,是十秒。”
“也让我在川和学生面前耍个帅嘛。”
朝日川对于接下来的打斗并没有兴趣,关于五条悟的战斗会变得很无趣。看着五条悟戏弄敌人也很让人来火,总之,最后肯定是五条悟赢,毫无悬念可言。
“朝日老师,他可以不死吗?”
“嗯...应该可以吧。把上层打到同意就好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规则也得改,”朝日川不客气的拿出个喜久福吃,想找找有没有贩水机,“不过呢,我是没有这个闲情雅致的。我想五条悟应该也没有。”
在某种程度上,朝日川与虎杖悠仁只是萍水相逢,她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他去对抗上级。要说这根宿傩的手指,虎杖悠仁死了,威胁也就自然而然的没了,这是肯定的。
跟那群人打太极也是一件很消磨时间的事,如果这任务不是朝日川的话她完全可以独善其身,谁要救就救,要和他结婚我都没有任何异议,但很遗憾。她讨厌一切和麻烦挂钩的事。
朝日川看着伏黑惠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觉得有趣。
“不过呢,要是惠不想让他死的话,我可以争取下。”
“我不想让他死,拜托您了。”
在朝日川和伏黑惠说话的功夫中,五条悟已经打完了,身上还挂着虎杖悠仁。
“说吧,五条悟会同意的。”
在伏黑惠与五条悟谈话的期间朝日川又吃了个喜久福。太甜了,五条悟口味怎么这么奇怪。
“我很惊讶川会同意牵扯进这么麻烦的事呢。”五条悟接过他的喜久福,开口道。
五条悟这么说也不奇怪。毕竟虎杖悠仁会是五条悟的理想的一个节点,而五条悟的理想是件很麻烦的事还又是场拉锯战。
“本来我一开始也没打算把你扯进来的。”
朝日川耸了耸肩,语气颇不在意,“且不说惠不知道所以他拜托我我会答应。哪怕是悟你开口希望我参与这件事我也会同意。”
这是件心照不宣的事,对于好友的请求她是不会拒绝的。
五条悟笑出了声,“那么希望明天顺利吧。”
希望明天顺利,希望未来顺遂,希望所有人平安喜乐。
“喂川,有时候你还真是口是心非啊。你其实也很想就悠仁酱吧。”
朝日川不知道五条悟是哪来这个结论的,是因为他一看就是少年漫男主吗?
“他叫悠仁?”
五条悟摘下了虎杖悠仁的学生牌递给我,“名字是不是和他本人很符合?”
“嘛嘛,我本身是不想救虎杖同学的啦,他活不活对我影响不大,但毕竟惠开口了嘛,而悟你似乎也有这个打算,那便救呗。”朝日川把学生牌还给五条悟,拖长着调子令人感到厌烦。
只是觉得很多时候朝日川坚持的一些事情并没有什么意义,在更多时候,她苦苦的生活是为了我所挚爱的人或事。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指了指刚醒过来的虎杖悠仁,“以上就是所有的故事经过啦。把我和川对话放出来其实是想显摆下我在川心里的地位啦。”
虎杖悠仁看朝日川的眼神都有点后怕,朝日川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于是出口解释道:“你不用害怕,其实我参不参与影响不大,只是会让事情变得更简单罢了。五条悟一个人也可以处理。”
朝日川想很多人是无法理解她的所作所为的,在伦理道德上来说,去救一个你能够救的人才是社会大同,是会被人褒扬的。但她并不是传统意义上正直的人,她无法理解去救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对她有什么好处,能得到政 |府发的锦旗?
“首先,你吃了特级咒物——宿傩的手指,要把你处死。”朝日川翻阅着文件照本宣读,“其次,接下来的事就不归我管了。本来这次任务想让五条悟替我出的,但他要处理你也没办法。”
“哟西,走好。下次任务我替你出,给你打八折哟。”
朝日川走的时候还看见虎杖悠仁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准备英勇就义。
“嗯...她是您的...”
“同期的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嗯...怎么说呢,感觉她蛮不一样的,感觉她下一秒就会叛逃。”五条悟摩擦了下下巴,冥思了许久才得出来这么个结论。
朝日川离开时还打了个喷嚏。
【听说你去高层大闹了一场啊,把咒力抵在那些高层的脖子上威胁他们。】
朝日川看着硝子发过来的消息,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上了出租车去了离咒术高专有段距离的“棉麻”小屋。
【算是吧,没办法嘛,那些个老东西吃硬不吃软啊。】
【我以为你不会管的。】
【凡事都有例外。】
随后就没回消息了,等朝日川到了“棉麻”小屋时,警 |戒 |线已经拉起来了,周围的群众拿着手机使劲拍,时不时发出低呼。
朝日川拿出证件,“让我进去,遣散群众。”
“群众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单纯看他们烦行不行?”
领头人像是没想到重金聘来的咒术师脾气那么恶劣,但终究还是把大致经过说了。废话一大通,最后只得出个结论:咒灵还在,不只一个,多加小心。
朝日川点了点头,走近小屋,地板上还有依稀的血渍,楼上劣质的木板传来“嘎吱嘎吱”声,簌簌的阴风伴随着奸 |佞的怪笑。
比这恐怖的多的场面她都应付过,不算什么大问题,“五个一级咒灵吗?”
“喂,川,我处理好喽要不要我替你出任务啊?”五条悟电话那头愉悦的声音莫名让她很烦,她走上二楼的台阶,台阶上还残留着咒灵的味道,到了二楼更是臭气熏天。
无论多久都无法习惯咒灵呢。
“不用了谢谢你五条悟。”
腥臭的咒灵味道让朝日川作呕。
未等五条悟回话她就挂了电话。
五条悟吞下了那句:川还会想出任务啊?
五条悟总觉得这次任务对朝日川来说不会是一件好事,甚至对他也不是一件好事。
“没有吗...”朝日川走过去把窗户关了,五个分布不均的咒灵才若隐若现,看不真切。他们在白天无法发挥实力而她也看不清它们,就这么僵持不下,她叹了口气,走出了小屋。
“您不祓除吗?”
“晚上再说。”
被驱赶的群众像是抓住了朝日川的把柄拿着手机使劲对着她的脸,“警 |察怎么这幅德性啊?有个杀人狂魔却说晚上再说!”
朝日川被曝光了。她也懒得与愚民多加争执,这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她“啧”了声,道:“赶紧滚,信不信我逮 |捕你们?”
普通人并不知道有咒术师这个职业,而咒术师在袯除诅咒按照规定普通人是不能在一边的,对哪一方来说都并不安全。这些终归是她一直保护的人,哪怕是些愚民。朝日川也懒得和他们解释。
群众似乎怕了朝日川,一哄而散。
领头的人似乎还有话问朝日川,她开口道:“你别管,带着你的人回去吧。明天一切都结束了。”
朝日川刷着手机看那条曝光我的视频还有了点热度,也不怎么在乎,安心等着夜晚的到来。
五条悟和硝子在这期间也给朝日川发过消息,她没回。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这种情况经历了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习惯了。
当朝日川真正在晚上和那五个一级咒灵打的时候,她才发现他们个个都是近特级的实力。
当朝日川将它们祓除时我只剩一口气了,想随便找个谁来接她。
“啊啊,你是早上那个人,你果然是个异类吧!”一个出去买夜宵的人看到朝日川身上全是血就没一块好肉,拿出手机咔呲咔呲拍,朝日川也懒得呵斥他让他滚了。
朝日川拨通了通话记录里最上面的人,还没等电话接通一句句辱骂的话就传入我耳中。
“她浑身是血啊?太吓人了,那什么杀人狂也是莫须有的吧...”
“哇太吓人了,果然是异类吧?”
“天呐看她早上厉害那样,结果呢自己还不是什么好货色。”
朝日川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她为什么要保护这些人。
为什么?
为什么?
朝日川也不奢望能得到他们的感谢或是什么,只要他们别随意揣测她就成。
这件小事都成了奢望。
“喂,川啊,任务出完了,打电话给我是想让我来接你吗?”五条悟在电话那头愉悦道。
朝日川开始恨所有人,为什么警官不把那些愚民遣走,为什么这些愚民要活着。
晌久才回了句,“没事,按错了。”
随后对那人道:“赶紧给我滚不然我杀了你。”
那人似乎也很怕朝日川,被她随意恐吓几句就灰溜溜走了。
朝日川现在哪也不想去,她平生第一次觉得有点委屈。朝日川差点把命豁出去她得到了什么,她的挚友为了救愚民惨死。他们得到了什么,她得到了什么。
这个世界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朝日川不想回咒术高专,也不请假,徒步走到医院准备随便处理下伤口就走。
“小姑娘哦,怎么伤这么重,要不要住院哦。”
“不住了,天亮就走。”朝日川买了去日本其他城市的票,闷声开口。
咒术高专里的五条悟有点纳闷,也听见朝日川声音虚弱的很,但终究太忙抽不出时间去深究。那条视频也被五条悟花钱搞下去了。
等天亮后朝日川直接去机场先飞到大阪,随意找了个旅馆开始思考自己这短暂的一生,思考完就用手机打工作报告,随便扯个理由把夜蛾搪塞过去。
她堕落的想:生活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