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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出逃 ...

  •   床吱吱呀呀地,易家歌上来了。祝言仁在床上翻了个身,面对着墙。易家歌似乎发现他是醒了。顿了顿,又开始窸窸窣窣的。然后一只大手,盖上了祝言仁分开着的圆屁股。
      祝言仁腿一伸,用脚后跟蹬了他一脚。又一扭,躲开他的手,鱼似的,游到墙边去了。易家歌从他背后轻轻的笑了起来。他高兴,往上一扑,把祝言仁搂进了怀里。祝言仁又要往外游,易家歌便使劲箍他。祝言仁气急,也不困了。从他怀里转过身子:“今天我生日,你不要碰我。”
      “为什么?”易家歌疑惑道,他把手张开往外指了指:“大中午的,睡什么觉?不如做点好事。”
      “那算什么好事,过生日,不能做这种事。”
      “你这是迷信,要改。”
      “我呸,你他妈才迷信。”祝言仁往后退,他别开脸有点不好意思说。易家歌看出来了,捏着他的脸正过来:“那是为什么?”
      祝言仁把他的手拨开,又扭过头去,很难为情的嘟囔:“娘说过,生日这天,爹能看见我。”他看向易家歌,正色道:“过年的时候,爹总不能带姐姐去美国看我。”
      易家歌讶然:“这你也信?”说着他低下头要亲他。祝言仁把他的头推开:“不是信!只是习惯了,这一天不做父亲不喜欢的事。”
      易家歌被他推的嘴都歪了,用脸同他抗争:“那你得改改了,以后我要天天做,老爷子看了不开心也不行。”
      “就是不行,你怎么还得寸进尺了?”祝言仁手脚并用想要钳制他。易家歌故意让他,左一把右一把的揩油。倒出一只手,他从祝言仁胯间一揉,祝言仁便使劲往后一弓身子。腿胡乱地一蹬,踢到了他胳膊上。
      易家歌放开嗓子使劲一嚎。祝言仁赶忙坐起来去看他。他抱着肩膀似乎是在吃痛。祝言仁去掰他的手,他则一斜身子,拉着祝言仁躺了下去。冷不丁地,祝言仁撞了下来。
      离得那么近,易家歌笑得兴奋又急促:“我今天给你准备了礼物。”
      祝言仁从他身上爬起来,撑着上半身,想了想:“我现在不需要什么,你不如帮我找一份工作。”
      “我已经准备好了。”易家歌神采奕奕。
      “我不要。”祝言仁摇摇头。
      “嘶—”易家歌气愤地吸了一口气:“那也不行!”他奋力一翻身,把祝言仁压在了身子下边,一边去拽他睡裤。
      祝言仁穿得是易家歌一件穿小了的丝绸睡衣,滑溜溜的,一拽,就露出大半截屁股。祝言仁左晃又扭,一只手扯着前边裤子腰带:“我要!你别弄了,我要还不行?”
      易家歌像是没意料到似的,住了手,歪过身子问他:“说真的?”
      祝言仁趁机把露着的半边屁股套上裤子:“特别真!”
      易家歌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只钢制的小瓶子,还带着旖旎的香味,有些像是烟花女子的味道。带着怯,带着涩,又带着活泛跟湿意。
      祝言仁有些好奇,他在床上坐正了,用手碰了碰那只小罐。重,他想,除此之外看不出别的了。他歪了头,越过罐子问他:“是什么?”
      易家歌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便行动起来。他手腿并用,笨拙地把那薄薄的盖子撬开。然后把里面的东西递给祝言仁看。
      那味道熏极了,一凑近,祝言仁就皱起了眉头,往后一躲:“怎么这么冲。”易家歌指使他:“你弄一点出来,抹在屁股上。”
      祝言仁的脸腾地红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他只觉得难堪,不管是听错了还真的是易家歌说出来,都难堪极了。他把罐子轻轻地往旁边拨过去,也顾不上害臊,易家歌脸皮的厚度惊得他发麻。轻而易举的,就学了舌:“疯了吧,你怎么不抹在屁股上?”
      (易家歌想了想:“因为是我买给你的。”祝言仁脑子突然顿住了,可能是易家歌的胡扯太具有歧义,他试探着用指头从上边一扣。凉丝丝的,脑子突然一醒,他明白了。就算是再愚钝,也该明白什么意思了:“你想跟我干那事?”
      易家歌见他开了窍,愉快极了,连连点了好几个头。祝言仁摇摇头,缓慢的把他的手拨开,严肃而正经的:“我不干。”
      “你都答应我了!”易家歌突然下手,不管祝言仁了,接着去拉他的裤子:“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不能走了。”
      “滚蛋!谁他妈是你的人?”祝言仁也顾不上他受不受伤了,胡乱地连踢带踹,一脚踹进易家歌心窝上了:“你让我走吧,我死也不回来了!”
      他这一脚踢的寸,仿佛一下子把易家歌踢醒了。他没废话,把该办的全办了。
      祝言仁失落的望着天花板,易家歌则不知道滚哪里去了。
      就在刚才,他突然把所有的恶意都能附加在易家歌身上了,姐姐就是被他逼走了,那爸爸就是他抓的。易家歌因为是政府的人,所以在照片里,穿得是军装。
      地笼烧的太热,易家歌留了一点窗户。风扫过他身子,让祝言仁打了个抖。木然的坐起来,像个被提着线的木偶。
      他穿上衣服下了楼,易家歌正在让纪云给他换药,疼得呲牙咧嘴。一见他下来了,他还在赌气,把脸别过去不看他。
      祝言仁面无表情地看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抱着膀子往外走。易家歌知道他又是犯别扭,故意冷落他:“有本事别回来。”
      祝言仁瞥了他一眼,换上皮鞋出门去了。纪云一见放下药要去追,易家歌拉了他一把,故意大声嚎叫:“管他干什么?年纪挺小,脾气倒大,让他走!我看晚上谁管他吃饭!”
      纪云知道他是嘴硬,擅自跑了出去,一把拽住了祝言仁。祝言仁在他手里,扭过身子正视他:“纪云,你要是为我好,就告诉我一件事,他跟我爸爸被告发,我姐姐出走有没有关系?”
      “你怎么会这么想?”纪云沒意料,以为他是单纯的发脾气:“回去吧。”
      他往后歪头,却看见易家歌正探出一个脑袋,见被发现了,他又大声嚷:“让他走!别管他。”
      “这里我不能待下去了,他不拿我当人。”祝言仁说着声音都打了颤:“他拿我当女人呢!”
      说完他就走,纪云也顺势松了手。刚才那一瞬间,他本能地觉得,祝言仁不该留下,易家歌把他害成这样,早晚要让他知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易家歌下黑手。祝言仁其人表面上看着单纯,实际上心眼多着呢。
      于是他像是听从了易家歌的话,朝回走了。
      祝言仁晃荡了整个晚上,饿得前胸贴后背。后悔出来前没多吃点东西,还被易家歌折腾了一通。他掏了掏口袋,还有点钱,这样便能稍微宽限一点找工作的时间,他英语好,说不定可以去报社谋个事情做。
      天不遂人愿,新年的报社全部关门了,走到晚上才找到一家开着的。编辑却直言,凭他的本事报社不用,原因是他写不出好东西。那人看了看他的脸,倒是问他:“你会开汽车么?”
      在得了否定,且听他没有做仆人一类的志愿以后,毫不犹豫的将其赶了出来。天一点一点的暗,旅馆也开了没几家,寻到晚上才从一家灯红酒绿的旅馆安定下来。
      他自己搬着一只半人高的桶,桶边上搭着两条白毛巾,嘚嘚嘚地往楼下跑。服务生从一楼楼梯口往下大嚷了一声:“安静一点!”
      他被吓了一跳,抬头对他瞪视了一眼。然后轻缓地“嘚嘚嘚”的跑到自己的屋子里面去。环顾四周,他惊呆了,没有想到一座建筑,地上与地下的差别堪比天堂与地狱。他那二十块竟然买这样的地方住三天,还要每天晚上帮助服务生往车上抬醉酒的客人?他强迫自己不要想,放下桶,哗哗的先为自己洗了澡。
      关了灯,他把自己脱干净了爬上床,关上灯,由于没有窗的原因,黑洞洞的。吸了吸空空的鼻腔,他又将灯打开。扯过被子的一角盖在眼睛上,胡乱睡了一夜,早早的,他就跑出去要找工作。
      直到大年初七,终于一家中国人开的小报关,慧眼识真人把他留下了,只是工资太少,一个月就二十块。但至少有集体宿舍可以住,是他第一份职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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