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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流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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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号 ,享受了两个月的醉生梦死,我带着两眼快耷拉到下巴的黑眼圈,难过的来到学校。
拖着二十四寸的行李箱,临走前来到洗手间,镜子里呈现出一个面色苍白,满眼憔悴的女生。
我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最后拿了个口罩戴上,我现在这副尊容,还是不要跑出去吓人好。
虽然戴着口罩,但眼里的困意显现得一干二净,匆匆地上车,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来到了学校。
夏末的日头一如往常的刺眼,扎得人浑身不舒服。学校两旁的树木,带着微弱的蝉鸣 ,却并不刺耳,配合上夺目的阳光,倒是处处生机勃勃,风光无限。
但再好也会有无人所知的阴暗处,我揣着恶意想着。
进了学校的大门,操场旁边的空地上,一排排不规矩的汽车映入眼帘,另一片空地上满是摩托车,。但无一例外,上面都是大小不一的行李箱和被子。
因为某种缘故,我只能自己把行李一件件搬上去,当最后一袋被褥被拿上去后,我整个人都快变成没有感情的麻木搬运工了,胳膊上的酸痛尤其明显。
新宿舍,新室友,这让本来就内向的我更显得拘谨。我只好一脸高冷,麻木地收拾东西,倒霉的是我的床铺竟然靠着窗户,开灯的按钮也在旁边,很是显眼。
因为是双人床,下面的名单又告诉我,我睡在上铺。
直到我爬上去,一瞧,嘿!好家伙,最糟糕的不是靠窗,而是刷了蓝色油漆的大门上边,一块长方形大小的缺口大咧咧得敞开着。中间横放着一根蓝色铁杆,细得跟牙签似的,还不如不放!
烦躁的思绪愈演愈烈 ,我敷衍地收拾好床铺,拎起书包,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宿舍楼。
浑身汗津津的感觉,让我眼神阴沉,脸色可怕得要紧。一摸脑门前的刘海,嗯,油了。
一脑子的气没发泄出来,整个人散发着仿佛欠了八百万的阴森。
教室里的人不多,我走到一个角落,潦草地擦了擦,便趴在上面补眠。
半梦半醒之间,我察觉到有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嘈杂的说话声,吵得人不安宁,大概十几分钟过后,我醒了过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人都快来齐了,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座位,全都在后头。
被人吵醒的感觉,并不好受。因为坐在后面,而且还戴着口罩,所以没什么目光会看向这里,这也让我能好好发个呆,并没什么人发现。
没过多久,一个短发圆脸微胖的女人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做了一个简洁的自我介绍,看了一下大致的座位走向,稍稍做了一下调整 。
此时,门外传来嘹亮的声音:“报告” 中气十足。
我望了一眼,黑黑的皮肤,清瘦的身子,嘴角因为微妙的弧度微微上扬,一眼望去,仿佛无时无刻都在笑着。
“微笑唇?”我脑海里浮现起这个词,这个人有点眼熟,但眼熟的人多了去了,我没做多想,继续发愣。
教室里的位子不多,他看了看,最后坐到了我后面。
瞬间不适感遍布全身,我望了望四周,真是巧,我被四面包围着,有三个面都是男的,我心里萌生出后悔,早知道就不坐这了。
我缓缓压下了不适感,盯着手中被脱下的校服外套,缓解紊乱的思绪。
讲台上的女人开始念名字,我仔细听了听,认识得到有,但是都不熟。
叫到我的时候,我连忙应了声,声音沙哑。我小声地咳了一下,情绪也已经稳定下来。
我这么慢热,还呆。应该没多少人会搭理。
我直视着女人,想着她应该就是班主任了,此时广播响起,叫唤学生去拿教材。
她叫了几个高大壮实的人去搬教材,随后也没在说话。
课本发下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
下了课,我一个人慢吞吞地朝食堂的方向走,其实我也有朋友,可是昨晚离奇的梦让我感到心慌。
梦里我没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去食堂,而是找伴一起去,可后来并没有维持多久,我单方面地远离了她们,只是因为我在里面受到了忽视。
这样并不好,我很排斥这样,毕竟小学都是一个人,现在来到这,我也可以一个人。
我打了饭,坐到了角落,刚开始她们还会来找我,但因为我的疏离,时间长了,也没人在来。
时间紧张得过去了,对于学习,我刚开始是上了心的,自从期中考试过后,因为基础不好,加上之前是单人桌,现在有了同桌,慢慢就有些懈怠了。
和舍友的关系也从一开始的无言,到接触,再到熟稔,好转了许多。
直到11.15号做的那个梦,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我才正视起这个问题。
这次梦到有人传出一则谣言,是关于我之前一位朋友的,她被人传在网上做小三 ,勾引别人的男朋友,还发了裸.胸.照,照片被人疯狂转发。
之后她被所有人孤立,更甚者在校外拉住她,扒了她的衣服,被拍了裸.照,发到黄.色网站。
她不忍流言蜚语,得了抑郁症,转了学。
后来,在梦里。我再次见到她时,她眼里没了光,原先红润白皙的脸色,被心理折磨得暗淡无光
但是 ,网上的人没有放过她,每天都有不知名的快递寄过来,里面都是死物,或是带血的姨妈巾
还人肉了她的父母,她不堪重负,在一个深夜,她从十楼跳了下去。
醒了后,那种心有余悸的感觉让我感到深深的凉意与无力感,在梦里我根本帮不了她,最后她死在我面前,眼里一片死寂。
我背后的冷汗直冒,我努力按下不安的情绪,静下心来运用逻辑思维,有序地在脑海里排列下来
今天是11.15号,距离她跳楼的时间 ,还有一个月十六天,她是在跨年那晚从高楼一跃而下。
死因是在临睡前看见了网上对她父母不好的言论。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现在是凌晨五点半,距离起床还有一个小时。
我拿过一旁的黑笔和本子,记下了所有线索。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唰唰”的写字声 ,我尽力缩小音量,但旁边的人,还是被我吵醒。
“阿琦,你怎么起得这么早?还在写小说吗?”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小声问。
我抿了抿嘴唇,小声道:“抱歉,把你吵醒了,你再睡会吧,我暂时先不写了。”
“没事儿,你继续写吧,我睡不着了,先去洗漱了。”她小声回答,朦胧的眼眸没有一丝被打扰到的怒气。
我点了点头,继续记录,为今天的战斗做准备。
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必须打好堡垒,仔细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