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渭伏途》云吞枫茴

18、转角相遇熟人，追查出现转机

　　“老师！”
　　周泾皱眉，真要命，原路返回都能遇上，无语
　　“呀？小侃？”
　　“是我呀，我们今天放假，来看看我朋友，他是开犬舍的，就在右边那个道口，叫什么安宅宠物店”
　　安宅宠物店？那不就是他们刚去的那家吗？晁圩周泾面面相觑。
　　“呀，周总也在，今天又换车了啊”
　　周泾站在晁圩身边，手里拿着一个海盐甜筒，另一只手斜着插进休闲服的口袋，露出笔直的小拇指和手指上挂着的钥匙，迈巴赫，对他而言算是低调了，他本也不喜欢张扬。
　　没料到刘栋侃会主动搭话，他把手掏出来，手指转了转钥匙，点了点头：“有幸被刘警官知道名字。”
　　“同事八卦，难免谈及周总盛名，不想听也进耳朵得多了”
　　“老师喜欢狗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有喜欢的我让我朋友给您打折好了”
　　“不了，小泾他……”
　　“你们去吧，我们刚去那安置了一只狗，哥肯定想他了”
　　晁圩本想拒绝，一听这话眼前一亮，确实有点想奶枣了，回头看了眼周泾，他果然了解自己，自己没注意到的情绪他都察觉得到。
　　“去吧哥，我等你回来。”
　　晁圩眼珠转了转，低头翻了翻手机说道：“我去药店一趟，你们先去吧，在那边咖啡厅门口等我。”说我头也不回地打车走了，留下的俩人都傻了。
　　这有现成的车不坐，还打车急匆匆干嘛去了？
　　等晁圩拿着一身防护服赶到来的时候，两个人彻底傻了。
　　“老师，你急死我了，这一片这么多咖啡厅，我都怕你找不到我们”刘栋侃率先开口。晁圩路痴严重，他不是看不出来。
　　“小泾带你来的这吧，这一趟都是猫咖，他都待不了，就这一家单纯卖手磨咖啡，我一说他就明白了”
　　“哦哦”可恶，让这个猫毛过敏的人胜出一筹。
　　“行了，你快去换上然后跟我们一起去”他把防护服扔给周泾，一边跟刘栋侃解释：“他对猫狗过敏，根本不能接近，所以我才放心让他跟你一起在这等我。”
　　“快去吧，今天天凉，穿一会不会闷的”
　　周泾想了想没说什么去换上了。

　　“袁俐呢？我找你们老板，袁俐！”
　　“这呢，你瞎叫唤什么”楼梯上探出个头，瞪刘栋侃一眼，吐着稚气的少年音，手套还沾着泡沫，指着楼梯口的柜子：“上楼的话把鞋套换上”
　　按照袁俐的说法他们上了楼，碍于体质周泾走了几步，最后还是留在了楼下。
　　楼上与楼下不同，后者只有几只小狗，和必备设施，这里空间大，宠物笼整齐地摆着，狗狗们精神得很——其中就有奶枣，再往里走就是一个单独的小屋子，此时袁俐和其他几个员工正在这里忙碌。刘栋侃一路带他来到这里。
　　“来我这干嘛，又跟家里吵架啊大少爷”
　　眼前这个叫袁俐的人个子不高，黑黑瘦瘦，穿着工作服，帮小动物洗澡，身上很多地方沾着泡沫，动作轻柔，说话也慢悠悠的
　　“听你放屁，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提，上次警官证落你这了，也就是我没单独执警，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着？你这个警龄还没到能独挡一面的时候。这次带了人来，终于谈小男朋友了？”
　　刘栋侃一听急了：“这是我老师！你胡说什么呢！老师你别听他的，我一直没谈过什么男朋友”
　　晁圩笑了：“小侃聪明又好看有男生追正常，谈恋爱太正常了，不过你这朋友好像比你大不少啊？”
　　“这是我学长，小时候就认识了，他高中那会我忙着初升高，本来也差不少，而且他显老。”刘栋侃实打实地接住了袁俐的白眼，起了话头他可不肯轻易撂下：
　　“那会儿我一度担心他不念了，结果他保送了，我后来考的他那大学，他原本正愁太拽没什么朋友，结果我去了能稍微好点，那也就我爱搭理他。”
　　“真的挺厉害的。”晁圩点点头，把目光投到奶枣身上。
　　奶枣看到他进来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兴奋地叫他。晁圩走到跟前逗它玩，想摸摸他，想了想还是拿起逗狗棒代替。
　　“江队跟我说小琴有线索了，跟东市一个社会组织有关系，这个组织几个月前来了海城。”
　　袁俐终于停下了手下的动作，戒备地看了眼晁圩。
　　晁圩放下玩具转过身面对着袁俐，单凭声音体型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刘栋侃前辈，但是他此刻犀利眼神的威压让晁圩相信了。
　　刘栋侃当即为他打包票：“没事，我老师也不懂这些，不信你去查，以你的能力没啥查不到的”
　　袁俐看了看晁圩，又看了刘栋侃一会儿，放心了下来，坏笑着怼了一把刘栋侃：“就这还老师呢，这么护着，别瞒我”
　　刘栋侃恼羞成怒没理他，袁俐出声叫人：“小天竺，把这弄一下，弄完下班吧，别忘了去找孟北领工资”
　　话音刚落，来了个乖巧的男孩，同样穿着工作服，经过晁圩身边多看了几眼，手脚麻利地干活去了。
　　晁圩没觉得有什么，倒是袁俐看着刘栋侃笑了，带着他看不懂的意味。
　　“你们楼下等我，我去休息室换一下衣服”

　　等晁圩和刘栋侃下楼，周泾已经脱下防护服换上了一套新衣服，装衣服的袋子没来得及扔，上面的logo看得晁圩有一瞬肉疼。
　　他漫不经心地靠在沙发上，错落起伏的面庞和舒展的肢体线条像一幅画。
　　袁俐率先开口：“呦，这个模特似的男人也是你的什么？”
　　“算是”
　　“那咱们就近一起吃个饭吧？”袁俐提议。
　　“别了”“不用了”
　　刘栋侃和晁圩同时开口，周泾静静地看着晁圩。
　　“我弟弟是过敏体质，在这久了不舒服，我们就先走了，小侃和袁兄弟”
　　“嗯，老师再见，周总也是”只想跟老师再见，谁想再见你。
　　“小少爷，你这老师挺有意思，说话一股老干部味儿”这句调侃话音刚落，袁俐感觉自己被身边的人睨了一眼。

　　周泾刚坐上车就被晁圩来了一记爆栗：“你为什么把防护服脱了，今天这么凉应该不会闷的，我都问过了，而且就那么一会儿”
　　“算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去的，更不该拉着你去，还好我消毒了，有意不接触奶枣，但还是怕对你有影响”
　　晁圩肉眼可见地蔫头巴脑。
　　“你要去尽管去，不用管我，我用药了，你别担心”周泾安慰道。
　　“这是什么话，好吧……”晁圩半信半疑地回答，看他确实没有过敏的症状才放下心。
　　回到家晁圩拿放大镜检查了一下，又仔仔细细地清洗过，确认彻底没有过敏原之后他才放心。

　　袁俐和刘栋侃去了他们常去的网吧。他们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
　　“诺手来了诺手来了，往后撤点！”
　　“发起进攻！”
　　“我喜欢打你”（英雄台词）
　　“突突突”（枪声）
　　网吧里一如既往的嘈杂，烟雾弥漫。
　　“和袁琴有关的那个组织现在就在海城是吧”袁俐跟刘栋侃低声确认，鼠标快速点击玩枪战端游
　　“是的，但是汪队让我告诉你不要擅自行动，这个已经立案成立专案组了，你容易受感情影响就不要去了”
　　“我不可能不管！”袁俐拍了拍桌子
　　意识到他声音大了，刘栋侃迅速找补，他摘掉耳麦，对袁俐大喊：“说了别管我先舔空投你特么和人钢枪干啥啊！靠！”
　　而后他压低声音：“反正这次你不能参与，立军令状都没用，汪队说的。”
　　“行，”袁俐快点了几下头，怒极反笑，扔下游戏转身就走。
　　1，2，3……
　　果然在他数了三个数后刘栋侃就追了上来，手按住他的肩膀。
　　袁俐叹了口气，快步走进洗手间，确认没人后把门锁上，止住了脚步：“我不该失态，我不会去的，等了这么多年我不会因为一时心切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将心里那团火连带着肺里吸入的烟草味排出，搭上了刘栋侃握着他肩膀的那只手。“我明白，从东市而来的地下组织并不简单，盘根错节，一定不乏小琴这种受害者。”
　　刘栋侃卸了力，放下心来。
　　“你听进去就好，汪队说要你明天上班的时候再去找他谈一谈”
　　“知道了，走吧，老规矩，海佬（店名）烤肉加烤糖葫芦，你请客”
　　“啊？为啥我请客，算了，走吧，今晚陪我练练酒量”
　　“因为你刚刚送了一波”
　　“……”
　　酒过几巡刘栋侃再次酒气上脸，他的酒量随后爸，几杯就犯迷糊，天旋地转。
　　“小侃，小侃？走吧”意识朦胧间好像看见了老师。老师叫自己才会这么温柔。
　　“老师…嗝——你怎么来了”
　　刘栋侃欣喜着站起身，又怕失态，忙乱地坐下，这回挪了挪凳子，离“晁圩”近了一些。
　　“……”
　　“少爷？少爷！吃饭了！快起来上班！”大早上刘栋侃被保姆叫醒。
　　“诶！来了！”
　　“嘶”头痛！
　　他昨晚好像是见到了晁老师，也不知道被问了什么，迷迷糊糊全说了出去，关键还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真要命！
　　“聂姨，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
　　“是你同事，你当时抱着他叫老师来着”
　　聂姨是新聘用的保姆，她不知道袁俐是他的好朋友。
　　“哦…妈的”刘栋侃掐着麻了的手臂低声骂着。
　　要死了！！
　　傻逼袁俐套老子话！
　　“余笙姐，今天袁俐打卡没？”
　　“打了，特罕见”
　　“队长呢，今天又迟到了？”
　　“什么话”蒋余笙淡淡地看着刘栋侃，“他们现在在汪岳办公室谈话呢，我劝你最好不要去。”
　　“嗯，没事，等他俩谈完我再去也不迟。”说完接杯茶他就要坐下。
　　“姐！”
　　“蒋晓，我不是说过不要大声吵嚷”
　　“什么嘛，我好歹是来实习的，你也不是我的老师，天天总训我”蒋晓顶嘴。
　　“小蒋姐早好！”
　　“小侃同志不必多说，”蒋晓觉得在刘栋侃这自己才是被认可的存在，“姐现在交给你个任务”
　　她像模像样地把刘栋侃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