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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调戏墨文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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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九姑娘的脚伤的不轻”徐婆婆端了盆水出来,小姑娘细皮嫩肉的,走了那么远,脚上磨了泡,烂了,磨出了血水。
徐婆婆的话有三分假七分真,她是看舒染染讨人喜欢,故意帮她探探少爷的心意。
墨文轩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她虽说是骁王府的丫环,却也是一个妙龄女子,男女有别,大晚上出入女子房间,不合适。
月光下,他的影子随着他的走动在门框上走走停停。
竹楼与寻常楼阁不同,他在门外踱来踱去,吱吱悠悠惹得舒染染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想进不敢进,怕什么,她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他呀,“王爷,你走来走去不累吗?”
“不累”
口是心非,舒染染轻轻地拉开房门,只觉得好笑,墨文轩这个榆木脑袋,名声,名声,荒山野岭的,装君子给谁看。再说孤男寡女四个字,已经够他们勾勒一副春图了,想说什么,还不是全凭他们的一张嘴。
小手轻轻一扯,便将墨文轩拉进房间坐了下来,一边给他整理了下被拉扯开,露出大片白嫩嫩肌肤的衣襟,一边道,“脚又累又疼,实在不想陪你在外面看星星看月亮,你要想看,等我脚好了陪你看,你一个人看多无聊呀!
说完,转身坐到床上,轻轻扯下脚上的袜子,盘腿而坐,方便涂抹,千皓给备的药果然是个宝贝,清清爽爽的,好舒服。
墨文轩盯着舒染染受伤的脚,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见她手中有药,袖中的金创药还是塞了回去。
“王爷,女孩子的脚不要轻易看,小心赖着你让你负责”
在昭国,看了女子的脚等同于看了女子的身体,女子是可以要求男子负责的。
墨文轩被舒染染说的脸色发烫,“小姑娘,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
舒染染被墨文轩的表情逗得起了挑逗的兴致,嘴角带笑,光着脚,一个转身坐在墨文轩的腿上,手臂柔弱无骨地环在他的脖颈,暧昧道,“王爷,我好看吗”
墨文轩从未与女子有过这等亲密的接触,她温热的鼻息,在他脸上渲染开,淡淡的女儿香,萦绕鼻尖,让人心旷神怡。舒染染红润的嘴唇一点点地靠近,吓得他一把推开舒染染,“自重”
舒染染噗嗤乐了,自嘲道,“我不爱读书,却也被迫读过几天烈女传,本姑娘有底线的,开玩笑懂不懂”
舒染染的脚碰到了伤口,蹭破了刚结好的薄薄的一层痂,有星星血水冒出,墨文轩见状,于心不忍,扯了被子将她包裹住,有了被子阻隔,应该不算耍流氓吧。
舒染染呆愣之计,已被轻轻抱起,放到了床上,她的脚被放在他的膝盖上,手中的药被墨文轩夺走,小心地涂抹在她的脚上,“整个昭国你底线最低吧”
他的手指像风一样轻柔,在舒染染脚上轻轻涂抹着,他不敢抬头看舒染染,舒染染却发现了他红透的耳朵,收回脚,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我困了,要睡了,王爷你也早些休息吧”
墨文轩点点头,走的时候帮舒染染熄了灯,带上了门。
舒染染从包裹中取出一个透明的琉璃瓶,里面是闪闪发光的萤火虫,一下子照亮了床帐中。还是千皓思虑周全,担心她怕黑,做噩梦。
舒染染执意待在骁王府与墨文轩培养感情,千皓执拗不过,也就随了她。实话说,千皓遇上舒染染,从来就没赢过,所幸处处为她考虑,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舒染染还是做梦了,她永远无法拜托的梦魇,内心深处的理智告诉她,是梦,快些醒来,她却无法睁开眼,动弹不得,任由画面一次次重现。
在梦里
面目狰狞的尸体向她扑来,□□糜烂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嗅觉,鲜血淋漓流淌成河,似乎要将她淹没,野兽啃食的声音和隐身恐怖的风声在耳边越来越清晰。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舒染染猛地睁开眼,汗水浸透了她的发还有衣衫,窗外天还未亮,她却不敢再入睡了。
“你做噩梦了?”窗外一个人影照在窗前,担心问道,竹楼不隔音,他又住在隔壁,舒染染惊恐的声音他听的清清楚楚。
深更半夜,两人各自衣衫不整,不宜单独相处,墨文轩收回放在门上的手。
舒染染摇摇头,一边用帕子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边道,“没事,常有的事,习惯了”
窗外的人影渐行渐远,消失不见,舒染染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是无情”
话音刚落,隔壁房间传出一阵优美的笛声,如潺潺溪水,婉转清脆;如告白的诗歌,缠绵悱恻;如美丽仙境,美轮美奂……,它就像安神香一样,让人内心平静,精神放松。破天荒头一次,舒染染有种入睡的欲望,慢慢地眼皮再也撑不住,睡了过去。
而隔壁的墨文轩却不好过,咳疾又犯了,为了不影响舒染染的休息,比平时多服了一粒药,他过了睡觉的点,已无睡意,站在窗口眺望。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屋里,照在他的心上,这份安逸的生活,他还有多少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舍不得,希望岳岩能找到救治方法。
翌日,阳光大好,舒染染打开房门,伸了伸懒腰,睡得真舒服,他那是什么魔笛,改天寻上一把,日后说不定能睡上安稳觉了。
“小九姑娘,你醒了”徐婆婆端着一碗小米粥和两个包子走了过来,“山上没什么好吃的,小九姑娘将就一下”
这也太素了吧,没有一点油水,她无肉不欢的,一顿不吃肉,浑身没力气。
虽然内心满是嫌弃,少吃一顿又不会死,但是徐婆婆一番心意,又不好辜负,装装样子吃两口也行,反正女孩子胃小,“谢谢婆婆,王爷呢”
徐婆婆笑眯眯道,“公子去给老爷夫人请安了”,看了一眼舒染染,昨个她脚受伤,身上肌肤细皮嫩肉,吹弹可破,一看就是个身娇肉贵的,这般放下身段侍候公子,一定是喜欢极了公子。小声道,“小九姑娘,公子昨晚上咳了几次,听说梨汤很有效果”
徐婆婆这是在提点她,舒染染眼前一亮,抓了一个包子,高兴道,“谢谢婆婆,婆婆最好”
徐婆婆大概高看了舒染染,她可是炸了忠勇王府厨房的高人,让她洗手作羹汤,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呢。
舒染染真的做出了一碗汤,代价是点了徐婆婆的厨房,徐婆婆的厨房十多年了没出什么茬子,结果舒染染一碗汤的时间就给烧了。
舒染染还屁颠屁颠地跑到徐婆婆面前,“婆婆,你尝下味道如何”
徐婆婆左看右看舒染染除了手和脸有些脏,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往碗里看去,金黄金黄的,成色不错,一个梨汤而已,没啥难度,味道能差到哪去,“还是先让王爷尝吧”
“说的也对”毕竟是她亲自下厨,除了父王,墨文轩是第二个有此殊荣的人。
舒染染端着梨汤上了楼,王总管已经把火扑灭了,大口喘着气,“徐婆婆,她在王府那就是个大爷,你敢让她下厨,幸亏只是烧了厨房,没把房子点了”
徐婆婆无奈摇摇头,“大意了”,看着舒染染的身影,又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出来。
舒染染嘴角笑意越来越浓,小心翼翼地捧着汤,走到墨文轩房门前,敲了敲们。
“进来”
墨文轩坐在窗前的摇椅上惬意地躺着看书,见舒染染进来,“你手里拿的什么”
舒染染抢过他手里的书,把汤碗塞过去,微笑道,“梨汤,徐妈妈说这对咳嗽好”
墨文轩冲着舒染染淡然一笑,语气显得宠溺,“所以你把厨房烧了是为了做碗梨汤”
“只是零星火苗,谁知道一下子就着了起来,这厨房质量也太差了”
这还是厨房的错?
墨文轩轻轻抿一口,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吐了一地,“齁咸的梨汤?”
“王爷,你开什么玩笑,梨汤哪有……”舒染染话挂在嘴边,看了碗里的汤,又看了墨文轩的脸色,“我放的是糖呀”
梨汤她没少喝,入秋了,母妃总是让人备着梨汤给她和哥哥,甜滋滋的,哪有咸的梨汤?看墨文轩难看的脸上,又不像说谎,她心里已经信了,她做的是咸梨汤。
墨文轩脸上的笑意凝结,皱着眉头,他的舌齁麻了,吐字不清,“你确定分得清糖和盐。”
舒染染吞了口涂,她可是把整罐盐都放了进去,墨文轩的舌头要麻了吧。
这也不能怪她,谁让盐和糖长的那么像。
“要不你喝点水,漱漱口”舒染染倒了杯茶送到墨文轩面前,一脸失落,辛辛苦苦,好心办坏事。
墨文轩接过茶,一饮而尽,轻咳一声,“还好,只是烧了点厨房,没把厨房炸了”
徐婆婆真是胆大,该庆幸她只是烧了点厨房吧。
……
楼下徐婆婆突然想起来了,“厨房糖没了,小九姑娘的梨汤怎么做的”
王总管看着空空的盐盒,苦笑道,“她估计把盐认作了糖”
两人突然好同情被舒染染特殊照顾的墨文轩。
正是因为这件事,舒染染出嫁以后,夫家也明令禁止她入厨房,真真正正的一生十指不沾阳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