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直面恐惧（掉san警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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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我倚在靠椅上，抬起头看了看桌上放着的电子钟——1 A.m.，如果要赚到钱的话，还得在这里待到那个钟变成6 A.m.，至少那个电话里的人是这样说的。嗯？我刚刚似乎没说我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么现在我说了。
电话那头是个男的，无论是声音和内容都枯燥无味，我有向他打过招呼，但是没有得到回应。他只是一直说个不停，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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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无聊了，整个保安室只剩下电话中的人声和风扇发出的呼呼声。我真的不能明白冬天那么冷为什么那个保安还要开风扇，因为电费不是自己支付的是吗？而且这个风扇还关不掉，不错，提供全天不间断风扇——在冬天。有够浪费电的。实在是没什么事干，我就随手拿起桌上放的玩具熊面具，手指穿过它空出来用于给佩戴者视物的眼眶，晃动手腕带动面具让它装起来了！别说，这还挺打发时间的，现在已经到两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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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在电话里介绍完这家店之后，终于开始说守夜时的注意事项了。说真的这些东西不应该放在最开头的位置吗？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千万不要害怕。”电话那边这样说着，我感到莫名好笑，我可是神，我不会怕。“舞台上的那些玩具是这家披萨店的招牌，所以它们千万不能出现意外，要不然你就会被解聘，并且赔偿维修费！”
好吧，这确实令人害怕。
电话那边的声音停了一会，似乎在组织语言。在这期间，我听见了一些细碎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叮铃哐当，像是碰到了锅碗瓢盆，初步估计是窜进来过冬的老鼠在偷吃，这个餐厅不行啊原本还想去吃点夜间点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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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再次开始说话，打断了我的思考，于是我闭上嘴巴安静聆听。
“你应该也发现这地方有些古怪，那些玩具会在夜晚活动，这是正常现象。它们是为白天的演出做好自身检测，以保证第二天的正常运行。这些玩具也会活动到你所在的区域时，不必担心，这个时候把一旁的电门关上即可。如果它们已经进入保安室，请不要慌张……”
当我将注意力全投入在电话中时，面前本就昏暗的灯光突然被挡得严严实实。我回过神抬头一看，是那个海报上的奇卡，只是失去了它的喙，露出了些机械骨架。我与它四目相对，除去它身上莫名的褐色脏污外，说真的，它还挺漂亮。笑死，就这？它能有什么危险，它要是能伤害到我，我当场，我当场把这个电话给——失去意识前，我看见它向我扑来，伴随着刺耳的噪鸣。并且，我想我明白那些脏污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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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慌张，只要戴上桌面的玩具熊面具，等待并心怀希望吧。温馨提示，费兹熊餐厅将不对死亡或肢解负责。”
当夜翼从通风管道进入保安室时，他只听见了这一句话，接着电话彻底挂断，室内陷入寂静。
他来迟了。夜翼看着地上的尸体，狭小的保安室充满血腥气息。这已经是这个月死在披萨店的第五个人了。他这样想着，保持着警惕扫视四周，操控开关将两侧的闸门关上后，才灵巧地绕过地上那摊还冒着热气的血液，来到那具尸体旁，利用从警校——更多是从蝙蝠侠那学来的知识对尸体做出简易的判断。
“成年男性……面部被什么东西一口咬下，暂时无法识别身份，只能等之后的DNA检测。身体还未僵硬，说明死亡时间不长，如果我来的更早些，或许……”
他在这里停下，抿了抿唇，现在还不是内疚的时候。在自我谴责这方便上，他和他的导师学了个十成十。血液在哥谭寒冷的冬天里还未干涸，说明凶手仍未走远，又或许他还藏在这家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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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翼的耳麦捕捉到外面沉重的脚步声，他之前随手丢的小窃听器起了作用。一些罪犯在杀完人后会返回现场，这位说不定也是这种性格。足音越来越大，甚至到了不依靠耳麦也能听见的地步，夜翼从腿侧摸出他的卡里棍，面具下的眼睛死死盯着窗外的走廊。不断靠近的脚步声听着并不像是人类，他借着室内隐约的光线防备着将要到来的“客人”。
窗户被灰尘遮盖得差不多，不过还能勉强通过它看到正在靠近的机械玩偶的样子，目测两人高。夜翼顿感眼前一黑，随即他眯起眼眸，结合自己的记忆进行二次确认——没错，是那个白天站在舞台上进行表演的该死的蓝色兔子邦尼。夜翼的感知告诉他，这只兔子绝对杀过人，听上去有些离谱，但一想这里是哥谭，倒也是见怪不怪。夜翼再次眼前一黑，他十分麻木地防备着窗外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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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尼在保安室的左侧，有着闸门的阻挡它暂时进不来，同时他自己也无法从左侧出去。夜翼第三次感到眼前一黑，他意识到些许不对劲。如果说刚才的黑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按照他和Bat共事的那些年的经验来看，灯闪是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之后就是……
“嗤———”的一声，屋内一切运行中的机器全部停止工作，原本昏沉的灯光则是彻底消失。
停电。
比停电更糟的是什么？外面有只疯子玩具兔，如果他的判断没错的话，这家餐厅的玩具都像这只邦尼一样，会杀掉存留于此的所有人类。
还有比这更糟的吗？有。在灯熄灭的前一刻，夜翼以他全部的麦片保证，他看见了闸门正在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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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夜翼站在房间正中央，人类的眼睛对突如其来的黑暗还没有适应，他迅速反应过来启用了面具的夜视功能，然后在内心暗骂了一声阿福听见会皱眉的脏话——门前的兔子已经消失。在不确定左门的情况下，夜翼决定从右侧逃离此处，然后他看见一只棕色的熊型玩具正在右侧窗外。
夜翼记得它，当年马戏团来到哥谭巡演时，他的父母带着他来这里吃披萨。两个格雷森还帮小格雷森跟弗雷迪——那只站在门口的熊——拍了照片。他记得这里的披萨味道还不错……
他决定停下大脑中的想法，还没有死的话，回忆过去也太早了些。弗雷迪处于可视态，那么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躲在黑暗里的邦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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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视线前方，左右两边也毫无动静。夜翼没有发现那只疯掉的吉他手，他时刻保持警惕，猜测思考着邦尼可能出现的位置，然后他听见后上方传来的沉重喘息。
夜翼在面具底下翻了个白眼，他知道那只杀手兔躲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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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身体的肌肉记忆，夜翼向前一扑躲过这次袭击，随后他立刻翻滚起身，双手握紧了卡里棍开启了自带的电击模式。他利用邦尼攻击的间隙，对着那剩着半张的兔子脸狠狠来了一下。正中红心！但效果不怎么明显，这次攻击只是让邦尼的动作变得像打游戏看视频会丢帧那样卡顿，或者说缓慢。毕竟卡里棍的作用又不是杀人，最高电流不超过36V的双手棍，没有给那个破烂玩具充电就已经让夜翼十分庆幸。
不过一个反应迟钝的敌人总是更好对付，夜翼就地取材，一旁的座机就遭了殃。他捏住电话线，像西部牛仔套牛一样甩着听筒，右手那么一松便将电话线连着听筒一起丢出，牢牢捆住邦尼的腿。至少现在这只蓝色吉他手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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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翼站在一个安全位置，离房间内的两只玩具怪物都保持着一定距离。弗雷迪已经来到了门口，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对他发起攻击。夜翼一边盯着弗雷迪，一边偷偷用通讯器寻求神喻的远程支援。但这并没有什么用，耳麦不断传来的是细碎的沙沙电流音，偶尔掺杂着几句短暂女声，夜翼只能勉强认出那就是神谕的声音，然而她说的话夜翼根本听不清。
“Alright, I work alone.”夜翼苦中作乐地想着，而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不能动。在一个有尸体的房间跟杀人玩具玩一二三木头人，这得记在夜翼的光辉履历上，仅后世人参考夸赞，当然，如果他能够活着离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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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夜翼脚边是一具尸体，左边门前躺着只兔子，右边是看上去就很不妙的弗雷迪，他如今左右为难，那是骑虎难下，过独木桥前有狼后有虎。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他进来时的通风管——是一只带眼珠的机械骨架呢！
好吧现在是河里还有一只鳄鱼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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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颇为隐秘地瞟了一眼左门，与其他两个相比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夜翼目测着距离，他准备踩在邦尼的头上跳过去从左门逃离，而大脑计算着当前的风险跟可行性。然后，他感觉到有什么抓住了他的脚踝。
那东西没怎么用力，冰凉的温度沿着紧身衣传导到身上让夜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附近没有活着的生物，而他的脚边的那位怕是诈尸了。夜翼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才让自己没有像个见了鬼的小孩一样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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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东西以夜翼的脚踝作借力点，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他停在原地，用手擦了擦脸上凝固的血块，糟糕的黏腻声不断进入夜翼的脑子。夜翼现在看不见那人的脸，他想，他记得之前那张血肉模糊的脸，那具躺在地上了无生机的尸体，面部被完全咬去，原本鼻子的位置现在属于一个血洞。而他现在活过来了。夜翼僵硬地注视着那人的背影，他正慢慢转过身，他将要面对他。
那东西一定比在场的所有玩具都要吓人。夜翼看见了祂的真实容貌，他觉得大脑像是被锥子刺穿，眼前一片片电视机故障的雪花屏，而自己的脑浆从鼻腔中流出。夜翼动不了，就像一只被吓傻的小鸟一样固定在原地装死，唯一起伏的是他的胸口，只有急促的呼吸与心跳能够证明他还活着。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直面恐惧（掉san警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