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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密室里面有玄机 ...

  •   回到房间见流萤还未回来,便开始研究那些我带上来的小机关道具。看了一些之后发现每个的功用大抵差不多,无非就是中空可以□□或者解药,要不就是异常锋利外加可以任意伸缩。
      “轻点,小心碰坏了我家主子的衣服!”老远就听到流萤的声音,看来这丫头办完事回来了。
      我快速地把这些道具放回原处,懒洋洋地靠在床上假装看书。
      “就放这吧,我家主子不喜欢外人打扰。”听到她故作高冷的声音不禁一笑,这丫头还挺会仗人势。
      “主子,我给您带来好些衣服呢您看一下还满意么!”那些人离开的脚步声刚走,流萤就跑到我房门口敲门。
      我下床去开门,流萤整个身子都被成摞的衣服挡住了,艰难地露出一个小脑袋。
      “流萤,你不是去流衣坊打劫了吧?”我赶紧接过一部分,引她进屋。
      “这几件算什么,外面还有一车呢!主子您快试试看,我看这都是时新的款式。”流萤不以为然道,把怀中的衣物统统放到我的床上。
      我一件件翻看,轻纱罗裙锦袍无所不有,颜色也是五彩斑斓,面料光是摸着就能感受到舒适。啧啧啧,这羡华宫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是个杀手组织,但是宫内的无关人员又不少,生活质量更是嘎嘎好。这就是皇室罩着的编制杀手的待遇吗?
      “主子,主子,您要试试嘛!”看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能自拔,流萤忍不住催促我换衣服,眼中的期待简直要溢出来。
      “不用了,你帮我放到柜子挂起来,以后有的是时间穿。”我连忙摆摆手道,开玩笑,这么多衣服我试完不得下午去了。
      “嗯也好,现在有了衣服的衬托,我看谁还敢说我家主子不是第一美人!”流萤边挂衣服边说着话,貌似对外面某些传言很是不满。
      “你的意思是我的相貌还需要外物来衬托咯。”我瞟了她一眼打趣道。
      “流萤不是这个意思,我家主子乃是名动天下的凤家女儿,相貌自然是顶顶好的,但是您之前太低调了总是一身素色又不施粉黛的,才让那些多嘴多舌的说您不如揽月大人。”流萤求生欲极强,夸人的话张口就来。。
      “好了,以后不要管外人说什么了,我们自管自便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摆摆手放下书起身,“你整理好后就去做饭吧。”
      交代完流萤便走出房间,到了前院,看到流萤说的那一车衣服。都是精致的绸缎锦绣,厚薄也有明显的区别,这是四季的衣服都替我备齐了。这还只是我一人的吃穿用度,难以想象这羡华宫所有人的花费该是多么庞大的数字。
      趁着流萤跑来跑去忙个不停的时候,我开始着手画麻将的细节图。考虑到纸牌的制作难度较大且牌面复杂,我决定先从简单明了的麻将牌着手。有了碳棒和白纸,一切就变得简单起来,我记录每张牌样子的同时也适当做些简化,便于成品更好完成。
      “主子,您这忙了一天画的是什么呀?”流萤终于忍不住了,跑过来翻看着我放在一边画好的一堆图纸,正反来回切换满脸迷惑。
      “流萤,你明天拿着这些去找武备坊的人问问能不能做,不,我跟你一起去吧,这个需要详细说明。”我想了想道,现在我行动范围被限制在这里,按这个地方的规模,大概各种设施应有尽有,便随口试探道。
      “主子您要让武备坊的人做啊?这个是武器吗!”流萤睁大了眼睛。
      “就是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依你看让谁做合适呢?”我轻描淡写地带过,手中的笔不停。
      “这看起来好像听细致呢,我觉得......无妄先生应该会做吧,他可是名震江湖的雕刻大师,那些铸剑的粗人虽然剑打的还行,可还是要经过无妄先生的手才能变成利器呢!只不过......”她说到一半又开始踌躇起来。
      “不过什么?”我好奇道,心里琢磨着那个什么先生怕是不好说话。
      “主子您也知道,无妄先生从不轻易为别人铸造工具,就连主上的那把鹿鸣短刃还是用了一张消失已久的古兵器图纸作为交换得来的。”
      “哦是吗,明天你且随我去看看吧,成不成那是后话了。”想来不光是个高超的手艺人,还是个兵器痴。看流萤把他夸这么厉害反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直到天色完全昏暗,我才把一百四十四张牌全部画完。由于过量的劳动,晚上就没心思再下去试密码。
      事情没做完的心理暗示太过明显,天未亮我就早早地醒来。起身洗漱完后,开始整理前一夜被我丢的乱七八糟的图纸。
      整理完还不见流萤叫我起床,就想着去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谁知才到大厅就看到流萤在摆放早餐,看来我出来的正是时候。
      “主子您来啦!”见我自觉早起,她冲我甜甜地一笑。
      “吃好饭你帮我挑件正式点的衣服,我们去会会那无妄先生。”我对她点了点头说道。
      “流萤知道了。”她乖巧地点了点头,递给我一碗银耳汤。
      吃过早饭,换上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衫,又在流萤的建议下梳了个正式的发型,收拾完毕后,我随手拿起案几上的一把折扇便让流萤带着图纸出门了。
      有了前次的教训,这次流萤非常体贴地帮我准备了马车,这样不光有了速度还不妨碍我认路,着实不错。不出半个小时,马车帘子被撩开,抬头便是流萤一张红扑扑的脸蛋:“主子我们到啦!”
      我点点头,在她的搀扶下跳下马车。面前这个宅子看起来倒是很气派,门楣都比一般宅院高大许多,牌匾上赫然是武备坊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桐,你怎么会来这里?”刚想进门,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偏头一看,这不是那夜送我回宅子那个帅哥嘛,那天乌漆麻黑没有看得太清楚,眼下光天化日的再看果然气质不凡,虽然不是很喜欢他那一身玄色衣袍,但这人无疑是身高颜值样样在线。
      “流萤见过惊黎大人!”就在我还在细细打量眼前的帅哥时,流萤已经很有礼貌地对他行礼了,流萤果然是我的好帮手。
      “有件东西想请无妄先生帮忙。”我收回目光,轻描淡写地说道。
      “只怕并不容易,正好我今日来取冥雨,说不定能帮上忙,我们先进去吧。”他见我提到无妄先生似乎也有点头疼,但还是很绅士地带我一同进去了。
      既然有人主动带路对我当然是再好不过。笔直地穿过两座大门之后来到一处较为幽静的院子,随从把我们安置在在偏厅稍作等候,惊黎则往更里面走去,明显他与这里主人的交情比我好的多。
      我闲着无聊注意力便转移到周围,这里四面都摆放着精致的架子,其上一格格都放着,呃,大概可以称作艺术品的东西。虽然我无法断定这些是否比我那石室里的更值钱,但我基本可以肯定我那石室里的东西八成可以让这个高傲的无妄先生放下身段与我谈一谈。
      我之所以能够这么自信,还是源自我不经意间瞄到了一柄并不起眼的檀木剑,光看奇怪的倒三角剑柄我就几乎可以断定它与我在石室里看到的那把剑是同一柄,只不过两把剑的材料不同,从材料来看,我更相信我那把才是正版,这里的就是个模型。
      我随手取下来细细观察,没错了,这个花纹确定无疑就是那把剑的仿品,不过仿的不是很好,有些细节我怎么记得不是这样的?
      “住手!你在干什么!”一个严厉地声音传来,我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白头老翁怒气冲冲地看着我,要不是有惊黎在他身边拦着,估计他早就动手了。眼前这人虽然看着是个老头,但是面色红润皮肤也很好,实在看不出他多大。
      “不过是把仿品也值得你如此激动?”我嘴角一勾,故意挑衅道。
      “仿品?!你可知道老夫研究了多少年才做出来的这一模型,你这小辈竟如此瞧不起老朽这么多年的心血。”他听我这么说顿时吹胡子瞪眼。
      “莫问在世上留存的资料极少,且已有十多年不曾现于江湖,见过它的人几乎绝迹,先生能做出这样的模型已是不易,桐儿你确实言重了。”惊黎好心解释道。
      “哦,是吗,”我不以为然地把剑放回原处,转身对无妄笑道,“对了,我此次来是要请先生帮个小忙。”
      “就凭你这个态度,老夫没将你立刻赶出去已经是宽宏大量了!”他冷冷道。
      “霓虹知道无妄先生的规矩,所以特地想给先生一个见识遗世古迹的机会,若您不感兴趣那我也只能另寻高明。”还真让我捧着你呢?咱才不惯老头臭毛病。
      “你!你给我滚出去,你当老夫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个无知女娃随意胡说!”果然这老顽固听我这么说就开始暴走。
      “无妄兄,桐儿向来是这个性子,你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听听她的请求。”惊黎恰到好处地拦住我跟老头中间。
      “哼!”见惊黎这么说他只好怒气冲冲地一甩袖子,正眼也不瞧我一下径自坐下了。
      我对着惊黎嫣然一笑,“流萤,带上来。”
      话音落,流萤便捧着一大堆麻将图纸踏进屋子,“无妄先生,您请看。”她很有礼貌地将手中的东西端正地放到了老头旁边的办公桌上,然后又快速地朝我挤眉弄眼一下子,是在提醒我客气一点么?
      “霓虹此次来是请先生帮忙制作一些小玩意儿,只是这小玩意有些精致且之前不曾有人制作过,所以虽然知道先生很忙但还是斗胆请您帮我这个小忙,我相信凭先生高超的技艺这小玩意定然不在话下。”我对他施了一礼,和颜悦色道。
      “未曾出现过?老朽倒要看看。”他听我态度好转脸色缓和不少,不屑地拿起图纸看起来,“这是什么武器,我倒还真不曾见过。”
      “先生误会了,这并不是武器,不过是个打发时间的小道具罢了,若是先生能帮我做出一套来,我不介意邀请先生一起玩的。”我笑着解释道。
      “难倒是不难,只不过你以为我看在惊黎面上就会答应就大错特错了。”他看了一会放下图纸,冷冷道。
      “霓虹何时说过要让先生无偿为我做事了?”我笑着说,这小老头还挺小气。
      “哦,那你倒说说你能给我什么,金银钱财那些老朽可向来不屑。”他眯着眼打量着我。
      “原本我确实没想好该给您什么做报酬,可经过刚才那事我倒突然想起来关于莫问的一些细节。”我顺势找了把椅子坐下,来者是客,他们不请我坐我就自己坐了。
      “你是说,你手上有关于莫问的记载资料?”果然听到我的话无妄就淡定不下来了,一下就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就差抓着我的肩膀逼问了,当然惊黎不会让他这么做。
      “这样吧,口说无凭,明天我会带着您想要的东西再来拜访,若是您觉得这买卖能做那便签个协议如何?”问题不大,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丫头玩的什么花样!”老头一甩袖子转身就走,“惊黎小弟慢走,老夫不送!”
      “他向来这样,你别在意。”惊黎走到我旁边安慰道。
      “没事,我们走吧。”这才哪到哪,我根本没在意的好吧。
      “你今日把话说的那么满,若是明天不能使他满意,恐怕无妄兄不会帮忙。”惊黎手上多了一把黑色长剑,估计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了。
      “放心吧,我手里的东西绝对让他满意。”照无妄之前对那模型的态度看来,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求谁呢!
      “也是,你心思向来缜密,是我多虑了。你的伤,如何了?”他点了点头,岔开话题。
      “你感受不到么,与普通人无异。”我作为一个普通人自然不知道他们这些高手能到何等境界,但就凭他与我并肩走的这一段,就能完全地感受到彼此的差别,就连基本的呼吸走路都比我轻盈很多。
      “对不起,我不是......”惊黎原本是好意关心,看到风慕晗这副自嘲的样子顿时有些无措。
      “我知道你是无意的,今日就此分别吧,我还有事。”流萤早已在马车边候着,我跟他不熟生怕露馅,乘机同他告别。
      “好。”他点头,看我上车。
      “主子,您跟无妄先生谈妥了么?”流萤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眼下就成了个好奇宝宝。
      “暂时没有,不过明天再来一趟应该就没问题了。”
      “今日多亏了惊黎大人,要不是他,我们可能连无妄先生的面都见不到呢!”流萤笑着说。
      “这话怎么说?”我奇怪道,不就是见个面么,那老头还真要大摆架子不成?原主的就算排名靠后同惊黎他们也该是同等地位吧?
      “主子您忘了嘛,多年前青阳大人请无妄先生修复洗尽铅华就被拒绝了呢!而且还是捧着世上难得一见的名剑录去的呢,那时候青阳大人可苦恼了好久,最后还是求着惊黎大人帮忙才得以解决的。”流萤边驾着马车边振振有词道。
      “我看惊黎与无妄先生互称兄弟,难不成他们的关系还真是非比寻常?”正是吃瓜的时候,怎的连把瓜子都没有,下次出来必须备点。
      “您这些年只想着报仇对其他的事情当真是毫不上心,主子你忘了吗?惊黎大人多年前无意救了无妄先生,从此他们就有了这兄弟之称。只是那时候无妄先生中毒至深,所以才有了这满头银发,不然这会也不至于如此显老。”流萤幽怨地瞧了自家主子一眼,还是耐心解释道。
      “看来我最近的运气果然不错。”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说惊黎救他一命关系就能好的以兄弟相称,那我万一真拿不出无妄感兴趣的东西,何不也来一招刺杀,再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岂不是简单多了?”也省了上竿子挨人家一顿骂。
      “主子您怎会有如此想法!”流萤对我的脑洞表示无法接受,“现在要刺杀无妄先生可是难的很……毕竟没有谁可以在羡华宫里公然行刺吧,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我无语地瞥她一眼,“谁说要在这里下手了,当然外面下手更方便吧!”
      “可是我听说自那次死里逃生后,无妄先生的出行马车就大大改造过了,就算是火药也无法伤到分毫呢!”流萤继续辩解。
      “这么厉害的吗?好啦好啦,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莫要当真。而且以我现在的实力也干不了这么冒险的事。”我连连摆手,刺杀那种暴力高危的项目我也就是想想,更何况谁能保证当初惊黎救下无妄不是有人刻意设计?有个闻名江湖的铸剑大师常驻自己地盘是个多么嚣张的存在哦,我严重怀疑此事跟大魔王脱不了关系。
      到家后,我立刻以肚饿为由打发了流萤去做事,然后偷偷溜进地下室,没管右边带密码的石室,直接走进左边石室里。果然,在无妄那看到的仿品正好对应着眼前这把倒三角镂空长剑。
      此剑摆放多时无人打理,剑鞘上都积了层灰,我随手用袖子掸了下灰尘才上手去拿。原以为这么一把接近一米的长剑会很重,上手才发现甚至还没一把网球拍来的重。
      我握住剑柄慢慢地拔剑出鞘,没错啦,剑身镂空的纹路与我看到的那把模型有着七八分相似。不知是什么材料所铸,隐隐透露出幽幽蓝光。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再不会蠢到以身试剑了,管它锋不锋利,我只管把它擦干净去见无妄就好。
      里里外外全擦过一遍,正要把剑塞回剑鞘,瞧见剑尖还有点脏,便想着用手指抹一抹算了。
      刚把手伸过去,皮肤就立刻被刮破,鲜血渗到了剑上,我吃痛赶紧缩回手,却见我刚才留下的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剑迅速吸收了,更加可怕的是,原先的污渍已经全然不见,而整把剑似乎比原先更有光泽了。
      以血为祭,怎会有如此不吉利的东西?果然这种危险物品还是早点失踪比较好,要是被某些心术不正的人得到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再也不敢随便用手去碰,赶紧将剑套进刀鞘,又随手拿起一个包剑的布袋套好,手握凶器,我得低调。
      我在房间饶了三圈也没找到能藏东西的地方,只得随手扔到了床底下。处理完一切后我拍了拍手将身上的灰尘打掉,这一拍袖子上就出现了红色的赃物,仔细一瞧,我嘞个豆,这手指怎么还在流血!难怪一直有小小的刺痛,不会是破伤风了吧?
      我飞快地奔到后院清洗伤口,洗干净之后血丝又不断地渗透出来,不能啊,我上次划破手指可不是这样的。难道是那把剑的原因?要真是这样,那东西真的是留不得了。我扯下身上的衣料按着伤口,开始召唤流萤:“流萤,流萤!”
      “主子,您怎么了?”听到我的声音,流萤飞快地跑到我跟前。
      “我手指又不小心划破了,你快去帮我取些药膏来。”我委屈地将脸皱成一团,好害怕,又不能说实话。
      “流萤这就去拿,您先坐一下。”她扶我到大厅坐好,又飞快地跑去找药。
      不过片刻又出现在我面前,伤口虽然不大,但源源不断地流血,此时我用来捂伤口的那块衣料已被经染红。
      流萤耐心地帮我消毒,上药,然后用纱布将我的手指裹了个严严实实。“主子您还需要什么,流萤帮你去拿。”
      “我饿了,想吃点心。”肚子都开始叫了。
      “好啦流萤这就去拿。”她收好药箱,看着我一脸慈祥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我头枕着手臂靠在桌子上,好笑地看着自己粗了两倍的手指,意识逐渐模糊。
      “主子,主子!您快醒醒,您怎么了!您不要吓流萤啊!”睁眼,面前是满脸焦急的小丫头。
      “怎么啦?”我抬了抬已经麻木的手臂,不明白这丫头为什么这么着急。
      “主子流萤还以为您醒不过来了,你快看你的手指!”在她的指引下,我目光自然而然地转移到我的伤势处,卧槽,原本白白的纱布此时全然被我的血液侵染,画面说不出的可怕。
      “流萤,快帮我把纱布拆了!”我带着哭腔说道,完了,我最终的下场不会是血流而死吧?!
      好在情况没我想象中严重,伤口依然在流血,止血的药膏是一点用没有。
      “主子,现在怎么办啊。”流萤泪眼汪汪地问我。
      “你忘了我们隔壁住了个神医了么?”我忍住想哭的冲动,故作镇定道。
      “您是说,芍昆大人?对啊,那主子咱们快去吧,您的脸色都发白了。”说走就走,流萤赶紧扶起我出门,此时也顾不上仪容仪表了。出门右拐走了不到十步就是芍昆的院子,就这点距离,说实话还真是翻墙更方便。
      “芍昆大人,我家主子求见!”还没站定,流萤便开始敲起门来。
      等了能有个三四分钟才有人来开门,开门人是个药童打扮的少年。
      “霓虹大人?”他显然没做好见我的心理准备,由原本的面无表情变得惶恐不安。
      “嗯,我有个棘手的小伤想请你家主子帮忙,可否通报一下。”我抿了抿嘴露出个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主要还是这个小伤口并不怎么痛,虽然一直在流血但我其实并没有什么要死的感觉。
      “您请进,我这就去报告芍昆大人。”他快速地瞄了眼我垂下的手臂,没了纱布的阻挡,血液慢慢地沿着手指一滴滴流到地上。
      我们两个被带到一个类似药房的地方,这个地方满满的药味,熏得人头皮发麻,一阵发晕。
      “主子您别担心,芍昆大人一定有办法救你的。”流萤坐在我身边担心地看着我。
      “我没事的,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紧张啊,放松放松。”我用没受伤的左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安慰道。
      “你的手怎么了?”我要拜访的主人终于出来了。
      “是这样的,芍昆大人,我家主子不小心划伤了手,可是伤口怎么也止不住血,都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流萤紧张地站起身来报告我的伤势。
      “给我看看。”芍昆闻言神色一凛,快步走到我面前拿起了我的伤手观看。
      她身着一身绿衣,手修长好看,娄娄手也好看,莫非学医的手都很好看?整个人透着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让人一眼看见便生不出讨厌来。
      “你这伤口可是被利器所伤?”她看了两眼便放开我的手,正色问道。
      “是一柄长剑,其他的不便多说,可是中毒?”我如实答道,但是莫问是秘密,我肯定不能对她说。
      “恐怕是那柄剑自身带毒,所造成的伤口虽无溃烂却能使伤口流血不止,这样类型的伤口我只识得一类,那种材料铸造的兵刃已经失传多年,你怎么会......”她说着便眼带探究地看着我。
      “你能治吗?”我打断她的话,心急问道。
      “你等一等。”她听我这么说,略一思索,便往更里面的房间走。
      “主子,你说芍昆大人有没有把握啊?”流萤担忧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喃喃道。
      “应该有吧……”一想到我有可能为了一副麻将丢了性命我就后悔地不得了,到底是为什么非要作死去碰那玩意儿啊!
      “手给我。”不一会儿芍昆又出现在我面前,手中拿着两瓶不明物体。
      我乖乖地把手递给她,仔细地帮我把血渍擦干净之后,拿起其中一瓶开始往我手指上洒药粉,看那红红的颜色,这洒的不会是铁粉吧?
      “你放心,若是这个有用,以后再被同种武器伤到不会再有止不住血的情况。”她见我脸色不好,解释道。
      这个意思是不是说我已经产生了抗体,以后这种毒弄不死我了?
      涂完红色药粉,她又拿起另一瓶来,这次倒出来的却是粘稠的透明液体,涂上去凉凉的令人非常舒服。
      “你且在这等上半刻,若是不再流血便无碍了。”她收好药瓶,正色道。
      “我要如何谢你?”我看着逐渐好转的伤口,不禁啧啧称奇,这芍昆果真有点东西。
      “就当我还了昨日那饭吧。”她摇摇头,转身走了。
      云淡风轻,这姑娘我喜欢。一饭之恩就抵了这一命之恩,我是不是赚大了?
      “好像真的不流了诶,芍昆大人果然厉害!”流萤左看右看,终于如释重负地展开笑颜。
      “如何了?”就在我与流萤聊天的时候,芍昆再次进来。
      “看来是无碍了,多谢。”我对她一施礼道。
      “那便好,”她点点头,“我有些事情要问你。”说完便看向流萤。
      那丫头立刻会意:“主子我在外面等您。”
      “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问你,不如今天一次性解决。”我笑着坐下来,打算与这妹子交流一些学术上的问题。
      “我查看过你的身体,发现你全身经脉被人用一种非常巧妙的方法给阻断了,刚开始可能是因为防止你内力乱窜造成更大的身体伤害才施用的,但是如今你伤势几乎痊愈,按理说救治你的那人应该尽早帮你解除,可是他却没有,你可知......”
      她话说到一半我就已经明白她在讲什么,正好跟我想的差不多:“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我当时重度昏迷根本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以及具体是怎么做的。怎么我听你话的意思好像是救我的那个人原本就心怀不轨?”我可不允许别人这么说娄娄!
      “是吗,那也没有办法了……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结识那位高人向他学习些经脉上的解法罢了,并无其他意思,你既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算了。”她轻抿嘴唇,淡淡说道。
      “嗯,那人的长相名字身份兴许全是作假,直到最近,我才想清楚我那几个月看到的经历的或许都是幻像,毫无真实感。”我无奈一笑,心底油然升起一股空凉感。
      “你爱上了那个人?”芍昆的眼睛很清明,很亮。
      “你觉得我这样的人配拥有爱么?”这句话就比较冠冕堂皇了,我是站在霓虹的角度来说的,而非我自己的角度。不过要是真的认真想来的话,或许有那么一丝丝的悸动,但不至于爱上。
      “配不配又有谁说了算呢……对了,若我猜的没错,你这伤口只需再让那柄剑吸上一些血伤口便能愈合。我曾见过绯乱所造成的伤口,之所以无数人死于那柄剑并不是因为伤口太深无法救治,而是由于未能更长久地接触到那柄剑,只要与绯乱再多接触一会伤口自然能够重新愈合。”她似乎也意识到话题有点偏,于是重新回到我的伤口上。
      “绯乱?”我那把明明叫莫问啊。
      “持绯乱的那人是我师傅,只不过十年前他便被人杀死,绯乱也被毁了。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与之相似的兵刃。不过我倒还听说过比绯乱更厉害的一柄神兵。”她耐心地与我解释道。
      “那又是什么?”
      “那剑名唤莫问,传说这柄剑有灵,凭自身剑意寻主人,周身散发蓝光,浴血越多,蓝光越盛。其通体纹路诡谲异常,几乎是所有顶级杀手梦寐以求的本命兵刃。”另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我转头,一个修长的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
      看来此人便是青阳了,我眯了眯眼,这货看了多久了?
      “作为杀手,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现在是个废人。”他一脸嘲讽道。
      “我先走了,今日之事谢谢你,有空来我家吃饭哦。”我懒得去看青阳,挥手招呼流萤回家。
      回到自家院子直接拿了那剑回到密室,三两下拆下布袋,拔出剑,细细地看着,果然与青阳说的别无二致。我现在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还说这剑认主人,像我这样的都能轻易拔出来说出去谁信啊!
      都是你,害我虚惊一场真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你是柄喝血的魔剑呐,我不管你跟霓虹有什么关系,我明天要拿你去与那无妄先生谈比生意,以后我与你就再无交集啦,所以我也就不怪你今日让我虚惊一场了。
      我摇摇头,手指一弹剑身,立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剑身轻轻震动着仿佛在对话,不过我可没天真到真以为它有灵气能懂我,拿起剑鞘便把它套了回去。
      “主子您的伤才刚好就又要去见无妄先生吗?”流萤还是对我昨日的伤势感到后怕,担忧地看着镜子中的我。
      “小伤而已,流萤你不用如此担心。”由于昨日劳累过度今天睡到了日上三竿,所以干脆吃过午饭再去无妄那老头那。
      “是,流萤明白了。”小丫头嘟着嘴委屈。
      依旧是昨天那条路,今日再走两趟不怕记不住。
      “这就是您与无妄先生做交易的东西吗?”流萤看着我怀里用布包着的东西,满脸好奇。
      “百分百有用,你看好吧。”有了前一天的预约,今日只通报了一声便有小厮直接引我进了无妄的会客厅。
      正打算坐下来慢慢喝茶等,屁股还没坐热就见无妄急匆匆地向我走来:“没想到你还真来了,老朽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这老头,比我还急呢,我故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慢悠悠地拆下布袋,慢悠悠地抬起眼皮道:“不知无妄先生可认得这剑?”
      “这......你休要拿冒牌货唬我!”他的瞳孔瞬间放大,几乎语无伦次。
      “冒牌货?看来无妄先生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竟然连真假都分不出来。”我轻笑,为了证明我手中的是真货,我拔出长剑让他能够看的仔细。
      “果真是莫问?”他上前几步,近的几乎贴近剑身。
      “哎哎哎,您可小心,被这剑伤了可是要出人命的!”我赶紧后退一步,别一会生意没谈好先把人家弄伤了。
      “你快给我瞧瞧!”谁知他根本不理解我的好意,反而开始上手夺剑。
      就在他的手触到莫问的一瞬间,剑身开始剧烈震动,硬是把他弹开了几步。
      “真不是我干的!”我也吓了一跳差点把剑丢了出去,赶紧装上剑鞘一整个递给无妄,“我可没诓你,你还是自己拿着看吧。”
      “哈哈哈哈,没想到我无妄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柄神兵,果真是老天有眼!霓虹大人,既然您是莫问的主人那就没有把它交给我的道理。老朽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他说着便向我弯腰行礼。
      “您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我跳开两步,连忙摆手,这霓虹竟然是莫问的主人?这福气还是给无妄吧,我承受不起嘤嘤嘤。
      “还请您允许我再仔细看看莫问,老朽刚才太激动了,请您见谅。”没了之前的轻蔑,此刻的态度端正无比。
      “您请,随便看。”我将剑放在茶几上,他却迟迟不接,不由疑惑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霓虹大人您可知只有莫问钦定的主人才能毫发无伤地拔出它,强行拔剑出鞘会遭到反噬,皮肉之痛自不必说还会折损内力。”他迟疑地说道,显然刚才一震把他震怕了。
      这么牛掰,那我岂不是白捡了这么一把宝贝?
      “那无妄先生您看我的事情.......”正事不能忘,咱先把此行的任务完成。
      “此事自然不用担心,我昨晚已经研究过您提供的资料,给我一个月,不,半个月,我必然能做出符合您要求的东西。”他似有把握。
      “那这剑我就先存放在先生这,一个月后我来取回。”我点了点头拔剑出鞘,一点阻力也没有,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
      “请把剑放在此刀架上。”他引我到穿过一个个房间,最后到了一个密室里,指着一个看起来精致无比的刀架台说道。
      “莫问,我就先把你放在这里,你就放心乖乖待在这。”我避开剑刃小心地摸了摸剑身轻声道。本来就这么随便一说,没想到剑竟然又自己震动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搁这演玄幻剧呢。
      “此剑果然有灵气!”无妄就好像打了鸡血般激动。
      “那先生我就告退了。”事情谈妥,我首先提出告退。
      “霓虹大人您慢走,老朽......”他闻言回过神来,喜笑颜开。
      “不用送,告辞。”我转身离开,走了几步想到昨天我血流不止的惨痛教训,又回头对无妄道:“万一您不小心被此剑所伤记得......”
      “传闻被莫问所伤的人除了其主人其他人都难逃一死,老夫自然心里有数。”他笑着拂着耳边鬓发自信道。
      “告辞。”我一抬手,彻底遁走。
      “主子您好厉害,连无妄先生那么难对付的都能谈成交易,那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您!”流萤两眼各种冒星星,满脸崇拜。
      “这次不过是歪打正着,以后还是安分守己不要多生事端了。”毕竟这次属于歪打正着,要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好搞定,那我也不用窝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跟人勾心斗角了。
      “好吧,流萤知道了。”她乖乖点头,继续驾她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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