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飞非凤》方方并不方

11、世间万物皆浮云，及时行乐是正途

　　“就放大厅吧。”流萤领着两个小厮，一人捧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不知又是从哪里搜刮来的。
　　“流萤。”我荡在秋千上见他们排着队进来，不免招呼了一声，免得在外人面前穿帮。
　　“主子，您……”果然，这丫头见到我惊讶了一瞬，所幸她有过两次经验，很自然地接上了：“外面天热，主子快回屋里去吧。”
　　“属下告退。”俩小厮放下手里的东西，快速地退出去了，直到听不到脚步声，我才走近光明正大地打量起来。
　　“这是什么？”看着像是什么精致玩意。
　　“是主子之前请无妄先生做的物件，前几日就传信让您去取，我怕您迟迟不去会惹人怀疑，便自作主张自行取了回来。只是……”流萤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我这辈子都没想到，我竟然能十几二十天不进食，这逆生诀难道能修仙不成？
　　“无妄先生说了，主子您当初拿去的那宝贝，还得您亲自去取才行。”小丫头认真道。
　　“那个不急，等我空了自会去取的。”那剑邪门的很，我还不想拿回来呢。
　　我期待地打开盒子，只见一排玉石刻成的麻将牌整整齐齐地叠放在盒子里，除了牌的价值和精致程度比现代高以外其他简直一摸一样，这个无妄先生果然有两把刷子。我取出一张牌在手里掂了掂，重量稍微有点超标，还算趁手。
　　又打开另一个盒子，除了牌色有差，其他与第一个盒子里的清绿色牌几乎一模一样。这么多牌纯手工打磨雕刻再上色，可以说是非常完美，非常合我心意。
　　我将红色的那盒收好，让流萤给我放到屋里。这盒绿色的甚是称心，我就将它放在客厅，以便随时宠幸。
　　玩具有了，眼下还缺几个玩家，我朝流萤眨了眨眼睛，“好流萤，主子带你玩游戏好不好？”
　　“好啊！”流萤看着这一百来张不明标记的牌，陷入了沉思。
　　“你等一下！”之前画麻将草图的时候顺便将完整的麻将规则也写了下来，我赶紧跑回房间找来了那几张纸。
　　“先收起来，再去隔壁找两个小伙伴。”我将写满规则的纸张收好，抄起麻将盒就往隔壁跑，两人麻将虽然也能玩吧，但还是四个人的最经典！
　　“您不会是要找芍昆大人一起玩吧？”流萤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那个画面，她可不敢想。
　　“芍昆也有个小学徒，加起来正好四个人，别愣着啦，快跟上。”我回头冲流萤招招手，兴冲冲地跑隔壁敲门。
　　还是上次那个药童：“霓虹大人有什么事吗？”从他皱着的眉头可以看出来不是很待见我，但还是很有礼貌地行了礼。
　　“自然有事，芍昆在里面吧？”拉着流萤绕过他直接进门，径直朝大厅走去。
　　“霓虹大人，我家主子在忙，恐怕……”药童反应过来试图拦我。
　　“我家主子都说了有事，你一边去！”流萤可不会让他如意，护在我身后将他拦住。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挑衅的声音从里屋响起，正是悠闲躺着玩剑的青阳，这人可真是阴魂不散每次都有他。
　　“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理他，转身朝那药童问道。
　　“芹茗。”还是那副恭敬的样子，芍昆这规矩倒是教的不错。
　　“芹茗，去叫你家主子出来，我有好玩的游戏邀请她一起玩，报答上次的救命之恩。”正好这里有张高度合适的桌子，我便示意流萤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
　　“这……主子正在配置新的毒方，严令小的如非必要不得打扰。”芹茗面露难色。
　　“那我就在这里等她。”我也不为难他，自顾自在桌子旁边坐定，“流萤，过来帮忙。”
　　我打开盒子，把麻将牌一股脑地全倒在桌面上，“流萤，把牌面全部朝下，然后跟我一样，先洗牌。”
　　流萤对我的话言听计从，乖乖地按我说的做，玩的不亦乐乎。
　　“好，洗牌差不多了，接下来学着我的样子开始砌牌，每两张置于一起叠成墩，并依次横排在门前成一条状，汇合围成方阵，就跟这里画的那样。”我把图纸摆在她面前方便她学习。
　　有了流萤的配合，就连本来那两个对我们爱理不理的闲杂人等，也有意无意地眼神往这边飘。
　　“这叫麻将，等会儿玩起来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笑着对她说道，顺便又看了看青阳和药童，“你们两位若是不忙，也可以加入。”
　　“你又耍什么花招？”青阳怀疑道，这人是被吓大的吗，疑心这么重。
　　“不敢来就算了。”我撇撇嘴，继续指导流萤接下来的游戏规则。
　　“我会不敢？”没想到他这么不禁刺激，说话间便坐到了南边，顺便还招呼那小药童也过来，于是他们俩南北向，我与流萤分别坐于东西。
　　“既然你俩也要玩，那大家先统一了解下游戏规则。”我把规则都摊开，方便他们研究。
　　“由于是第一局你们还不熟悉，就先由我坐庄，首先由庄家拿牌，每次拿两墩，其它三家按逆时针方向依次轮流拿牌。也就是我拿完了，接着轮到青阳拿，然后是流萤，再是芹茗，牌的走向为顺时针。当各家均拿够六墩，也就是十二张后，再由庄家“跳拿”两张，其它各家再补拿1张。
　　“现在庄家手牌14张，你们均为13张。这样拿上手的牌称作“配牌”。拿牌结束后，接着庄家先打出第一张牌，此为打牌正式开始。”
　　我边拿牌边解说，其他三个也学我的样子不太协调地模仿着我的动作。
　　“主子是这样吗？”流萤仔细地数了数自己的牌面，不太确定地问道。
　　“嗯没错，下面是组牌了，一般的组牌方法有换牌，吃牌，碰牌，开杠，详细的我都写在纸上了，你们可以仔细看看。”我指着纸上对应位置对他们说道。
　　“开始吧。”过了大概一刻钟，看他们研究地差不多了，便招呼大家开始正式打牌。
　　“霓虹大人，我还有些地方不太懂……”芹茗皱着眉头不好意思道。
　　“没事，打两轮下来就会了，这个游戏很简单的，我先来摸牌……”我早就等不及了，今天就让本大佬来虐虐他们这帮新手小白吧！
　　“别忘了亮牌，自摸的暗坎不用亮！”
　　“流萤你杠牌了，所以再摸一张！”
　　“青阳大人，都说了自摸不用亮了！”
　　“吃！”
　　“哎等等，我碰！”
　　“哈哈哈哈我又和了！”连续好几把都是我最先和牌，今天运气不错，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三个新手乱打一通。
　　“霓虹为何又是你坐庄？”青阳一脸不满意地看着我，两轮下来他们也有点感觉了，流萤和芹茗虽然也有意见，但碍于身份不敢明着反对。
　　“还不是因为你们一直输，当然该由我连坐，只要你们凭本事赢一把就能轮到你们。”面对他们一群小白，还不是随便忽悠。
　　“你……再来！今天你不输别想走。”青阳全然没了一开始的戒备，现在满脸都是不服气。
　　“来啊，流萤你账得记清楚哦！”虽然有点欺负新手的嫌疑，但关于钱财的事还是得算清楚。
　　“你们在干什么？”芍昆穿着围裙，俩袖子都撩到上臂，看到我们四人这热闹劲，不免惊讶。
　　“小赫你来的正好，过来一起玩。”青阳眼睛紧紧盯着手里的牌，左手挥了挥示意芍昆到他身边去。
　　小赫？芍昆的小名吗？他们俩关系还真不一般……我脸上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心里对他俩的关系生出些好奇。
　　由于青阳非要赢一把，我们不得不打到了傍晚，最后还是我放水才让他勉强和了一把。
　　“天色不早了，今日就到此为止，有空把你们欠我的钱送来。要是还想玩的话欢迎随时过来找我哦！”打了半天也没吃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霓虹你等着，我迟早赢回来！”身后传来青阳不甘心的声音。
　　我是不是应该再去找无妄多做几副牌，到时候方便做个弊，出个千什么的，不然最后大家都学会了这钱可就难挣了。
　　“主子，流萤能不能求您个事。”才刚进门，流萤就苦着个脸。
　　“咱俩谁跟谁啊，你直说就是。”我被这丫头突如其来的反常吓了一跳，刚才不还玩的很开心吗。
　　“就是…我今天欠您的钱能不能慢慢还啊，流萤没有这么多银子…”她不好意思道，眼睛偷偷地瞄着我。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流萤，你记住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愿意陪我玩就已经很好了，我怎么可能跟你要钱！”
　　“真的吗！我就知道主子您最好啦！”她听我这么说，整个人立刻又活跃起来，亲昵地过来挽我的手。
　　吃饱喝足后想起好久没碰古琴，正好今天高兴，便上手玩了一阵。流萤大概是觉得今天输的太惨，还在努力地研究麻将的玩法。
　　“对了，流萤你知道青阳喜欢什么吗？”我可是仔细研究过了，要想拉拢芍昆和青阳这两人，关键还得从青阳下手，芍昆看他的眼神可跟一般人不同。
　　“青阳大人？这个流萤倒是没有打听过，不过听说他对名剑倒是情有独钟。”流萤想了想道，努力在脑海中搜刮着道听途说的信息。
　　也是，上次我去芍昆那包扎手指到时候，就能从他的话语中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看来这个青阳倒是比较好解决的了。我随便从密室里搬出一把兵器说不定就能收买他。
　　“主子，你在想什么？”流萤见我不说话，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没事，天色不早了，流萤你快去休息吧。”我收好雪莹，准备回屋物色些收买人心的道具。
　　我笑着送走流萤后，回房一踢床沿，翻身进了密道。
　　我先将兵器谱翻了出来，然后去武器库找对应兵器。追风剑，缚灵鞭，沧水海影……花里胡哨的名称对上形态各异的刀枪棍棒把我看的眼花缭乱，得挑一把兵器去讨好青阳来着，哪柄能正中他的心巴呢……
　　我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一把轻巧的短剑上，此剑剑鞘是极其闪耀的银白色，上面的雕花复杂华丽精美无比。
　　我放下手中的剑谱，小心翼翼地拿起它。剑柄的触感很是舒服，剑本身带了一点温度，即使身在这干燥冰凉的环境，也没有被影响。我摸了摸其他兵刃，果然是它自己独有的特性，不禁动手将它拔出剑鞘。
　　与其外表的华丽不同，剑身的刻纹却简单的多，如流水般自然流畅，仿佛有魔力般让人忍不住去触摸。
　　这兵器库里的东西大多尖锐锋利，我这次就小心多了，拿起它往石壁上刺去，原以为怎么着也会有一道小裂缝的，没想到竟然只破坏出一个小小的缺口，我虽没用逆生诀的内力，也使出了五分力，不该只有这么一点动静吧？。
　　这剑在一众危险兵器里可谓是一股清流，没有太大的杀伤力而且颜值高，我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兵器谱上仅用寥寥几笔就述说了她的一切，湫漓剑，以其华饰引争议，以其温热示内核，极坚韧而锋利稍逊。
　　“原来你叫湫漓，我打算把你送去讨好一个很傲娇的杀手，我觉得他其实本性不坏，还希望希望你可以和他好好相处。”我把它套回剑鞘，用袖子擦了擦它，抱在怀里就离开了武器库。这么好看的一把剑作为女孩子的配饰再好不过，要不是为了收买青阳，我真的很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我平躺在床上，睡了许久都没能睡着，想起我修炼的功法似乎也能助眠，便静下心来开始运功。人虽是躺着的，倒是一点也不影响真气运行。
　　一开始运功，整个人就变得轻盈起来，脑子里也不再是混沌一片，顿时清明不少。现在想来，在密室的那半个月大概也是在这种半醒半睡中度过的，能量消耗极少才得以撑了那么久。
　　原以为我这院子里虽有眼线时常盯着，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能非法入室。尽管夜已深，来人的动静也非常轻微，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我清清楚楚地把他所有的动作都听了个遍。
　　这人先是从窗口跳进我的房间，然后又来到我床边试探了下我的熟睡程度。真是的，要怕意外的话不会早点下谜香嘛？还编制内的专业杀手组织呢，如此懈怠怎么行！
　　随后在我的床头放了什么东西，再就是不动声色地又消失在了夜色里。虽然我是很想知道这人来我房间放了什么，但是怕他再次折回来我来不及应对，也就继续自己的事，没承想一直闭着眼睛练功最终还是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果然整个人神清气爽，以最舒服地姿势伸了个懒腰，正想着去梳洗，转头就看见一封折得很巧妙的信纸稳稳地放在床头。
　　差点忘了，昨天晚上来了个不速之客。我随手将信纸拆开，上面写了一行字，三日后申时，飞星阁，汇报进度。字结尾处还有个跟我脚踝处一样的图案，这难道是他们羡华宫传递情报的方式？还半夜三更偷偷来，直接派个人通报下不就完了，净搞些晚上不睡觉的活动，有碍身体健康的。
　　想起在密室里看到的凤栖桐的日记，还有第一次见到百里孤时他可怕的眼神，心里就不由地发毛。还有三天，这三天我还是认真练琴吧，到时候他搞不好还会质问我消失的那些天干嘛去了，我也得想想借口给他应付过去才行。
　　直到看到青阳坐在我的位置上气势汹汹地看着我时，我就知道认真练琴是不行了，反正还有三天，问题不大。
　　“一大早的你这是干什么？”我自顾自坐在另一边，随意地往他那一瞥，他倒是知道我这人头不够，还贴心地带了个随从来。
　　“一大早？霓虹你有没有搞错，这都快到吃午饭的点了，赶紧地吃完我们接着来！”瞧他那好胜心旺盛的样子我昨天都白忙活一顿特地去挑了湫漓引诱他陪我搓麻将！
　　“你这是昨天没输够今天想继续给我送钱？不如先把昨日的账先清了吧。”我吃着流萤端过来的早饭揶揄道。都怪他，流萤都不敢坐下来陪我一起吃早饭了。
　　“婴七，”他眼神示意身后的随从，随后又不屑地看向我：“钱财这种东西，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既然对钱财没兴趣干嘛还找我玩麻将，不会单纯想赢吧？”我疑惑道，昨天输了这么多钱都没戒了他的瘾？换了我早就赖账跑路了。
　　“你明明知道我是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失败，不管是什么！不过……”他原本忿忿不平的脸上立刻又缓和下来：“霓虹，若是我能赢你十把的话，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借给无妄那老小子的宝贝？”
　　“宝贝？你是说那把剑？”我一愣，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既然知道了这个事情，其他人估计也瞒不住，不会因此发生不好的事情吧……
　　看到他满脸期待的样子，我不好直接拒绝他，只得道：“没问题，不过那剑还在无妄先生那，等我取回来之后你再来看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霓虹你以后要是缺钱，尽管来找我！”我看着他好骗的样子陷入了沉思，我真的联想不到他杀人的样子。
　　“好啊，吃完我们继续搓麻！”我端着碗拉着流萤到一边问道：“咱们这府里可有昨天芍昆那样的桌子？”
　　“好像没有。”流萤想了想回道。
　　那就有点难办了，总不能一群人围着个小矮桌子佝偻着背玩吧？
　　“流萤，你去别处……看来不用了。”原本打算让流萤去找张八仙桌来，扭头就看到芍昆来了，在她身后，小药童正扛着昨日我们一起打牌的那张桌子哼哧哼哧来。
　　“你们那个游戏，也算我一个吧，工具给你带来了。”芍昆仪态端庄，脸上还带着笑容。
　　“准备够充分了吧，可以开始了么？”青阳双手抱胸得意道，看来是他提前打过招呼。
　　“可以了，那现在是青阳，芍昆，我，三缺一，差一个你们谁上？”桌子摆好后我们各自挑位置坐好，今天采用掷骰子决定庄家的方式，免得再说我不公平。
　　“你是主，就你家流萤补上吧，不过先说好，你们俩可不许耍花招！”青阳自认大方道，拿着牌走来的流萤一脸茫然。
　　“怎么会，游戏也要讲诚信，倒是你们俩，可别联合起来欺负我们！”我瞥了他俩一眼，意味深长道。
　　“管好你自己吧，开始了。”青阳像是没听懂，开始洗牌，倒是芍昆看了我一眼，随机加入游戏。
　　“先说好，我和我家流萤都穷得很，万一真的输了很多付不起钱你们可不准追究。”这可是实话，虽然不太可能输很惨，但是人生在世谁还能没个万一呢！
　　“那你可有别的筹码？”芍昆不动声色道。
　　“我手上倒是有一把湫漓剑，不知道你们可有兴趣。”我嘴上说着，手里动作不停，拿牌，砌牌。
　　“湫漓？”桌上的另外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没想到我家流萤也听说过。
　　“不信？等这圈打完拿来给你们瞧瞧？”大可不必反应如此之大。
　　“不行，你现在就去拿来！”青阳显然很有兴趣，就差抓着我立刻去取了。
　　“你先赢了这局再说吧，庄家出牌。”我瞥了他一眼，故意吊他胃口。
　　“霓虹你等着，本大爷今天非杀的你片甲不留！”青阳见自己被无视，咬牙切齿道。
　　“我拭目以待，诶，杠一个！”还片甲不留呢，准备好钱吧还是！
　　“如何，可是心服口服了？”在换上对面小侍从又打了十几圈，最终还是我赢面大的情况下，青阳一脸的铁青，终于暴躁地站起身来，赌气道：“不玩了！”
　　“怎么急着走了，不看湫漓啦？”我站起身来叫住他们，毕竟陪我玩了这么久，还送我这么多钱，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我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再说，原本就打算给他们看的。
　　“你是说真的？”闻言青阳转过身来，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你们等着！”我瞥了他一眼，转身回房取剑，这屋里没什么地方可藏的，我打开唯一的柜子，取出湫漓，快步回到了众人面前，“看看是不是真货。”
　　我轻轻一扔，青阳便迫不及待地接住了，一时间，除了我与芍昆之外的四人围作一团，眼睛里都亮晶晶的。
　　“早就听说湫漓剑乃是少有的柔派兵刃，没想到小七这辈子真能见到如此美的短剑。”有其主必有其仆，这婴七也是个兵器痴。
　　我心中好笑，在地下，这样的还有很多呢，要是我再多拿几把出来，他们岂不是要开心疯了。不不不，为了他们的健康着想，我还是不要拿出来比较好。
　　“霓虹，你之前的话可当真？”看了半晌之后，青阳似有不舍地把湫漓还给我。
　　“什么话？”我故作疑惑地问，看青阳正欲发作，我赶紧说道：“若是我输的太多，自然只能拿湫漓抵押，说到做到！”我笑道，本人坦荡，既然话已出口，绝不抵赖。
　　“好，我们明日再战！”他原本黑着的脸豁然开朗，大手一挥，一行人便随他走了。
　　“哎，不过我事先说清楚，无妄先生那里的东西可没得商量！”我走到门口，对他的背影说道。
　　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半点回应也没有。我自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回头对流萤道：“开饭！”
　　原以为流萤会像往常一样快速地把饭菜准备好，这次却面带可惜犹豫道：“主子，您真要把这剑给青阳大人啊？这湫漓这么好看，您自己留着不好吗？”
　　“流萤你也喜欢它？”看这丫头的反应，多半是不舍得将湫漓送人。
　　“流萤不敢，我只是觉得，这么一把世间难寻的兵刃，又这么漂亮，跟主子您甚是相配，为什么要拱手让人呢？”她眼神里满满地不解。
　　“流萤，我之前惯用的都是匕首，不管是短剑长剑，我都是用不惯的。再说，就算我可以重新习武，也不过是些外在招式，防身，还是匕首实用。这种稀有兵刃在我手里也是浪费，还不如送予能够珍惜她的人，你说对不对？”我摸摸她的头，耐心解释道，至于我为什么说之前惯用匕首，还是因为第一次醒来看到我床头的那柄短刃随口胡诌的。
　　看她还是不太开心的样子，我想也许是因为这丫头也喜欢湫漓的缘故吧，于是我接着说道：“流萤，虽然这把剑不能给你，但是下次我寻到好看好用的，一定最先拿来给你！”
　　“主子，流萤不是这个意思，您不必为我……”流萤一脸惶恐，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
　　“好啦好啦，我好饿，我们去吃饭！”我放下湫漓，双手推着她的肩膀就往厨房奔去。
　　原以为青阳还会接着跟我玩，谁知等来的却是芍昆和她的小药童，“青阳有任务，暂时回不来。”声音温润如水，眼神从容淡定。
　　“好啊，我们玩也是一样的嘛！”我嫣然一笑，请他们进了门。
　　许是前两天玩的太厉害，今日的兴致并不怎么高，打了几圈留她们吃过午饭之后便各自散了。突然想起明日百里孤似乎要见我，而我连那所谓的飞星阁在哪都不知道，不行，我得赶紧去研究一下线路。
　　飞星阁，百里孤的日常赏玩之地，说是阁，其实是座十三层高塔，位置应该在我西北方向。我与芍昆两处居所相邻，位于飞星阁东南位置。
　　而惊黎，青阳等其他五人的住处分布于其他方位角，地图上一一都有标明。百里孤不愧是这羡华宫的老大，寻常活动都在中心地带。也是，他这么个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大魔王肯定招惹了很多仇家，待在中间保护他的人也能快速支援。
　　想起之前关于他的种种，心里忍不住一阵恶寒。虽然觉得他暂时不会对我怎样，但是预防工作咱得做好，赶紧练功才是正途！
　　我收好地图，翻了几页逆生诀下便开始运功，等我爬回床上的时候已是深更半夜，想睡，百里孤那些残忍事迹在我脑子里总是挥之不去。就这样思想斗争到了清晨，得，一夜没睡。
　　我把脸埋在洗脸水里半天，久到流萤差点以为我闷死了才缓缓抬起头来一脸生无可恋道：“流萤，今天的午饭丰盛些，我吃完要去见百里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