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离去（藤音/J音）》云陌涯

4、04.

　　——想要的东西本就不该拱手相让。

　　搜查三课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迅速，J将中子弹拿走后持续绷直的神经终于找到了完美的释放点。
　　但骚动却愈演愈烈。

　　那个清秀女生的尸体一点点变凉，落到地上的血滴渐渐干涸成难以辨别的暗红色血迹。
　　病毒肆意游走在空气中。
　　这再也不是原来试探一般的天真可笑。
　　恐怖分子，本该就如此。

　　我奉上最为盛大的的祭典，只为赢接你的来临。
　　——我亲爱的……弟弟。

　　弥代学院外的雾岛透过望远镜冷静地观察了骚乱的现状，研究人员早就报告了这次病毒是真的而并非在玩笑。
　　他狠狠地咬住嘴唇，咬到几乎泛白，却又无可奈何。
　　“全院……封锁。”

　　所有逃出礼堂的人被全员射杀。
　　病毒不可以传播，东京不可以毁灭，所以你们必须死。
　　你们很无辜，我们很抱歉，但也只此而已。

　　有谁知道警察才是最悲哀的存在？

　　他在礼堂的隐蔽角落里慢慢蹲下身子，手里捏着的手机一下又一下地震动。
　　不断有人在自己周围慢慢倒下，痛苦的表情清晰地叙述着对生命逝去的深深不甘。
　　他看着来电显示上略显陌生的号码，终究还是伸出手接起。

　　远处的高木藤丸一手握着手提电脑，一手捏着手机。
　　视网膜里一次次映入人们倒下去的场景，他焦急地不停拨打着同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不断地重复着同一个句子。

　　“通话中……”

　　当有什么发生的时候，我们必定会错过些什么。

　　透过细密的电波，电话的那端传来J丝毫未变的顽劣声音，宛如孩子一般在他耳边轻声呓语。
　　“音弥，同意了么？”
　　似乎都可以想象到他咬着吸管嘴角上扬的神情，孩子气似的得意。

　　九条音弥修长的手指瞬间抓紧手机，脑海里那些定格住的画面不停游动。
　　那些失去生命的人，那些本该活着的人，那些前一秒还微笑着向他问好的人。
　　全部，都是因为他而死掉的么？

　　杀一个人很简单，而困难的地方在于——
　　你要如何去杀人，你要如何夺取眼前活生生躯体的生命。
　　死去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死去之前是痛苦的，死去之后是悲哀的。
　　就像你从来都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看来这个方程式对音弥来说很困难呢。”带着笑意的声音漫不经心地透过手机传入耳膜，“这样吧，我们一点点来。”
　　“不需要你毁灭世界，你只需要……”声音停顿在一个微妙的截点，却又很自然地接了下去，“诸如，加入我们？”
　　“用你出色的脑子和精湛的剑道为我们所用。”
　　“我需要你，音弥。”

　　沉默，久久没有回音。
　　似乎过了许久，九条音弥沙哑的嗓音在喧闹声中极其缓慢地响起，“为什么？”

　　——为什么需要我？

　　“你可知道，我们是兄弟？”
　　声音里带着嘲笑，嘲笑他的故作不知。

　　——那些他想夺回的东西，那些他必须夺回的东西。
　　怎么可以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