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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度鄢陵与君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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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让开!让开!”随着一声响起,本来繁华拥挤的街道中心立即让出一条路来,一辆华丽的轿车飞速闪过。
“哎呦呦呦呦!扬了我一身灰呦!”一个大婶拍了拍自己的麻布衣服。
“神气什么!要是放在十几年前不就是一个贱婢生的吗!”一个男人扯大了嗓子。
一个妇女抱着孩子小声的说“这种话不能乱说,可是要掉脑袋的呦!”说完她轻拍了拍怀里哭闹的孩子。
“怕什么!他不就是个野种吗!他娘也是个贱婢不就是靠爬上了皇帝的床吗!”他刚说完,一巴掌就扇了下来,扇他的是个影卫,带着黑色口罩看不清下半边脸,但他的一巴掌却扇掉了男人的两颗牙。
他将男人扽到那两华丽的轿车前,轿窗遮着一帘白纱,透过白纱,能隐约看到轿内是一二十来岁的男人,应当刚刚及冠不久,可身上却毫无那个年纪该有模样,那人一袭黑衣,玉冠束发,精致的眉眼间是淡漠和疏离,冷光十足,他修长白皙的手指间,打完这一块白玉,整个人好似千年的寒冰,散发着冷气,巨人于千里之外,让人不敢直视。
少年单手执头,另一只手把玩着白玉显得漫不经心,那男人被迫跪在地上,只见到那影位双手拱拳,单膝跪地的说“主子,您打算如何处置这个人?”少年始终把玩着白玉,白玉已经光滑圆润,可以看出少年有多么珍视这玉,他只冷冷的说了一句杀了吧...
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瞳孔瞪的极大,身子颤抖不停,一股黄色的液体从地上蔓延开来,散发着腥气味儿。
他哑着嗓子说:“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说了,九皇子,你大人有大量,求您了!我不想死啊!”说完他又连忙给少年跪下磕头,一声比一声响,是额头撞击石头的声音,直到额头磕的血肉模糊了少年的抓了抓耳朵。
那影卫瞬间明白了,便拖着那男人走了,走的时候那男人还一直扣着地面,不肯走,嘴中还喊着“饶命啊,饶命啊!”紧接着在三十多米远的地方,就听见了一声惨叫和刀落地的声音,余旁的平民百姓大气儿都不敢出,“腾!”的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磕着头,不敢直视少年。
“九皇子饶命!”
少年望了望地上跪了一片的人,紧锁了眉头,对着影卫摆了摆手,似是烦了,也不再追究了,等车走后跪在地上的人们才松了一口气,但是都不敢抬头,更没有人敢起身,一直到那辆车走远,八九十米后再纷纷起身。
“十七...还有多久便到...”那少年摸了摸白玉问道。
“回主子...大约还有三公里便到了。”十七恭敬的回答道。
“嗯...我先睡会儿,到了叫我便好。”少年说完便闭上了眼。
“阿爹!”一个身影,从满地尸体中呈现出来,他跌跌撞撞,张惶的奔向远方一个浑身是血,躺在血泊中的男人。
“阿岁...”那个拿着剑的少年,惊恐地望着他,他的心揪了一下,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幕会被他看见。
那个被唤“阿岁”的人没有看他,他快步跑到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面前蹲下。
“阿爹...阿爹!你睁开眼看看啊!阿岁回来了...我在这儿呢...你摸摸...”他拿着那男人的血手往脸上贴。
“阿岁乖...听...听爹的话,好...好好活着。”身下的那人轻声嘱咐着,说完手就从那少年的脸上垂了下去,人也没有了呼吸在他呼吸停止的那一刹那,带走了少年在人间独行的唯一光亮。
“阿爹!你醒醒啊!我们回家,我们回家!爹!他快把嗓子喊哑了,可那地上的人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阿岁...”那少年将滴着血的剑扔到了地上,身体一倾想去抱住他。
可他却躲开了,往旁边挪了挪,用仇恨防备的目光瞪着那少年,眼眸中晦暗无光,“这下你满意了!啊!我阿爹死了!他死了!我唯一的亲人死了!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我阿爹!”少年嘶哑着喉咙喊道。
“不...不是,他该死!是他该死!是他阻止我夺权,是他不让我继承王位,是他又杀了我啊!”
“权利!皇位!那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我!啊!是不是天下所有的人都死光!你才满意!”他眼中的红血丝已经蔓延开来。
“阿岁...”
“你别叫我!”他厉声道。
“北云辙!我恨你!我恨你!”说完他便纵身一跃跳下了万丈深渊。
“阿岁!”北云辙被惊醒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抹掉了眼角的泪。
“怎么了?主子”十七有些担心,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阿岁这两个字了。
“无事...何时到鄢陵?”他扶了扶额问。
“前方便是了,一会我去给主子探探路,找个歇息的地方。”
“你安排便好...”
“主子,到了。”十七在一块写着万香楼的客栈停了车。
他们走进去,找了个偏僻的位置。
“小二!”
“哎!客官来点什么?”
不等十七开口,北云辙便道“糖醋里脊,桂花糕,雪花酥,若有酒那便来樱醉吧”
“好嘞!您稍等,我们店中人有点多,来几个不好伺候的主儿。”
“无事...十七!”说完,十七便从口袋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了桌上。
“谢谢客官!”那小二儿拿了银子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