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
几经周折，他们到达了飞船的控制室，途径船员的宿舍时魔法书终于可以换下自己的烂衣服了，顺带给小塔尘换了件裙子——所有衣服都过于宽大，心灵手巧的魔法书在塔尘腰上扎了根带子（仓库里找到的备用电缆），把拖在地上的部分撕下来就当大功告成了。上身松松垮垮，下身坑坑洼洼的塔尘挂着魔法书的艺术品，紧紧攥着他的衣角，而看起来就年长些的魔法书牵着塔尘腰上的电缆，简直是父慈子孝的美好画面。
可惜，二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塔尘仍然沉浸在“我好弱好没用，怎么办”的自闭情绪里
魔法书则有机会静下来好好思考为什么自己失去一颗晶体后还能活蹦乱跳这个问题。
当神游的二人一同响亮的撞在控制室的玻璃门上时，他俩才回过神来。
感应到有人靠近，控制室自觉打开门，就像一切都是为他们准备的一样。机械的女声响起，“欢迎启用M11系统，我将为您服务。”
魔法书只是抬眼环顾了四周一下，发现并没有任何人，便自己找了个椅子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他不习惯被其他事打断，再说，死不掉的魔法书从不惧怕危险。
察觉到自己的使用者并不想搭理它，M11采取了行动，“现已为您关闭自动驾驶。”话音未落，无人驾驶的飞船开始剧烈颠簸。
魔法书：？？什么人工智障？
“打开自动驾驶。”
“叮，以为您打开自动驾驶。感谢您能使用M11系统，我将继续为您服务。”
魔法书：......这是？下马威？？
我觉得我失去一颗晶体还活着，这证明我是个小奇迹。魔法书只能无奈的草草给自己的思考画上个荒谬的句号。
缓缓放下盘在椅子上的腿和支撑着脑袋的手，魔法书坐正：“那，请告诉我目的地是哪里。你有什么用？”
“本次飞行目的地为三级克拉克星，使用者无权更改目的地。十分荣幸的为您介绍，M11系统是集合了帝国最先进的技术，设计理念，最庞大的知识库...（以下省略200字）...所打造的人工智能系统。M11系统能为您提供最完美的服务，路线规划，航班是时间表，目的地风土人情......诶诶，使用者现在翻看的是帝国新编的星际地图，此地图是天才地理学家沃尔沃先生及其团队耗时100年才完成，而且附赠帝国施蒂芬大将军制作的战略地图一张附带亲笔签名......”
“请使用者不要骑着椅子在操作室内滑来滑去，这样很容易受伤。您现在查看的是克拉克星的基本资料，克拉克星属于小等行星，容纳了5亿居民，它在五级行星中排名84854名，基本属于中等偏低的开化程度......请使用着一定要听M11的劝告，嘿，看，撞疼了吧。”
“请问使用者需要生活服务吗，根据人体感官检测与《人类生理与生活标准》判断，您的孩子快饿死了。本系统搭载厨房功能，能够做出8454种不同种族的特色菜，包括喔巷布族菜，储明滋族菜......”
“使用者的情绪波动较大，请......”
“闭嘴！吵死了!”魔法书一脚踢在金属外壳上，再次滑到操作台的另一边。他皱着眉看了看塔尘，试图用目光询问他是不是要饿死了。
感觉充满不耐烦的杀气腾腾的目光，塔尘使劲儿摇头，没有，不是，我不饿，它乱说。其实塔尘心里苦，他其实挺饿的，但还不至于饿死吧。而且他自己也有一种感觉，这种饥饿感并不是来源于自己的肚子，如果要喂饱他，魔法书可能会养不起自己。因为自己太能吃而养不起，所以会把我丢掉，啊，我会被丢掉，他一定嫌弃我了。555塔尘的眼泪弹药再次蓄满。
塔尘委委屈屈的缩在一旁继续思考自己的未来，来屏蔽吵闹的系统和被系统闹得抓狂的魔法书。
“现已为您关闭......”
“你tm给我打开！”
“已为您启动自动驾驶”
魔法书：......不要拦我，我要去拆了这东西。
深呼吸了好几次的魔法书终于平静下来，此期间M11也识趣的没有打断自己的使用者。
“还有30分钟进入克拉克星，预计进入克拉克星10分钟后被监测到，飞船将有100%的机率将被认定为非法驶入，预计进入后15内被击落。”
？？？这么垃圾的吗？
“调出整个星际大致情况的相关资料，帝国的相关资料，本次实验的相关资料。”
“M11并不认为您能看得完所有资料。另，帝国高级资料与本次实验资料使用者权限过低，无法查询。”
“调。”
魔法书开始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存储。眼前浮在半空的电子书页飞快的切换，快到
拉出残影，眼睛所及之处的文字都映在脑子里存储进晶体。当然，存储不代表理解，魔法书的大脑就像个中转站一样，只是知识的搬运工，到最后还是空空如也。但本来这点时间也不够魔法书仔细去看这些东西，他现在只想把这些可能有用的东西记录下来，后面再慢慢了解。
缩在背后的塔尘看着魔法书静止住的背影，在看见魔法书起身时塔尘也一骨碌从地上起来。
“M11打开舱门。”
“已为您打开。”
凭借着记下来的飞船内部地图，魔法书拉着塔尘朝着打开的舱门狂奔。现在还剩10分钟就将被检测到了，直觉告诉魔法书要是被发现或者被抓住不会有好结果，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前逃走。但在真.土生土长的魔法书的认知中并不知道有逃生舱这一东西的存在，所以他采用了最原始的方法逃离——跳下去。
“什么？”奔跑的塔尘显然被魔法书吓到了，“跳下去？我们会摔死的。”
“那你想被烧死吗？”
“不，不，我都不想。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那你给我想一个？想不出来就别说话。”
塔尘：......
看着前方魔法书的身影，和拉扯自己的力量，之前经历的无力感再次袭来。我可以做什么？塔尘伸了伸自己的爪子，掠过的风从他手指的缝隙流走，他什么也抓不住。
没等塔尘反应过来身上的绳子一紧，他整个人直接被魔法书扯进怀里，眼前一片漆黑，随之而来的是失重感。
他们跳了下去，魔法书还是抱着他直接跳了下去。
塔尘大脑放空了一会儿，瞬而紧紧的抱住魔法书。魔法书突出的锁骨与塔尘手所触及的他的肩胛摁的塔尘手疼脸疼，温暖好闻的味道包裹着塔尘的鼻尖，他才发现魔法书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瘦。
背跳的魔法书很想把这坨胖乎乎的八爪鱼扒拉开，很好，他也才发现这个熊孩子力气比自己想象中大，可勒死他了。而魔法书的视野也被塔尘的长发遮住，只能从角落找出属于天空的光亮与湛蓝。他用腾出来的双手聚拢长发胡乱的用手上的绳子扎住。
镀上金的阳光，湛蓝色的天空，从身边漏过的云雾，那艘搭载着死亡的银蛇般的飞船越来越小，缓缓地向远方游走，魔法书身心舒畅：智障M11拜拜了您。
时间变得很慢很慢，像是锈迹阻挡摆钟的行进故意将一秒时间拉的格外的长，在空中自由落体的魔法书就是那一粒锈迹。凉凉的空气混合着水汽一起涌入胸腔，风抱着他下坠。10米以下的感知仍然是空白，这样一来他也不知道会在何时落地，何时结束这场温柔的旅行。
魔法书偷偷的想，落在风的怀里，那我就是风的孩子了。如果能永远都不落地，那也不错。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