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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一梦万事空 ...

  •   夏蓁言急于唤醒闵铖,只能来到山脚的无人村落。

      她扶着闵铖踢开门,走进一间村舍,将他放在榻上。看着犹如猛兽的闵铖,夏蓁言不禁悲从中来。

      往日种种,似画卷般一幕幕在夏蓁言眼前展开,她好似又看到师母,看到他们三人嬉笑打闹的时光。

      回神间才发现,脸上早已一片冰凉,她吸吸鼻子,抬手用袖子擦去泪水,看着闵铖说:“等你好了,我们回家。”

      夏蓁言拿掉闵铖嘴里的手帕,用刀柄抵开他的嘴,将解药塞进去,再灌了点水。

      她怕闵铖吐出解药,便用手捂着他的嘴,抬高下巴,迫使他将药丸咽下去,当他喉头上下一动时,夏蓁言终于长舒一口气。

      心里的劲一松,整个人突然变得无力,她坐在地上,背靠床架,心里百般滋味却无法理出头绪。

      她本以为和绰那靖池已经彼此信任,他绝不会骗她,而事实却给了她响亮的巴掌。

      他不仅骗她,还将她戏耍于股掌之间。

      她的一片坦诚,此时看来何等可笑!自己像个傻子!而绰那靖池一贯表现出的深情,又有几分真几分假?罢了!什么都是假的,是自己太轻信别人,还信誓旦旦地要同他一起承担,当真愚蠢!

      可不知为何,一想到绰那靖池欲言又止的脸,她的心就扯着疼。

      她曲腿抱着自己,脸枕在手臂上,视线越来越模糊。

      她气恼得狠狠擦掉眼泪,自言自语:“怎么那么没用?有什么好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

      结果,不说还好,越说眼泪偏似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干脆将脸捂到腿上,放肆得大哭起来。

      “别哭了!”

      突然,夏蓁言听到一句虚弱的话音。她赶忙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闵铖。

      闵铖本来虚弱地侧躺在榻上,猛然看见梨花带泪的闵珩,竟然愣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见闵珩哭成这样,挣扎着想起来,却只能费劲地倒回去,无奈地看着闵珩:“先帮我松开吧!”

      闵珩见闵铖恢复了,破涕为笑,赶忙三两下擦着脸,掏出匕首给他松绑。

      闵铖重获自由后,疑惑地看着夏蓁言:“我们在哪?我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娘呢?怎么不见她?”

      夏蓁言顿时沉默,她不知该如何告诉他残忍的真相。

      闵铖看着一言不发的夏蓁言,一股不好的预感自心头升起,他扯出一个不自然地笑,故作镇定地问:“我们是单独跑出来了吧?娘还在等我们回去对吗?那我们赶紧走吧!不然又要让她担心了。”

      说完,闵铖真的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夏蓁言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带着鼻音说:“闵铖,你冷静点,听我说,师娘已经不在了,我们现在不在越国,而在宣国。”

      闵铖一把甩开夏蓁言的手,怒视着她:“你胡说什么?这话是能胡说的吗?我要赶快回去,娘还在等我。”

      说完,闵铖继续朝屋外走去,夏蓁言只能抱住闵铖的腰,颤声说:“师娘真的不在了!此事已过去半年,你中蛊神志不清,被有心之人利用,刚刚才清醒啊。”

      闵铖突然停下动作,整个人愣着当场,夏蓁言以为他冷静下来,便松开手,走到闵铖面前,却看到他满脸泪痕。

      只见闵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手杵着地面,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地上,打湿一片,他的双肩在哭泣间不停颤抖。

      夏蓁言内心一阵不忍,她蹲下来小声安慰着,正当她手足无措之时,闵铖一头倒在她肩上,将她抱在怀里,无声恸哭。

      她起先一愣,随后抬起手安抚地揽着他的背,轻轻拍着。

      突然“砰!”一声,身后的门被人一脚踢开,绰那靖池走进屋里。

      当他看见地上抱着的两人时,脸色骤然暴戾起来,他几步过来,扯开两人,将夏蓁言拉到怀里,眼神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闵铖。

      夏蓁言一见绰那靖池,气不打一处来,奋力挣扎:“你放手!我说过,你我从此是路人,放手!”

      绰那靖池任夏蓁言挣扎,就是不放手。

      闵铖慢慢站起身,看着眼前的绰那靖池,冷静地说着:“放开她!”

      绰那靖池忍住想要撕碎对方的欲望,挑衅地说:“她已经嫁给我,我抱自己的夫人有何不可?”

      闵铖闻言,像被雷劈过般呆若木鸡立在当场。

      夏蓁言实在挣脱不了,看着闵铖的表情,怕他又被刺激到,忙说:“闵铖别信他,婚礼是假的,我和他没关系。”

      绰那靖池听夏蓁言竟然说和他没关系,瞬间怒火中烧。

      他一把将夏蓁言揽到面前,逼她和自己对视,咬牙切齿地问:“假的?拜天地是假的?你我同床共枕是假的?这也是假的?”

      被愤怒烧昏头的绰那靖池不管不顾地吻上夏蓁言的唇,在她唇齿间粗暴的啃咬。

      被吓懵了的夏蓁言,在绰那靖池的吮吸中,呼吸困难,当她的舌被他肆意缠绕时,猛然清醒,一口咬在绰那靖池唇上,一股铁锈味混在两人唇间,绰那靖池吃痛的抬起头。

      夏蓁言抽出右手,“啪!”的一声,一巴掌扇在绰那靖池脸上,他终于从愤怒中清醒过来。
      夏蓁言恼羞成怒地骂到:“你无耻!”

      绰那靖池看着眼圈通红的夏蓁言,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没想到,自己在看到闵铖抱着闵珩时,会如此愤怒;在听到闵珩说与他没关系时,会彻底失去理智。他懊恼的扒着头发,愧疚地看向夏蓁言:“对不起!我......”

      话音未落,闵铖飞身劈掌而来,绰那靖池侧身闪过,闵铖顿在绰那靖池身侧,眼神凶狠的盯着他:“你凭什么这么对她?你没看到她对你的态度吗?即便你们真成亲了,她也有离开你的自由。”

      闵铖看着夏蓁言轻声说:“我们走!”

      夏蓁言冷着脸绕过绰那靖池身侧,往外走,待到门口,她回身:“你我到此为止,我不想再看到你。”

      绰那靖池无奈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钦奇拉看看离开的两人,忙走到绰那靖池身边,试探地问:“将军?就放他们走了?”

      绰那靖池无奈地长叹一声:“派人小心跟着,保证他们的安全。让他们走吧!比起扈川越国要安全得多,她在此时离开正是时候,我们回营,明日照常出发。”

      钦奇拉遗憾地应着:“是。”

      月影朦胧,夏蓁言骑着马跟在闵铖身后,两人沉默不语。

      方才,夏蓁言将闵铖中蛊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听完她的陈述,闵铖面无表情,无悲无喜,只是低着头不声不响的往前走着。

      夏蓁言一夹马肚,策马上前与他并骑。

      她观察着闵铖的脸色,刻意轻松地说:“现在你清醒过来就好,只要人还在就有希望,我们先回越国,等星舞和我们汇合,再好好谋划下一步。”

      “你喜欢他吗?”闵铖突然冷冷地冒出一句。

      夏蓁言正要说:“不喜欢。”

      但张开嘴却如何也说不出口,她奇怪于自己的反应,这是怎么了?她陷入沉思。

      闵铖一直盯着她,当看到自我纠结的夏蓁言时,他眼里唯一一点希望被浇灭。

      他转回头,看着暗夜中的草原,犹如自己眼前一片漆黑的前路。

      他失去了所有!母亲死了,闵珩嫁给了那个人。

      世间的羁绊都离他而去,此时此刻还拥有什么?复仇吗?他现在如坠冰窟,通体透着寒凉,连仇恨都不能燃起一点火花,真正心如死灰。

      他狠狠抓紧手里的缰绳,内心突然腾起一股愤怒,从胸口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

      凭什么上天给,他就必须接?

      凭什么他视若珍宝的人,要白白便宜了别人?

      凭什么他的守正自持、待人以诚,换来的只是她不轻不重的在乎?

      呵.......他在内心嘲笑自己,当真正失去一切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未曾拥有过什么。

      可凭什么呢?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夏蓁言,那眼神,竟然让她有些陌生。

      闵铖摇摇头,面露苦笑:“我饿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片刻吧?”

      夏蓁言看他似乎已然接受现实,便轻松不少,笑着说:“好啊!我也饿了!”

      当两人在一处小河旁坐定后,围着篝火,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从前的趣事。

      闵铖突然打断夏蓁言:“闵珩,你能去烧点热水吗?我身体还未恢复,浑身无力,麻烦你了。”

      夏蓁言奇怪地看着闵铖,此时的他与往日大不相同。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身上的悲伤突然消失,反而多出一种莫名得淡定。

      这种感觉颇为奇怪,这很不像闵铖!

      夏蓁言心里犯嘀咕,但还是起身去河边打水。

      等她回来将水壶放到火上,闵铖递给她一个饼,她接过来三两下就吃完了。

      当她起身想看水烧好没,却发现自己突然动不了了。这感觉和上次卿瀛台的迷药类似,她眼神瞟向闵铖,不可能是他!闵铖怎么可能这样对自己?

      闵铖无视夏蓁言的眼神,将她抱到早已铺好衣服的草地上。

      夏蓁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了?

      “闵铖?你疯了?”

      闵铖跪在她身旁,邪魅一笑:“疯?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疯!”

      他竟然开始脱夏蓁言的衣服,她惊恐万状却身不能动,只能睁大眼睛对他怒吼:“闵铖你看清楚!我是闵珩!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闵铖眯起眼睛,压抑着声音说:“我自小对你百般迁就,呵护备至,你可有念我一点好?你我十年相处竟抵不得与他半年时间?凭什么我要眼睁睁看你属于别人?我不争无求地过了十多年,时至今日只有失去。那我凭什么还守着所谓君子之道?邪魅癫狂又如何?可随心所欲,不必时刻压抑自己,不必用道德伦理来捆绑自己,多么美妙的体验!”

      他说完,突然凑近夏蓁言,鼻尖蹭着她的脸颊:“我要遵循我的欲望,你就是我的欲望,你只能属于我。”

      夏蓁言浑身一颤,看着这个陌生的闵铖,他像彻底变了个人。

      她仍不死心的继续游说:“闵铖,别做让自己后悔之事!”

      闵铖听后仰天大笑:“后悔?我只后悔没有一早要了你,后悔为什么要救那个男人。如果不是他,母亲不会死,我不会失去你。是他让我一无所有,他该死!”

      夏蓁言又急又怒,她努力克制着情绪,红着眼眶说:“别让我恨你!”

      闵铖抬眼看向她,一面将她最后一件外衣扯开,一面冰冷地说:“恨便恨吧!我不在乎!”

      当闵铖冰冷的手抓着夏蓁言胸前的红色小衣,她悲愤的流下泪来。

      此刻,只要闵铖用力一扯,她在他面前将再无遮拦。如此的屈辱,竟然是闵铖给的,她到此时仍无法接受。

      看到他眼底的疯狂,夏蓁言知道自己难逃此劫,她含着眼泪恨恨地看着闵铖,一字一顿地说:“我恨你!此生都不会原谅你!”

      闵铖稍有迟疑,最终还是颤抖着用力扯下她胸前唯一的遮挡。

      随着胸前一凉,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夏蓁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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