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三千萧瑟》冰雹

23、第 23 章

　　不知道自己走后，他们三个怎么上路呢？白鹰应该只有载两个人吧……冷言嘴角扯出抹嘲笑，想不到，自己也有关心别人的时候……
　　他知道他下手是狠了，可是那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那种眼神，他认识，自己有过，和自己一类的人也有过，被自己杀死的人也有过……所以他才会一剑毙命，即使那只是个孩子……
　　[你们的任务就是服从，服从高层的命令，报效组织，这就是你们生存的意义！你们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务，其次是保全生命，第三才是同伴的性命！]
　　这是他即使做梦也会梦到的话，已经深入骨髓，他杀的第一个人是在他5岁，杀的是个囚犯，双手被绑毫无反抗力的囚犯，那个囚犯眼里的讽刺和憎恨让他把刀直直插进了对方的心脏处，鲜热的血溅了一地也溅了他一身，然后是地狱般的训练，淘汰了就意味着死亡，为了生存，他努力，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他杀过老人，杀过小孩，什么人都杀过，甚至是自己的同伴——那是个执行任务时不慎被人看到面貌的同伴，当他接到这个任务时，他以为他会心软，但是当他找到那个曾经的同伴时，举枪，枪响，心脏处血花，一切都很完美，完美得令他害怕，一切都很利落，利落得令他心惊……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被人追杀会怎样？恐怕自己回了现代的那天就知道那种感觉了，自己是接了任务还没完成的时候被卷进这个时代的，两年了啊，也许是组织叛徒逃亡的最高记录吧……
　　一只鸽子停在了他肩上，剑光一闪，鸽子死在了脚下，如他所料，鸽子绑着张纸条，也许确是无聊了，所以冷言捡起那张纸条，果然是那有恋母癖的免费弟弟传来的，和以前的内容不同，上面只寥寥几字，大娘病，望归。
　　扔掉纸条，打开手册，任务一栏是空白，这说明得自己去找，这还真不是自己的长处呢……
　　所以……
　　看着眼前精雕细琢般浑厚的建筑，冷言上前直直说道，“见你家堡主。”
　　门卫并未因来者的无理而赶人，反而仔细打量着对方，“敢问大侠尊姓大名？”
　　“冷言。”
　　门卫一愣，然后嘱咐另一个人守着，自己先行进去通报。
　　很快的，出来了几个人，里面就一个人冷言认识的，那就是冷语。
　　冷语再见冷言，狠狠一拳打了出去，冷言没防备，重重挨了下来。
　　冷语严厉地喝道，“你还知道回来？距离上次都半年了吧，我不信有什么事比大娘的病还重要？”
　　冷言淡淡一瞥，使人觉得冬天再次来临，“那我走。”
　　怒！气得冷语打算好好教训下眼前这个所谓的哥哥，要不是看在大娘的份上，他连那声哥还懒得叫呢，天下皆知冷家大少爷是个沉溺美色的浪荡子，武功九流，偏又爱惹事，若不是一直有他罩着在，恐怕冷家堡上下皆不认这个大少爷吧，而他处处忍让，都是为了大娘，那个把自己从小养到大，不是亲娘却胜是亲娘的大娘。
　　“堡主，先让大少爷去见见老夫人吧。”冷飞絮低声阻止。
　　“跟我来。”虽是这么说，其实是冷语一把抓住冷言，拖了进去。
　　看着躺在床上的老妇人，冷言发现他要表现得激动还真难呢，所以他就那么看着她。
　　老妇人先是疑惑地看着，然后惊喜，伸出枯枝般的手，“言儿……你终于回来了……娘，娘好想你……”
　　冷言略为思考下，然后握住那一直停在半空的手，真瘦啊，感觉全是骨和皮，没一点肉。
　　“言儿……娘恐怕……不行了……能等到你回来……娘已很满足了……以后……以后要多听语儿的话……还有……要好好照顾绣儿和苓儿，别再……扔下他们娘两了……”老妇人也许说得急了，一口气没提上来，喘着。
　　冷言笨拙地拍拍对方的背。
　　老妇人突然一把抓住冷言的手，摸索着塞给他一块玉佩，“奚溟国……龙……”
　　一直握着自己的手突然松开的那刻，冷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伸出手第一次把死者的眼睛合上，看着开始哭泣的旁人，他只是在盘算着什么时候这具尸体会化成白骨，不过肯定没解剖的必要，因为是正常老死……

　　“你又想走吗？”感觉这里不适合自己的冷言正要朝大门走去时，身后传来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
　　冷言转身，看着对方，然后扔过去一个东西，冷语一把接住，是那块玉佩。
　　“我不是你哥。”语调这东西似乎一直和冷言绝缘。
　　“……知道，在明教就有这种怀疑，只是刚刚才确定罢了，虽然我哥为人不怎样，但他一直很尊重大娘，看着大娘死他不会那么冷漠……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至少让大娘没了遗憾……我想再求你帮我件事。”第一次，冷语用到了求字。
　　“恩？”
　　“代我哥尽三天孝道可好，直到下葬。”
　　“好处？”
　　“……只要是我能办到的随便什么事都行。”
　　“成交。”看吧，人总是有弱点的，只要抓住对方的弱点，对方就任你宰割。
　　冷言要求并不高，他只是要冷语教他武功，特别是轻功，若是回到现代，那游戏里的技能固然是自动消失，然而自己真正学会的却会保留下来，多一份本领才能更好的存活下去，不是吗？他和慕容隐他们不同，他们是为了活得更快乐更幸福更被人重视，而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言，你要活下去哦……代替我活下去……如果我在地狱看到你的话，我绝对会追杀你的……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任由小雨落在自己的发间，这样才符合一个孝子的身份嘛，只是，不知这雨是为谁流泪。
　　一把素色纸伞遮挡下了即将落到冷言发上的雨滴。
　　冷言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莫绣儿，冷家大少爷明媒正娶的老婆，据说出自江湖名门莫家庄，育有一子，名冷苓。
　　“相公，婆婆这是寿终正寝，别累坏了自己，否则婆婆在天有灵也会不安心的。”莫绣儿有点胆怯地看了眼冷言，然后又把视线转向别处，眼底是看不透的诡异。
　　冷言没看莫绣儿一眼，“别跟来，”然后转身离去。
　　哼，你给我等着，莫绣儿恶狠狠地瞪着对方离去的方向。
　　那个女人，不用看，他也知道，绝对没表面的那么简单，不知不觉，冷言走到了一处颇荒凉的院落，这是……
　　“想不到还有人来这啊？”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冷言忙看去，是个驼背老人，对于这个世界的功夫，他一直很有兴趣，他和冷语打过一次，没用游戏技能，仅用格斗术，虽然没败得很惨但终究是输了，倒是冷语对那些空手道很有兴趣。
　　“……”
　　“据说这座院子内有条密道，也不知是真是假。”驼背老人说道，“如果少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叮~~这时系统有了提示，任务——探索密道。
　　这么看来，这个老人应该是NPC了，接了任务后的冷言倒没立刻行动，反而御剑朝山下飞去——买药，当然没人看见。
　　再次来到那院落，一般来说密道都是由某种东西控制的，比如花瓶，比如电视上最常见的书，所以没多久，冷言就打开了那条密道。
　　里面很黑，扔了个火把下去，发现火把并没熄，才安心的走了下去，沿途并没怪，这说明也许这是现实中的密道，但是为何会成为游戏里的任务呢？
　　拐了几个弯，遇到几个机关，冷言在密道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并不是很郑重地摆在某处的，而是随意的扔在路道上的，尸体腐败的很严重，据估计有几年了，认不清面容，蛆虫在尸体上爬着，裹着的衣料虽然很旧，但还是可以看出是好料子，据说和自己同名的那人失踪5年了，不会这么巧吧……

　　“这是？”冷语听下人说冷言躲在房里一天没出来了，便来看看，谁知一推开门，看着桌子上散落的骨头和肉块，这让他很庆幸还没吃饭，虽然他也杀过很多人，但能把尸体弄的这么恶心的他倒没见过。
　　“你哥。”冷言随口扔出两个字，手下动作却没停，突然发现某处有异样，这是……
　　“啊？你说这是？？！”冷语大惊，忙凑了过来，也顾不上恶心了，“怎么可能？”
　　“看来应该是了……”冷言扔给冷语一堆散发腐败气味的破布，“认识不？”
　　“这是……我哥最喜欢穿的那件衣服！错不了，这是大娘缝的……原来，他早就死了啊……我一定要报仇！”说到这，冷语一时情绪激动，桌子挨下一掌散了，骨头和肉块也跟着落在了地上。
　　“不过，你怎么可以切成这样！你这是亵渎尸体！”虽然对大哥没什么好感，但看着外人把尸体弄得这么肢零体散那又是另一种感觉，好歹也是堂堂冷家大少爷，怎么可以这样！
　　“你不想查出真相吗？”冷言一句话就把对方的怒气堵了回去，再说了，虽然逃跑不是他的强项，但只要一踩在剑上，还真没人能追上他。
　　“你有线索了？”冷语边说边把地上的尸块收起来，希望大娘在天有灵别生气。
　　“中毒死的。”看着那截泛着绿光的骨头，冷言很肯定的说。
　　“知道是什么毒吗？”
　　“可以试下。”刮下点骨粉，合着水调试，“去，逮只老鼠。”
　　“啊？”冷语一怔。
　　“真相。”冷言两个字就让堂堂武林盟主抓老鼠去了。
　　把水给老鼠喝下，老鼠先是如喝醉般打转，然后趴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5分钟后才死掉。
　　“是绿诱！”冷语见过这种情况，“中了绿诱者，会像喝醉般，然后陷入幻觉，直至死亡。”
　　“知道哪有吗？”这种毒不错，也许可以买些带回去，死亡时间延迟5分钟，这样就可以错开作案时间了。
　　“这种毒只有毒谷的毒仙子才有，不过会是谁下的毒手呢？”
　　“也许，”冷言冷笑道，“凶手在堡内。”那么隐秘的地道，怎么可能是乱闯发现的。
　　“啊？”
　　“不过，也许你可以调查下，这5年来谁失踪了或谁辞职了。”若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不过……自己什么时候起说话变罗嗦了呢？冷言开始思考这个严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