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当一切都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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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都结束
优姬蜷在阴暗的楼道里，小声地抽噎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哭泣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看到那两个相拥的身影吗？或许真的是吧。她一直以为枢学长对她是特别的，所以理所当然地觉得枢学长只会看着自己，可是——想着，脑海里不由浮现那两个人相拥的情形。他们真的很相配呢，刚开始听谁说枢学长要和绯樱同学要订婚时，自己在吃惊和伤心的同时，心里有一丝丝的侥幸，说不定枢学长是因为有什么苦衷，所以才会同意那样的事。但是，看到那一幕她才明白，枢学长是真的喜欢绯樱的，抱着绯樱同学的枢学长那么温柔，那么满足，好像在他怀里的那个人就是他的一切。那个画面美好地如此刺眼——
“你这家伙怎么躲在这里偷懒？”一道清泠的声音传来。
优姬抬起头看向来人，看清来人是锥生零后，呆呆看着他，也不说话。
锥生零有些无奈地走过去，递给她一方手帕，说：“赶紧擦擦吧，哭的像一只小花猫似的。”
优姬接过，胡乱地擦了擦，然后就将手帕捏在手里，仍旧坐在地上，没有起来的迹象。
“还在为那件事难过。早就告诉过你别对那个家伙抱用什么幻想，现在知道伤心了吧。”锥生坐到她身边，有些责备地说。
“零，只会说我，自己还不是一样很在意枢学长和绯樱同学订婚的事•••••••”
“乱说，我怎么会在意那种事。他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优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锥生打断。
“是吗？也不知道是谁在听到那个消息时把刚洗好的碗全打破了？”优姬小声地嘀咕。
“笨蛋，告诉过你那是不小心失手，和那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锥生别扭地说着，试图掩饰自己心中的异样，他的确很在意那件事，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更何况他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去干涉，从一开始他和那个女孩就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任何交点•••
之后两人都不在说话，周围安静地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零其实是喜欢绯樱同学的吧。”不知过了多久，优姬忽然开口。
“你胡说什么？”锥生豁地站起来，朝优姬低吼，“我怎么会喜欢那个家伙••••”说完转身大步想离开，脚步急切得像在逃跑。
“可是零总是拿着那幅画发呆，那幅画是绯樱同学画的吧。”优姬的话成功地让锥生急切的脚步一顿，身体僵在那，握紧双拳，似乎在试图压制某种情绪，最后有些挫败地叹气，“那又能怎样？”说完深吸一口气，是啊，他能怎样呢？即使他对那个女孩有着不一样的感情，那又能怎么样。
优姬望着那个有些萧瑟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酸涩，那种感觉让她原本止住泪水再次泛滥，这种感觉跟知道枢学长喜欢绯樱同学时的感觉是一样的，或许更难过，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时她心里涌出一个念头：或许她应该和绯樱同学谈谈，说不定事情会是另一种局面。想到这她心中莫名地有些兴奋——
“哎，你说黑主同学要见我？”我拿着画笔惊讶地看着带着惯性笑容的一条。
“嗯，的确是这样的。她说会在东边的小山坡等你。”
“有说是什么事吗？”
一条摇摇头，说：“其实我也很好奇她有什么事要单独找你说，难道说••••”说道着有些促狭地笑起来，“是因为那件事？”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当然他的意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优姬才是玖兰枢正牌的未婚妻吧，虽然她自己还不知道，只是她找我要说什么呢？唉，越来越狗血了，不过也好，我刚好也有事请她帮忙。放下画笔，解下围裙，抱起之前花了很大精力画好的那幅画，赴约去了。
“找我有什么事？”来到指定的地点后大大咧咧地坐在优姬身边的草地上，笑着问。
优姬愣愣地看着，许久才回神，低着头说，“绯樱同学真的好漂亮，难怪他们都喜欢你。”
“嗯？黑主同学是什么意思？”我被她弄得有些莫名奇妙。
“绯樱同学要和枢学长订婚了，是吗？”
“嗯。”估计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她把我叫来就是问这件事吗？
“绯樱同学喜欢枢学长吧，不然也不会同意订婚。”
听到这句话，我的火气忽然冒了上来，我所承受的一切，她也有一定的责任的吧，一个永远被王子保护在身后的公主，怎么会明白我被迫成为棋子的无奈和苦楚呢？深吸有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望着天边的白云，淡然地开口：“那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声音里透着冷意。
优姬被我的口气吓到了，不由缩了缩脖子，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沉默了许久，然后像鼓足了勇气一般，抬头看向我认真地说：“绯樱同学知不知道零喜欢你。”
我愣愣看着她半响，忽然大笑起来，似乎她说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看到我笑得前俯后仰地，她有些生气，瞪大眼睛看着我，说，“有什么好笑的，我是说真的。”
我止住笑。揉揉笑痛的脸颊，然后似笑非笑看着她说：“那么黑主同学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呢？是放弃玖兰枢，去和锥生零说，我也喜欢他，还是跑去告诉锥生零，我不稀罕他的喜欢，让他别在我身上浪费感情。”看着优姬变得惨白的脸，不由失笑，真是天真地可笑，连自己的感情都无法理清，居然来干涉别人的事，“请问黑主同学，你心里更希望哪一种结果？还是无论那种结果，你都不会满意，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虽然我已经有让绝对满意的方法，但是看着这位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的公主手足无措还是让人心情舒畅的。
“我••••我••••不知道••••”她喃喃说着，“我只是••••希望••••希望大家都幸福•••••”
幸福？听到这个词，我无奈地苦笑，是啊，我也希望大家都幸福，即使那幸福里没有我的存在，但是只要远在中国的那两个家伙可以幸福，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和牺牲都是值得的，忽然失去挑逗她的兴趣，其实她只是个单纯的小女孩而已。
“优姬，这个世界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对我来说爱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现在的我没有资格去想这部分。而你还有选择的机会，所以或许你可以好好想想在你心里你心里那两个人，谁更重些，如果你一直都这样摇摆不定，受伤的会是三个人。”
“绯樱同学，你•••••”优姬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好了，不说这些了，黑主同学，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原本放在草地上的画轴拿起来，递过去，说，“等我那两个朋友回来，麻烦把这个给她们。”
“喔，可以。”优姬接过，“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们呢？”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我耸耸肩站起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谢了，再见。”说完迈着轻快的步子向月之寮方向走去。
走到优姬看不到的地方，低低笑起来，微微偏头，说，“怎么还怕我会吃了你那位可爱的小公主吗？”话音刚落，玖兰枢已经站在我身边，目光怪异看着我，“我很想知道在你的世界里，除了那两个人类还有什么？”
“你猜。”我调皮朝他眨眨眼，然后大步超前走去。
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玖兰枢无奈摇头，低声地说，“是那个南宫枫吗？”语气竟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苦涩。
此刻的我静静坐在镜子前，任由两个女仆摆弄着我的头发，一个小时后我穿上准备好的晚礼服，等着玖兰枢，然后一起去那个所谓的订婚宴。
门开了，玖兰枢看到静坐在椅子上的我时，眼里闪过意思惊艳，笑着朝我走过来，在我身前站定，很绅士地朝我伸出一只手，说，“走吧，我的公主。”
我抬起手，就在我的即将触碰到他的手时，一条急急从门外冲进来，说：“枢，不好了，优姬不见了。”
“什么？”玖兰收回手转身看着一条，原本的笑意褪去，眉宇间尽是担忧。他回去朝我说了一句“等我回来”就离开了。
看着他急切的背影，我无奈地叹气，就在刚才我心里居然会有一丝的期待，唉，这样的我还能期待些什么呢？
“闲，不伤心吗?”一个声音传来。
我抬头看到支葵千里，不，应该说是，玖兰李士，站在门口，终于来了。
“玖兰李士？”我试探地开口。
“闲果然还记得我。”他笑着朝我走过来，用手抚上我的脸，“真是让我感动呢。”我刚想再说些什么眼前忽然一黑，失去所有知觉。
玖兰枢和夜间部的人很快找到被困在某处的优姬，营救没有受到任何阻挡，安抚好收到惊吓的优姬后，玖兰急忙赶回月之寮，心中有些不安，当他踏进月之寮时，心中不安扩大，因为他完全感觉不到那个女孩的气息。
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他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她不见，她失踪了•••
房间华丽的吊灯瞬间破碎，碎片洒落一地，即使是这样也无法品系玖兰枢内心的怒火，一切都已经迟了吗？
我醒来时很悲催地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那个玖兰李士也不知道抽什么什么风，即使要人质也应该抓优姬才对。唉，我果然是个炮灰，揉揉额头，也不知道这个反派给做了什么手脚，全身无力，不过，呵呵，你们低估我了，现在的我可是不同往日了，我可不会像以前一样任由你们摆布。
双方对阵，大战一触即发。
我被恢复本尊的玖兰李士钳制在怀里，一动也不动，就差一点，身上的禁制就可以解除了，再等一下，很快•••很快•••
“玖兰李士，放开她！”玖兰枢盯着玖兰李士沉声地命令到。
“怎么，现在想起她了吗？要是早点想起来，她就不会在我怀里了。”说着还吻了一下我的头顶，害我头皮发麻，一会一定要灭了你这个变态。
“你到底想怎么样？”玖兰枢显然被激怒了。
“不如我们赌一局，至于赌注——”玖兰李士看了一眼怀里的人，低笑，“当然就是她了，怎么样？”
“你•••••”
“不可以喔。”没等玖兰枢开口，我低声地说道，“我不同意。”说着抬手一挥。玖兰李士迅速发开我，险险地躲过我的攻击，退到离我十米的地方，吃惊看着我，“你——怎么会？我明明——”
“呵呵，惊喜吧”我抬起右手露出血红的蔷薇花，满意听到元老院和猎人协会的老家伙们的惊呼声：“血蔷薇——”
“bingbo,正确，还有趣的东西喔。”说着微笑看着右手手腕的蔷薇花瞬间破裂，鲜红的血液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飞溅到空气中，逐渐一把剑，血红的剑身，剑柄上刻着一朵蔷薇花，妖艳异常。
“血薇剑——你居然用精血养剑，你疯了吗？”玖兰李士大叫着。
玖兰枢震惊看着那个女孩手里的剑，传说的那把剑居然真的存在，她居然将她放在身体里，难道她不要命了吗？
“嘻嘻——”我恶意笑，“知道怎么样让棋局停下来吗？那就是——让执棋的一方永远消失喔。”说完挥剑朝玖兰李士攻去，现在的我必须速战速决。
见我出手双发很快陷入了混战，血蔷剑在我和玖兰李士的周围支起一个结界让我可以全力对付他，只要他永远消失，棋局就会结束，我不会再受制于玖兰枢，小雨她们就不会再有危险，虽然杀掉玖兰枢也可以解决问题，可是面对那张脸我终归下不了手呢。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杀了面前的这人。力量瞬间暴涨，斩断玖兰李士的武器，将剑刺入他的胸口。
玖兰李士看着没入胸口的剑惨笑，伸手抚上我的脸，“你究竟有多爱他才会为他做到这一步？”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的身体逐渐化为尘埃，随风飘散。当他全部消失，我茫然地看着前方，都结束了吗？然后呢？我是不是可以解脱了，对啊，我可以去中国找小雨她们了••••勿得眼前一暗，我向前倒去，在我地面接触前，被一双手接住。我吃力睁着眼睛，对上玖兰担忧的眼神。
“叶子，你怎么样？”
“嗯，我很好，只是很困，好像睡••••”说着声音渐渐地了下来，“晚安••••”
玖兰抱着我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晚安，叶子，我的公主，可是能不能不要睡太久？”但是却无人回应他的问题。
在陷入黑暗前，一颗冰冷的东西落在我的脸上，下雨了吗？
永远沉睡——这就是用精血养剑的后果，不会死去，但是永坠黑暗和死亡有区别吗？
永远沉睡和死亡当然有区别，因为他可以等，血族的寿命可以让他有足够的时间等待，等待他的公主醒来的那一刻，等待他们之间重新开始的那一刻。
玖兰枢抱起沉睡的女孩，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第一个十年，这是女孩沉睡的第一个十年。十年对血族说并不是很长，不过是他们漫长寿命的一小部分，可是对玖兰来说却是漫长无比的。
他静静看着躺在玉石床上的女孩，她依旧安详睡着，嘴角带着笑。
“你的那两个朋友结婚了。”他轻轻抚着女孩的脸，笑着说，“她们抱怨你没有参加婚礼••••真是个贪睡的小猪。”说完无奈地叹息。
第二个十年，已经成为血族的优姬看着沉睡的女孩，说，“我现在明白你那是说的话了，可是早就晚了，因为我已经失去选择的权利了••••”说着苦笑起来，这个沉睡的人牵动着多少人的心。
第三个十年，已经是猎人协会的会长的锥生看着女孩安详的笑颜，久久不能言语，最后只吐出两个字，“叶子••••”当他知道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如果当她把那幅画送给他时，他就已经明白那个古怪的签名就是她真正的名字，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但是现在已经晚了不是吗？他连悔恨的机会都没有•••
第四个十年，女孩依旧沉睡。
第五个十年，依旧•••
•••••
又过了一个十年。
••••
再一个十年
•••••
这到底是第几个十年了？玖兰枢已经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过了很久很久了，时间长的让他已经忘记去计算了，可是——可是——那个女孩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他俯下身轻吻着女孩的唇，低喃：“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你的王子，所以作为睡美人的你没有被我吻醒，你在等你真正的王子吗？叶子，为什么不醒来•••为什么••••”
转身离开的玖兰枢并没有看到原本沉睡的女孩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着。也许不用再等下一个十年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当一切都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