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璃月主线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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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离原石碑·其一
「昔有尘岩二神率诸民诸部来此相汇，期间疏通地脉，并引浩然之气滋养。」
「地灵感其仁德，令千亩琉璃百合自沙土之中盛开，以慰生灵。」
「期年后，无地动，农事遂顺，民众安乐。」
「归离之名渐盛。」
*
说来也巧，我们到达璃月港的时候，请仙典仪还要过三天才能开始。
“荧，快看，是璃月港呢！”
派蒙揉了揉眼睛，激动地指着远方沐浴在阳光里、人潮涌动的热闹海港。
“啧，看来是用不上应急食品了。”荧有些可惜地叹着气。
“总感觉你有点遗憾的样子……不管啦，派蒙要朝着摩拉和美食前进，出发！”
一不留神，派蒙已经飞得没影了。
“不追吗？”我问道。
“不急，派蒙身上没有摩拉，到时候还得飞回来让我掏钱。”
荧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壶里的清茶。
*
这水壶在是用雪山那边的星银矿石制作的容器，再加上荧提供的火元素力，保温效果便达到了巅峰。
“手艺好好……有点好奇阿终你以前在璃月是做什么的。”
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从灰烬里冒出熊熊的火焰，带来热量与光芒。
“以前……为了能让大家幸福起来，各种事情都要会做一点，然后总是希望着能做得更好。不知不觉间，我就变成了你所见到的我。”
雪逐渐下的大了，荧递给我一碗热腾腾的蔬菜汤，说吃了这个会好受些。
这时候风来了，雪花落在松枝上，松鼠在雪堆里窜着，发出轻轻的摩擦声。
一颗松果滚到了正在打盹的派蒙的手边。荧念叨着要不要做庄园烤松饼，听到松鼠可怜的尖尖叫声后，还是把松果推回去给它。
“我懂我懂，大家都是雪里刨食，不容易。不过别吵到派蒙，要知道睡眠质量不好可是会影响到风味和口感的。”
不在乎松鼠能否听懂，荧絮絮叨叨地说着，很快把松鼠吓跑了。
在龙脊雪山的日子不长，但却透着十足的快活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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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雪色，随风荡漾的热气和酒香，烧着松木炭的红泥小火炉，周遭的一切都是极致的安静。」
「曾听人言，南山石冷，可以为棋。」
「一只极好看的手拈着棋子，然后无言地落下。」
“难得见到你不戴手套的时候，摩拉克斯。”
“亲手感受这新作棋子的质感，方能下好这盘棋。如果我赢了，便容许自己休息片刻。”
“明知归终棋艺不精，何须……罢了，你们二人爱怎样就怎样，本仙君和那丫头捣鼓机关去了，甘雨，小心别滚到山脚下了一一”
随后的梦境越来越模糊，直到周遭的景致剥落，变成无尽的空白。
抵达数千年后的世界所带来的巨大「磨损」，也慢慢地开始侵蚀自身的灵魂。
能梦见的事物，都是容易消散的。
而脆弱的记忆，用尽最后的气力，企图在脑海里留下那些美好过往的一丝残影。
复活与磨损如影随形。
失去了宝贵的记忆后，在世界的缝隙之间漂泊的灵魂，最终得到的是新生还是毁灭。
这是天理不会言明的代价。
*
荧和派蒙去问本地人关于请仙典仪的情况了。
她们体谅我多年漂泊在外的苦楚，说是让我先自己感受阔别已久的家乡。
“派蒙要去终归家里喝茶！哼哼~”
“想得有点美，最多三个甜甜花酿鸡，禽肉找提米要，甜甜花自己摘，派蒙你不要不识好歹。”
虽然讨论得很热烈，但我在这里完全没有住所。除非去找昔日的旧相识借个洞府，但那样无疑会暴露身份。
如今的仙人大多避世而居。目前在璃月港的仙人，据我打听也只有月海亭的秘书甘雨和一位叫烟绯的法学专家。
前者是友人留云抚养长大的孩子，与我交情不浅。后者我毫无印象，应当是哪位旧知的孩子。
从坊间了解到的「岩王帝君」，是位充满智慧、爱惜子民的神，想来也不会像温迪那样流连于市井繁华。
于是我放心地上街去买书。
“哪本书能够比较全面地了解岩王帝君呢？我想送给我的外国朋友。咳，这本书……有点不太适合她。”
我握着那本老板递给我的、标题过于大胆的同人小说，再看到书摊上清一色的同质封面，手指微微颤抖。
璃月如今的话本子，虽说发展得很昌盛，但方向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
或许旅行者喜欢这种类型，但她应该还不到看这种书籍的年龄……
正当我为难的时候，一道沉稳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依我拙见，这本由璃月历史协会推出的《岩神旧史》更适合这位客人的朋友。老板，那本书若是急需买家，我愿意买下它。”
“哎呀，这不是客卿先生吗？您要是想买，我就折价卖给您。不瞒您说，这年头小书摊是越来越难混了，比不上那万文集舍……”
老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般谈论着最近书摊的经营状况，说到伤心处还会老泪纵横。
“一一”青年似乎说了什么，但我听不太清。
“哦哦，晓得了，钱不要紧，您记账上就行，回头我找北国银行……”
是身上没带够钱的意思吗？我猜测着。
“钱我替他付，老板，这里是三千二百摩拉，您可以数数。”
我从芥子袋里掏出一袋摩拉交给书摊的老板。
一切都完成以后，我看向刚刚帮助我的青年，打算向他道谢。
“刚刚多谢客卿先生帮我选购合适的书籍……抱歉，是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抬头看去，青年的眸色比之石珀更为含蕴深幽，眼尾逸开一片朱红，五官明晰，身姿如修竹般挺拔。
“……不，什么都没有。”
青年神情平静，不悲不喜，眸中似有光浮沉明灭，最终又融为清澄的一片。
“是我唐突了。愿请姑娘到琉璃亭进午食以表歉意，可否？”
这种含蓄稳重的礼节，在过去我常常在子民之中看到，就连当时最流行的话本子也是这么写的。
灯火长街，年华醉人，才子佳人初相逢的桥段，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心生旖旎。
或许是因为魔神的缘故，我没有那种类似的感受。
但听到那人声音的时候，胸口里蔓延开一股酸涩，又被细密的欣喜覆盖。心脏失控地跳动着，脸颊浮上热度。
诸如此类，我却难以找到它产生的原因。
“我名「钟离」，唤我名字便好。”见我许久没答话，青年开口道。
“我叫终归，在外漂泊许久，今日重返故乡，时过境迁，能认识钟离先生也是件幸事。”
“「终归」，终将归来……是个很好的名字。我很高兴，我的同胞能够平安地回到故乡。”
我又看得清他了，他笑起来的模样，实在难以用文字形容。
若是你欣赏过绝云间深秋的黄昏，古代归离原的琉璃百合，和琥牢山历经数千年凝聚成的琥珀。
那么在看到他此刻的神情时，大概就会产生与之类似的感受。
若是再明白一点，便是采药女见到蛟龙化为人形时，开口赞叹的「山川风月，皆为君惭。」
*
“来啦，今天的特色菜是史莱姆清炖莲子羹，二位客人……是终归小姐啊，今天才到璃月吗？让你尝尝我们万民堂的手艺！”
香菱很是热情地端来了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的汤碗，说是多亏我那杯风史莱姆特调给她带来了灵感。
旁边的客人看着我，如同看着即将赶赴刑场的勇士。
史莱姆对我来说并不陌生，闹饥荒的时候我尝试用它们做汤，味道虽然有些奇怪，却是能够食用的。
不过如今的璃月繁荣富庶，除了极个别的爱好者，想必也不会有常人喜欢品尝史莱姆的味道。
钟离先生，应当也不会喜欢一一
“多谢款待，只是不知是何地所产，若是作羹汤，则以从璃月酿泉生出的水史莱姆为佳。”
碗已空了大半，钟离先生仍旧是面不改色，甚至还颇为专业地点评起来。
香菱已经掏出小本本开始记了，顺便还询问我们二人下次找食材的时候要不和她一起去。
我答应了，只是钟离先生稍加思索，说他近日有要事在身，暂时不能离开璃月港。
“终归姑娘既要点菜……最近新上的「四方和平」甚佳，不妨一试。”
我喜欢「四方和平」这个名字，大概是领略过战争，所以觉得和平尤为可贵。
“那就来一份「四方和平」。”
我很想知道能起这个名字的菜，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
酒足饭饱过后，钟离先生看我的眼神不知为何更加亲切了。
他说若是我喜欢看话本子，待会愿带我去他熟悉的书摊挑选，顺便听一听评书。
“我并不喜好刚刚那种类型，请放心。”
像是在安抚我的情绪一般，他如此地承诺道。
不得不说，和这位刚刚认识的客卿先生待在一起，让我感到有种无须多言的朋友间的默契。
仿佛他把我的喜恶摸得一清二楚一般。
他点的酒也是极好，有几分桀骜的烈，与刚刚清淡的羹汤素菜区分开来。
“刚刚点的酒，是为纪念一名在战死沙场的将军所做，名字叫「退阵」。”
他有几分感伤，告诉我这将军是怎样英勇杀敌，又是怎样壮烈地埋骨于战场。
如此英雄，以至于我并不理解为何要取这种名字。
钟离先生却说，当时人力已尽，将军拼死也要给身后的部下和百姓留退路。他本可以退缩，但最终却以一人之力，守住这一线生机。
酒之烈正如将军之烈，而酒虽名「退阵」，将军最终却没有退……
刀剑无眼，没有谁喜欢战争。
所以我才觉得，在「归终」战死后，摩拉克斯继续守护着归离原的子民一一无论北移南迁，无论是以怎样的名字，他最终带领我们所爱的民众最终活了下去，活到战争结束。
那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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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好，钟离先生，你旁边的这位小姐……看样子也是璃月人，最近才回到家乡的吗？”
如此热络地同初次见面的人攀谈着一一我不知这位深褐色短发的外国友人是率性而为，还是别有目的。
总之没什么美好的印象。
“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公子」，隶属于愚人众，你可以称呼他为达达利亚先生一一”
“不用管那么多，叫我达达利亚吧。香菱小姐，这顿饭算在我的账上，对，还是老地方，去前台取钱就好。”
钟离先生在背后默默地喝茶盯着他。
“达达利……我还是叫你「公子」比较顺口，称呼名字感觉怪怪的。”
在说出那个名字的瞬间我改口了，总觉得那道本来是盯着公子的目光突然落到了我的身上。
“如此便好，称呼累赘容易误事。”
“钟离先生所言甚是。”
接下来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我试着谈了谈请仙典仪。
“以普遍理性而论，这是璃月一年一度奏请岩王爷的仪式，代表契约的精神亘古不变。”
“问一个至冬人怎么看，要是说出来的话，二位大概会在璃月的制裁名单上看到我的名字……噗哈哈，我开玩笑的，你们怎么都严肃起来了。”
“没什么，要试试今日万民堂的特色菜吗？我和钟离先生都觉得很不错。”
事后。
“这菜味道不错，就是有点黏糊糊的。抱歉哈，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先告辞了。”
据旅行者记录，那天的一盅莲子羹所带来的伤痛，公子花了整整三天去治愈。
*
(时间为璃月主线结束后)
“行不端，必有惩。”钟离接过我泡的茶，道了句谢谢。
“旅行者，钟离先生又在念叨那些听不懂的话了，好深奥诶。”
“我看派蒙你是完全都不懂哦，意思是皮过头的达达鸭自作自受。”
荧心满意足地吃着北国银行付款的仙跳墙和翡玉什锦袋。
“哪有像你这样一边说人家坏话一边用人家的钱吃东西呀，简直和卖唱的一样屑一一好香，派蒙也要吃！”
“两位小友颇具活力，甚好。”围观全程的客卿先生依旧不动如山地把茶喝完，甚至还有闲情点评。
把茶杯收走时，我顺便把另外一个银色的水壶递给他，无比严肃地同他说道。
“荧最近带了不少星银矿石回来，我就给你做了这个，是保温杯。身体一定要保养好，不然哪天磨损太严重认不出我怎么办……”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说完这种不是情话胜似情话的话以后，他也不去看我早已烧得滚烫的脸，让我坐在他原先坐的太师椅上，说是怕我累着，很自觉地去洗茶杯。
“……枸杞快没了，你待会出门去买。”
“好。”
我不太放心，便又加上一段。
“记得带上摩拉，公子的银行最近情况不景气，老是花小胡桃的钱也不好……别让我带钱去捞人，不然今晚我出远门去找留云。”
“好。”他侧身过看我，眼底依旧含笑。
派蒙小声询问:“终归小姐刚刚是害羞了吗？”
看破红尘的旅行者选择把派蒙塞进背包里。
“我突然想起来周本还没打，先走一步。”荧沉稳地开口道。
幸好周本boss全都没老婆。
